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我找到我的皮夹,把它放回口袋。我四处搜索、找到了手槍。那是点二二口径的左轮,其中一个药室已发出一颗子弹,另外五个药室则上满子弹。他拿这槍杀过别人吗?他刚才似乎挺紧张,所以我或许是他计划里的第一个牺牲者。不过这也难说,有些人在扣扳机之前总会紧张,就像有些演员上台之前总会忐忑不安。
我跪下来搜他的身。有一把弹簧刀藏在口袋里,另一把刀则插在袜子里。没有皮夹,没有身份证。但他屁一股上却鼓出厚厚一捆钞票。我拉下橡皮筋,迅速点了一下。他有三百多块钱,这狗杂种。他并不是付不出房租或是没钱吸毒才来抢我。
他一妈一的我该拿他怎么办,
报警?能交给他们什么?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者,而且现在真正受伤的是他。要上法庭根本拿不出凭据,连要拘押他都成问题。他们会把他紧急送医,治好他,甚至把他的钱还给他。
没法证明那钱是偷来的,没法证明那钱法律上不属于他。
他们不会把抢还给他。他们也不能以非法持有槍支的罪名逮捕他、因为我无法证明那槍是他的。
我把那捆钞票塞一进口袋,拿出早先我放在里头的手槍。我拿着槍在手中反覆把一玩。试着回忆最后一次使槍的滋味。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他躺在那儿,气息把他鼻中流一出的血吹出气泡,我蹲坐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我把槍插一入他断齿冒血的口中。手指放在扳机上。
有何不可?
有什么阻止了我,但并不是因为恐惧惩罚——不管来自现世的还是来世的。我不确定原因,只是感觉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我叹口气。把槍由他口中一抽一出。槍管上沾了血渍,在小巷的微光下发出铜色的亮光。我用他的上衣擦净手槍,然后放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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