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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名姝明珠(5)

郭莲陡地一喜,拉了忆君一下——忆君此时反而迷惑了,他结巴巴道:“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只是咱们相识仅三天,你们对我绝没有深切的认识,何况洛水医隐插口打断忆君的话,道:“这话对我们不必讲,要知莲儿以前总是独自忧愁,除了你以外从未有人能使她像今天这般高兴。莲儿虽是瞎眼,但以她聪明她是不会认错人,何况还有两个明眼在旁帮她看呢!”

郭莲喜得笑个不停,她本忧虑的就是这个问题,谁知父亲给她这样的大桥纵,虽然她并不是在这一日之间,就认定自己非嫁忆君不可,但她却打心底希望与忆君永不分开——忆君陡地觉得难于取舍,他被这突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何况他心中尚存着噶丽丝的影子,虽然他自以为是忘却了她。

最后他只好说道:“我……我不知要如何办好?咱们短短的相聚三日,实不应作如此大的决定……”

郭泰青突然面孔一冷,哼道:“要等多久才能决定,再有五日即达莲儿夫家,到时要我作何答复,要他们再等个一年,半年吗?”

忆君难决已极,郭莲也焦急地听着他的答复,希望能一口答应下来,然而忆君却说道:“我能知道那家——莲妹的夫家是谁吗?”

郭莲气极了,也失望极了,忆君曾亲口说过要娶她,虽然当时忆君并不知她已曾许婚,但她仍觉得受到忆君的欺骗。

生一性一温一 柔的郭莲,虽是痛苦已极,但仍柔和的说道:“让我告诉你,那是……那是关外五雄中,古氏牧场场主古义秋的第三子——古忆君。现在你一切都知晓,你打算如何?”这话出自尚未出嫁女子之口可谓大胆极了,但也可窥出郭莲对忆君的情意。

忆君这下迷惑了,一番一陰一差一陽一错想不到郭莲未来夫婿竟会是自己,而现在又发生这等事。

“古忆君……古忆君”他反复念着这名字,像是着迷般,因为他好久未曾听人如些称呼他了。

“哈!哈……”忆君突然狂笑起来,喘着气,说道:“想古忆君何德何能,竟能娶到这样美一个妻子!哈!哈!”

郭云奇道:“你认识他?”

忆君点点头,道:“我与他熟极了,那古忆君可是个什么也不会,只会掉文咬字的酸丁?”

郭泰青点头道:“不错,十年前你古伯父至我家定亲时,曾称其幼子一丝武功也不会,不过文才却是甚好!”

原来十年前正逢洛水医隐丧妻不久,洛水医隐虽不常涉江湖,然而因他医术高明,常有些受伤侠士登门求治,因此他与江湖中也素有联系——当时正巧古义秋与古强入关寻访慧真子,路过洛水不禁想起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何况又是郭泰青丧妻痛苦之际——于是古义秋即带着次子到郭泰青隐居地。

那时郭莲已有八岁,早已出落得慧质兰心,完全是个美人胚子,正好她也是未曾一习一 过武,立刻古义秋即打定主意。

古义秋与郭泰青是多年老友,又是古义秋亲口提出,还不是一说即合,于是这样他俩的要事就定下来。

“莲妹!”忆君柔声说道:‘你愿伤我心吗?”

郭莲哭道:“不!不!我从没有想到要伤你的心。我伤了你心吗?”

忆君笑笑,道:“我知你绝不会伤别人心的,但我如何又能伤我的好友——古忆君的心呢?如果我娶了你,将来与他再相碰到的时候要我如何呢?”

郭莲张口不知所措,忆君继续道:“何况古忆君不但文才好,萧也吹得较我好过百倍,又会唱歌、跳舞,真是除了武功一门外样样皆比我强,或许你也会喜欢他呢!”

郭莲像失去了依靠的女孩,微硬地说道:“但是……但是你曾答应我……答应我带我去游遍四海的!”

忆君哈哈大笑,拉着郭莲双手坐下,安慰她道:“我确曾说过此话,但必须在寻着‘玲芝’将你眼睛治好之后,到那时我带着你,还有那福气不浅的古忆君一同去如何?”

郭莲茫然点点头,忆君又道:“或许到时候你和他已经有了小宝宝,那么,不是更好吗?”

郭莲虽说尚天真未凿,但这句话她仍懂,只见她羞得满面通红,啤道:“我也学你一样,在我未复明以前,绝不嫁他,否则……”

忆君紧一抓着话头,笑道:“那你是答应了?”

