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款款真情痛相拒(2)
吴畅帮不了她的忙,唯有闭上眼睛。这样他就与世界隔绝了,所有的感觉向心灵深处坠去。他心中有许多疑团,一时也只有躲着它们。他希望尽快恢复自如,可举步唯艰。冰清圣女心一横,孤身欺上,双掌在胸前翻然振出两排掌影,击向白玉凤的两肩。白玉识得厉害,不敢迎战,斜身急退,快似闪电。
冰清圣女穷追不舍,猛打快攻,把她赶出好远。但她一回来,白玉凤又跟了回来。
“你赶不走我的,除非你迎战,斜身急退,快似闪电。冰清圣女穷追不舍,猛打快攻,把她赶出好远。但她一回来,白玉凤又跟了回来。
“你赶不走我的除非你别那么贪婪。”
冰清圣女无法,愣在那里发呆。真倒霉,怎么总是碰上这样难缠的人物呢?自己的身手如何这样低?她甚至疑心吴畅骗了她,佛冥掌也不是那么厉害吗。
吴畅这时忽然开了口,片刻的沉静使他轻松了许多,如果要冲过去,也不是办不到。
“白玉凤,这是我最后一次请你走开。若你还赖着不走,我会让你相信你犯了一个不可重复的错误。我并不是永远都借香怜玉。”
白玉凤吓了一跳。吴畅的郑重警告她不敢无视,不过她并没有动,而是疑惑地看了他几眼。她不相信他这时能飞起来。
吴畅确实还飞不起来,不过他的样子是吓人的。盛名之下,白玉凤心中无底。
她担心吴畅从意想不到地方突然发难,那她就完了。
迟疑了一会儿,她向后退了两步:“你好狠,让我们这么苦,为什么你是男人我们是女人!”她眼中有泪光,动了感情。
吴畅冷着面孔无语。他能说什么?
她拉起甘雨蝉转身欲走,忽又停下,冲冰清圣女恶狠狠地说:“你自己快活吧,这不是结局。我会让你付出比十倍的快活还要大的代价!别忘了你是圣女,你若不偎他,我保证绝不损害你的荣誉。”
冰清圣女轻蔑地说:“你算什么?我活着若还要受不明不白的要挟,还不如死了呢。你不要管得太宽,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白玉凤恨得两眼冒火,也没办法,只有一走了之,虽然这是一百个不情愿的。
吴畅见她被吓跑了,轻轻地笑了。这女人也许还不太坏,至少她还知道害怕。
冰清圣女长出了几口气,稳了一下心神,又走到他身边,强笑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太不安静。”
吴畅摇了摇头:“不静的是他们。你我清如水,只要心中不存念,在闹市又若何?”
“可我做不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我心里乱糟糟的,时刻想着你,放也放不下。”
“已经迟了,我已记住了你,也许我们没有缘分长相守,但我们绝非没有深刻的关系。
我们之间总会发生点什么,这也许是命。”
吴畅心中沉甸甸的,没有表情。她总算救过他一次,她的话总有些亲切,那别一番滋味吴畅也说不出是什么。他不大相信两人会成为夫妻,但难道还存在别的表达方式?他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下去,得尽快脱出困境。
冰清圣女把手放到他头上,两人沉默了。
在她眼里那也许绝不是头,而是她的心,黑乎乎,怦怦跳就是这么怪异。
不知不觉,她抚上了他的耳朵。忽儿想到童年时小孩儿打闹,那充满纯真活泼的一切不复存在了,但记忆还常新,有时她真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年长里。几时的情景多半是美的,那啼哭也充满自豪与满足,绝没有现在这种刻骨铭心的悲哀,生命深处的苍凉随处可见。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到恒河里洗澡,许多小孩儿,她不敢下水,站在河边瞪起大眼睛,那时眼睛也这么美吗?一瞥勾人心,再看夺人魂,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呀!有时她甚至不喜欢自己这么美。美得太富丽,也是一种累赘,这世界担负不起。
她目光扫向天空,幽幽叹息。手也更温柔了,轻轻摸一向他的脖子,那里有许多一穴一位,她并没有用力点下去。
吴畅松了一口气,对她放心了。他没有理由再怀疑她与白玉凤有同样的企图,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她仍是那么温和、柔和。
吴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一子更松了,仿佛躺在了浮云上。清水里。
冰清圣女感到吴畅的欢乐。
“谢谢你,这样的时光让人留恋。“吴畅说,“我感到轻松,你的情谊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那又怎样呢?还不是暂相聚,转眼又分离。”她忽儿有些哀伤,眼睛发潮。
“那你就跟我去中国,那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你会喜欢的。”
“那不可能,这正如你拒绝我。”她摇了摇头说,“我的心在这里,在这里开花,也在这里凋落。这是不可改变的。”
吴畅呆了,这样好的女人实在不多,纵然她是敌人也是可敬的,没有什么比女人的忠贞更可贵的了。这不单来自脚下的土地,更来自她的美,来自那举世无双的眸子。
他又想到了慕容素的那只眼睛,那也是夺人魂的,可惜的是丑与美同时在她脸上无情地分布着:那对比是惊心动魄的,何时能让她恢复呢?她现在又怎么样了?
