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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屠幼童麻叔谋作恶 扯反旗高谈圣报仇

第七十四回幼童麻叔作恶 扯反旗高谈报仇

书接上回。铜佛寺的老和尚跟麻叔谋拼命,抡戒刀砍将下来。麻叔谋乃是一员武将,他猛一闪身,飞起右脚,整踢在老和尚的腕子上。戒刀吱的一声飞了出去。麻叔谋右脚着地,左腿抬起,一脚踹在老和尚的胸口上。老和尚噔噔噔噗!来了个仰面朝天。麻叔谋上前一把抓住老和尚的胳脯,一手攥一住他的脚拐子,噌!举起来,就奔炉子来了。他边走边喊:“我说老秃驴呀!你跟佛爷一块并葬得了。”嗖的一下,将老和尚头朝下扔到炉里去了。炉火正旺,可怜这老和尚死于非命。哈哈哈哈!麻叔谋心满意足,仰天一奸一笑。

麻叔谋带人拆了铜佛庙,还真从这块地上挖了河啦。单说这一天夜晚麻叔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好象有人叫他:“麻叔谋啊,你醒醒!”他睁开眼,刚要坐起来,不觉惊叫一声:“哎呀!”“阿弥陀佛,麻叔谋啊,我来要你的命!”麻叔谋一瞧,苶呆呆发愣:“哎哟,我的姥姥!”心里话,这个老和尚今天来找我偿命,我活不了啦,这么一害怕,呱卿噗,打床上折下来了。敢睛是一个恶梦。这小子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地下愣了会子,慢慢地明白过来又爬上一床,后半宿可就睡不着了。熬到第二天清旱急忙喊叫:“来人呀我饿了,赶紧给我端饭。”他是个大恶人,从来不敢吃外人做的饭,出来挖汴河,自己带着随身的厨子。这厨子赶紧给他端上来四个菜,一壶酒。他自斟自饮,喝了几口酒,夹起这菜,往嘴里这么一送,刚要咽下去,忽然想起昨儿夜里做的恶梦,觉得心里一恶心,哇!就吐了。“来呀!给我叫厨子。”有人到伙房传话:“大师傅,总管叫你呢?”“什么事?”“嗐!八成今天你要有个乐儿,老爷吃了口菜全吐了。”“啊!”原来这厨子跟随麻叔谋多年,常一爱一闹个小脾气,一犯脾气呀,就不好好做莱,麻叔谋吃菜不对味儿,就打厨子,打完了让厨子重新另做。这厨子也倔,好嘞,你一爱一怎么打怎么打,还是这个。非得等过两天他这脾气犯过去了,这菜又好了。单说这一回,麻叔谋把厨子叫来了,劈头就问:“你今儿个又犯脾气,不好好做菜,给我打!”他手下人过来把厨子按倒在地,拿板子打屁一股。厨子连连叫屈“哎哟,老爷,我今天没犯脾气。”“你没犯脾气?没犯脾气,这菜我吃了就吐了!”这厨子挨了一通打,又重新做菜。麻叔谋吃了还吐,赌气这顿饭不吃了,还让人打厨子。到了下午那顿,他吃了一口又吐了这么说吧,一连三天,是东西吃了就吐。

这厨子连气挨了三天打,心说,他原先没这一毛一病啊!自己心里发烦,就到营外头遛弯去了。正巧在这大道上,打东边来了一个老花子。这老花子背着一个小匣子,厨子脑子一转,问道:“我说这位大哥,你背的这是什么呀?”“您要河哪,是东村的一个两岁的小子死了,人家让我背到西边乱一尸一岗子给埋了。”“这是新近死的吗?”“今天早晨死的。”“行了,这么办得了,我给你十两银子,这匣子你卖给我得了。”这老花子听了一愣:“嗬!这位爷,真的假的?”“我绝不冤你呀!“好啦,您给我钱,匣子给您,您可赶紧藏起来,后头本家艰着,待会儿小孩的爹一妈一要是赶到了不太合适。”“行了!”老花子接过十两银子,把匣子搁到地下,撒腿就跑了。

