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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梦难成(2)


  这证明了个道理。
  有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是笑话就是闹剧,若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就变成悲剧了。
  卜阿鹃的两条腿忽然不软了一跳就跳了起来。用力拍着身上的土,滑笑着道"你以为你能骗得到我?我早就知道,是你了。"楚留香道"哦?你既然早已知道 了,为什麽会害怕呢?"卜阿鹃恨根道"谁害伯?无论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楚留香眨眨眼,笑道"那麽刚才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人是谁呢"阿鹃大声道"人有 失手,马有失蹄。那也没什麽稀奇。"楚留香道"要什麽事才算稀奇?"
  卜阿鹃冷笑道"堂堂的楚香帅居然等在路上装神扮鬼的吓女人,那才叫稀奇,以後我若说出来,丢人的不是我。是你。"楚留香道:"我只看见有人骑着我的 马,还以为是个愉马的小戚,怎麽知道是你。"他笑了笑,忽然道"你本来岂非应该在家里等我的。"卜阿鹃叫了起来,道:"你呢?你本来应刻在那山洞里的,你 为什麽不去?"楚留香叹了口气,道"这原因说来就很复杂了,你想不想听。"卜阿鹊说。"你说。"
  楚留香道,"第一,卜担夫根本不是你老公,他也根本不叫卜担夫。"卜阿鹃道:"谁说的?"楚留香神秘一笑道;"我说的,因为我忽然想起他是谁了。"卜阿鹃道:"他是谁?"
  楚留香道"他姓孙,叫不空,人称'七十一变',那意思就是说他诡计多端,比起孙悟空来也只不过少了一变。昔年本是下五门的第一高子,近十年来,也不知 为了什麽突然消声匿迹,今年算来应该已有六十三四岁了,只因他练的童子功,所以看来还年轻。"他一口气说到这里,简直就好像在背家谱似的。
  卜阿鹃己听得证住了。
  楚留香又道"就因为他练的童子功,平生没有犯淫戒,所以才能活到现在,一个练童子功的人,当然不会娶老婆。"卜阿鹃很很瞪了他眼,冷笑道"想不到连他 那种人的事,你也这麽清楚,看来你八成也是他一路的。"楚留香笑道"莫忘了别人总说我是盗贼中大元帅,一个做大元帅的人若连臼己後下的来历都弄不清,还混 什麽?岂非也不如去死了算了。"卜阿鹃眼珠子一转,冷冷道"只可借这位大元帅已眼见要进棺材。"楚留香统统笑道"只可惜我说了第一,当然还有第二。"卜阿 鹃道:第二?"
  楚留香道"第二,你那把梳子既不是'妒夫木',头上抹的也不是'情人油'。"卜阿鹊脸上变了变,瞪眼道"谁说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我说的,因为我知道你头上扶的是京城'袁华齐'的荣莉花油。是这家老店的独门秘方配制出来购,香味特别典雅,所以要卖八钱银子一 两,而且只此一家出售,别无分号。"卜阿鹊眼睛瞪得更大,道:"你怎麽知道的"楚留香道"我闻得出。卜阿鹃道"你鼻子不是不灵麽?"楚留香笑道"我鼻子有 时不灵,有时候也很灵,那得看情形。"卜阿鹃道:"看什麽情形?"
  楚留香道"看我闻的是什麽,闻到狗屎、****时,我鼻于当然不灵,闻到漂亮女人身上的脂胭花粉时,我鼻子也许比谁都灵得多。卜阿鹃咬紧了牙,恨恨道:"难怪人说你是个色鬼,看来果然一点也不错。"楚留香道"过奖过奖。"
  卜阿鹃道。"你说了第二是不是还有第三?"
  楚留香道"有。"
  他微笑着接着道:"第三,我忽然想起注在那山洞里是什麽人了。"卜阿鹃眨眨眼道。"是什麽人?"楚留香道:"是一家姓麻的人,麻烦的麻,无论谁去惹他们,就是在惹麻顿。"卜阿鹊冷笑道"真想不到,楚留香居然也有害怕的人。"楚留香道"我别的都不怕,就怕麻烦。"
  卜阿鹃冷冷道:"只可惜现在你早已有麻烦上身了。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所以现在我想找出麻烦是哪里来的。"卜阿鹃道:"你难道想叫我告诉你?"
  楚留香道:"你难道还能不告诉我"卜阿鹃道:"不告诉你难道不行?"楚留香道"不行。"
  卜阿鹃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就偏不告诉你,看你能把我怎麽样?"楚留香什麽也不说,突然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卜阿鹃失声道:"你……你敢非札?"