他走了神。冰清圣女马上就感觉到了,真是一双神奇的手。
“你在想什么,是想另一个女人吗?”
“是的。她与你也许是一样美的,可她受了伤害,眼睛瞎了,面也破了。”
冰清圣女一颤,不由一抽一回自己的手,抚向她光洁无比的脸,这是难得的,毁掉它多可借呀!沉默了片刻,她咳了一声:“她一定难过极了,怎么能遭遇这样的不公呢?”
“她有几次想自杀,可终于明白了,答应我活下去。也许你会见到她的。”
“那是不可能的,代我向她问好吧。”
这时,吴畅的身一体顿热,心中狂喜无比。他感到小腹一片冰凉,那冰彻底化开了。
“你恢复过来了?”她惊奇地问。
“这多亏你的帮助。”
冰清圣女多心了:“你在责备我?”
吴畅连忙笑道:“我讲的是心里话。没有你的情谊,我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呢。”
“你不会怨恨我吧?”
“永远不会。我输了喝酒,那是光明正大的。你不必为这事内疚。”
冰清圣女笑道:“可我总是想不开,也许我就是这样令人泄气。”
这时,瑜清如幽灵似地出现了。她一脸诡异之色,仿佛他们的好戏她全看见了。
冰清圣女脸色顿红,心里七上八下,唯恐瑜清说出十分难听的话来,那她就无法抬头了。
瑜清在他们身边走动了几圈,笑道:“快活吗?我知道你们会走到一起来的。
销一魂在少年,一刻值千金。你们能如愿以偿,该感谢我的。”
冰清圣女的眼里闪出明亮的水光,那是一种奇特的光彩,仿佛她的清醒全闪现出来,有些恍然大悟了:“祖师,你全知道了?”
“应该说我全看见了你们的丑态。”
冰清圣女心中有苦却说不出来,差点流一出了泪,这一切不是你希望的吗?自己纯纯清清、洁洁白白处一女身,怎么该受这样的对待?
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仿佛当众被人扒光了衣服,这是不能忍受的。
她正要质问瑜清,吴畅开了口,声音是冷漠的:“大师,你都看见了什么?”
瑜清怕事闹僵了,连忙改口,也许她真的没有碰见什么:“果然是做贼心虚,被我一诈就露了马脚。”
“我们并没向你承认什么。”吴畅哼道。
“可你们的表情是明摆着的,若是没做苟合之事,何须如此惊慌?”
冰清圣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有看见那一幕,任她怎么胡说都行。
吴畅哈哈地笑起来:“大师,你是过来人,经过百八十情刀一爱一剑。我们初落凤凰坡,昏头呆脑的,如何经得住你一吓?刚才没跳起来已是好的了。”
瑜清冷笑道:“这么说我冤枉你们了?你闯弥罗教出言无德,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麻烦,给圣女带来巨大灾难,这也是可以否认的吗?”
吴畅沉声道:“我若在无意中坏了你们的规矩,我对自己的行为表示道谦。若伤害了圣女,我愿接受同样的惩罚。
瑜清淡淡一笑:“有骨气,你与圣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冰清圣女道:“我是他的妻子。”
瑜清哈哈地笑起来:“爽一快,这么说,他同意留下了?年轻人,是吗?”
冰清圣女顿时向他投去乞求的眼光。
吴畅轻轻摇了摇头,他没勇气开口。
冰清圣女幽叹了一声,低下了头。
瑜清冷笑起来:“你既然不愿留下,何必娶妻印度?想玩一弄女人吗?你找错了地方!”
