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0—1749章
1740分开,为了本王也不行嘛
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一直是九皇叔惦记的事。不是不相信宇文元化,而是宇文元化手中的兵马太多,多到超出九皇叔能控制的范围。
对九皇叔来说,掌握东陵一半兵马的宇文元化,就是当年的凤离王,可宇文元化远远没有凤离王可信。
连凤离王都能背叛前朝,更不用提宇文元化了,九皇叔要是不防备宇文元化,抑制他手中的兵权,那是绝对于不可能的事。
趁宇文元化战败,九皇叔亲征,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也不伤君臣的和气,轻松就拿下兵权,九皇叔怎么可能错过。凤轻尘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一句劝话的话都没有说,只道:“我自己回皇城。”
“回夜城,你在和本王怄气?”九皇叔挑眉,似乎不能理解凤轻尘的行为。
“当然不是。”就算怄气,也不会拿正事使一性一子。
“你确定不是在怄气?”九皇叔再次追问,似乎不相信凤轻尘的话。
“我真没有和你怄气,我是真得想要回皇城。”和九皇叔怄气太不值得了,气死了这个男人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
“既然不是与本王怄气,便和本王一同去夜城。”九皇叔不容拒绝的说道,这次换凤轻尘蹙眉:“不能不去吗?快过年了,思行和凤谨都在皇城,家里的人都等着我,凤离族的事也要我回去料理。”
“本王也在外面。”九皇叔语气生硬,察觉自己反应太过,又补了一句:“前线情况不明,你跟着去,战损会少一些。”
“这种事随便一个大夫都能做到,实在不行,把赤神医与郭神医叫去就行了。”大夫从来不是无可取代的,凤轻尘也不认为没有她不行。
“他们两个没空,你随本王去夜城。”开玩笑,这个时候放凤轻尘一个人回皇城,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他绝不承认,他是担心凤轻尘和秦宝儿碰面。更不会承认,他嫉妒孙思行和凤谨。凤轻尘居然为了他们,而把自己一个丢下独自回皇城。
“我也没空,皇城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凤轻尘发现,九皇叔已经理所当然地安排起她的生活,可她有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真得急需大夫,可以下令让御医前往,也可以让谷主派弟子前来,总之我没空随军。”凤轻尘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态度和九皇叔一样坚决。
九皇叔深思片刻,放缓语气:“真得不能商量?本王希望你去也不行?”
“有重要到非我不可的事,我绝不会推辞。可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大夫随军,那就没有必要,这天下不止我一个大夫。”凤轻尘想要回皇城过年,也想要借此冷静一下。
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看了半响,见凤轻尘完全没有退步的意思,脸色铁青,拂袖离去……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离去背影,鼻子微酸,一个人站了近半个时辰,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朝书桌走去。
九皇叔有九皇叔的事要办,她也有她的事要做,她不可能一直陪九皇叔在外面,把自己的事完全丢在一边,或者全部一交一 给属下去办。
临近年关,又是一个漫长的冬季,她要给凤离族的人筹粮,她不像九皇叔一样,掌控一个东陵,手上的私兵也能化暗为明,她要为自己的私兵和凤离族人考虑。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定不会派人送她回京,虽然她自己也能回去,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崔浩亭和崔三公子还未分出胜负,崔三公子这伙估计恨死她了,看到她落单,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安全起见,凤轻尘还是决定让十八骑来接她。
凤轻尘和属下自有一套联系方式,当天晚上她就将消息传了出去。接下来的路程里,九皇叔绝可不提送凤轻尘回去的事,凤轻尘也不多提。
活了这么多年,凤轻尘一直很明白,身为女人可以依赖、可以娇气,但一定要有独立自主的能力,不能离开了男人就活不成。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她回京并不是因为赌气,或者受不了战场的艰苦,她回京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可九皇叔就能为了自己的私念而阻止。
如果她没有自己的人,就只能在九皇叔的强权下,乖乖地听九皇叔的话,放下京城的事物和她去夜城,哪怕再不乐意,也得按九皇叔的意思办。
到于以后?也许九皇叔认为,只要哄两句就好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了,她再执着也于事无补。
一路顺利,过了前面那个镇子,就是去夜城的官道,九皇叔以为凤轻尘放弃独自回京的事,暗松了口气,正琢磨着到了夜城,找个理由安一抚一下凤轻尘,却不想还未到夜城,变故就发生了。
“王一爷 ,前面有人拦路,他们自称凤府十八骑,来接凤姑一娘一回城。”亲卫兵单膝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
“是吗?”九皇叔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句,即使隔着车帘,亲卫兵也能感觉到,那股渗人的寒气。
“你叫来的?”九皇叔一陰一沉着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凤轻尘,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有杀人的冲动。
把十八骑杀了,把凤轻尘身边的人都杀了,看凤轻尘还能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是。”凤轻尘没有闪避,面对九皇叔的怒火,一脸平静。
越是这样九皇叔越气:“告诉本王,为什么?”
