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袭击(3)
“野上,署长召唤。不知为什么要叫你参加紧急会议。”
野上越发莫名其妙了。不管怎样,又马上赶到署里。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桐山警部对案情的看法有了转变,才使形势急转直下,对此野上感到十分震惊。
“对野上君的推理表示敬意。”
会议刚开始,桐山就这样说了,他对野上的功绩表示了赞赏。
“听了署长的说明,大致的经过已经有眉目了。可是,还有些细节需要补充。乘这机会,重新和大家一起直接听听你更详细的说明。”
虽不知道真意是什么,对桐山能这样说,野上多少还是有些感动。仔细想来,对桐山不抱好感,也许多少是有误解和偏见引起的。叫他难堪一下的这种想法 本来就不是部下所应有的。受到态度傲慢的指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样想来,野上认为桐山对自己所采取的处分,完全是恰当的。如果不计较这些过节的话,他会 认为桐山不愧为一个优秀警部。他能知错就改,马上改变搜查方针这点证明了他的肚量。
野上将向大友说的话,更为详细地又说了一遍。桐山始终热心地记着笔记,重要的地方还不断地交换着意见,到最后也没有改变倾听的姿势。而野上也能在搜查员的中间,以一种英雄形象的姿态,阐述着自己的看法。
“真了不起……”
野上的话结束的同时,桐山马上说道。“非常精彩的推理。能将这么复杂的事件调查到这个地步,实在令人佩服。”
“啊,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
“当然,虽然有那个叫浅见的协助者,然而,搜查的主体还是在作为警官你的手上。我们作为同伴,也为此感到满足。”
“谢谢。”
野上十分感动,这时他几乎忍不住快掉下眼泪来了。
“马上申请逮捕令,以明晨七点为期,以取证调查的形式将他带到署里来。整个行动的指挥权就交给野上君你了。”
给功劳者委以重任是最顺理成章、恰如其分的了。而桐山也因此受到了同行的好评。
为什么这种场景又出现了呢?这一向梦里出现的背景一直都是同一场面。浓雾将这一带都围了起来,寒风穿过身躯,冰冷异常。铁灰色的泥沼,将腿紧紧捉住,全身沉重万分。
三个男人站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贴着憎恶、怀疑和恐怖。那场面就好像是麦克佩斯(麦克佩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麦克佩斯》的主人公)聆听三个老巫婆的预言时的场面。
“从现在开始,我们作为完全不相干的人,分道扬镳吧。”
大个子男人凸起厚厚的嘴唇说着。木藤员为清楚了,那个说话的男人正是自己。这样以自己仅是一个旁观者而已,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木藤似乎有点自我安慰。
“当然了。只要我们能保持没有关系的状态,就说明我们相互之间是安全的。”
身材匀称的,俨然是个贵公于的男人,振振有辞地说道。
“真的没关系吗?”
长得瘦弱的小个子男人,一边介意着眼镜上的气雾,一边不放心地窥视着两人的脸色。
“没事,过去的事不会一直追着不放的。我们只要朝已经为我们各自安排好的未来的路走下去就行了。”
哪里传来了发车的铃声。三人同时往雾里隐退着。浓雾流了进来,卷起了不安的波涡。
木藤醒来马上拿起了床边的话筒。他妻子也朝电话赶来。
“怎么了,为什么没有马上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中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焦躁。
“哦,在打吨。”
“是么……这样看来还没有到最坏状态了?”
“是啊,目前还没有。”
“那个警察没有再来吗?”
“哦。”
“还有一个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也不太清楚。”
“你说他比那警察更讨厌吗?”
“是埃”
“怎么了?旁边有谁在吗?”
“喂。”
“没办法。上次是我不方便……怎么样,现在去接你的话,能出来吗?”
“呢,可以吧……”
“不管怎样,讨论一下对策还是必要的。那么,我现在就过去,一小时后在老地方碰头。”
随着夜深,气温也下降了许多。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的空气,冷得刺痛皮肤。明天该会起雾吧。
路灯下站着个男人。虽然在寒冷中他驼起了背,但仍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大个子。
卡车确认了那个影子,在100米开外停了下来。开车的男人从助手席的窗口探出身来,伸手将探出后车厢的木棒拉了出来。拉出的木棒约有一米左右,确认了木捧放稳之后,他又回到驾驶室。
卡车慢慢启动。逐渐加速。路灯下的男人朝这里瞥了一眼,马上又不感兴趣似的转过身去。
对面没有车,卡车速度表上显示的是时速60公里。突然方向盘向左打了一下。
在通过男人的身影时,传来了迟钝的闷响声,冲击没有想像的那么大。如果是普通车的话,肯定不会如此成功。卡车开过了大约100米长的桥后,向左转 了弯。沿着河堤开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助手席里伸出一只手,将车厢里的木捧扔到河里。一切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卡车静静地开走了。
浓浓的晨雾笼罩着大地,在当地,三次市被称为“雾城”,后来“雾城”一词也用在了招揽观光客的广告词中。西城、马洗、可爱三条河在市的北侧汇合成江川奔向日本海。在空气寒冷的早晨,浓雾会一起从这些河川上涌上来,吞噬着三次盆地。
(讨厌的雾——)
野上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烛光,会被这浓雾吞没掉似的。
在取得搜捕令后,野上马上带上四名警员乘警车向目的地进发。
从三次的高速公路口进入中国自动车道(中部高速公路的名称),又在第一个出入口的庄原下了高速。向东穿过庄原市内往左转弯就到了新市街地区。只有 几家工厂以及职工的住宅闲散地建在那里。越过艺备线的铁道,在西城川的桥前左转弯,就进入了窄窄的乡间小道。正前方是工厂的主体建筑物,左侧是一座白色墙 壁、桶红色瓦顶的豪华洋房。那就是木藤孝一的家。
在门口向里面通报了一声后,马上就有一个主妇模样的女人飞奔似的来开了门。她背后跟着那天来见过面的保姆,她正往这边窥视着。
“请问,木藤孝一先生在家吗?”
“是不是我丈夫出了什么事吗?”
妇女反过来问道,眼里带着不安的神色。
“不……。那么,您丈夫没有在家了?”
“是埃昨晚很晚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昨晚?……知道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不知是谁先给他打来了电话,11点左右,他告诉我说出去一会儿,以后就没有回来……真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可是你们不是来通知这些的埃”妇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神态。
“您是木藤先生的夫人了?”
“是埃”
“您的名字是?”
“叫友江。朋友的友,江户的江。”
“是这样,有紧急的事要询问您的丈夫,想知道现在他在哪里。您有能想到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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