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初次学艺
上回说到老太婆只是吓吓聂十八又怔住了,问:“你吓我干吗?我要是胆小,不给你们吓死了?”
老太婆冷冷他说:“吓死了活该!一个胆小的人,留在这世上有什么用?不如早死了的好。”
聂十八一下又傻了眼,这是什么道理?世上有这么个歪理吗?半晌又问:“我胆大又怎么样?”
“留下你来伺侯我母子俩。”
侠丐问:“小兄弟,这下你明白了吗?”
“大叔,他们怎么这般折磨人的!”
“小兄弟,鄂中五鬼就是这样给他们母子收服了,乖乖服从他们的。”
“那他们不是比鄂中五鬼更坏得多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他们母子却没有抢劫、杀人、放火,他们只不过收服了鄂中五鬼,按月收取他们孝敬的银两。至于鄂中五鬼用什么手段拿取银两,他们就一概不过问。”
“大叔,那也不对呵。”
“是呵,小兄弟。你看,该怎么处置他们?杀了他们好不好?”
聂十八吓了一跳:“杀了他们?”
“好吗?”
“大叔!我不知道。不过,黑煞神对他母亲却是顶孝顺的,而且他们又不是存心想杀我,不过吓吓我罢了,好不好放过他们?”
侠丐暗暗点头,说:“小兄弟,看来你心地顶厚道,以德报怨,不思报复。你不怕这次放过了他们,他们以后会加害你吗?”
“这,这,这不会吧?”
“要是会呢?”
“那、那、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小兄弟,既然如此,那我今夜里暂时放过了他们,以后你别后悔了!”
“我,我,我不后悔。”
侠丐不再问聂十八了,转问母老虎:“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母老虎忿怒异常,瞪目竖看,只是说不出一话来。侠丐一笑:“对不起,我一时忘了封了你的哑穴。”说着,拍开了母老虎的哑穴。
母老虎仍不能动,气得破口大骂:“臭叫化,你使用奸诈绊倒了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有本事,拍开我的穴位,我们再交锋过。”
“哎!你别误会了!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是一个讨吃的叫化,刚才的交锋,你不累吗?”
“累你的头!你不敢交锋,干脆杀了我好了!”
聂十八说:“大婶,你何必这样?我知道大叔心软,他不会杀你的。”
“臭小子,给我闭嘴!”
“你怎么这般凶恶呵!”
“给老娘滚开,这里没你这臭小子的事!”
侠丐问:“再交锋,你输了怎么办?”
“老娘任由你处置。”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侠丐出手拍开了母老虎的穴位。
母老虎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她以奇异的目光盯着侠丐吴三:“臭叫化,你不愧是条好汉,凭你这一行动,我不会杀了你。”
“我叫化就先多谢石寨主了!”
“臭叫化,你输给了我怎样办?”
“我叫化当然任由你处置啦!不过了我得一根棍子来才行。”
“随便!”
“你不用兵器。”
“我与人交锋,从来不用兵器。”
“我叫化用木棍与你交锋,你输了服气不服气?”
“你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我有什么不服气?”
