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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宠妾减娇妻 鹬蚌相争 贪心卖良友 渔翁得利

原来此间这一双对头冤家,果如女侠凌云燕所料,正是当年百毒神君东门雨仅存的传人,男的人称绝户掌木如风,女的乃是百毒门中嫡裔,名家辣手西施东门黑妞。
  他们三十年前,本由师兄妹以至婚嫁。
  彼时东门黑妞,也姿色可人,艳名远播,不像如今这般奇丑。
  照说这一对夫妇,既谊属同门,又隐迹蛮荒多年,合籍双修,啸傲烟霞,无殊神仙眷属,绝该不会有反目之事才对。
  但无如绝户掌木如风,出身无赖,生性险诈,虽然在习艺之时,恭顺谄媚,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自从乃师和师娘相继谢世,师妹木已成舟之后,便往日面目顿改。
  始则独断独行,招朋引类,兴风作浪,为祸四方。
  自然这还是百毒门中素行,夫妻仍相安无事。
  不过无奈,“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刚刚东门黑妞略见年老色衰之际,绝户掌木如风,便生心见弃,和一个名叫香娘子盖赛花的女人,打得火热,视当年结发师妹,如同眼中之钉。
  因此辣手西施,孤掌难鸣,于不堪凌虐中,含恨离家,远来黔南这所本门别府,雷公山独居。
  且不慎练功走火,闹成这副丑八怪模样。
  本来地这种举动,已无异退位让贤,在木如风原是求之不得。
  但不想数年之后,这位颇具雄心的魔头,却忽忆起师门“九阴真诀”,失传已久,恍疑埋藏乃妻之处。
  于是又不惭前来威*。
  同时辣手西施东门黑妞,也果有所得,功力复原,并顾影自伤,心恨无良,必欲置情敌于死地而后快。
  于是双方反脸成仇,各怀目的,各走极端,每年今日,必在此间狠拚一常尤其绝户掌木如风,志在必得,只看这回不惜对乃妻以“蛇涎磷火阵”相胁,其居心之毒,便是明证。
  惟他却百密一-,忘了昔年彼此情怀之时,曾同服“鸳鸯蛊”,如向对方横下辣手,自己也不能独生之事。
  故而此际被东门黑妞一言提醒,就立刻大感踌躇。
  因为他出身苗疆,也是放蛊的能手,深知此物无药可解,乃是终生附骨之蛆,过去所为大是失策。
  是以一见旧识斐元,适时来此现身和解。马上便见风转舵,变计故作慨叹答道:“今日之事,倒叫斐兄见笑了!其实小弟求室家和美之不暇,何尝又愿生这份闲气哩!反正兄台不是外人,就请你评个是非曲直好了!”
  他口气委婉,仿佛一切都是乃妻倔强。
  落魂羽士,更向阵中东门黑妞呵呵一笑道:“这就要看木大嫂,是否能赏贫道一点薄面了?”随又摇摇头续道:“适听二位相争,乃为的是一本‘九阴真诀’。其实如就贫道看来,八成贵派所有,必是一件赝品。因为此书源出本门,凡练这种奇功,只要有三两分火候,便目现碧光大异常人。
  今木大嫂修为有年仍无此征候,分明非真。设或不信,请取出一观,贫道当代详加辨证。”
  并更掀髯微笑道:“如果贫道幸而言中,贤伉俪这一场生死之争,该是何等不值啊!”