“夜城的事根本不需要我,我去做什么?做大夫吗?任何一个大夫都可以做到的事,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皇城没有事,她可以跟九皇叔一起去,可是皇城有一堆人和事在等她,她必须在年前把事情办完了。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情,就丢下整个凤府、整个凤离族。
“为了本王也不行吗?”凤轻尘很聪明,九皇叔不敢随便糊弄凤轻尘:“轻尘,本王记得,你曾说过,为了本王可以负尽天下人,可以倾尽所有。现在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吗?”这样的你,和李玄月有什么区别?
后面那句话,九皇叔没有说出来,可眼中的谴责与不满,凤轻尘却读懂了。正因为读懂,凤轻尘才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九皇叔,也没有因为凤离族的事,而背叛九皇叔,她没有!
1741求情,豆豆又犯傻了
最终,九皇叔还是没有留住凤轻尘,在九皇叔的黑脸下,凤轻尘毫不犹豫地跟十八骑回城了。
凤轻尘没有回答九皇叔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你不让我独自回皇城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告诉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可以丢下一切陪你去夜城,但是有一点,你不能骗我。”
最后一句话,把九皇叔张口欲说的话堵了回去,九皇叔一言不发地看着凤轻尘,幽深的眸子平静得渗人。
说出来,还不如让凤轻尘回城。
“你真懂得如何伤人。”九皇叔的沉默,对凤轻尘来说无疑是一把利刃,刺得凤轻尘鲜血淋一漓。
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当即跳下马车和十八骑走了,九皇叔也没有下车相送,两人就这么分道扬镳,各忙各的。
凤轻尘不去夜城,九皇叔自然不会再坐马车,当天便弃车乖马,快马加鞭朝夜城赶去。
一路披星戴月,一个月的路程二十天不到就走完了,一干亲兵个个累得面如菜色,一到营地便倒地不起,由驻扎的士兵抬进营帐。
“九皇叔来了,这么快。”宇文元化听到传令兵的汇报,连忙起身,匆忙赶到外面迎接。
“末将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宇文元化一向懂得趋利避害,给九皇叔行礼那叫一个恭敬谦卑,看到只有九皇叔一人,绝口不提凤轻尘的事。
“免礼。”九皇叔将马鞭丢给身旁的人,大步往营帐走去:“现在,敌我双方的战况如何?”
