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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尼庵溅血起风云(2)

"什么,亲一热?胡老大,,你以为这凉风亭风水好""这…"胡有才怔了怔,又回复色迷迷的样子:"大妹一子,做好事还得看风水?当然,大路边怎么成,你看那边有棵小树,树底下草长得很旺……""嗯!那里风水还不错。"青衣少女一副满无所谓的样子,大方得出奇。

"那么走吧,我……真有些等不及。"脚步一挪,伸手便抓,练家子的动作,习惯成自然,他这一抓快捷无伦,但青衣少女轻轻一扭便避过去了。

胡有才立即警觉,目芒一闪,道:"你还是会家子?""练过那么几天,花拳绣脚而已!""啊!那更好,练过功夫的女人,味道……呃,大妹一子,快走吧,我还赶着去办另一件大事,没时间磨菇。""我看另一件事不用去办了!"青衣少女边说边转身出亭,朝不远处的小树走去。

胡有才急急跟上。

野草齐腰,人走在里面只露出上半身。

到了树下,停往。

"胡老大,这地方好么?""好!好!再好不过了,大妹一子,先让我抱一抱,摸一摸,嘻嘻!"胡有才双臂一张,饿虎般扑上。

青衣少女眸子里煞芒一闪,伸手刁住胡有才的左腕,反扭"啊!你……"胡有才惊叫一声。

猛力一挣,没挣脱,手臂上扭,腰已弯了下去。

他已意识到情况不妙:"大妹一子,你这是做什么,要考验我的功力…""姓胡的,听着!"青衣少女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地点是你选的。人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只不过是襄一陽一城一个小混混而已,像你这等角色,在谷大公子手下还排不上名,杀你污了姑一奶一奶一的手……"。

"你……到底是哪路道上的?""你不配问。""难到你真敢……""杀你等于捻死一只蚂蚁,有什么敢不敢!""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敢,天下之大没你容身之地,谷大公对手下一爱一护……备……啊!"一声刺耳的惨叫,胡有才趴了下去,很利落的手法,趴下便不再动了。

青衣少女在胡有才尸身上呸了一口,喃喃自语道:"杀你这种小混混还真的窝囊。"草一浪一波动中,一条人影出现在身前,是一个衣著蔽旧的落魄武士,神情冷漠的怕人。

"复仇使女!"冷电似的目芒一闪而隐。

"什么?复仇使女,还真不赖,我接受了。""是普慈庵的尼姑替你取的。"目光扫了一下胡有才的尸体,脸皮子微微动了动。

"噢!那也好,尼姑们地下有知,知道了我已经接受了她所封的外号,一定很高兴!"挪动了下一身形,淡淡地道:"你是谁?""你不必知道。""哼!臭美,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告诉你,姑一娘一我早就知道了。你叫一浪一子一宫燕秋,对不对?"武土先是一愕,继而眼泛杀机,他出道以来,自称一浪一子,从来没提名道姓,这野艳少女是怎么知道的?心念之中脱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哼!"青衣少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偏起头道:"你想知道就无妨告诉你,数天之前,你在南一陽一道上宰了恶名昭彰的天狗'毕鹏',你曾经向死者报过名,死人不会再开口,但却进了活人的耳朵。"宫燕秋心头一震,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认为对方必死,一时大意,道出了姓名,俗语说的隔墙有耳这句话真的不错。如果自己的来路出现在江湖,定会误大事,这可怎么办?他呆往了。

青衣少女似乎瞧出了宫燕秋的心事。

"一浪一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被人知道真名实姓,有意思要杀人灭口,对不对!"淡淡一笑,很迷人的笑。但目光却锐利如刀:"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姓名不会由我的嘴里传到第三者的耳里。要是由你自己泄漏,或是被你以前交往过的熟人认出,那又另当别论,我这保证不是怕你杀人灭口,因为你还杀不了我。"宫燕秋哑口无言。

他觉得这青衣少女的慧黠超过常人,言辞和目光一样犀利,是狠人中的狠人,自己昂藏七尺,难道真的要做出杀人灭口的邪行么?可是她连续杀人,这种行为不可恕..."你在想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叫紫薇,紫色的紫。"她坦然地说了出来。

当然,说了跟没说差不了多少、没有姓,只是个普通女子的名字,也代表不了她的来路。

"紫薇!"宫燕秋重复了一遍。

"对!不过我们约定一下,你以后就叫我复仇使女,我很喜欢这外号,而我就称你一浪一子,如何?""很好!不过,以后很难说。""什么意思?唔!我明白,你不愿放弃杀人灭口的想法,你还是想杀人,对不对!""不对!"宫燕秋用断然的口吻回答,稍顿,目芒一闪道:"我问你,你为何要杀人?""很简单一句话,他们该杀。""好,那你说,眼前的这人为何该杀。""他对我轻薄,要讨我的便宜,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事他一定做得不少,杀他是替江湖除害。"紫薇振振有词,但事实的确如此。

"嗯,就算如此,他该杀,可是普慈庵里的尼姑,她们是出家人,已经脱尘俗之外,你杀人又是什么理由?"宫燕秋声色俱厉。

"你在问口供么?"紫薇眉毛挑了起来,眸子里射一出怕人的光焰,撇了撇嘴道:"我最讨厌被一逼一迫,尤其是男人,你打算用这点作为杀人灭口的借口么?哼!我偏不告诉你,你看着办!"现在她所表露的是狠、野和任一性一,艳光已敛,像一头发了野一性一的母狮。

