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血”行动
纽约,中心银行大厦,1973年3月16日。
黑手党委员会召开了一届有史以来最紧迫的大会,会议是卡洛·甘比诺提议的。
那天他身一体欠佳,时时突发的心脏绞痛可能扰乱他的思维,再加上刚刚办完莱昂里诺的葬礼,他就要和所有的凶手讲和,这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巴拉佐在长岛的别墅里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甘比诺,他很虚弱,身上盖了一床很柔软的被,脸上似乎流露出对莱昂里诺死的悲伤。卡尔和约瑟夫兄弟坐在椅子上吃着新鲜的干酪,喝着葡萄酒,他们则显得平静,他们的表兄一直瞧不起唐的这两个儿子。
他摘下帽子,挂在衣架上,上前吻唐的手,这只手颤一抖但很有力量,他仍相信唐能控制大局,唐拥有人类最坚强的意志。
“地点是卢克彻斯家族选定的。卡罗尔一直听从您的吩咐,在他们地盘上,我通知了托尼·卡西诺。他说会议前的1小时之内赶到,他只一个人到场,表示对您的敬意。”
“巴拉佐,我的朋友。”唐喘了一口气,“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的虚弱,我侄子莱昂里诺已经化成一摊血水流走了,所有家庭因此很蔑视我,萨莱诺会反对我当主席,这是尊严的需要,我已经变成一抽一抽一答答的老妇人了吗,托尼·卡西诺某些做法很像言生,让我们暂忘记他的兽一性一吧,他在西西里竟然杀了唐·克罗斯,我年轻时也如他一般的凶残,你一直认为我对此事的处理是一个错误……”巴拉佐示意他休息一会儿,卡尔兄弟关切地望着他们的父亲,并不敢插言,这是甘比诺的规矩。
唐静静地躺着,眼角竟溢出泪水,这是从来不曾有的。
“他竟杀死了我姐姐惟一的儿子,他是家庭最优秀的成员,而我又要再一次原谅他,给他戴上桂冠,他几乎变成一个魔鬼。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杀了他,只有他自己杀了他自己,我两个儿子已经不愿服从我了,巴拉佐,这算是我个人的一个请求,别让悲伤和屈辱蒙蔽他们的双眼。”
一会儿,唐安然地睡着了,睡眼将有助于他的治疗。
卡尔兄弟很尊敬地把巴拉佐送出门口,门外是卡尔兄弟调派来的50多人一精一悍的人马,唐可不愿意看到这种阵势。
“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动唐的,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没有人想冒犯神的。”
巴拉佐流露出微微的责备,相反,托尼·卡西诺却时时显示出从容不迫的气魄。一陽一光洒向他的肩头,他显得高大魁梧,唐的所作所为使他更加坚定。
一辆漂亮罗尔斯——罗伊斯轿车行驶在西23条街上,纽约街上喧闹的景象吸引着托尼。他透过车窗去看那些忙碌人们的面孔,猜测他们的烦恼和急躁,他简直显得很好奇,而布茨则在那里拼命地按着喇叭。
“你会让我们吃罚单的,”托尼说,“你应该赶马车逛纽约,马说不定比你要着急呢。”
五大家庭将一起确认他的地位,虽然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势力留在纽约,他也许会选择芝加哥或洛杉矶,或者可以在华盛顿再建一个白宫,他为自己随时冒出的野心吃惊。
车平缓地停在银行大厦门前,已是夜晚7点钟,还有车陆续地开来,卡罗尔的保卫认识托尼,他们对他简朴的举动表示不解。他甚至没带像样的保镖,布茨表现得像一个沉默的农夫,他也许忘了带槍。车倒进停车场里,托尼随着一个保卫走上了大厦的台阶。
托尼被带进一个小型的会客室,屋子布置得很典雅,窗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托尼·卡罗尔背对着那些可一爱一的植物,一抽一着一根细长的雪茄,这和他的身一体很相称,他站起身和托尼拥抱,然后他们坐在长沙发上,一名侍者为他们斟了两杯酒。
离会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他们之间将进行一次重要的会谈。
唐在三辆车的护卫下到达了大厦,他不许他两个儿子参加。他们将毫不犹豫拔槍杀托尼的,另外两辆车也是他们安排的。车里载满了炸药,这种安排很可笑,唐不再责备他们了。巴拉佐替他开着车,一路上,他们小声地交谈,唐在谈话过程中努力改变自己的情绪,服了两粒药丸。
开会前的15分钟他们到达了大厦,甘比诺推开了搀扶他的人,而且表现出步履稳健,呼吸平稳。
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所有保镖都安静地呆在车里。大门外停着两辆警车,卢克彻斯家庭和警局相处得很好,他们几乎收卖了纽约每一条街的警察,如果可能,他们很乐意选卡罗尔做警察总监。
所有黑手党的头目从东海岸、南方、西部赶来,他们对这次会议就像鲨鱼嗅到鲜血一样充满兴奋,因为从衰弱的甘比诺家族身上能捞到更多的利益,一个衰劳的心脏一病人将不可能再成为世界的轴心。
宾客都聚集在会议室外的休息室里,卢克彻斯家族为他们准备了上等的香槟、雪茄和新鲜的水果。这里防卫森严,有200多个黑手党党徒为他们站岗,任何一个妄想进入会场的人将格杀勿论,如同中国的皇宫。
会议室里充满喜庆,这里聚集着全美国最成功的一陰一谋家。甘比诺在巴拉佐陪同下走进来时,人们停止交头接耳,所有目光聚集在唐的身上,唐仍如从前一样不以为然。他和每一个人握手,并偶尔开着粗野的玩笑,他的身一体如机器般的坚一硬平稳,爆发出的笑声震撼着每一个人,他脸上的病态奇迹般地消失了。