郭莲点点头,黯然道:“为你,我不愿作难,那我只好答应!”郭泰青见这事终于得到妥协,不禁大大于吁了口气,虽然他所认识的军毅不能娶他的女儿,但对她的女儿未来生活,却有大大的影响——一宵无话,次日清晨——郭云从昏睡中突然被鞭种声音惊醒,张眼一看,只见天色已大亮——朝一陽一的光辉下,忆君正在打点行装,骏捷龙儿似乎也知道归程在即,四蹄不停地践踏着地面——郭泰青也醒了,见忆君情形不禁问道:“贤侄要先行离去了吗?尊府坐落在何处?”

忆君回头答道:“萍水相逢终须一别,何况会期不远,在下先行一步,为诸位开路吧!

说着翻身跨上龙儿。

忆君任一性一惯了,而且他尚得早些回家打点一下,所以打算先行起程。

郭莲也从车内伸出头来,问道:“什么事呀?是毅哥要走了!

不行!”

忆君不愿马脚被露出,不顾郭莲的呼喊,随着晨风飘然远去。

XXX狼山外沿,居扬河畔,尚仅存着一片低矮的绿草,块块冰雪顺着流水飘荡着,美丽而白色的山巅,受着太一陽一照射,反映出灿烂夺目的光芒——宏伟的古家庄,静悄悄地峙立大地上,高高的围墙,上面正有数十个大汉持戈巡视着,朦胧的原野像罩了一层雾气,看来神秘而清新——微湿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沙土味,还有浓浓的牛羊气息,这一切都是关外大牧场的特色。

一匹骄健已极的黄马,正顺着在道趟骑前进,背上的忆君完全回复原来的面貌,文质彬彬的装扮,飘逸的气质,还有调皮无定的眼神。

看着对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四周,忆君真徒增无穷感慨,离家半年归来,他的一性一格成熟许多,至少他已有了两次爱情经验。

伴着“的得!的得!”的蹄声,忆君又唱起他古老的牧歌——悠长嘹亮的歌声,像飞翔的鸿雁划过空际,落入本是静寂的古家庄内——立刻庄内一騷一动起来,因为每一个庄丁,马师都知道,只有他们的小庄主才能唱出哪此优美的歌——于是——庄大门打开了,蜂涌而出的庄丁,伴着当中一骑白马,忆君心想,那当中一位必是大哥——古濮了。

然而——人群渐近,他看出马上人并不是大哥,而是……而是那他喜一爱一敬佩的枫姐——

辛飘枫。

虽是心中一惊,忆君仍愉快地迎上去,美丽一温一 柔的辛飘枫略显得清瘦,但优雅端庄的气质,仍如往昔一般。当她看见忆君,不禁凄凉地笑了——“枫姐!”忆君招呼道:“我回来了,大哥不在吗?”

辛飘枫素白的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苦笑,在她尚未回答之前,两人已被庄了拥入庄内——家——对忆君来说,在表面上仍是与以前一般,然而他看出,骨子里正有一种动荡不安的气氛在渲染着。

经过一番洗涤,忆君与辛飘枫,只留下他两人坐在大厅——“大一嫂!”忆君亲一热地叫道:“你说大哥已经起程赴武夷山了吗?”

辛飘枫点点头,如水杏目约略显得有些红肿,脸色也很苍白。

原来忆君离家的半年内,关外五雄中变化也可说真大。第一是高肇炎与苏慧询的订亲,这本是一大喜事,然而紧接着古濮却接着蜈蚣帮通知,叫他明年春季三月十五,准时到达武夷山上,否则古义秋古强的一性一命不保——这对古谈来说不啻是个晴天霹雳,尤其是适逢庄内无一人之时,接到通知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幸辛氏场主辛元庆经验较丰,知道古濮与武当派素有渊源,立刻命他到武当山拜谒掌门人,请示掌门人要如何处置——于是辛飘枫与古濮在短短数日之间,由其父主持提前成婚,婚后不到五日,古濮即启程赴武当山。

忆君明了大概后,心灵中觉得一片激奋,而恨极了蜈蚣帮,因为蜈蚣帮可说夺取他的一切。

一股莫名的怒气在忆君胸中滋生,愤恨与仇视在他血液中澎湃,他要不顾一切,而摧毁黄农魔僧。

两人叙述一些别后情形,当然忆君隐瞒了许多,诸如噶丽丝,郭莲等等——当然辛飘枫尽量将忆君待得好好的,希望忆君能够留下陪伴她,但忆君仍决定要走,只待郭泰青等到后,他即要再度远去——忆君回到家不到两日,这天洛水医隐也来了,还带着他的儿子、女儿,像新加入的一员,他们闯入了关外五雄的园地——“少庄主!少庄主!外面有人要求见老庄主!”一人从在口飞奔进来。

忆君已料到必是郭莲等驾到,心中一阵兴奋,向辛飘枫道:“大一嫂!不知是谁?咱们去看看吧!”

在外果然是郭泰育与郭云凭车而立,忆君才扶着辛飘枫向被等行了一礼——“老夫洛水医隐郭泰青,专程访古场主!”郭泰青抱拳说道:“场主安好?”