"这并非借口,你冷血杀人,被我碰上,我不能不伸手,因为我是武士!""武士?嗤!"紫薇鄙夷地斜了宫燕秋一眼,以轻蔑的口声道:"我就是不说,你能把我怎样?""我要你永远不能再滥杀无辜。"宫燕秋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

"呀哈!一浪一子,你有这份能耐么?""你可以试试的!"向前一探身,长剑随之出鞘,出手便是可要命的距离,但宫燕秋并没立即出剑。

"我当然要试!"紫薇疾抬手,一样黑亮的东西在手头一现,随即倒向肘后,她也没出手。

宫燕秋心中一动,他没看清对方手中持的是什么利器,从尺度判断,应该是匕首或短剑一类的东西。

以短刃对长剑,先天下便占了下风,但依一般经验,凡是使这类短刃的,都有过人的造诣,绝不能等闲视之。

"一浪一子,动手吧,别光说不练。"看样子她似乎极有自信,完全不把这种要命的事当回事。

"看剑!"官燕秋沉喝一声,长剑刺出,快得象电光石火,本来就是伸剑可及的距离,即发即到,连让人转念的余地都没有。

"当!"地一声,宫燕秋的剑尖被挡得偏了开去,紫薇的娇一躯旋向相反的侧方,官燕秋以惊人的反应动作回剑横扫。

紫薇的娇一躯毫不迟滞,回旋侧击。

官燕秋就收剑之势疾扑,一陽一光下只见一片银光横闪。

紫薇这一个侧击的动作是虚的,中途变势,像水中的游鱼,一个大迥旋滑一到另一侧后,几个动作等于是一个动作,而且是极快的动作。

宫燕秋心念才动,感觉侧背靠近肋的部位被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接着是一声冷喝:"别动!"剑停在中途,他真的不能动了,心里那份感受,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深悔低估了对方。

但这已成定局了,栽在一个年轻女子手下,说多窝囊有多窝囊。

"一浪一子,怎么样!"声音带着揶揄的味道。

"你可以刺进去!"宫燕秋的剑垂下,他没有怕的感受,作为一个一浪一子,在心理上随时都有认命的准备,生与死是一种事物的两面,但相隔只有一线。

"当然,刺进去太容易了。""那为什么不行动?""我得好好想想!""你要是不下手就会后悔。""哈哈,有意思,一浪一子太有意思了!我从来没碰到过你这种人,我真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类人,命是别人的,你休得大方是吗?"当然,这笑并不可一爱一,因为她手中的利器,正抵在要命的部位上,只消轻轻一送,便是送终的笑。

"复仇使女,江湖人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并不可笑,也不值得惊奇。" '"你好像真的是条汉子?""我本来就不是女人。""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死?""怕死不一定能活得了!""嗯!这句话是有点道理,不过我不相信你对这世间就真的一无留恋,一无牵挂,甘心闭上眼睛?""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要看人而论,有的人很珍惜生命,有的人却不在乎。" ,"你是属于不在乎的那一类?""对!"宫燕秋毫不考虑地回答。

他是真的不在乎么?当然不,即使是专门耍狠玩命之徒,对于死也不会完全不在乎,只是看得比较淡罢了。

何况他并非真正的亡命之徒,说不在乎是基于武士的气概,实际上他仍然在乎的,因为他出江湖不是为了一浪一荡,而是有所为的。

就在此刻,凉亭方向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然后是马蹄踏地和马的嘶喘,显然人已停在凉亭位置,接着传来了话声。

"咦!这不是胡有才的坐骑么,人到哪儿去了?""这家伙办事靠不牢,那么紧急的事,他居然不当回事,还耽在半路,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也许别有它情…""我们等他。"宫燕秋感觉到肋上的利物突然解除,但他仍僵着不动,他在等紫薇的下一步反应。

"我们走吧!"紫薇开了口。

"走?"官燕秋回转,只见紫薇已退出了五六尺之外,双手虚垂着,便道:"你说我们,你不杀我了?""要杀你以后不会没机会,不必急在一时,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紫薇边说边遥望了一眼。

"为什么要离开?""亭子边来人是胡有才一路的,当然也是谷大公子的手下。

谷家在襄一陽一势大如天,我现在还不想跟他正面为敌,所以暂时回避,而你,也不必背这黑锅,对不对?""你怕了!""怕?笑话,我只是不想再杀……"一句活没说完,亭子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道:"那边有个人,是女的。"另一个声音道:"去瞧瞧!"凉亭和小树相隔不过四五丈,眨眼工夫,人己扑到现场,是两个疾服劲装的汉子。

宫燕秋和紫薇只好原地站着没动,宫燕秋的兵刃还垂在脚上"呀!""呀!"两声音惊呼同时发出。

两名汉子发现了胡有才的尸体,惊呼过后,长剑出鞘,两双眼凶光焰焰,扫过紫薇,然后双双迫向宫燕秋。

其中面孔黝一黑的一个厉声道:"人是你杀的?"宫燕秋没吭声。

另一个白净面皮的跟着喝道:"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敢在这里杀人,这叫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报上来路!"宫燕秋冷冰冰地道:"你们不配!"两名劲装汉子登时龀牙,像两头被激发了兽一性一的恶犬那情状既可憎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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