“不,不!我们还是先讲清楚的好。”
“别罗嗦!我们到外面去!”母老虎石寨主先走到外面草期上去了。
聂十八实在不明白,怎么这些武林中人,一定要打斗分输赢的。
月光下,侠丐与母老虎又在交锋了。这一次交锋,双方似乎都摸清了对手的武功套路。真正来说,侠丐是摸清楚了母老虎的奇招怪式,而母老虎却没有摸清楚侠丐吴三真正的武功。因为上一次的交锋,侠丐一开始就断了打狗棍,丐帮的打狗棍法,无法抖展出来。
现在侠丐吴三一棍在手,又摸清了对手的套路,心中更有底了。尽管母老虎一开始就抖出了凌厉攻势,而丐帮的打狗棍法,在巧不在力,挑、打、截、点、绊,各有奥妙,不同的对手,会抖出不同的招式来。
打狗棍,原是讨吃的叫化走村过寨,提防恶狗咬伤的一种最简单的防身工具。初时,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只有敲狗头、打狗腰、扫狗腿等三种打狗方式。由于一代代经验的积累和教训,便繁衍出各种不同的招式来。后由第一代丐帮帮主,召集丐帮中一些会武功的叫化,集中大家的智慧、经验、教训和心得,去劣取优,剔粗存一精一,又汲取各门各派棍法的长处,从而创出一套完整的武功套路,名为“打狗棍法”。此棍法一共有三十六套招式,既可防身打狗,也可与人交锋搏斗。后来又经过历代帮主和帮中高手加以总结提高,不断创新,从而便成为了武林中绝无仅有的一门上乘武功。棍法也从三十六套招式演化成一百零八套,并写成口诀、棍谱和心法、为帮主所保存。只有帮主,才可总窥这一套是乘棍法的全貌,帮主死后,便宛给下一代帮主接管,各地的堂主,只会其中的三十六套招式,一般丐般的弟子,只会其冲的几套棍法。这几套棍法,足可以应付一般的武林高手了。
因为丐帮不同于武林中的其他门派,其他门派,只有学本门派的武功,因而武功招式一样,只有高低强弱之分。而丐帮弟子的来源极杂,有不少原是各门各派的高手而入,有的是一些家传能独门武功,所以丐帮帮中的高手,除了学打狗棍法外,更兼有自己原有的武功,故而五花八门,不拘一格,他们又往往以各自的武功在江湖上行走,这样又难免龙蛇混杂,有些为非作歹之徒,混进了丐帮中来。
所以丐帮在吸收弟子时,审查颇为严格,往往有一年的考查,才可以正式成为丐帮的人。但仍难免有一些漏网之鱼,因而又设立了五大护法长老。总堂中更设有刑堂,由大公私的高手任刑堂堂主,目的就是铲除帮内不良之徒,进而清理门户。
这样,又形成了只有帮主,才可以学会整套打狗棍法,其他人的即使暗学会打狗棍法,但没有上一任帮主的言传口授心法,也难以练成上乘的武功,没办法发挥打拘棍法无穷的奥妙和一精一湛的招式来。
鬼影侠丐吴三,不但是丐帮的五大护法长老之一,也被帮主视为接班人之一。所以他得到了打狗棍法的全部奥抄,加上他那超绝的轻功和原有武功,就更能发挥打狗棍法深奥莫测的招式来了。
上一次交锋,侠丐吴三一时大意,给母老虎的奇招怪式一下将打狗棍折断了。现在他有了准备,先避开母老虎凌厉的攻势,跟着就还手过招,四、五个回合后,侠丐的木棍意外挥出一挑,借力打力,一下就将母老虎挑翻在地,比上一次败得更快。
毋老虎跌翻在地,十分愕异:“你、你这是什么棍法的?”
侠丐说:“你先别问,你要是不服,可以再来一次。”
“不来了!老娘自认打不过你。”
“石寨主,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算数!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你就是要我的脑袋,我也可以砍下来给你。”
“石寨主言重了,我叫化怎敢要你的脑袋?”
“那你怎么处置我?”
“处置不敢,我叫化只有一个请求,请求石寨主将黑煞神母两人带回神农架去。”母老虎迷惑地问:“你这是什么处置?”
“我这样处置和要求,不会过分吧?”
“我这次下山,就是来找他们回去的。”
“石寨主,这更好了,省得我叫此苦苦求你。”
“叫化,你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叫化,又是什么人了?”
“阁下连姓名也不屈见教,是不是瞧不起我?”
“哪里,哪里,我叫化姓吴名三”
“母老虎一怔:“吴三?江湖上人称的鬼影侠丐吴三?”
“石寨主千万别这么说,其实石寨主身在绿林,却行侠义之事,江湖上人甚为仰慕,敝帮一些兄弟,曾蒙石寨主出手相助,实在感谢不已。”
“嗨!这些小事别说了。我一时糊涂,为了我的男人,得罪了侠丐,还请多多原谅。”
“石寨主,别客气。不是我叫化多管闲事,尊夫实在应多些约束管教才是。他在江糊上每到一处,就收服一些凶恶之徒为他效命,放任他们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伤害无辜,闹得不成样子,也有损石帮主以往的侠名。”
黑煞神母子两人,在茅屋里听了愕然相视。原来今夜里所碰到的叫化,竟然是武林中极有声望,武功莫测的鬼影侠丐,自己简直是不自量力,去与他交锋,怎能不败?