  这位老魔头,说来头头是道,也不由木家夫妇不信。
  尤其绝户掌木如风,闻言贪心一冷,顿时便一挥掌中黑色短棍,遣散蛇涎磷火阵群猿,回顾落魂羽士笑问道:“斐兄多年不见,今天是什么风吹得西来?”不过东门黑妞,却仍一言不发,面现念恨之色,毫无和解之意。
  这时落魂羽士斐元,本闲立阵外丈许一座危石之上。
  见状迅即飘身而前,落在绝户掌背后,接口答道:“贫道一向闲散,云游四海,今日偶过此间,得逢故人,真乃幸会!”那知他嘴里尽管亲切的寒喧。
  可是一站稳,却马上冷不防出手如电,点在绝户掌命门穴上。
  且顺手夺过对方短棒,向辣手西施呵呵一笑道:“这位薄情人,贫道已代为制住,大嫂意欲如何,不妨请说?”如此情形,连暗中女侠凌云燕,也不禁看得十分古怪!心想:“斐元老鬼,何以突然竟厚此薄彼?和事佬也不是这般当法啥!”似乎东门黑妞,亦大出意外。
  半晌才幽幽的答道:“谢谢斐道长,请先将薄幸人抛给老身如何?”常言道:“生姜总是老的辣!”显然辣手西施,因见对方举动太过离奇,惟恐上当,先谨慎从事,以防万一了。
  但觑落魂羽士,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个自是必然!只是木门向有例规‘助拳不空手’,但不知大嫂如何相谢呢?”原来此贼之所以如此,乃是心有所图啊!于是东门黑妞,登时脸色一变,冷冷的答道:“老身避祸于此,身无长物,道长究有何需,不妨明说好了!”苗人说话本来爽直。
  加上辣手西施,也恍悟对方此举并非诚心相助,完全是有意要胁,暗中不快,故作此语。
  只见斐元老鬼,呵呵一笑道:“大嫂倒是快人快语!也不枉贫道相助一常”并立又点点头,若不经意的续道:“照说一条人命,不!连同服鸳鸯蛊的便是两条人命,份量不轻,报酬也不能太保这样好了,大嫂就奉送贵派独门灵药‘百草丹’几丸,和所得的那本赝品‘九阴真诀’作为谢礼如何?”此言一出,也无异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且话中特别点明木家夫妇曾服鸳鸯蛊,两人性命都在他掌中。
  这位老魔头,真说得上是奸巧狠毒已极。
  尤其此际绝户掌木如风,既役使群猿,施放蛇涎磷火的法器被夺,又要穴受制,直痛得目突须张,冷汗横流,闻言更心如刀割,忿满胸膛。
  不消说,适才斐元老魔头力言真诀是假,分明乃是一篇鬼话了。
  不过饶是他失悔痛恨,但交友如斯,夫复何言!
  更照落魂羽士素行,看情形,稍时二宝到手,木家夫妇恐怕仍难逃活命呢!虽然暗中女侠凌云燕,颇同情辣手西施。
  但无如自忖人单势孤,不是敌手,也一时不敢妄动。
  那知正于此际,又忽听侧方不远,有人喋喋一笑连道:“好买卖!好买卖!”并随声现出一位背插长剑劲装之人。
  在星光闪烁下,仿佛他足傍还横卧一个老者。
  最是落魂羽鬼,一见就神色大变,怪目暴射碧绿精光,好像念恨已极。
  分明来者必是一位劲敌了。
  同时对方,又不待他开口,继续亮声道:“斐道长!我丧门神蓝春这里,也有一条人命,但不知能值几何?咱们也作一场交易如何?”敢情苗岭这个恶徒,逃经此地了。
  也许读者要问,丧门神蓝春,虽然也算江湖上高手,但如今叛离师门,已穷途末路,设为自身着想,交结这班妖邪之不暇,怎会竟反常前来招惹落魂岩之人哩?这确是一件怪事,连女侠凌云燕,亦见状大惑不解?不仅如此。
  而且更出奇的,此际落魂羽士斐元,尽管怒不可遏。
  可是闻言,居然不敢有所动作,反强自抑制,缓缓接口答道:“姓蓝的小辈,废话少讲,你明说奸啦!”显然他,也是受有什么挟制了。
  但觑蓝春,得意的一笑道:“照说令师兄,乃武林有数人物,身份地位极高,一条命也就价值愈大,不同常人,必需重酬方可?”随又摇摇头,扮作一副不得已之状道:“这样好了!看在斐道长远来是客份上,你就不妨慷他人之慨,把手上那枝百毒门中‘三才役兽棒’抛过来交换怎样?”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来丧门神蓝春,自逃出云雾山后,因恐同门追索,也一味走的是荒山小道。
