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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寡妇朱尧媖(4)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6-01-14 阅读:

  “我要杀了梁邦瑞,想跟我小侯爷抢公主,门儿都没有!”继贤用力挣脱众人,又向外冲去。
  “站住!为个女人动刀子,你就这点儿出息啊!”
  继贤返身吼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俱不共戴天。梁家抢我的心上人,我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爷爷,您甭管了。”
  “好,我可以不管。太后遵守朝廷祖制,不选大臣之子尚公主。你纵然杀了梁邦瑞也没用,还是当不了驸马。听爷爷的话,你与公主有缘无分,就死了这条心吧。”
  继贤哭道:“孙儿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可我最想要的,偏偏苍天却不肯赐予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能杀死他,我就杀了自己!”惨呼一声:“公主,永别了,来世再见!”回首便把剑锋往颈中一抹,霎时鲜血喷涌,倒地死去。
  众人吓得魂飞天外,急救不迭,哭唤:“小侯爷!小侯爷!”
  “继贤!继贤!你怎抛下爷爷走了呢?爷爷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啊!你等等爷爷吧!”李伟抓起还在滴血的长剑,便要自刎。众家丁眼明手快,有的抱臂,有的夺剑,跪地泣求:“老侯爷,您千万别想不开呀!小侯爷的后事,还等着您老人家料理呢。”
  李伟抱着最疼爱的孙子,哭得死去活来。仆婢亦个个泪如雨下。
  噩耗传到皇宫,彩凤母子不胜悲恸,赐银五千两治丧,命潞王翊锡率内监百人前往送葬。
  当尧媖惊悉心爱的表哥竟因婚事未遂而殉情时,顿感天崩地裂,大叫一声,便晕厥过去。彩凤急召御医救治。尧媖醒来后整天啼哭,水米不肯沾牙。彩凤此时深自悔愧,不该听信冯保的花言巧语,送了花季少年一命。又恐怕女儿有个三长两短,跟随情郎而去。只好搬到公主房中,没日没夜地陪伴、开导爱女。说:“你表兄重情重义,这是好的。但作为一个男儿,性格应该刚强。按照朝廷祖制,大臣之子不能尚公主。并非为娘不肯成全你俩,只因律例森严。你表兄任性惯的,受不得一点挫折、委屈。一念之差,走上绝路,却让活着的亲人备受煎熬。”
  彩凤说得口干舌燥,尧媖压根儿就听不进去。她恨透了母亲,开口祖制,闭口律例。王法本乎人情,律例是人制定的,随时可修正。天下都掌握在母后兄皇手中,难道不能为儿女之情网开一面吗?毕竟不是什么军国大政。
  有一天,彩凤带了几个宫女去寺庙进香,尧媖躺在床上假寐。两个侍候太后的宫女以为尧媖睡着了,便闲聊起来:“唉,那年的清明节,小侯爷带咱荡秋千、放风筝,玩得多尽兴啊!怎么说去就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仍像做梦似的。”
  “小侯爷跟公主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地成一双。要不是冯公公硬把梁邦瑞塞进来,小侯爷准当驸马。”
  “就是呀,冯公公向太后夸耀梁家比皇家更有钱,又拿两万两银票买太后的墨宝,太后一下子便改变主意了。”
  “噤声!不要胡言乱语,小心别让太后、冯公公知道了,割咱的舌头……”
  尧媖恍然大悟,竟然是冯保捣的鬼,用巧言令色打动了母后,才害得表兄魂归离恨天,自己孤凰失伴。她对母亲更鄙视了,不再搭理她。彩凤问心有愧,也不愿面对女儿。母女二人各怀心结,视同陌路。
  第六章 喜日挂红
  李太后一锤定音,梁邦瑞得尚公主。朱翊钧依照常例,颁旨封其为驸马都尉,赏赐玉带、金鞍、蟒袍、绫罗绸缎等,行过系亲之礼。这一来,偿了梁邦瑞的相思债,梁邦瑞人逢喜事精神爽,当天便能下榻行走。梁家也成了皇亲国戚,光宗耀祖,举族狂欢。
  第二天,司礼官把梁邦瑞带入学宫,教习训练其当驸马的规矩、礼仪、用语,适应新的生活环境。梁邦瑞久病缠身,只能卧床静养。但想到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的公主就要成为自己的爱妻,真乃平生第一畅快的事儿,精神健旺了许多。每天口噙上好人参,坐轿前往学宫。不出两个月,便把礼仪演练娴熟,诗书倒背如流。乐得国柱夫妇合不拢嘴,又备了三份重礼,酬谢冯保、张居正、梁梦龙的玉成之恩,自然皆大欢喜。
  梦龙得意洋洋地对国柱说:“愚兄拙见如何?请来皇家瑞气冲喜,侄儿病情大有好转吧。舍得宝来宝换宝,舍得珍珠换玛瑙。若不是破产行贿,厂公、首辅焉肯鼎力相助?公主焉能下嫁布衣?钱,有乾坤之象,外圆内方,可谓神物。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而入紫闼。贱可使贵,危可使安,诚不谬也!”