这厨子把匣子拾起来下了大道,进了树林。到树林里,当当两脚把匣子踹碎了,夹起死孩子,用大氅一掩,厄回到了伙房,煮了一锅小孩肉。正煮肉这工夫,麻叔谋在营帐里喊上了:“哎哟,哎哟,我三天设吃什么啦。来呀,叫厨子给我摆酒,今天我吃着再不是味,我非宰他不可。”有人把这话传到伙房。厨子说:“哎,别忙,别忙。你把酒先给送了去,这菜怂随后就到。”“好啦!”不大工夫,厨子烧好了一盘肉撒上五香面儿,叫人往上端。一会儿麻叔谋又派人来要菜,厨子忙问:“哎,我说今天总管老爷吃这肉怎么样啊?吐了没有?”“嘿!我说大师傅,今天这菜,他还没吃呢,就觉着喷鼻香,七嚓喀嚓吃光了,一点儿也没吐。催你快上菜呢!”厨子想,哎,我这脑子就算转对了。紧跟着又给做了一个炸烹的肉菜,一碗肉汤。麻叔谋吃了,连连夸好,吩咐手下人:“去把厨子给我叫来。”一会儿厨子来了:“总管老爷,今儿的菜您吃着怎么样啊?”“好哇!往后你别净犯脾气,老让我挨俄,我受得了吗?”“是啦您哪!可是这么着,这菜您吃着好,可就是贵一点儿,每天一个菜是十两银子。”嗐!甭说十两,你再多要,我也花得起,早晚各俩菜,你调着样给找做”“是啦”厨子回去。这个死孩子勉勉强强够四天吃,到了第五天,只好又用牛羊肉做菜。麻叔谋喝着酒,一吃这菜,刚到嗓子眼,要咽还没有咽呢,呕,又吐啦!“啊!这厨子今儿个又犯脾气,给我把厨子叫来打!”这厨子又挨了一顿狠揍。挤对得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成天绕市街找死孩子去,有时找不来死孩子,买来活孩子生给弄死。一来二去,营里的人可就知道这事了。

有一天,麻叔谋手下几个亲信听说有这么档子事,就去我这厨子:“大师傅。”“什么事?”“一个菜十两银子,一天四个炒菜、俩汤菜,来六十两,怎么样?别一个人吃独食,分给我们点儿。”这厨子又独又倔:“什么?分给你们一点?我挨打的时候,屁一股都打肿了.哪位替一我挨几下来着?哪位给我求求情来着?”这几个小子无言答对,心里可就跟厨子较上劲了。怎么办呢?到集镇上,茶馆酒浦,把这事到处给他散去。老百姓听了,越传越广,没有几天,好几百里以外都知道麻叔谋吃小孩肉。那一天这厨子又出去办货,刚进一个村,就听村里人正念叨呢。“麻叔谋的厨子到处买孩子,说是买回去当儿女养活着,其实全让麻叔谋给吃了。多咱逮住这小子,非给他一刀一刀话剐了不可。”说这话的人无意中一抬失,老远看见厨子过来了,连忙喊叫:“就是他!他把小孩买走,都给做菜啦!快逮住他!”这厨子一听,撒腿就跑。闹得这个厨子呀,打这儿再不敢出门了。弄不到小孩肉,他只好又拿牛羊肉做菜。麻叔谋吃了又吐,一吐又要打厨子。还没容打呢,这厨子赶紧跪卜了:“总管老爷呀,您先别打我了,我跟您实话实说吧!”“怎么?你小子耍的什么鬼花活,快说!”厨子这才把拿孩子肉做菜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还说:“我听我师傅说过,当初春秋年间齐桓公就得过这种病,吃东西就吐。有个叫易牙的把家里刚添的小孩宰了,做了碗肉羹。齐恒公吃了,病就好了。我想您得的八成儿也是一路病。”麻叔谋一听,说:“哎呀!那你还给我找孩子去。”“不成!”“怎么不成啊?”“现在这事已经张扬出去,我连大营的门都不敢出了。我一出门,别管到哪个村,人们都憋着要剐我昵!”麻叔谋说:“噢,这不要紧,来{帅”他把手下心腹之人找来,吩咐说:“你们到外头,见小孩就抢,见小孩就夺,你们给我找去。甭管怎么着,我没人肉受不了,我得对付活着啊!”“好吧!”他这手下人三十人五十人搭一伙,走村串镇,不知有多少活泼可一爱一的小孩让他们抢走,给麻叔谋吃了,孩子的爹一妈一天天呼儿唤女,哭干了眼泪,骨肉分离,有冤也无处诉啊!因为麻叔谋的本名叫麻祜,老百姓恨死他了,都管他叫“麻虎子”。这事传开了,到处都知道有个麻虎子吃小孩。传了一千二百多年,一直传到今天,在全国各地,人们还都知道有个麻虎子呢!比方说,有的孩子晚上不一爱一睡觉,又哭又闹一妈一妈一就吓唬他:“你可别闹,麻虎子来了,在外头等着你呢!”小孩一听,真给吓住了:“一妈一,我不哭了,我好好睡觉,我怕麻虎子。”其实,这家长不懂得怎么教育子女,你老拿麻虎子吓唬孩子,还不给孩子吓出一毛一病来!

