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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们的自由 2(2)

下一周,温妮的房子和卫生所被汽油弹击中,化为一片灰烬。当时,温妮、津姬和阿约布跑开了,回来后,只见到处是打碎的药瓶和设备的残渣,曼德拉的奖状和奖品被毁了,还有好多个人用品也被损坏了,连家里可爱的小猫也没有幸免。长期来,温妮想靠自己的力量建立一个中心,包括诸如编织、制陶,甚至提供法律援助等。对温妮来说,这个卫生所是实现计划的第一步。在描述她的计划时,她说:“好在目前还没有禁止人们空想的法律。”

温妮一边估计破坏的程度,一边思索这到底是谁干的?她说:“我看我不知道是谁,这是政府通过他们的保安警察干的。”温妮不顾南非政府对她流放和禁令,毅然回到索韦托奥兰多的家。她说:“当政府给我重建起牢房并让它能够居住之后”,她将回到布兰德福特。

谴责上述袭击并表示同情的消息从国外传来,联合国秘书长佩雷斯·德奎利亚尔谈到此事时说:“面对磨难,她表现得如此勇敢。”华盛顿14名参议员也给温妮赠礼,为的是帮助她重新购买屋里和药房里的东西。

自从1980年起,“释放曼德拉”的运动一直在开展。早期,《世界报》的编辑珀西·科布扎主张:正像沃斯特总理明智地劝说罗得西亚和黑人领导人进行谈判那样,他应该释放诸如纳尔逊·曼德拉这样的人并同他们和谈。

世界各地数以千计的市长、政党领导人、工会活动分子以及宗教领导人都成为这个运动的支持者。在南非,曾经与非洲人国民大会谈判过的商人和白人团体领导人也强烈要求无条件释放曼德拉。

1962年,在曼德拉被捕后,南非政府曾禁止要求释放他的集会和游行;1985年6月,为庆祝曼德拉67岁寿辰人们准备在约翰内斯堡举行集会,会上将有流行歌星和诗人演出,这个集会被禁止。现在,人们又计划举行一次向波尔斯摩尔监狱的进军,为的是递交一封给曼德拉的信。这个主意是阿兰·博萨克想出来的,于是他和联合民主阵线的30多个领导人一起被拘留。而在长达一周的暴力冲突中,有28人被杀,200人受伤。抗议的浪潮第一次从有色人居住的城镇蔓延到白人郊区,警察逮捕了235人。在开普,数十万学生参加了全国范围的罢课。8月5日星期天,4000名进军者向着波尔斯摩尔进发,他们从一个地方被赶到另一个地方,这支队伍最后被警棍和催泪瓦斯驱散。包括各种族的24名学者、牧师和律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被捕前来到监狱门前,他们准备交给曼德拉的那封启示性的文稿,后来由多萝西·博萨克在开普敦的记者招待会上宣读。

文稿说:“多年来,以严格的意识形态控制和名目繁多的立法条文为其表征的种族隔离政权,在政治上正走向崩溃,但它的统治者却无视这一事实,同时他们也缺乏变革的勇气。”政府不能解决“我们国家的冲突和暴乱”,也不能摧毁“我们人民的精神和决心”。该文对曼德拉说:“你是人民真正的领导人,在你获得自由之前,我们将不会停止斗争。你同所有的政治犯的释放问题迫在眉睫,你们为人民所作的牺牲得到了人民充分的肯定。我们将为一个由人民治理的自由南非斗争到底。”

美国众院议员斯蒂芬·索拉兹访问南非并与博塔会晤后感到“极为悲观”。他说,博塔总统把继续监禁曼德拉和监禁希特勒的副手鲁道夫·赫斯等量齐观。温妮说,曼德拉被这样的比较激怒了,他认为博塔四肢发达但智力低下。

博塔总统和他的军警们日复一日地为所欲为,既增加了国际社会的愤怒,也加剧了南非国民的反抗。连开普敦的不少有色人也加入到起义的行列。南非政府一再将这些全国范围的动乱归咎于非洲人国民大会。10月份,阿非里卡语报纸《报道》报援引某“权威”的话说,如果新闻界不那么容易上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当,动乱早就终止了。此时,警察在开普敦杀死了3个穆斯林青年,保守的马来人团体也来参加规模巨大的葬礼,基督教徒也参加了葬礼。在葬礼上,人们第一次高呼“权力!”这强烈的呼声同伊斯兰教徒对真主的赞颂夹杂在一起。

温妮继续代表她的丈夫发表意见。8月21日,在约翰内斯堡她律师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她不顾政府对她的禁令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并发表谈话,宣称博塔是“傲慢而感觉迟钝的人”。看来这番话会招来“灾难性后果”。实际上联合民主阵线所有的领导人或以谋反罪受审、或被拘留。温妮对此评论说:“如果政府坚持奉行这样的政策:只要有谁要求召开国民大会,就把他们的领导人关押起来,那么南非人民唯一能与执政的阿非里卡人讨论的只能是要求他们交权。”

温妮的话被看成是曼德拉发表的政治信息,南非司法部长警告说,政府要对“探视的做法和范围”重新考虑。他说:“根据我们法律确定的政策,犯人们不能发表任何声明……作为犯人的曼德拉也不能例外。”

对曼德拉的访问者当中包括基督教卫理公会部长达德利·穆尔牧师,他曾在波尔斯摩尔的犯人中间工作。他在《每周邮报》上发表了一封信,谈及这段不可比拟的经历。他说,因为“我认为南非人民应该认识这个人,我所写的不是道听途说的东西而是根据我自己亲自对纳尔逊·曼德拉的了解。”他定期为曼德拉主持圣餐礼。他说:“前天,我为他举行圣餐礼。在仪式上,他花了些时间沉思,思索当年耶稣在客西马尼园被发现,得知自己即将被捕和被杀的紧张心情。”

1961年6月26号“自由日”,曼德拉从他的藏身之所向人民发出信息:“只有通过艰难、牺牲和战斗的行动才能赢得自由,斗争是我的生命,我将继续为自由而战斗到最后一息。”

1985年间,他的健康成为人们关注的问题。9月份,体检发现他的前列腺增大,当局允许他的妻子和女儿探视他。这是自从1962年他被监禁以来全家人的首次团聚。准备去开普敦大学攻读法律的津姬成为这个家庭的政治代表;而泽妮和她的丈夫图姆布穆齐则是“外交家”,他们代表父母亲出国接受荣誉证书和奖品。

两个月后,这家人再次团聚,但这次不是在监狱里而是在沃尔克斯医院。在那里,曼德拉做了前列腺切除手术。温妮再次冒犯警方让她回到布兰德福特的命令,逗留在医院附近的旅馆里。她获准探视被严密监视并正在康复中的丈夫,每天45分钟。一个为曼德拉体检过的专家说,曼德拉的体格象一个50岁的人一般;另一个专家说,他还能健康地生活20年。

温妮曾经说过:“当曼德拉获释时,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全国各地去看望他的人民,并且,他将仰望群山呼吸新鲜空气。”

在索韦托,一条醒目的标语写在墙上:

“曼德拉仍然同我们在一起!”

注释:

①1984—1985年约有800人被重新划定种族,其中518名有色人改为白人;14名白人变成有色人;7名中国人成了白人;2名白人成为中国人;3个马来人改成白人;1个白人成为印度人;17个印度人改为马来人;1个马来人成为中国人;89名黑人改为有色人;5名有色人重划为黑人。

②另一个在坦桑尼亚。

③英国《泰晤士报》1985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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