第二章(3)
我都不理。
我在外国的一段时间,最可怕恐怖的,是伤眼兼肺炎住医院的那一个月,最值得想念的,也是它。我看着眼皮上的疤痕,就想起纳梵先生。
如果再见他,我应该叫他“比尔”了,比尔纳梵。
我回家一年,长大了很多,也气闷了很多,我想走。
一年后我才找到工作,学的东西并没有用上,明争暗斗,闹心术的本事倒得从头学起。我已不得逃回学校去,情愿一天到晚地呆实验室。没做几个月,就厌透腻透,妈妈很了解我。
她问:“你怎么办呢?要不要再去读几年书?反正还有硕士博士,只是读完之后,终究要出来做人的!”
我说:“躲得一时躲一时吧,我怕这世界,学校是唯一避难所。”
“那么你去吧。”
“妈妈,不好意思,”我笑,“又不能陪你了。”
“你这一次去,一年回来一次,知道不?”
“知道。”我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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