闲言少叙,咱们再回过头来说隋朝的事。麻叔谋的手下人到处抢孩子,方近左右,谁家还敢把孩子往出放啊!不是把孩子藏起来了,就是把孩子送到远乡外地去了。弄不到孩子,麻叔谋饿得心慌就一逼一着他手下人往远处弄去。有一伙往西北走出五、六百里地,从相州地面上给抢来了两个孩子。送到营帐,麻叔谋这么一瞧,嘿!这俩孩子都在三岁上下,脖子上挂着大银锁,又白又胖,瞧着瞧着,哈喇子就流下来啦!他小声告诉厨子:“赶紧给宰了做菜吃,我饿了五、六天啦!”,厨子把这俩孩子带到伙房,给他们把衣裳脱了。孩子不明自怎么回事:“哟!你脱一衣服干什么?”厨子说:“给你们洗澡”厨子给这俩孩子身上洗干净,就抄起切莱刀奔他们来了内中一个矮一点的孩子登时吓哭了,哇哇哇】……另一个大个儿的敢说话: “我说你拿刀干什么呀?”厨子说.“拿刀干什么?要宰你们俩!”这孩子说:“你先等等,你敢宰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谁?我爷爷是谁?”厨子一听,说:“好小子,我倒要问问你,你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要提我爸爸呀,他叫赛叔宝高魁,我爷爷叫高谈圣。”这厨子一听,不禁啊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呢?在“贾家楼”一书中表过赛叔宝高魁和他父亲高谈圣。高谈圣是靠山王杨林的心腹之人,在他帐下做中军官。上文书所说的两拨儿皇杠都是他备办的,还有许多钱粮税款由他一手经办,他捞到的钱就扯了去啦!自打杨林奉旨护驾离开登州,高谈圣应名给杨林看家,实际从杨林府里又捞了不少钱财借此机会离开了登州大营带着全家大小回到了相州原籍高家庄。他已经看透,昏君杨广无道,隋朝不久要完了,干脆我撤脚走吧!回到原籍,他安度晚年,乐享清福,十分得意。他有两个孙子,是双生,一个叫兴儿,一个叫旺儿。他吃饱喝足,就一爱一遛个弯,串个门。每逢从外边回来俩小孙子听他一咳嗽,就跑出屋子说:“爷爷您回来啦,爷爷您回来啦!”今天高谈圣回来,这俩孙子没出来接他,他可就问啦:“我这俩小孙子呢?”大伙一听,对呀,哪儿去了呢?高魁说:“赶紧找找去!”家人出去,到街坊四邻、亲戚朋友家都找遍了,哪儿也找不着。找来找去,有人就对高府家人说了:“哎,你赶紧报告老太爷去,听说挖汴河的总管麻叔谋,外号叫麻虎子,他吃小孩肉啊!是不是让他把孩子弄走了?”“哎,对!”家人回来跟高谈圣父子一说,高魁登时就急了:“哎呀,我得赶紧奔挖河的大营去!”高魁快马加鞭,直奔宋州。快到汴河总管的营帐了,这时候厨子正要开刀。听兴儿一说出他爷爷和爸爸的姓名,厨子把刀又放下了,说:“来人哪!你们看着这两个小爷爷吧!”这厨子是长安城的人,他知道啊!高淡圣是靠山王的大管家,他儿子赛叔宝高魁在武将里也有这么一号。有人看着这俩孩子,厨子去报告。麻叔谋见厨子来了,说:“决着点呀,我这儿饿好几天了,这俩小胖子一定好吃,快给我做!”厨子说:“您先等等吧!”“怎么?”厨子就把孩子的祖父、父亲一说。麻叔谋听了,心里也是一惊。厨子说:“总管老爷,是宰是不宰我听您的。”麻叔谋一想,这事高谈圣和高魁找来还真麻烦。可是我这儿饿了好几天了,哎,还是先度我的饥荒要紧。想到这里,就说:“他们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也得宰!宰你的吧!”不多时,厨子把俩孩子全宰了,炒了俩菜,叫人端上去。麻叔谋正喝酒吃肉,有人进来禀报:“报告总管。”“什么事呀?”“外边高魁来了,他自报姓名,说他丢一了俩孩子,问是不是在咱们这儿。”麻叔谋醉醺醺地说:“告诉池说,这俩孩子,我已然吃了,一爱一怎么着怎么着,随他去吧!”这个当兵的出来说:“高爷,我们总管老爷说,您这俩儿子他已然给做菜了,正就酒呢!”高魁一听,痛哭失声,“哎,儿呀!……”他擦拳跺脚:“好你个麻叔谋,你候着我吧!”他催马回去,跟他爸爸一说这事,高谈圣呕的一声,登时就背过气去了。他一妈一一听俩孙子让麻叔谋给吃了,又急又气,即刻不省人事。他媳妇听说俩孩子让人宰了,也急死过去。婆子们、家人们赶紧上前,连撅带叫,好容易把这老少三口给叫醒,这一家子人抱头痛哭,都哭得跟泪人似的。高谈圣跟他儿子说:“小子,我俩小孙孙没了,我也不活了。破咱们合府家财,我要招兵买马,积草囤粮,就此反了吧!”全家人计议已定,就在本乡贴出告示,数说昏君杨广的种种罪恶,以及麻叔谋吃孩子的兽行。当地村民看了告示,都同情高家的遭遇,个个愤恨难当。不几夭,就凑集了上千人,高家父子教给他们刀一槍一武艺。一切准备停当,一举冲进相州城,高谈圣杀死了州宫、县官,自立为相州白御王,扯起了反隋大旗。