  国柱虽听不懂堂兄咬文嚼字,但明白自己所下的血本绝对有回报,眉开眼笑地点头答道:“对!对!兄长真是金玉良言。”
  万历十年春,钦天监择定良辰吉日,朝廷为永宁公主举办隆重的婚典。那天,京师大街扎着彩幔。朱红大门、粉白高墙的驸马府修葺一新,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
  驸马梁邦瑞鲜衣怒马,拥着凤舆,率迎亲队伍入宫。到了公主绣闼前,停下凤舆,邦瑞揭帘,喜嫔宫娥扶尧媖登舆。邦瑞拜毕,上马先行,到了驸马府前,下马恭候公主凤舆。
  公主凤舆由数百名仪仗队前导,女乐三十六人随从,笙箫鼓乐一路相伴。女乐后是张居正、冯保率百官、命妇、内监组成的送亲队伍以及运送公主嫁妆的杠夫。坐车的、坐轿的、骑马的,不一而足,向驸马府进发。看热闹的人填街塞巷,挤得水泄不通。
  凤舆驾到,霎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梁邦瑞、梁梦龙、梁国柱率众向舆行礼。尧媖降舆后,梁邦瑞复三揖,引公主升阶登堂,进入驸马府。国柱兄弟面对满朝朱紫,笑逐颜开,应接不暇。
  一对新人按仪式先拜谒列祖祠堂,再到正堂拜天地双亲。就在夫妻对拜,互行大礼的最高潮,梁邦瑞面如死灰,双唇泛白,两腿打晃,再也支撑不住,忽然一头栽倒,鼻血双流,染红了礼服。
  国柱夫妇惊呼:“瑞儿!瑞儿啊!”奔下座位,抱起不省人事的儿子痛哭。
  宾客面面相觑,惶悚无措,纷纷议论:“这可怎么好?婚礼还没完呢,驸马晕了过去,如何进得洞房?”
  “皇家婚典,繁文缛节太多,常人都疲惫不堪,何况病人呢。”
  “唉,想不到娇贵的公主,竟成了冲喜驱邪的工具。”
  梦龙高声叫道:“管家,快取参汤来,救活驸马。”
  “遵命。”
  现场秩序大乱,站在堂外的宾客你推我搡,俱往里挤来,想看个究竟。冯保处变不惊,大吼道:“镇静!镇静!各位莫要慌乱,驸马喜日挂红,乃大吉大利之兆,象征夫妇大富大贵,大福大寿。”
  人潮汹涌,越发挤得厉害,都想看看驸马死没死。冯保压不住阵脚,忙悄声吩咐宫娥扶着尧媖从后门出去,塞进凤舆,速抬回宫。自己也带着内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尧媖回宫后,怒冲冲找到母亲,指着她厉声道:“母后,您老人家可把女儿坑死了!驸马是个痨病鬼。婚礼还没完,就昏倒了。我的命真苦啊!”
  彩凤见女儿气得满脸通红,珠泪盈眶,大为骇异,忙问:“媖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尧媖对随身宫女筱倩说:“告诉她!”
  筱倩便将拜堂时新郎鼻血双下,沾滋袍袂之事叙述一遍。
  彩凤大惊失色,喃喃道:“唉,大错铸成,晚了!晚了!”
  尧媖愤然道:“你是我生身之母,对女儿漠不关心,却听那花嘴老奴的撺掇,逼死表哥,错配鸳鸯。看来,女儿这孀妇当定了。
  彩凤又羞又恼,呵斥:“大胆,你竟敢训斥母后!出去!”
  尧媖转身就走,筱倩等慌忙向彩凤行个礼,跟着走了。
  就在此时,冯保匆匆赶来,跪下道:“老奴给太后请安。”
  “起来。”
  “谢太后!”
  彩凤责问:“冯保,你干的好事!婚典进行中,驸马就流鼻血,昏迷不醒,你这不是坑害公主,坑害本宫吗?”
  “太后容禀,老奴一片赤忱,岂敢坑害太后、公主。只为婚典礼仪过于繁琐,驸马身子单薄,有点儿吃不消。”又把什么“驸马喜日挂红,乃大吉大利……”等诸般鬼话重复一回。
  “一派胡言!从古至今,哪有驸马在婚礼上晕倒的?你还敢狡辩!”
  “老奴不敢,伏乞太后俯鉴愚衷。驸马只需好好调养,不日便可痊愈。到那时,与公主鸾箫凤管调琴瑟,红雨催开并蒂花。不出一年,您就等着抱皇外孙吧!”
  “你呀!说得比唱的更好听。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后悔也迟了。唉!只怪我当初耳朵根子软!”
  “老奴告退!”
  “滚!”
  冯保急急忙忙地走了,暗自庆幸又一次巧言渡了难关。
  第七章 缘吝一面
  明代皇家惯例,公主下嫁时,另建公主府,驸马到公主府就寝。同时派一名老宫女,即管家婆随同前往公主府,掌公主阁中事,说白了,就是夫妻床帏之事。管家婆受命于公主生母,有恃无恐,大肆敲诈公主和驸马。驸马须向管家婆和宦官捐纳数万金,遍赂内外,方能与公主伉俪成双。永宁公主的管家婆,正是冯保的胞姐冯蕙,当年曾引荐冯保进宫。冯保经数十年打拼,能有泼天富贵,冯蕙功不可没。因此冯保对长姐敬之如母,冯蕙也仗着幼弟之势作威作福,成了后宫无人敢惹的女霸王。
  梁邦瑞结婚晕倒,醒来后深感内疚,觉得愧对公主。抱病未痊,便急不可待地坐了顶四人暖轿,来到公主府前,命童仆禀报,欲与公主相会。
  管家婆冯蕙闻报,匆匆带了十来个内监堵在大门口,皮笑肉不笑地说:“梁驸马,公主金枝玉叶,哪是想见就见的?要见也可以,拿五万两银子来。”
  梁邦瑞为巨富独生子,锦绣中长大,珍宝般供养。因身子孱弱,国柱夫妇更是万般娇宠,除叫他上学认几个字,平时舍不得让他操一点儿心,受一点儿累,风吹草动俱惊恐。虽长到十九岁,却阅世无多,如儿童般纯真、幼稚。此刻听了冯蕙的话,讶问:“你要五万两银子?做什么?”
  冯蕙没好气地呵斥:“你脑子进水了还是弱智?拿五万两银子,孝敬老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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