  楚留香露出牙齿来一笑道"请莫忘了我是个色鬼。"卜阿鹃瞪着他看了他半购,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好,我就让你非礼一次。"楚留香反而征了征,道"你不怕?"
  卜阿鹃幽幽道:"我又有什麽法子呢?打也打不过你,跑又跑不过你。"楚留香道"你难道不会叫?"
  卜阿鹃叹道"一个女人家,大喊大叫的成什麽体统,何况三更半夜的四野无人的,我就算叫,也没有人听得见。"她忽然勾住楚留香的脖子,贴近他耳衅,悄悄 道"你若想非礼我,现在正是好时候,等到天一亮,就没有情调了。半夜三更,四野无人,月光又那麽温粟,假如有个像卜阿鹃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你抱在怀 里,咬着你的耳朵悄悄对你说这些活。你怎麽办?楚留香真不知怎麽办。看他脸上表情就好像怀里抱着的并不是个大美人,而是个烫手的热山芋。卜阿鹃一双手将他 楼得更紧闭着眼睛,在他耳朵边轻轻喘着气。她在等。看来楚留香若想将这热山芋脱手,还真不容易。只不过这热山芋的确很香,香得迷人。香得就算你刚吃过一颈 山珍海昧,肚子还涨得要命,也忍不住想咬一口的。楚留香发觉自己的心也在跳,跳得很厉害。卜阿鹃媚眼如丝,柔声道"你还等什麽?难道你只会动嘴!"楚留香 于咳两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卜阿鹃媚笑道"但你并不是个君子。"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我的确不是。"
  他的确已淮备放下做君子的权利了,谁知就在这时,路旁的暗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穿着黄衣装的女孩子。倚在树上,吃吃的笑个不停。
  她笑得不但好听,而且好看。
  楚留香几乎忍不住叫了起来"张洁洁。"
  这女孩子实在太神秘,楚留香永远也猜不到她什麽时候会在自已面前出现,也猜不到她什么时候会不见。卜阿鹃已叫了出来:"你是谁?"张洁洁笑道"我也不是谁只不过是个刚巧路过这里的人。"卜阿鹊瞪着眼道"你想于什麽?"
  张洁洁道"我仆麽都不想干,他非札你也好,你被他非札也好。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阿鹃道"那麽你就快走。"
  张洁洁道"我也不想走。"
  她吃吃的笑着,又道"你们做你们的,我难道在这里看看都不巧亏?"卜阿鹃道:"你凭什麽要看?"
  张洁洁道"我高兴。"
  天大的道理也说不过高兴"两个字。
  阿鹃已经够不讲理的了,想不到偏偏遇见个更不讲理的。
  楚留香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卜阿鹃的手已松开,突然从他怀里弹了出去,凌空翻了个身,箭一般扑向张洁洁,十指尖尖,在月下闪着光。
  她好像恨不得一下于就将张洁洁的脸抓得稀烂。
  无论会武功的女孩子也好,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也好,一打起架来,就好像总喜欢去抓别人的脸。
  女人有时的确和猫一样,天生就喜欢抓人,天生就喜欢用指甲做武器。
  楚留香倒真有点替张洁洁担心了。
  他忽然发现卜阿鹃不但轻功很高,而且出手很快,很毒辣。
  他本未想到像卜阿鹃这样的女人,会使出这样毒辣的招式。
  "也许女人对付女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比较心狠手辣。"张沽洁还在吃吃的笑。
  眼看卜阿鹃的指中已将抓到她脸上,她身子才忽然随着树千滑了上去,就像是一只猫,眨眼间就得到树捎。
  卜阿鹃脚尖点地,也跟着窜了上去。
  张洁洁娇笑着道"这个女人好凶呀,香哥哥,你还不快来帮我的忙。"她故意把"香哥哥"三个宇叫得又甜蜜,又肉麻。
  楚留香听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卜阿鹃更断得火冒三丈高,冷笑道"这个女人好不要脸,也不怕别人听了作呕。"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已攻出七招。
  张洁箔一面躲避,一面还是在笑着道:"不要脸的人是我?还是你?你为什麽一定要我的香哥哥非札你。"卜阿鹃连活都气得说不出了,只是铁青着脸,出奇的招式更毒辣。
  张洁洁道"其实你本来也该学学我的,你若也叫他香哥哥。他也许就会非札你了。"卜阿鹃忽道"放你的屁。"
  张洁洁笑道"好臭。"
  她一直在不停的闪避,似已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突然惊呼一声,转身就跑,嘴里还在大叫道"这女人的爪子好厉害,若真的抓破了我的脸,将来叫我怎麽嫁得出去。"她在前面跑,卜阿鹃就在後面追。
  两个人的轻功都不弱,尤其是张洁洁。
  楚留香几乎从未看过轻功比她更高的女人——连男人都很少。
  他本来像是要追过去劝架,但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
  两个女人打架的时候,男人啦一能做的事,就是站在那里不动,假始能忽然变得又聋又瞎,那更是明智之举。
  风吹着本时,连她打的声音都已听不到。
  难道她们两个人全都溜了?