宇文元化起身跟上,在路上就把双方的情况说明,同时也把一交一 战的情况汇报情楚。
双方小规模打了几仗,夜城只有一两万的伤亡,而东陵伤亡却高达五六万。
“夜城用得是什么战术?”九皇叔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宇文元化,宇文元化心一惊,连忙收敛心神,更加小心地回答:“对方不是胜在战术上,而是武器。夜城不知何时,打了一批奇怪的铁马车。那铁马车像个移动的房子,外边装满了武器。铁马车刀槍不入,战壕亦对它无用,在战场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所以,你手下的兵马一再因铁马车惨死,而你明知铁马车的威力,还让将士们冲锋上阵,不顾将士的一性一命。”九皇叔语调微变,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宇文将军,你最好把实情告诉本王,不然本王不介意拿你的人头祭旗。”
“咚……”宇文元化双一腿比脑子反应更快,直直跪在九皇叔面前:“摄政王恕罪。”
九皇叔哼了一声,直接踏入营账,任宇文元化跪在外面。
“传本令,召副将议事。”九皇叔一路风尘仆仆,按他的习惯必是要先梳洗,可今天他明显心情不好,一来便召集众人,甚至当众给宇文元化没脸,让宇文元化跪在外面。
豆豆现在是宇文元化身边的一个小将,由宇文元化亲自带着,远远看到宇文元化跪在主帐外,豆豆直接傻眼了,拉过一旁的同僚问道:“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我才撒泡尿的功夫,大将军怎么就跪在外面了,这军营里有人敢叫大将军跪?”
在军中呆了上个月,宇文元化治军又严,对豆豆更是严格要求,豆豆深切明白什么叫军令如山,什么叫将军的权威。
在军中,宇文元化就是王,他的话就是命令,不管对错、合理与否,他们都只有执行的命令,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听说是摄政王来了,一来就朝大将军发火。”豆豆的一性一格极讨人喜,虽说是空降来的,宇文元化身边的老人也极其喜欢这个天生少根筋,却对战事很敏锐的年青人。
宇文元化身边的老人很清楚,他们的前途已经到顶了,九皇叔不可能再重用他们,他们根本不在意豆豆抢功。
“摄政王那是什么人?比九皇叔更大?所以大将军也怕他?”豆豆明亮的眸子盛满了疑惑,让原本担心宇文元化的亲兵,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在豆豆脑门上弹了一记:“你个傻小子哦,摄政王就是九皇叔,你不知道九皇叔现在管着东陵的政务嘛。”
“什么?摄政王就是九皇叔?你说九皇叔来了?”豆豆双眼放光,那叫一个欢喜:“这么说,我们快要打胜仗了?”
“你也觉得九皇叔亲自领兵,我们就能赢?”宇文元化的亲兵心里很不是滋味。
宇文大将军损失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攻下的夜城,如果被九皇叔轻易拿下,那么宇文大将军在武将中,几乎就没有立足之地。
“赢,当然能赢了。”豆豆压根就没有懂对方话中的意思,兴奋的道:“对了,和九皇叔一起来的人在哪,我去找人帮大将军求情,可不能让大家一直跪着。”
原本不高兴的人,听到豆豆这话,立马露出了笑颜,指了指不远处的军营:“在那。”不枉费宇文将军亲自教导,算这小子有良心。
“好,我这就去找人给大将军求情,你让其他人都闭嘴,别出去乱说。”豆豆再不懂事也明白,要让军中上下得知大将军跪在营帐外,日后大将军在军中就没有威信可言。
“好小子,算你小子有良心,你快去。”宇文元化的亲兵重重拍了一下豆豆的肩膀,泪花在眼眶打转。
豆豆不察,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在地,换来众人善意的笑:“你小子,一副豆芽菜的身板,回头得好好练练,可别风一吹就倒了。”
“嘿嘿。”豆豆憨憨的摸了摸后脑,飞快地跑开,跑到无人之地,才放缓速度,摸了摸发疼的肩膀,委屈至极,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凤轻尘,豆豆又乐了。
他这次可有乖乖听话,不显摆自己的武功,也不抢功冒近,跟着宇文元化和他的亲兵学习 。这次凤轻尘应该会表扬他,然后让他带兵了吧。
一想到未来能和宇文元化一样,穿着大将军的战袍,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的指挥作战,豆豆全身血液就在沸腾,恨不得凤轻尘现在就给他一支兵马,让他可以驰骋沙场。
豆豆的这份热情,在走进营帐,看到一堆东倒西歪的士兵,瞬间变凉:这……轻尘会在这里?不可能吧,九皇叔怎么会让轻尘,和一群大男人睡一起。
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豆豆退出去,随手拉了一个小兵寻问,得知跟九皇叔来的人,全部安置在这后,心拔凉拔凉的。
轻尘呢?
