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机暗伏(5)
大厅里仍是热闹喧哗,直至深夜才尽欢而散。明月下,一骑骑倦极宾客,“的得”连声各自循路返家。庄门口苏庄主白宣,还有慧忠,慧恂正殷殷向宾客们拱手道别,忆君跨在龙儿背上,望着恋恋不舍的慧恂,一摆手笑道:“谢谢你的邀请,我得到一个嫂嫂,何况还有另外一个是百世难逢的奇缘。…”
慧恂怎会知道忆君的奇遇,轻轻挥动着双手,望着古濮兄弟在茫茫黑夜中消失不见——
漫长的路上,古濮兄弟两人正并骑缓缓而行,虽然每人心中都有心事,但都是愉快的。
古濮与苏飘枫的婚期有定,多年的忧愁至少可以得到一些慰藉,想着明年立春之后,迎得佳人归是何等引人人醉。
忆君也在遐思着,希望这朱红果——“血梨”——所给他增进的功力,能胜任抬起那巨石一一哪压有“一陰一陽一秘笈”的巨石——这样武功早日有成,而自己也可自一由 尽早日游侠江湖了。
“大哥!”忆君轻笑一声,道:“你以后娶了飘枫姐姐,还会要我这讨厌的弟弟吗?”
古濮笑道:“什么话!大哥怎会不要你呢?”
忆君右手轻圈着马鞭,让全身松驰地驼在马上,含有深意地说道:“总之以后我决不会碍着你俩人是了……”
忆君说到此处,突然想了一件事来,转身望着古濮,说道:“大哥!你将眼睛闭起来,我给你猜个东西。”
古濮此时心境愉快,闻言微微一笑将双眼闭起,试试忆君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忆君待他闭好眼睛,立刻悄悄从怀中摸出香囊,往古濮鼻端一凑,连忙又藏起——古淄突觉一股香气冲鼻,猛吸两口道:“好香!君弟,这是什么气味?”
忆君哈哈大笑,道:“何必装假,我正要问你呢!”
古濮张开双眼,疑惑地看着正在向他挤眉弄眼的忆君,呐呐地说道:“这是……这是……”
忆君大眼一眨,调皮地道:“没关系!慢慢想!如果这都不知道有一个人会好伤心呢!”
其实古濮何尝不知这香气是什么?只是这怎么好出口呢?忆君看着他大哥面红耳赤,嘴张着却不表讲话,故意将头一偏,气道:“看你是不想得这东西。”
古濮知飘枫与忆君相处甚洽,必定是她一交一 给亿君什么东西要他转一交一 给自己。
“君弟!”古濮最后没有办法,只好鼓起勇气向忆君说道:“这是……这是枫妹身上的……对吗?”
“什么?”忆君接口问道。
古濮只好说出:“是香气啊!”
忆君哈哈大笑,轻眼将香囊拿出,说道:“错了!这明明是我身上的香气呢!”
古濮一伸手要将香囊抢过来.忆君微微一缩躲了开去,笑道:“嘿!要我给你不难,不过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古濮看着亿君手上摇摇晃晃的香囊,别无他法只好说道:“好吧!你讲讲看什么条件?”
忆君将香囊摇了摇,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只保留一个‘要求’权利,任我好久向你提出。”
古濮点点头,道:“好吧!”
忆君高兴地笑了,一交一 香囊递给古濮,道:“咱们两相一交一 易互不吃亏。这香囊中定藏了秘密,不过你放心,我决没有打开来看过,哈哈!”