  并无巧不巧,发现落魂羽士,背负为燕凌云重创的鬼谷子麻江在前。
  始者他本欲现身交结,以为奥援。
  但后来又暗忖还是先看看对方前往何地再说。
  直至到达这座“小雷公山”,才恍悟二鬼是与百毒门中有交。
  且见木家夫妇相争,绝户掌所摆蛇涎磷火阵。不禁心想:“设或自己,能将木如风掌中法物骗取到手,有群猿所携蛇涎磷火相护,不仅目下师门无可奈何,即使改投别派,亦必身价不同。”
  只是一时却想不出主意。
  不料正当他盘算伺机之际。
  落魂羽士,竟将麻江安置在附近一座石窟,出头着了先鞭。
  也惟其如此。
  所以顿触恶徒丧门神灵机,立即潜往伤势极重的鬼谷子存身之处,用苗岭独门手法,加点了要穴,携出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
  请想他有此活宝在手,又何惧斐元。
  如此一来,亦更苦了木家夫妇。
  因为这两起来人,不论是落魂羽士,抑或是丧门神蓝春,全都是心黑手辣,纵然悉如所愿,也从来不留活口。
  尤其此时斐元老鬼,只气得七孔生烟,三尸暴跳!他就绝没有料到,这次西来,竟晦气当头,一再阴沟里翻船,连苗岭一个门下,都无可奈何,将来传入江湖,何颜见人。
  加上同伴生死,*在对方掌握之中,又投鼠忌器不能发作。
  并暗中思量,假如所得百毒门中法物一失,对方反以此发动蛇涎磷火阵相制,自己有师兄为累,又将如何?岂不更糟!是以沉吟半晌,才心生一计,一面佯作不懂对方所云乃是何物,口称:“什么三才役兽棒,是这个么?”一面将掌中法物出示,猝学木如风来时布阵模样,顺手向前迎空微划。
  说也不信,他这种举动,竟十分灵验。果如其愿登时侧方几十个,手持蛇涎磷火暗器的巨猿,便应指如飞纵出,将丧门神蓝春,连同东门黑妞,围在核心。
  于是他精神陡振,马上又一沉脸喝道:“姓蓝的小辈,反正真人同伴,已伤重难治,若再放肆不乖乖听话,就尝尝蛇涎磷火的滋味,别想生出此山了。”
  这恶道,竟采取并将师兄性命,与敌同归于尽的最后一着了。
  如此情形,又使暗中女侠凌云燕,大出意外。
  果尔,则连她也不免要受池鱼之灾了。
  自然这种反应,亦未为丧门神蓝春始料所及。
  一时场中三方面,互受挟制,顿成僵局,谁也不敢先行发难。
  尤以东门黑纽,屈居劣势为然。
  也因此之故,所以她不禁微微一叹,立刻向落魂羽士开口道:“斐道长所说条件,老身全部遵从,只请先将薄幸人放过来如何?”究竟女人还是女人,性命要紧!
  但不想此际斐元老鬼,还没有来得及答话。
  另一方丧门神蓝春,却陡然呛啷一声,亮出百毒蜈蚣剑,蓝光飞洒,嘿嘿大声狞笑,插口喝道:“姓斐的牛鼻子,你别以为百毒门中这点花样,能奈何我蓝春,不信就试试看!”
  并立又长剑一指地下的鬼谷子麻江,绩道:“既然如此,我这一宗宝货,更不能贱卖,必需再加上一本‘九阴真诀’了!”
  这叛徒妙狡机诈,不并比落魂羽士稍逊。
  因为他在此片刻之间,已看出对方乃是色厉内荏,绝无牺牲同伴之意。
  再说事已至此,心想:纵或不然,自己即使难以脱险,能和落魂岩五鬼之一,同归于尽,也不算不值。
  故而他一发狠,就索性勒索到底了。
  也果然经此一来,立把老奸巨猾的落魂羽士,*得啼笑皆非,不由迅即软化。
  只见他,闻言鬼眼眨了几眨,且不理东门黑妞,顿时呵呵一阵大笑,以掩饰窘态,然后向丧门神连赞道:“好胆识,好胆识!就凭你这份气概,本真人也不得不另眼相觑了!”随又点点头,和颜悦色的续道:“本来江湖上便是见财有份,真人又叨在年长,怎会和你这后生小辈相争。何况百毒门中这本赝品九阴真诀,和暗器什么的,贫道还看不上眼,要它无用,就都算是你的好啦!”更立刻面向东门黑妞笑道:“大嫂!贫道的酬劳,你不妨就赠送这位苗岭门下吧!”他现时竟一改前态,话说得十分慷慨漂亮。
  同时此刻辣手西施,也见状暗中有了打算。
  是以闻言,一面口称:“遵命!”
