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0—1739章(6)
不过,凌堡主的葬礼还是办得很隆重,凌堡主在武林中确实有不小的影响力,葬礼那天,前来的吊信的人极多。可吊信的人再多,也改变不了天穹堡即将落没的事,人死灯灭,这些人现在给天穹堡面子,并不代表以后也会给。
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老子英雄儿未必好汉。像玄月宫主这一类人,他们对凌堡主的死也只是唏嘘一声,甚至对凌堡主的死,持欢喜的态度。
江湖就这么一点大,各方势力倾扎,地盘都划得清清的,想要得到更多资源,就必须从别人手上抢。天穹堡在凌堡主手中没人敢打主意,可在凌天手中就不一样。
凌天一介后生晚辈,本事再强也能看得见,再加上天穹堡又不像玄霄宫那样不沾江湖俗事,只靠祖产维持日常开销。天穹堡手上握着一大笔资源,垂涎天穹堡下面产业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早就蠢一蠢一欲一动,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第一个动手罢了。
“帮他们一把。”九皇叔合上书,一脸微笑地说道。
趁你病要你命,在九皇叔的推波助澜下,以玄月宫为首的各门派,趁凌天忙着查天穹堡被烧,和凌堡主死因的时候,一点点蚕食天穹堡的势力,吸收天穹堡的人才,等到凌天反应快来时,天穹堡的势力缩水了五分之二。
“混蛋。”凌天气得大骂,将书房内的摆设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查了上个月,查来查去最后还是查到自己头上,那只长毛怪是父亲养的,原本准备用来对付九皇叔,可最终却害死了自己。
查到这里,凌天已经可以肯定,他父亲的死和九皇叔有关,可这个结果他根本不敢公布出去,要让人知晓他父亲对九皇叔下手,外头那群人只会说他父亲该死,甚至父亲好不容易树立的好名声也会毁了。
“父亲,孩儿一定会为报仇。”凌天紧一握成拳,眼珠泛着血丝。
“九皇叔,玄月宫,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凌天咬牙切齿,唇角都被他咬出了血。
即使没有证据,凌天也可以肯定,天穹堡的大火和九皇叔、玄月宫脱不了干系。
可是……
天穹堡早已不是当初的天穹堡,他根本没有能力复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还要面带微笑地与他们周旋。
“父亲,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有多辛苦。”他一直想要成为天穹堡的主人,可真正当家做主了,才明白有多么难,他以前真得是太想当然了。
凌天的愤怒与怒火,九皇叔和凤轻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凌堡主的天穹堡根本不成气候,再加上江湖各门派联手打压,天穹堡早不复之前的风光,不过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天穹堡埋了不少暗线。
这些暗线平时什么都不需要做,收集情报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人只负责盯着凌天,看凌天有没有和北陵联络。九皇叔可以容许凌天的野心存在,但不能容许他与北陵勾结……
1739战败,八百里加急信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希望凌天能识实务一点,别给我们添乱,不然又是一个大麻烦。”凤轻尘对没有杀死凌天很不爽,可也明白,要是天穹堡上下全死绝,这事就没法善了,她和九皇叔也不能说走就走了。
天穹堡下面还有很多拥护者,天穹堡要全部死绝了,那些忠心的人自然会深入去查,到时候这些人真要查出什么,牵扯出九皇叔,九皇叔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就得毁了。
“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武林动荡,我们不宜出面。”有些事做得太过了,不仅武林上下会对他不满,就是四国九城也会干涉。
天穹堡在武林中地位不凡,真要死绝了,破坏了武林的格局,那也是一个大麻烦。
“凡事不能做绝,这个理我是明白。只是,凌天不是一个安分的,等他缓过劲来,恐怕又会找上蓝景一陽一,这两人搅和在一起,可没有什么好事。”这两人原本就是一丘之貉,现在又有共同的敌人九皇叔,日后的事还真不好说。
“蓝景一陽一?放心,他就算回连城,也掀不起风一浪一。”九州大一陆 很快就不会有连城了,他不会允许连城和蓝景一陽一一起对付他。
凤轻尘却不这么认为:“蓝景一陽一有多会折腾你又不是不知晓,没有连城还有玄月宫,那个什么姑姑的人,我们这次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
想到这个凤轻尘就更郁闷,玄月宫的那位姑姑,居然在他们没下山前走了,害他们一点有用消息都没拿到。
“不着急,早晚会知晓。”九皇叔摸一着凤轻尘的头,给凤轻尘顺毛,凤轻尘顺势趴在九皇叔的怀里,嘟囔道:“我急什么,我是怕你着急。”
她可是看到,那位姑姑对九皇叔的影响力,每次提到这个人,九皇叔都不对劝。
九皇叔的手一顿,凤轻尘更没好气了:“看吧,我就说你着急。”
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苦笑:“轻尘,本王只是防备那个女人。”