古濮接了过来,连忙藏入怀中,兄弟两人相视而笑,绝尘而去。
XXXX微湿的和风轻一抚一着“挂月峰”,扶疏纯叶的葱林环列在四周,使那个绝秘所在更形隐秘。这时“凤霞”与“凌云”的家旁,忆君正跪在那里默默祝祷。
如金霞般一陽一光,斜射在他那豪爽而不失秀气的面庞上一陰一暗分明,刻划出轮廓清明,一袭白衣随着微风扬在身后,紧紧一贴着胸脯,显出他挺一直的背脊还有结实而充满一精一力的肌肉。
忆君默祝完毕,抬头望望那似乎永远峙立不到的巨石,眼中射一出激奋的光芒。像是一个久经战仗的勇将,一朝遇到生平劲敌的模样。
机灵的龙儿,本来应在外为忆君巡风的,似乎知道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一个马首在大石外面探首探脑,好似不愿放过这百年难一见之壮景。
忆君运起“开天神功”,不一会儿已功行一周真气贯达四梢,只见他全身脉胳根根愤张,一个白皙俊脸透出霞般赤色。然后缓缓向大石走去,每走一步后面的龙儿也不自觉跟上一步。
忆君双手扶住石边,长吸一口气后调匀一下呼吸。
“嘿!”一声巨吼从他口中喊出,而那万斤大石随着他呼声一寸一寸顺着双手往上移,蓦然撑过了头顶。
上面太大的压力似乎使得忆君双手微行弯曲,全身似一张绑紧的弓统,每一块肌肉都在上下撑动。
忆君偷眼一瞥石下,果然地上离脚三尺远近正有一白色玉质的晶莹盒子,只是被大石压得深深陷人土中。
且说忆君一见玉盒在下,心中不禁大喜,正迈起一步要上前将它勾出,谁知一足刚起力量顿然减低大半,突觉手力压势大增,双手弯曲几乎竟有些扛其不住。
忆君连忙又两足牢牢站稳,调匀一下真气,只见双手颤一抖数下总算将大石撑住,但也惊得他出了一身汗。
要知一个人举重,看似是由双手出力,其实却不然,腰上,腿上俱要出力,可能较手还要多些。忆君一足悬空要去勾出玉盒,当然重心失去力气也要大大减低了。
忆君此时真不知如何是好?放下大石心有不甘,不放吗!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取出玉盒子。
蓦然忆君灵机一动,两足大大叉一开,转头低声唤着龙儿。
龙儿乖一巧无比,一听忆君声音已自知晓意思,只见它轻快地奔至忆君脚前。双一腿弯曲竟从忆君张开胯一下尽力将马首伸长正好够到玉盒,接着马舌吐出卷了几卷即将玉盒叼出。
君忆大喜,两手奋力向上一举一垫腰退出身来,只听得“轰隆!”
一声,万斤大石又重归稳然。
得意的龙儿,咬住玉盒在忆君面前摇首摆尾,好似欢欣已极,正等待着主人赞赏。忆君紧紧抱住龙儿,兴奋得眼泪都流下来,期待多年的心愿,在此刻究竟实现了。
读者或许会奇怪,既然亿君天生异禀,为何公孙惠龙能够轻易举起此石,而忆君反要藉灵药之力呢?要知公孙惠龙力举此石时年已三十有余,又因他从小苦练。忆君十岁才开始学,此去相差何止二十年。
并且公孙惠龙自幼即有明师教导,较之忆君独个儿自修自悟,这样又好过好几倍。
再者“公孙惠龙”只专练“开天神功”一门,自然真力容易一精一纯深厚。而忆君是两者同时一习一 练,而“开天神功”与“天一陰一正气”
在未获得“一陰一陽一秘笈”之前,又不能相辅相合,是故忆君功力又得打个折扣。
且说忆君仔细观察此玉帛,虽然被压在石下将近有六十年,居然仍是自洁无瑕,连盒面缕丝花纹都毫无损坏。
盒面正中刻着四个“玄机藏宝”字样,只见笔笔龙飞蛇舞,似乎是用一种锋利刀刃随手楼上去的。笔划简洁,深宽合度,气派竟自不凡。
忆君寻着开链轻轻一按,白玉盒“喀!”一响打了开来。内中平放着一叠厚厚绢册。画面上用丹砂字写着“一陰一陽一秘笈”四字,其旁尚有一行小字“玄机子留赠有缘”。
朱红的小字在他眼中愈来愈大,并且似乎上下跳动着。
忆君迫不急待,很快翻开第一页,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导一陰一辅一陽一,以柔驳刚”篇,从纸质上看出,这数页薄薄篆字,好似乃后来黏贴上去的。
忆君顺着首行看上去——一陰一陽一者五化矣!如太极之化日月,如日月之生回象,其有一陰一辅一陽一而柔驳刚者,以至于无穷;……………夫妇生一陽一,一陰一化一陰一,一陰一陽一而生神化气,即气又化形,形生万物而所以成也——忆君一字一字看下去,心中飞快地想着句中含义,本来即有些心得的他,此时不可想而知大悟其真谛。
灵台间一丝曙光,使得他大大激动起来,一连翻过数页,行中句子,字字如重锤,如晨钟,敲开他似闭还启的心扉。
……吾人穷一陰一陽一之端,造化之源。忘其形以养其气,忘其气以养其神,忘其神以养其虚,虚实相合则一陰一陽一相通而成矣!
………一输一陽一,一导一陰一,一辅一导而已。继而养则化,养养则善化之,工夫到火候到,则不祈化而自化矣!
忆君看至此处,“导一陰一辅一陽一”以柔驳刚”篇已结束,其后即坐式运功之法,结会合气之方。忆君紧闭双目,混念思索一番,只觉刚才所看每一个字,都神龙活现般飞舞目前。
开头是几个坐式,与“开天神功”,“天一陰一正气”之坐式大同小异,后面即是注文——
夫“导一陰一辅一陽一,以柔驳刚”亦自然之理,上通“百会”合一陽一刚之气,下接“郁结”汇一陰一柔之神。炼一精一化气,炼气化神,两者相生相成,则合而自化为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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