聂十八听了也掠讶起来,原来叫化大叔不是一般的叫化,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什么鬼影侠丐。他这么有名,怎么还要向人讨吃?这事聂十八是怎么也弄不明白的,只有武林中人才清楚。
石寨主母老虎在屋外说:“好!今夜里我就带他们走!”
侠丐吴三反而关切地问:“石寨主,尊夫腿不方便,他母亲又瞎了眼,夜里带他们上路好吗?”
“吴三侠放心,一到小镇,便有我寨的人、轿和马早已准备好了。”
母老虎说完,便蹬蹬地走进茅屋,一手挟了老太婆,一手提了黑煞神,大步如飞,转眼就消失在月夜中。聂十八看得骇然:这个母老虎好大的力气,挟着黑煞神母子两人,如无物似的,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力气的妇人。侠丐吴三笑着说:“小兄弟,现在好了!没人再将你当兔子一精一了!”
聂十八纳头便拜:“多谢吴叔叔相救。”
侠丐吴三扶起他来:“你这样,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吴叔叔救命之恩,我聂十八怎敢不谢?”
“小兄弟,你多谢我,得给我一些吃的,我今天也是讨不到饭吃,刚才又和那母老虎交锋了两次,肚子饿得咕咕的叫。”
聂十八听吴三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已从上午到现在,也是没吃过一点东西。刚才太紧张,没感到肚子饿,现在一说,立即就觉得肚子似乎在咕咕叫了。他一双目光,一下就注意到门背后地上的那两只野免,便说:“吴叔叔,你等等,我给你烧兔子肉吃。”
“不错!不错!要是再弄上一些饭和酒,那就太好了!”
“饭和酒?”聂十八想了一下,“吴叔叔,我去厨房里找找,看有没有酒和粮食。”
“小兄弟,不用找,我已闻到这屋子里有酒香,它不是在厨房,而是在房间里。小兄弟,你去弄饭弄兔子,我叫化去找酒。”
“好的!”聂十八从门背后提起了两只兔到厨房去了。聂十八从小就跟随父亲在深山老林中打猎,习惯了在山野中生火煮饭弄菜;只要有火有水在手,不愁弄不出好吃的饭菜来。何况黑煞神的茅屋里几乎样样都有。没多久,他很快就蒸好了一笼馒头,炒了两碟菜,烤了两只野兔,还特意为吴三弄了一碟香脆可口的下酒菜——油泡花生米。
聂十八又很快清理好大厅,将所有破烂的家具什物全扫了出去,两人便在灯下饮酒,吃饭,谈心。
侠丐吴三关切地问:“小兄弟,你一个人千里迢迢去岭南,没有一技防身自卫,万一又碰上像鄂中五鬼,黑煞神这样的凶徒,恶汉,你怎么办!”
“吴叔叔,不会那么巧吧?凶徒,恶人都叫我碰上了?”
“哎!小兄弟,我是说万一碰上了,你怎么办?不错,你射得一手的好弓箭,但近身搏斗,根本起不了作用。”
聂十八怔了一会:“要是这样,我只好远远躲着他们好了。”
“你看出他们是好人和坏人了?能远远躲避吗?”
“吴叔叔,那我忍着,不和他们争吵。”
“就怕他们蛮不讲理,存心要抢你身上的银两和杀你灭口怎么办?”
“吴叔叔,那我该怎么办?”
“小兄弟,要不我教你一些防身的本领和逃跑的功夫好不好?”
“那要学多久的?”聂十八担心要学一年半载,,就耽搁了自己去岭南的时间。
“不用多久,你今夜里就可以学会。”
聂十八大喜:“真的?”
“我会骗你吗?”
“吴叔叔当然不会骗我。”
“那你学不学呵!”
“学!我怎么不学呵!”
“好!吃饱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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