  一面陡然双袖齐扬,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发出一掌淬毒“白虎侗,和五只金线毒蛇,直向丧门神蓝春罩去。
  并人随暗器同进,宛如一蓬激射的寒星黄影,后曳一条青尾,疾卷而出。
  不仅威势奇猛,腥风四溢。
  尤其她身如奔雷迅电,乘机就扑抢场中重伤的鬼谷老怪。
  显然东门黑妞,也用的是围魏救赵之计,意欲获得一个人质,来交换乃夫。
  本来他们三方,恰好鼎足而立,各距四五丈远近。
  此时丧门神蓝春,也仿佛不虞有此,见状倏地一声怒吼,掌中蜈蚣剑舞成一片蓝光相迎。
  且百忙中不忘地上猎物,身形微矮,便准备抓起来做挡箭牌。
  这原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但不想正于此际,却蓦见凌空飞来一具黑越越宠然大物,呼啸下落,迫得东门黑妞,和丧门神蓝春,都不由微一缓手。
  也就在这瞬息之时,猝闻哈哈一笑,人影略闪,地上鬼谷老怪,却变成绝掌木如风,在金线蛇争袭之中。
  不消说,这种手脚,分明乃是斐元老怪所为无疑。
  敢情落魂羽土,适才已料定东门黑扭,必将有所作为,故欲檎故纵,暂行安抚蓝春,以待鹬蚌之争,而收渔人之利了。
  但觑他这时又身在阵外,满面得意之容,怪眼斜睨丧门神蓝春,嘿嘿一笑,道:“无知的鼠辈,竟敢对真人放肆,胆子不小,稍时再让你识得厉害!”并立又面色一沉,向东门黑妞轻喝道:“你这丑婆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的木如风已交汝手,为何真人所需之物,还不快快献出?”更目睹辣手西施,正收回金线毒蛇,掏出一颗丹药,塞在乃夫口中,又冷笑道:“哼!别看你人已到手,还有本真人所点重穴,天下无人可解呢!”这老怪,确是好诈无比,心计之上,非人可及。
  尤其此际丧门神蓝春,失了却持之物,一脸颓丧,满眼冒火。
  最是又见身外群猿,虎视眈眈,手举蛇涎磷火暗器,作势欲扑,十分可怕,只得仗剑戒备,暗思良策,一语不发。
  自然如今东门黑妞,也是莫可奈何。
  一时形势演成一面倒,被落魂老鬼占尽上风。
  看情形,他分明仍是不达目的不止。
  因此辣手西施,不禁一声长叹!缓缓探手怀中,取出一本破书,和两颗丹丸,托在掌中念然道:“老身敬如尊愿,希望道长看在当年相交份上,别再赶尽杀绝了!”这女人也实在可怜,既被木如风折磨半生,现时又为斐元老鬼威*。
  可是适当地,掌中二物,分别抛出之际。
  又猝闻一声心动神摇的巨喝,由侧方飞起一条捷疾如电的蓝光青影,顺手牵羊攫去“九阴真诀”凌空纵出阵外,扑下峰去。
  不仅地,立刻心头大震,来不及有所举动。
  而且连群猿和落魂羽士,都彷佛一时神为之祈夺,任令敌人逃逸。
  半晌,斐元老鬼,才聊以解嘲的自言自语道:“真人倒忘了这狡诈的小子,还有这一手,被他得了便宜!”原来这乃是丧门神蓝春,死中求活,暗蓄真气,冷不防以慑魂魔音,挺而走险,居然被他得手而逃。
  其实说来,仍是落魂羽士为师兄所累,不敢分身相阻所致。
  亦唯其如此,所以他胸中一股怒火,不由全要在东门黑妞身上发泄。
  马上将接过的丹丸,塞在鬼谷老怪口中,又抬脸狞笑道:“贫道久闻苗疆有鸳鸯蛊之事,颇难置信,今天说不得要借贤夫妇,来证实一番了!”随即不待答言,便反臂拔取适才腾手抢救同伴,插在背上的“三才役兽棒”,意欲施放蛇涎磷火。
  但不想手到身后,却摸了一空,竟不知何时失去。
  并于此际,耳听一声“佛号”,起自身侧不远。
  陡地瞥见有一位缁衣老尼,卓立丈外危石之上。
  同时更见对方,目视亮声道:“阿弥陀佛!你这老鬼满手血腥,也该孽海回头了啊!”