返回头来再说麻叔谋驱赶着民夫挖汴河,挖来挖去一直挖到邗沟。这个邢沟是春秋年间吴国挖的。昊国曾经是南方的一个强国,吴王夫差打算要往北发展,就从长江边江都县这儿往北挖了一条邗沟,使长江和淮河接通。这邛沟多少年不用,连沙带泥都决淤到河床了。汴河挖到了邗沟,就不必现划道了,让本地官府疏浚邗沟旧道,跟汴河接上就成了。这条汴河挖完了,从东都到江都,一共两千多里。后来昏君杨广为了侵略高丽,又从山西河内郡往北挖,一直挖到琢郡,也就是现在北京这地方。为了东巡会稽,又从京口往南挖到余杭,就是杭州,南北连通一气,这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大运河。杨广开运河,当然是为了游玩享乐和维护隋朝的江山社稷。这一挖河,当时的老百姓深受其害,但是先人受苦,却给我们后代造了福。打隋朝以后,这条大运河一直成为南北交通的要道,对国家的经济发展很有好处。这些后话,带过不提。

再说这条汴河挖通了,这不算完一事,沿河两岸还要修纤道,把长成的树木移栽过来,使榆柳成行。光为杨广旅途歇息建造的离宫就有四十多所。整个沛河工程动用民夫一百多万人,到末了一算,民夫死了十之六七。几十万人把命搁在里边了,老百姓们能不恨昏君杨广吗!可是官府一逼一着,不给他干活不成,真有把自己手脚剁掉,愣残废也不给他挖河去的。挖通了汴河,老百姓死伤无其数,麻叔谋金银财宝也搂了无其数。一切事情办完,这小子带领手下的两千人,把金银财宝装上车辆、驮子,饱载而归。