忆君也还了一礼,道:“家父十年前离家后,至今未回。不知老伯来此有失迎迟!”

这时忆君脸上的一切化装用品完全除去,当然洛水医隐父子认他不出,并且忆君的音调也变得妙极了。

郭泰青一闻古义秋竟十年未回,脑里轰然一声,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只好又道:“少庄主古濮可在?”

忆君答道:“大哥、二哥俱外出未归,只留下小侄古忆君与大一嫂辛飘枫了,老伯请入内憩坐如何?”

郭泰青一见此情形,想如此一来忆君必是不知晓曾与其女郭莲定亲的事,然而这话又不好当面向忆君出口,只好先入内再说忆君已悄悄命庄丁去请四位任主来——车帷打开、忆君见郭云将妹妹缓缓从车内扶出,眼中不禁一亮只见郭莲淡脂轻抹,云发害束,窈窕而不失妩媚的身姿,实足以吸引任何男子,只是面上冷若冰冷霜不带一丝笑容。

五人镀进厅来。早有人待茶敬坐,不容忆君吩咐——忆君待郭泰青坐定后,说道:“幼时常闻家父谈起老伯医术通神,至今幸能得睹尊容,实是平生大幸,老伯远在中原能告诉小怪一些最近家父的讯息否?”

郭泰青初见古忆君生得一表人才,并且与途中陷路相逢的军毅尚有几分相似,虽骄健不足,俊秀却有过之,也大大高兴,此时又见忆君措词谦逊,心中更添喜一爱一十分。

“老夫尚是十年前与汝父洛水一别,至今未再得音信,未来之前,吾尚以为汝父是一直在关外忙着牧场事呢,那知竟是如此!”

忆君有些伤心,道:“老伯不知家父与二兄已为蜈蚣帮所虏,此刻大约正在武夷山受苦,大哥也因此才离家远赴武当山求救呢!”

郭泰青与郭云俱大惊,齐问道:‘真有此事?”

忆君点点头,痛声答道:“家父被虏至少有六年,恨小侄不诸武技,不能救父兄于水火之中,但愿天见可怜,大哥能将父兄顺利救出!”

辛飘枫神色黯然——郭云朝洛水医隐使个眼色,道:“爸,咱们要如何办?”

郭莲突然说道:“这不正好吗?爸,咱们去寻军大哥去!”

忆君故意一惊,道:“这如何使得,老伯全家老远来此,怎能不让小侄招待一番,必得在此小住数日不可。枫姐,你说是吗?”

辛飘枫当然帮着挽留——郭莲不知那来的气,哼道:“谁希罕你招待,爸,咱们去寻军大哥,这一切不是安排得正好?”

郭泰青连忙呼道:“莲儿,不得无礼!咱们就在此住个数日再走吧!”

忆君心中暗笑不已,口中仍极力挽留着,正在此不可开一交一 时,幸好苏庄主白黄及时赶到,后面尚跟着慧恂与肇炎——洛水医隐一见苏白萱进来,喜得哈哈大笑,道:“老兄真是解人,小弟正不知要如何是好呢!云儿,莲儿,快来见苏伯父!”

郭云扶着郭莲俱向苏白营行了一礼。苏白宣呵呵笑道:“郭老儿十数年不见,竟儿女都长成了,唉!老兄来也不先通告一声!”

郭泰育与关外五雄俱甚熟检,苦笑道:“都是老骨头一把了,还要这些臭排场则甚。

唉!想不到秋弟竟会沦入蜈蚣帮之手?”

苏宣笑容一敛,也叹道:“你不知最近蜈蚣帮嚣张的程度,看来咱们关外五雄正面临空前的大劫呢!”

突然另三位场主也同时到来,五位老头相见自有一番相叙,郭泰青一见时机到来,说道:“云儿,莲儿,你们随古贤侄出去游玩一会儿吧!”

这是肇炎与慧恂可觉得蹩扭得紧,真希望进开这令他俩尴尬的场面——忆君知道郭泰青要谈什么,心中暗里发笑,但仍故作不知地一招手,领着四位青年步出大厅。

郭莲十分不愿意地随着兄步出,嘴中一直咕哈地发怨言。忆君笑道:“莲姑娘有什么不高兴么?来!我带你们到后花园去!”

郭莲小嘴一翘,哼一声,连理都不理忆君一下,忆君自讨没趣,哈哈一笑,领他们到了他房子外的花园中——慧恂有些伤心,以前忆君在此读书时她常藉故来此寻他,现在自己终身已定,因此有很久未来此了。

忆君尽量避免与慧佝眼光接触,因为在那如深潭般的眼晴中,他还看得见那往昔如火的热情。

肇炎有些愧歉,一直默默无言——这五人中,除了郭云外淇余四人的关系可说微妙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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