“她对你的影响力太大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凤轻尘撑起身一子,抬头问向九皇叔,九皇叔抿唇不语,凤轻尘心有不安,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我会出卖你。”
“不是……”九皇叔仍旧拒绝。凤轻尘定定地看了九皇叔半晌,九皇叔却当作没有看到,直接闭目养神。
凤轻尘鼻子一酸,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径直坐了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别过头不再说话。
九皇叔看了一眼,亦转头看向窗外,不再开口,两人各占据马车的一方,甚至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两人直接陷入冷战。
这下可就苦了保护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亲兵、禁军们了,虽然这两人修养极佳,不会把脾气发在下人身上,可两人周围蔓延的低气压,却把亲兵、禁军们吓得不行,恨不得缩起来假装自己不存在。
整个队伍暮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众将士一个个小心翼翼,打起十二万精神,甚至发到自己期待以久,香喷喷的罐装牛肉,也不敢将笑脸露在外面,而是偷偷窃喜,盘算着这天气能不能留下两片,回去让家里的小子沾沾荤腥。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冷战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似乎都打定主意,要对方先妥协,可偏偏谁也不肯先低头。
就在凤轻尘以为,他们会一直冷战到东陵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八百里加急信件,宇文元化战败。”九皇叔拿出着信,大步走进房间。
“战败?宇文无化他打输了?和夜城打的那一战?”凤轻尘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接过九皇叔手中的信,飞速扫阅,越看脸色越凝重。
“这怎么可能?宇文元化手上那么多人,居然打不过夜城十几万铁骑?”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
宇文元化可不是什么新手,他是带兵多年的老将,就算战败也不至于如此惨。
“夜城现在缺衣少粮,宇文元化怎么还会败得这么惨。”凤轻尘完全不能接受,他们为攻打夜城做了那么多准备,宇文元化就是闭着眼睛打,也不可能输。
“和那批海外来的怪人有关。”信上虽然没有写,可九皇叔也有自己的情报。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不过几万人的小规模的战斗,就死了三万,伤了两万多人,这完全是全军覆没,这样的战损数也太可怕了,宇文元化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凤轻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这个伤亡数字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耻辱,凭宇文元化带兵的本事,如果是正常的一交一 战,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伤亡。
“要去看了才知晓。”九皇叔沉声说道,凤轻尘抬头,看着九皇叔:“你要亲自去夜城?”
“是。”此战,是东陵一统九州的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输。
“只是攻打夜城,你就要亲征,那日后攻打北陵、南陵和西陵呢?你都要亲征?你忙得过来吗?”凤轻尘不赞同九皇叔此举,先不说冒险与否,单说九皇叔事事亲力而为,他有那么多一精一力吗?
帝王会用人就好了,不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她就不会打仗,但她手下有凤离忧。
“此战不一样。”九皇叔说道。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输得更惨嘛,打仗自然有胜有负。
“涉及江湖势力,宇文元化打不过。”再打下去战损的人员更多,他手上的兵每一个都极其重要,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真得只是这样吗?”凤轻尘想到宇文元化的身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恐怕,你此举更多的是,想趁机拿下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吧。”
宇文元化背叛前朝、背叛太上皇,说句难听的话,宇文元化这就叫三姓家一奴一,九皇叔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是。”九皇叔没有否认:“他是东陵兵马最多的将军,手上拥有东陵一半的兵马。”
东陵百万大军,宇文元化明里暗里加起来,足足有五十万兵马,如果宇文元化有二心,或者被哪位皇子说动,起兵叛乱,九皇叔就得陷入无止境的内战中。
如此位高权重,又没有绝对忠诚的将军,九皇叔不得不防,而此将宇文元化战败,是个绝佳的夺兵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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