  突然间,黑暗中有个人在低低的唱。
  "两个女人打架,只有二个能回来。"你猜回来的是谁。"楚留香想也不想,道:"张洁洁。"
  果然是张洁洁,她身一闪。已到了楚留香面前,媚笑道:"乖弟弟,你又叫姐姐干什麽?"楚留香叹了口气,道:"还是这句老话,你怎麽也说不腻的?"张洁 治笑道"我非但说不腻,也听不腻你就算一天叫我几百声姐姐,我还是一样开心。"她眨了眨眼,忽又问道:"你开心不开心?"
  楚留香道"我有什麽好开心的?"
  张洁洁道"两个这麽漂亮的女人为你打架你难道还不开心?"楚留香也眨了眨眼,道:"打死了没有?"
  张洁洁道:"你放心,像那麽一个标标致致的小姑娘,我也舍不得打死她的。"楚留香道:"既然没有打死,到那里去了?"
  张洁洁忽然板起脸,道:"你问这做什麽?是不是还在想她?想非札她?"楚留香道:"你以为我真是那样的人?"
  张洁洁冷笑道:"你难道还是个好人不成?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像们两个一个非札来,一个非礼去,现场只怕早已非礼得一塌韧涂了。"楚留香又叹了口气,苦 笑道,"我真佩眼你,这些话真亏你怎麽说得出来的。"张洁洁道"一个女人吃醋的时侯,再难听的话也一样说得出楚留香道。"你吃醋。"张洁洁瞪眼道:"吃醋 又怎麽样?…吃醋难道犯法?"她自己也忍不住"唉睹"一声笑了,道:"其实你就算一定想非札,也用不着去找她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我还能找谁? 张洁洁眼波流动,悠悠道:"你至少还有一个人能找。"楚留香道"这人在那里。"
  张洁洁咬着嘴唇,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楚留香看来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不折不如的大笨蛋,眼睛也发了直,东张西望的找了半天,才皱着眉陷哺道:"奇 怪我怎麽看不到。张洁洁恨恨的瞪着他,忽然一个耳光掴了过去。她出手实在快,快得令人躲不了。但这次她却失手了,她的手已被楚留香捉住。楚留香逼"你若真 的想打我,出手就应该再快一点。"张洁洁似笑非笑用眼角因着他,战潞道:"你以为我真打不到你?你以为你真能抓住我的手?"楚留香道"这难道不是你的 手!"张洁洁忽然叹了口气,道"呆子,你难道看不出这是我故意让你抓住的?"楚留香道"故意?为什麽?"
  张洁洁垂下了头轻轻道"因为我喜欢你拉着我的手。"她的声音又温柔,又甜蜜,在这眸眸的晚上,从她这麽样一个人田里说出来,简直就像是世上最美丽的歌曲。
  楚留香的心也开始溶化了,就像是春风中的冰雪。
  就在这时。张洁洁的手突然一翻,扣住了楚留香的腕子,另一只手立刻随着闪电般挥出,重重的向楚留香右脸上捆了过去。
  她娇笑着道:"这下予你……你总躲不掉了吧……"这句话并没有说完。
  楚留香的心已溶化,但手却没溶化,也不知道怎麽样一来,张洁洁挥出来的手又披捉住,本已扣住他腕子的手也被捉住。
  张洁洁只觉得他一双手好像连半根骨头都没有。
  楚留香微笑着,淡淡说道:这下子你还是没有掴着。张洁洁恶狠狠的瞪着他,瞪了半天,目中渐渐有了笑意,终于列嘴一笑,嫣然道:"其实我根本就舍不得打你,你又何必紧张呢?"这又证明一件事。
  老实的女人不一定可爱。可爱的女人不一定老实。
  只要你觉得她可爱,无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你都应该相信的。
  否则你就不是个聪明的男人,也不是个活得快乐的男人。
  楚留香现在并不快乐。
  因为他虽然很想相信却又实在很难相信。
  张洁洁一直在盯着他,忽然道"看来你好像并不太信任我。"楚留香笑了英,道"我能信任你麽?"
  张洁洁道"我害过你没有?"
  楚留香道:没有。"
  张洁洁道"我对你好不好?"
  楚留香道"很好。"
  张洁治道;"我没有害过你,又对你很好,你为什麽不信任我?"楚留香回答不出所问,所以他只有回答道:"我不知道。"天大的道理也说不过我不知道。
  你就算能说出一万种道理来,他还是不知道,你对他还有什麽法子?