麻叔谋这一行人走在半路上,就见眼前有一座山。这座山叫五截山,左右山连山,山套山,当中一条长沟是大道。人进了南山口,走着走着,快到北山口了,忽听得咚咚!当当!炮响连天,金鼓齐鸣,人声呐喊:“堵山口啊了别让麻叔谋这小子跑了啊!”麻叔谋在马上一激灵:“我说,二愣子!北边怎么有炮响啊?”队伍里有人答话:“总管老爷,前边有人把北山口堵了。”“既是这么着,咱们后队变为前队,赶紧转身往南退出去!”命令传下去,队伍转头往回退,快到南山口了,就见山口外边兵将人马一眼望不到边。有人过来禀报,麻叔谋又传令:“顺右峡谷的小道,咱们往山上走。”话刚落音,就听山上号角呜呜响,无数兵丁涌上来了。“麻叔谋哇!今夭你走不了!”一边喊,一边开弓放箭。围山的非是别人,正是曹州顺义王孟海公,他带领三万人马截杀麻叔谋来了。 原来孟海公自立为反王之后,立即派出暗探紧紧跟随麻叔谋,观察他的虚实动静。他打听到麻叔谋残害幼童,一逼一反了高谈圣,就想串通高谈圣,在这小子回东都的路上截杀他。这一天,他带着手下几个亲随来到了相州。到白御王府门前,有人通报进去,高谈圣赶紧摆队相迎。两位反王见面,彼此说起被麻叔谋一逼一反的经过,俱都是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到王府里坐定,俩人细细核计,定准在五截山截杀仇人,孟海公回到曹州,命令他的三万人马开往五截山,高谈圣也把他的一万人马带到,二王合兵一处,在这座山的周围早就埋伏好了。