豆豆望天,随即想到九皇叔进了主帅营,轻尘肯定也和九皇叔在一起,立刻化悲愤为力量,冲到主帅营去。
跪在外面的宇文元化看到豆豆的身影,本想出声提醒,可转念一想,九皇叔的怒火总要找人发泄,不是别人就是他,本着死道友不死贫的原则,宇文元化低头跪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横竖,豆豆是凤轻尘的人,九皇叔算再生气,也不会要豆豆的命……
1742关心,婚事引起的风波
九皇叔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凤轻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和九皇叔不欢而散,饶是凤轻尘再坚强也免不了伤心难过。
心情郁郁,自是要好好发泄一番,而策马狂奔便是最好的发泄渠道。
没日没夜地赶路,把自己累到极致,自然没有闲情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到了客栈,凤轻尘直接倒在床 上,足足睡了两天才起来。
再次起来的凤轻尘,不论是精神还是心情都好了许多,十八骑暗自松了口气,幸亏凤轻尘发疯只有几天,要继续这么疯狂的赶路,他们这些大男人都要受不了,真不知跟在九皇叔身边的那些人,是怎么过的。
九皇叔早就送了消息,告诉王锦凌他要改道去夜城,凤轻尘也没有给京城传消息,说她独自回来的事,除了十八骑几乎无人知晓凤轻尘独自回京。
凤轻尘和十八骑踩着关城门的点进城,行一事非常低调,要不是守城的将领想要讨好王锦凌,私下把消息透露给王锦凌,恐怕王锦凌还要等凤轻尘告诉他才知晓。
凤轻尘一路风餐露宿,消瘦了不少,一到凤府就被管家抓着念叨了一番,说凤轻尘太不一爱一惜身一体了,人都瘦了一大圈,还黑了。
老管家这是既把凤轻尘当主子,又把凤轻尘当女儿,一番话真情实意,让凤轻尘更加坚定,自己选择回来是对的,作为华夏人,除非天大的事,不然定要回家过年。
思行在手术室,凤轻尘让下人不要打扰他,等思行见到凤轻尘时,凤轻尘早已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尘土。
“师父,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过年呢。”许久不见凤轻尘,孙思行有些激动,清秀的脸透着一丝红晕。
“知道你回来过年,师父就是再忙也得赶回来。”凤轻尘执意赶回来,除了自身的事物要处理外,陪思行和凤谨过年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如果她不回过年,就只有思行和凤谨两个人孤零零的过年。一个人过年的冷清,她受够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和弟弟和她一样,冷冷清清的过年。
“师父说得是,再忙也要回家过年,一家人一团一 一团一 圆圆。”孙思行既高兴又是酸涩,高兴凤轻尘心里惦记着他们,没有因为大事就把他们忘了。酸的是以后再也不可能,和父母一起过年。
想到死去的父母,孙思行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寻问:“思行,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凤轻尘瞪向照顾孙思行的下人,孙思行发觉后,拉了拉凤轻尘的衣摆,红着脸道:“师父,没人给我委屈受,是我想爹一娘一。”
每逢佳节备思亲。在一江一 南,一群人成天忙忙碌碌,他也没空去想这些。回到皇城又临近年关,孙思行难免会多想一些。
“呆徒弟,既然想你爹一娘一了,明天就去给他们上一柱香,和他们说说你的近况。”凤轻尘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心里想着一抽一个时间,去给自己父母扫墓,顺便把一些话和他们说说。
分别前,九皇叔问的那句话,她也是该好好想想了。当初她可以为九皇叔不顾一切,是因为她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她只要做自己就成。
可现在呢?她还能为了九皇叔,不管凤离族的死活吗?
凤轻尘知道自己做不到。但,如果有一天,凤离族和九皇叔成为敌人,那么她会把凤离族一交一 给值得信任的人,或者彻底放弃九皇叔。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自己搞得和李玄月一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害自己痛苦,也让九皇叔难做。
“师父,你怎么了?”孙思行看凤轻尘突然发愣,轻轻地拉了拉凤轻尘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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