吴畅道:“大师,我还没那么坏。在我们中国,妻子是要到丈夫家的。我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相反,我至多是个糊涂人。”
瑜清嘿嘿地笑道:“你糊涂吗?这里的女人不少,你为什么偏和圣女?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我们的教魂?”
吴畅无话可说了,唯有苦笑。
冰清圣女呆呆地出神,仿佛忘记了一切。
瑜清哼了一声:“圣女,你跟我来。”她飘然而去。
冰清圣女打了个冷战,走到吴畅身边,在他额上轻一吻了一下,淡漠地说:“你等着我回来。”
吴畅点了点头。
冰清圣女走到门口又扭头看了他一眼,离去了。那一瞥充满了深情,不是傻子就能感到这一点。
吴畅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躺到一边。他感到有些累,那是一种说不上味儿的倦,他来不及调整自己的思想,就深深地睡去。
※※※
冰清圣女也有些累,她却没法儿睡。离开了吴畅,她觉得己整个儿空了,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她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一股风似乎都能把她刮走。细想一下,自己的命运不也这么飘荡不定吗?
不知不觉,她们到了教主密室。艾米尔冷着脸坐在那里,不瞧她一眼。瑜清轻轻一笑,坐到一边去。
沉默了一会儿,艾米尔问:“你这阵子干了些什么?”
冰清圣女低下了头:“我和他成了夫妻。”
艾米尔并不惊讶,冷冷地问:“你不知道圣女是不可以嫁人的吗?”
冰清圣女看了瑜清一眼,心中十分不快,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若不听你们的鬼话,岂有现在的麻烦?
瑜清也许理解她的心情,插言道:“你嫁给他,这也许不是最坏的。可是此事并没完,按我们的规矩,要么他做护花使者,要么你要杀掉他。可你并没有这么干,这是不对的”
艾米尔叹了一声:“是啊,女人生朱忠烈,死后亦是一朵花,没什么好怕的。
情是土,恨是芽,别恋那拆不散打不开的胡摸擦。睁开眼来,一股凉风吹,千恩万一爱一去了,女人什么罪受不下?”
冰清圣女心中迷乱之极,她不知该选择什么。选择是痛苦的。
许久,她淡然道:“我也想过杀他,可我不知在什么时候动手合适,他并不好对付。”
瑜清眼睛一亮,笑道:“销一魂时刻最相宜,当他在你身上如醉如狂的时候,他什么抵御也没有。你突然发难,一下子就毁了他。放心吧,他不是神仙,只要你有决心,没有办不成的。”
冰清圣女双颊热红。心中不是滋味。
终于,她流了泪。
艾米尔说:“这无须伤心,女人没有丈夫不是更好吗?我们也是孤单一身吗。”
冰清圣女点了点头,也许自己该下地狱。她长出了一口气,走出屋子,原路返回。
这时她的脑袋有些发昏,身于仿佛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
突然,一声一陰一笑惊住了她,让她浑身直冒凉气:“圣女,你好快活,儿子快弄出来了吧?”
冰清圣女这时倒平静了。她向四周扫了一下,没见说话人。正欲举步,忽地从暗处冒出几个人堵住她的去路。
冰清圣女还没开口,白玉凤笑了:“圣女,这是我邀来的朋友,都倾慕你的美名,你就布施一些吧。”
四个堵住她去路的男人都笑了起来:“是啊,我们都害了相思病,你就可怜一下吧!”
这四个小子特别瘦高,外人一眼也能看出他们是四胞胎,眼睛是绿的,周身透着鬼气。
冰清圣女被她们看得头皮发麻,不由退了两步。他的牙都特别长,向外咧着,令人生厌。
白玉凤见冰清圣女怕了,更得意了:“圣女,你听见了么?
冰清圣女冷笑道:“你也是个女人,这样的话也开得了口我替你难过。”
“我好着呢。”白玉凤快笑起来。
四个瘦男人同时向她伸出了手,动作一致,分毫不差,仿佛就是一个人。
冰清圣女自然不能让他们沾上,身一子飘然一摆,右手弧形外一按,使出“佛冥掌”,一个奇长的掌影犹如一条白色光带一闪而出,拦腰向四人击去。
四个小子惊叫一声,同时跳起,仿佛纸人被刮上了天空。冰清圣女急忙旋腕连弹,使出“云泥神指,森然的劲气直射四人,四个小子竟然有术,如大一鸟般向外斜飞,他们的动作是相当迅速的。
冰清圣女两击不成,有些气馁,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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