等到这天,麻叔谋果然进入五截山,被二王的兵马四面围住。就听山上呐喊:“麻叔谋,白御王、顺义王两位王一爷在此候你多时,你跑不了啦!”麻叔谋一看,已经深入绝地,吓得他呼爹喊一妈一,对手下人问:“我说诸位,咱们应该怎么办呀?”这些当兵的可就议论开了,有个人出主意:“干脆咱们把麻叔谋捆上给两位王一爷送去,大家看怎么样?”麻叔谋说:“哪儿能这么办呀!”这时又听山上的兵喊:“下边当兵的听着,你们深入绝地啦,快把麻叔谋交出来呀!”麻叔谋急忙大喊:“哎哟!我说你们可别听他们的,我也是堂堂武夫,既有三寸气在,我这个一槍一还要施展施展呢!我扎死一个够本,扎死俩赚一个,待我叫阵。”这些当兵的不听他的了,大伙一嘀咕:“咱们把他献出去完了!”平时麻叔谋这小子太不得人心了,挖汴河这一路,他就知道吃独食,一点好处不给当兵的。听见当兵的议论,麻叔谋刚要抬腿摘一槍一,有一愣小子过来了,伸手一扽麻叔谋的脚拐子:“你还施展什么,下来吧!”麻叔谋哎哟一声呱唧!就从马上摔下来了。当兵的上前按住他,摩肩头,拢二臂,劈哧啪嚓,就给捆了。麻叔谋说:“好,可以,你们这么做有良心吗?”当兵的说:“呸!你小子一路上扒坟拆庙吃独食,想不到也有今天。”紧跟着大伙把他手下二十多亲信也捆上了。他们把献麻叔谋的事对山上的兵说明。不多时候,赛叔宝高魁从山上下来了。下边的兵扔掉了军刃,把麻叔谋推到高魁面前,说:“将军,这就是麻叔谋。”高魁一瞧说:“好小子!”上去在麻叔谋的腮帮子上吭的一口,咬下一块肉来。这麻叔谋哎哟哎哟乱叫,说:“我的祖宗啊,你给我饶了吧!"”“饶了你?饶了蝎子他一妈一,也不能给你饶了。”高魁吩咐把麻叔谋和他手下的亲信押下去,让这些当兵的安营用饭。安顿己毕,他把麻叔谋等人带到了二王的营帐,众人喝喊:“跪下!”这二十多人呼啦跪了一大片。孟海公说:“麻叔谋你小子扒了我家祖坟,不让你扒,就得给你一百万两银子,差一丝一毫都不行,今天该我说了算了吧!”麻叔谋连连磕头:“我完全错了,您给我饶了吧!”高谈圣说:“我这俩孙子活活让你给吃了,小孩子你吃了无数,谁家不盼着有人接续后代香烟,你让多少家绝孙断后。饶你?不成,不成!”他对跪着的众人说:“你们都帮助麻叔谋做过坏事,要老老实实地述说他的罪恶,自有你们的便宜。如果不说实话,想想你们还有生路吗?”麻叔谋听见这话,急得直喊:“诸位,自们可都是一块儿来的,你们要嘴下留情,可别胡说呀!”这些人说:“胡说?哈哈,我们有啥说啥,一点儿不给你藏着掖着。”接着大家就把麻叔谋一路上所做一陰一毒损坏之事和盘托出。高谈圣命令兵了们给他们松了绑,交高魁押了下去。这里只剩下麻叔谋一人,高谈圣向左右说道:“这小子罪恶滔夭,大家都出出主意,怎么杀他,才能让他多受点罪,给咱们解解恨。谁的主意好,我赏五百两银子。”这么一悬赏,大伙的主意就出邪啦!有的说把他一刀一刀剐了,一边别,一边往伤口上撒盐。有的说先用刀割耳朵,再剜眼睛,拉鼻子,给他卖了零碎儿。有的说在他身上穿眼挂铃档,叫他在烧红的铁板上跳铃挡舞。高谈圣听这些尘意越出越邪,想了想,说:“算了吧!我看就当着他手下当兵的面数说也的罪恶,有不足的让大家再说一说,说完之后,给他乱刃分一尸一也就是了。”大伙一听,说:“王一爷,合算我们这主意都白出了。”孟海公说:“不,你们每人都有犒赏。”天色已晚,命人把麻叔谋押走,众人散去。 到了第二天,立顶晌午,高谈圣孟淮公命人把麻叔谋押到帐前。当着他手下众人,有人拿出张纸,把麻叔谋的罪恶当当当当这么一念,念完问问大家,都说没有大的遗漏。高谈釜挥挥挥手,四个亲兵过来,各自从腰间一抽一出亮花花的扑刀对准麻叔谋,七哧喀嚓,嘎叽嘎叽,就给这小子乱刃分一尸一了。对他手下的亲信,一个个搜了腰身。腰里藏着好东西的带下去审问。腰里没有什么的,都叫到一起。高谈圣对他们说:“现在知道你们不是坏人了。过去你们也做过些坏事,那是小敢不听麻叔谋的调遣。”这些人听了说:“二位王一爷啊,我们愿意归降,跟着您造反,您给我们收留了吧!”高谈圣回过头来问孟海公:“贤弟,大家乐意归降,咱们是不是收留了他们?”盂海公说:“不成,万一这里面有人跟麻叔谋一个心,早晚要搞坏咱们军中大事。归降也不能要,不留祸根。每人发给一百两白银,让他们各自逃命去吧!”“对,贤弟说的有理。”高谈圣当下就命令发每人一百两银子,给这些兵遣散了。

杀了麻叔谋,得了他聚敛的金银财宝,高谈圣和孟海公哥儿俩起琢磨往下该怎么办。孟海公说:“咱们截杀麻叔谋,这事林让朝廷知道,昏君杨厂和丞相宇文化及跟响们绝完不了。咱们只有儿万人,他们派出大军讨伐,一打咱们就得趴下。”高谈圣说;“货弟,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呢?”“我想咱们可以从得来的东西中拣些珍奇物件留下,余剩下做为进见礼物,带往瓦岗山大魔国。听说大隋朝三打瓦岗山连遭攻北,各路反王全都归附了大魔国,响们不如也投奔大魔国,告诉他们汁河修成,看来昏君杨广不久就要下扬州,这是个好机会,正好在半路上截杀池。一旦大魔国成了气候,哈们哥儿俩也才能得到名望和地泣。哥哥您听我这主意怎么样?”高谈圣听罢,哈哈大笑:“此计甚妙,就便如此”即刻传下命令,拔营起寨,二位反王带领他们的几万人马遘奔瓦岗山而来。这才引出十八路反王四明山截杀杨广的热闹故事,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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