  张洁洁叹了口气,苦笑道"原来你也是个不讲理的人。"楚留香笑道:"天下不讲理的入,本就多,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张洁洁眼珠子转了转,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来得很巧?"楚留香道:"的确很巧。"
  张洁洁道"你想不出我怎麽会找到你的7"楚留香道:"的确想不出。"张洁洁道:"好,我就告诉你,这只因我本就一直在暗中盯着你。"楚留香道"哦"张洁洁道:"我当然也并不知道你往哪条路走,幸好有个人告诉了我。"楚留香道"谁?"
  张洁洁道,"就是三岔路口上那又白又胖的小老扳娘。"她又在用眼角膘楚留香似笑非笑的,冷冷道"你定又在奇怪她怎麽记得你?那只因她对你也很有意思, 说你又英俊,又可爱,又有男子气,唯一的缺点就是出手不太大方,只给了人家两钱银子。"楚留香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她现在已经对我这麽有意思了,我若再 给得多些,那怎麽受得了?"张洁洁冷笑道。"为什麽受不了?人家白白胖胖的,一脸福像,而且,又会做生意,又会生儿子,你说她有哪点不好。"楚留香正色 道"其实她还有点最大的好处,你还不知道。"张洁洁道;"哦"楚留香道"她只卖酒,不卖醋。"张洁洁道"这也能算她的好处?"
  楚留香道"她若卖醋,摊子岂非早巳被你打翻,连老本都要蚀光了。"星更稀,夜已将尽。
  张洁洁不知从哪里摘了朵小花,忽而衔在嘴里。忽而藏在耳朵上,忽而又拿在手里玩,好像忙极了。
  她这人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不但手要动,嘴也要动,整个人不停的在动,没有事的时候也能找出件事来傲傲。
  若要她闭上嘴,安安份份的坐一会儿,那简直是要她的命。
  楚留香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有时她看来还像是个什麽事都不懂的小孩子,但有时却又像是比最老的老狐狸还要机灵。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巳知道你是怎麽来的了,可是你来找我干什麽?"张洁洁瞪了他一眼,道,"别人都能来找你,我为什麽不能?"楚留香道"别人 来找我,那是想来要我的命,你呢?"张洁洁道"我不想要你的命,我还想留着你因我对嘴哩。"楚留香苦笑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要来摄跟我对嘴的?她神色忽 然变得很郑重,正色道:"我来找你,只为了要告诉你两件非常重要的消息。"楚留香道"什麽消息?"
  张洁洁道:"我已经打听出那老头子夫妻俩是什麽人了。"楚留香道"哦"张洁洁道"你还记不记得那老太婆手里总是提着样什麽东西?""秤。"
  那老太婆就是用秤打她老公的。
  楚留香眼睛亮了起来,动容道;"我想起来了,衰公肥婆,秤不离舵。"张洁洁笑道:"不错,那老头子就是'秤',老太婆就是'秤铊',两人倒真是名副其 实,你简直再找不出一个人比那老太婆更像秤铊的。楚留香并没有笑。因为他知道夫妻两人名字虽可笑,长得也可笑。其实却是很可怕的人。张洁洁道"据说这夫妻 两人,本是岭南黑道中一等一的高手,而且手下还有股很庞大的恶势力只不过,十几年前忽然洗手不干从此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却不知道这次怎麽会突然 出现的?"楚留香道:"想必是有人特地请他们出来杀我。"张洁洁说道:"你想是谁请他们出来的呢?能请得动这种洗手已久的黑道高手,这种人的面子倒真不 小。"她眼珠子转动着,忽又接着道:"那匹骡子的主人是谁,我也查出来了。"楚留香道:"是谁?"
  张洁洁道"金四爷。"
  楚留香皱眉道:"金四爷又是何许人也"最有权威的个人,你既然去那里拜过寿,想必总见过这个人的。"楚留香点点头他不但见过这个人,而且印象还很深。
  金四爷本就是个很容易让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他身材并不十分高大,但却极健壮,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无论谁都休想能将他扳倒。
  楚留香甚至还记得他的相貌一双很浓的眉,双目灼灼有光,留着很整齐的胡子,就是笑的时候,看来还是很有威严。
  你随便怎麽看,他都是个很正派的人。
  楚留香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夫妻两就是他请出来的,要杀我的人也是他。"张洁洁淡淡道:"我什麽都没有说,只不过说那匹骡子是他的。楚留香道:"你怎麽知道?"张洁洁笑了笑,道"我当然有我的法子。"
  楚留香道"什麽法子"张洁洁眨着眼,道"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楚留香道;"为什麽不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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