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生时代(2)
但是,这完全是对这个年轻人性格的误解。富兰克林尽管深深地爱着他的母亲,总是对他百般体贴和温存,但他已经学会驾驭她了,仅在符合他的心意时他才服从她的指挥,如不称心则只管听着,不与争辩,实际上还是我行我素。萨拉·罗斯福从未窥见到富兰克林心灵深处的秘密,即使间或发现一些不顺心的事,她也丝毫不在意。另外,富兰克林也并不是时常被人错怪的轻薄少年。他对不如自己幸运的人们怀有强烈的责任感,这是他父母和皮博迪一向给他灌输的,而且被一种高贵者对不幸者的同情心所增强。富兰克林继续为圣安德鲁斯儿童俱乐部的贫苦孩童服务,他在哈佛为救济关在南非英国集中营的布尔族妇女儿童发起过募捐运动。这项募捐活动引起了波士顿报刊对他的注意,错误地认为他是总统的侄子。有家报纸说他具有“许多像他叔父那样的出类拔萃的品质”;但是谈论他的高贵、富有和民主作风的言词听来令人难受。他说:“我对这类评论腻烦透了。”
富兰克林·罗斯福因为在格罗顿时就学了大学课程,所以在三年中就进修完获得文学士学位的必修课程。但是为了在这一学期内当选为《红色哈佛报》主编,他必须继续在坎布里奇呆一个学年。因此在1903年9月他报名考进了研究生院,其目的不在于获得更高的学位,而只是为了争得主编的职位。
“我的全部余暇都用在这份报纸上”,他后来说。“我在大学里为从事公职 所做的准备也许就是……办《红色哈佛报》。”
当时的《红色哈佛报》是一张有四个专栏、四至八页的小报。社论由主编执笔,其观点保守,对学校当局尊重,自在意料之中。青年富兰克林初次获得担任领导的机会,但他并非是一个打破现状者,因此对报纸的观点和内容并未作任何改变。对入学的新生,他宣传服务的道理,说一个哈佛学生负有“对这座大学,对它的班级和对自身的责任——履行这个责任的惟一道路就是永远踊跃积极。可显身手的机会几乎是无限的。”他从体育运动一直讲到宗教活动,接着又补充说,“其他项目……定然有的是。”——甚至于包括学业在内。也许只有一篇社论是针对哈佛大门以外的那个天地的,这篇社论建议政治俱乐部勇敢地渡过查尔斯河,去考察茂密生长在波士顿的那片奇异的政治丛林。罗斯福写道:“由某个老手带一批人进去是不难做到的,这样在二天之内就可比听课获得更多的知识。”
但是,他写的许多社论却是专门谈论足球和爱校精神的。和他同住在一间房里的莱恩罗普是足球队队长,这可能是促使他选择这种题材的原因。罗斯福以其本家族所固有的奋发有为的精神号召体魄健全的学生出去锻炼,参加有组织的啦啦队去呐喊助威——在有一次比赛中他甚至担任了啦啦队队长,尽管当球队失利时他“感到自己像一个军事……教官……”似的对队员的“差劲表现”发起火来了。包括亨利·詹姆斯第二在内的一批读者对报纸的过分刻薄的批评感到不满,罗斯福于是就把社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罗斯福写的最后一篇社论是针对哈佛校方的,他要求给哈佛大学的宿舍配备适当的消防设施。在社论发表后的第十三天,芝加哥的伊罗夸伊戏院失火,烧死了588人,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儿童。有一个人给主编寄来了一封不署名的信,暗示校方也同芝加哥的政府官员一样犯了渎职罪,罗斯福并未接受这个意见,大概是因为他深信只有改革者本身负起责任,改革才能取得成效。他以克制的措词继续要求给宿舍配备更多的消防设施。五月份这次活动终于获得了成功,更多的消防设施被安装起来了。
罗斯福曾在班长竞选中失败,但是他却能易如反掌地当选为班委会常任主席,因此,1904年举行毕业典礼时,他便同显要人物一起坐上了主席台。
但是他更关心的是格罗顿的授奖典礼;因此他在毕业典礼结束后便立刻赶去参加。“你们已经得到了很多实惠,因此我们有权利期望你们作出更大的贡献”,西奥多·罗斯福对列队站在格罗顿草坪上的学生这样说。富兰克林·罗斯福带着异乎寻常的兴趣谛听这番话,因为他已经向总统的侄女埃莉诺·罗斯福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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