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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色粉末(2)


  “大概有这个目的吧!也许还想知道别的什么……”
  白藤起人死前住了十几年的家,位于西武池袋线的江古田车站以北数百米远的住宅小区中的一角。传统的木造双层建筑,院内的树木十分茂盛。
  因为没有车库,秋人便把车子勉勉强强地停在了院子大门和建筑门之间的空地上。
  “好像警察还没有来。”
  秋人边说边取下车钥匙,关上车门,来到了大门边。打开门,起人的家中有一股令人怀念的独特风“味”。
  秋人兜进去,拉开了走廊边上的窗帘。
  接近初夏的黄昏,沁人心脾的凉风顿时吹了进来。
  “阿透,你不是常来这里玩吗?”
  “是啊,直到高中。秋人哥,你也在这里住过吧?”
  “是的,我是在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搬来的。在那前一年家母去世,我被寄养在丰岛园的爷爷家;但后来家父觉得这儿更近一些,所以我就从目白区搬过来了。”
  “那你多少也应当有印象的。”
  “我在去美国之前在这儿住了有五年吧。当时家母刚刚去世不久,家父天天去研究所,而且很晚才回来,我常常一个人在家,实在闷得慌!所以我对这儿没有什么高兴的回忆。不过,自己住过的老地方还是怀念的。”
  然后,秋人带着透子到各个房间都看了看。楼下除了两间相通的日式房间外,还有一间西式窗户的客厅,起人的卧室、衣帽间和佣人房间。
  楼上有一间西式房间,两间日式房间,还有起人的书房、工作室。每个房间里都堆满了书籍和各种资料。
  两个人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正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了声音:“对不起,我们是获洼警察署的……”
  秋人和透子听到后立刻从二楼走了下来。只见四个男人已经脱了鞋走了进来。一名身穿西服,另外三人穿着蓝色工作服,戴着手套。
  “打搅你了。”
  穿西服的的是若尾。他向秋人打过招呼后,突然看见了透子,有点意外的样子。
  透子在弥荣子家录口供时见过若尾,所以他们认识。
  他们四个人分成两组,一组上了二楼,若尾那组从一楼的客厅开始搜查。
  秋人上二楼了。透子在一楼,远远地看着若尾和另一名刑警忙碌着。他们两人有时拉开抽屉,有时看看时钟后面,忙得不亦乐乎。
  从客厅穿过去是卧室,卧室旁边有一扇拉门,拉开拉门后有一间小小的储蓄室。刚才没有注意到,这里面也有许多的书,还有计算机和一些零件等等,堆成一堆。
  那个穿工作服的刑警挤进去仔细查看。
  若尾则在他的身后指点着什么,那个刑警小心地移动着书“山”。
  原来在这堆书的后面还有一个木制的小柜子。连透子也感到意外。
  这个戴手套的刑警轻轻地拉开了这个小柜子的门。
  里面有四个高有十厘米左右的药瓶子。
  他全部取出来,拿到若尾身边的桌子上。
  这四个药瓶中,有三个是空的,只有一些沾在瓶壁上的药粉。另一个瓶子的底部全是药末。
  若尾摇晃了一下这个瓶子,瓶子里的药末也随之动了动。他又打开瓶盖,闻了闻味道,皱了一下头,看了一下这个刑警。
  “叫他来一下!”若尾吩咐道。
  这个刑警点了点头,迅速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秋人跟在刚才上褛的刑警从二楼上走了下来。
  “白藤先生,你知道这个药瓶吗?”若尾问道。
  “在哪儿找到的?”
  “这堆书的后面有一个小柜子,在那里面发现的。”
  秋人也吃惊地看了看那个小柜子,“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个柜子。因为我从来没有整理过这个房间。”
  “千野小姐知道什么吗?”若尾向透子间道。
  “不知道。”
  “那么,为了慎重起见,让我保管这个瓶子吧?”
  秋人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怔怔地盯着那个有药末的瓶子。
  “也许是防虫剂,不过现在还不能证明它到底是什么。”
  3
  住宅的搜查前后花了三个小时,始终没有找到那支刻了名字的钢笔。
  若尾把那四个药瓶全都带走了。这是这次最大而惟一的收获。
  秋人和透子倦怠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庭院已被夜色笼罩。
  “他们在楼上仔细地查看了家父的记录和图纸,可那些都是研究资料,当然他们一无所获。也什么都没有问。”
  “我看问题在那几个瓶子。”
  透子想起在车上时,秋人说过警方除了要找钢笔外,可能还有别的目的。想不到…。
  “那不是普通的粉末吧?”
  秋人笑着摇了摇头,他看了一下挂钟,六点五十分了。
  “换下情绪,去吃饭吧?你饿了吧?”秋人间道。
  “好吧,走之前我想再看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起人叔叔的相册。刚才我在那个柜子里看到四本旧相册。说不定那里面有那个人的照片呢?”
  “哪个人?”
  “昨天晚上我对你提到的和起人叔叔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在银座的俱乐部里,起人紧紧地握着那个女人的手,喃喃地说道:“透子,你要好好记着,我们的灵魂是绝对分不开的。”
  那番话一直深深地印在了透子的脑海里。
  对于一个中学三年级的学生,那是一句印象非常深刻的话。
  那个期间里,起人最爱看橱辰雄的小说和中原中也的诗。他一方面是电子学的天才研究者,一方面有文学青年的浪漫气质,透子还一度暗恋过他。
  当时起人已经相当醉了。透子相信,他的那番话包含了他心中纯情的真诚。
  “这样说也许对你不礼貌——”透子用很大人的口气对秋人说道,“起人叔叔不是在学生时代和婶子结婚的吗?可她病逝后叔叔就再没有结婚……”
  “是的。”
  “可他却和许多女人有密切的关系。”
  “你说清楚些。”秋人苦笑道,“我也听到过不少关于家父这方面的议论。他的这些事有些过份了。尤其最近这四五年里,过着颓废的日子,和许多风月场中的女人有来往……”
  “说不定有一位是他真心爱的呢?就是我遇见的那一位?我觉得当时他的话可能是有所指的……”
  “如果他真有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也想知道。”秋人平静地说道,“记得你说那是你上中学三年级秋末发生的事。那就是五年半以前,那时我在纽约,什么都不知道。”
  “我对他的印象很深,至今记得非常清楚。”
  “如果留下照片就好了。我也想看一看相册,再听听你对家父的回忆。”
  说着,秋人慢慢站了起来,轻轻地扶着透子的臂膀,穿过昏暗的客厅,又走向卧室。
  起人生前就住在这间卧室里。三月二十六日早上,隔天来的钟点女佣人发现他已经死了,躺在棉被里。据说周围散乱着威士忌酒瓶、玻璃杯、安眠药的瓶子、烟灰缸和小山一般的烟蒂,还有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数字和记号。
  现在已经收拾过了。床边摆了一张紫檀木的桌子。桌子和泛黄的草席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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