  这种神乎其来,顿使落魂羽士大吃一惊!无疑所得百毒门中之物,亦必是老尼乘隙窃去。
  故而不禁又愧又怒,马上沉声厉喝道:“何方贼尼,敢来干预本真人之事,快报名领死!”在他,显然是尚未看清,不知来者何人。
  不过这时暗中女侠凌云燕,却闻声喜不自胜,迅即一面纵出娇呼:“祖姑婆来得正好,燕儿在此!”
  一面腾身而起,凌空飞掠十余丈,直向老尼扑去。
  如此情形,又不由大出东门黑妞,和斐元老怪二人意外。
  他们就绝没有想到,咫尺之间,竟还隐藏一位高手。
  最是落魂羽士,耳闻一个“燕”字,恍疑是燕凌云赶来。
  慌不迭,挟起鬼谷老怪,一声不响,便纵起如同一溜轻烟,向峰下飞去,连头都不敢再回。
  同时女侠凌云燕,一落地就抱住老尼,好像见了慈母,泛起满怀委屈,痛哭失声。
  缁衣老尼,也紧紧搂住,连声温慰道:“好孩子别哭,是谁欺侮了你,老身绝不放过!”
  并倏然侧目向愕立的东门黑妞问道:“敢情是你丑婆娘,对我燕儿捣了什么鬼可是?”她不怒而威,双睛开合,精光四射,宛如两道冷电*视。
  一时唬得辣手西施,赶忙俯身恭答道:“小妇人并不知道这位女侠在此,怎会无礼,多谢适才相救!”更立又敛-为礼道:“如果晚辈所料不差,你老人家必是当年掌劈勾漏七魔,人称‘无情剑’,优昙老菩萨了?”而且这时女侠凌云燕,也止住悲声,插口急道:“这位大嫂也是伤心人,不关她事!”于是老尼,顿朝东门黑妞点点头,微笑道:“不错!老身正是恒山优昙,你倒颇有眼力。”
  随又面色微沉道:“我与令祖东门雨,昔年曾有数面之缘,虽然他晚年悔过敛迹,仍不免自食其果。汝辈焉可再重蹈覆辙,不改行迁善,仍蓄养这些蛇蛊毒物,以招天谴?”并于袖中探出得自落魂羽士的“三才役兽棒”,向侧方深涧一指。
  登时四周群猿,便如奉纶音,纷纷将掌中暗器投入。
  马上磷火飞扬,轰隆之声不绝,消毁得一个不留。
  然后地又将掌中短棍,折成数段,正色目视辣手西施道:“汝夫无良,也该受些果报,今后尔等好自为之,去吧!”自然在这种情形下,东门黑妞,也唯有诺诺连声,立忙诚慌诚恐的,如言挟起乃夫绝户掌木如风,告退回洞。
  原来这位老尼,源出恒山,昔年曾与天都仙客齐名。
  且双方打成方外至交,无殊同胞骨肉,故女侠凌云燕,素以祖姑婆称之。
  最是地,对凌姑娘,视若掌珠,每年必到黄山相聚一些时日。
  也恰好此次南下,因闻心爱的小燕儿、竟独身远走蛮荒,一时放心不下,便匆匆追赶而来,不想竟在此地无意之中巧遇。
  尤其凌云燕,今晚目睹这一幕男人薄幸惨剧,一见此老,更萌出家之念,苦苦相求。
  亦因此之故,被迫吐出此行委屈详情。顿使无情剑优昙神尼,大发雷霆,连称:“好孩子,别伤心,咱们暂且回去,祖姑一定找到那姓燕的小子,让他拜到黄山,为你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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