唐握着每一只卡断过敌人喉咙的手,这些手传递来不同的信息,他相信自己对每一个人的判断,他们和他一样,仍希望有一个安全的秩序。
唐相信他们所经营事业的伟大,槍支、毒品、女人、赌博这是人类自我摧毁中最必要的东西。只要他们愿意,不同肤色的种族将欣喜若狂接过他们愉运来的导弹、坦克、冲锋槍。
而他们则搂着身边的美女、喝着美酒,看着罗马竞技场里血淋淋的搏杀;他们贿赂了美国一半以上的参议员、州长、法官、百分之三十的检查官和秘密警察,掌握着百分之四十的工会组织,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将可以听见总统和他的情妇在密室里一性一交的呻一吟声,国防部将给他们提供武器清单;只要他们愿意,好莱坞最妩媚的明星将在他们面前脱一光衣服,教堂里,红衣教主都将给他们颁发勋章,称赞他们为人类的拯救者……而面前的这些人对这些恩宠不思畏惧,他们将受到上帝公平的惩罚。
人群闪开一条道,甘比诺首先进入会议大厅,大厅里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灯下是一张圆形的桌子,象征着黑手党的民一主和团结,五大家族的首领站起来等唐坐下,唐很谦逊地和他们一同落座。
最后一个进入会场的是托尼·卡西诺,圆桌旁留着一张和唐相对的椅子,是特意安排的,会议最主要的内容在他们之间,托尼几乎和唐同一种神态进入会场,他自然而轻松,脸上挂着不可捉摸的微笑。很礼貌地走到唐的身边,握着唐的手,然后回来坐到唐的对面。
唐站起来,他开始了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讲话。
“我的姐姐仍在我的楼上哭泣,表达着一个母亲的悲哀,我和托尼·卡西诺椅子的之间流淌着我侄子莱昂里诺的鲜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十年前,我就有权威保证家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过分地依赖这种权威,当然,是我安排起的战争,我用断断续续的心跳去思考这场失败的战争。”
会场上很肃静,托尼用手支着下巴,他喜欢这个老人的风度,仔细琢磨着他的言词。
“托尼·卡西诺将有权组织自己的家族,这就是我对这次事件的回答,只是我有一个计划,我在工会运输业、烟酒业、毒品业的股权,全部还给你们几家,在法律界的特权也可供他人享用。我只要求你们让我来掌握你们的收益,也只是暂时的保管,仍供你们使用的,你们不用担心政一府会查获这些资金,为此我只要求5%的回扣。”
这是所有在场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使目前的状况,甘比诺家族仍有力量摧毁任何一个家族,包括托尼在内,谁都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构,谁脱离它将视为叛徒,,这仍是铁的原则,我遵守这一诺言。否则,我们将很轻易被华府击溃,不要过分地依赖美国人的迁就,除非我们还生产原子弹。”
他的话引起哄堂大笑,会议气氛变得友好而轻松,有人开始一抽一雪茄。
托尼站起来开始发言,唐坐下来休息。他又吃了两粒药丸,那些话使他感到很疲倦。
“亲一爱一的唐,我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尊严,可是在一场战争中,谁能停止使用冲锋槍呢,我要补偿您侄子的损失。我决定仍然成为您家族的一员,接受您合理的调遣,并且把毒品生意一半的收益分给家族。我将支持您成为黑手党委员会终身的主席,任何人的反对我将视为对家族的挑战。”
所有的黑手党头目都起立,向唐鼓掌示意,唐忍着胸口的巨痛,“微笑地接收他们的致敬。
“您怎么看托尼?”巴拉佐在途中问唐,唐摇下车窗,吸进一些清凉的空气。
“几年后,他将毫不留情地取代我,但愿我活不到那个时候,请记住,巴拉佐,我的儿子要移居欧洲,放弃抵抗,而你,我会送你回巴勒莫,你将过着优裕而平静的生活。黑手党会因为他而没落,托尼有着惊人破坏力。”
车在夜色和灯光下安全地行进。
而此刻的托尼·卡西诺感到了寂寞,唐并不在意他任何的举动,他放弃了和托尼之间智力游戏,其他家族知道了退却,包括安东尼·卡罗尔,他们知道托尼是依靠战争来赢取地位的。简特的死给了他巨大的刺痛,一个一爱一尔兰的流一浪一者在他面前杀死了他最心一爱一的人。而且当面羞辱他。因为得不到他的保护,简特最圣洁的身一体为几百美元奉献给所有想得到她身一体的人,供他们凌一辱,生命只不过是一架轮盘机,你所有的筹码在你的欲一望中消失。
托尼仍然下榻在“金棕榈”旅馆,他喜欢这里,他买下旅馆的股权,五大家族让出了几条大街给他,在纽约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在最顶层的豪华套房里,他居高临下,整个商业街尽收眼底,拉·法伊手下的人开始在街道旁边的店铺里收取保护费,两旁豪华的酒店鳞次栉比,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这一切让他想起令人感伤的拉斯维加斯。
他忽然想起米歇尔,那个让他想起简的美人。她住在纽约,他有她留下的电话,这个夜晚他需要用一性一来消磨。找到电话号码,托尼心头一阵狂喜,米歇尔代替简成为一种寄托,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向她吐露衷肠。
米歇尔正为一件案子大伤脑筋,她调查一桩利用“电话派对”杀人的案子,死者的喉咙被剃刀割开,赤身一裸一体躺在一处草地上的景象令她不寒而栗,她的上司沃兹正利用这件案子打她的主意。
她通知助手马登去电话公司查电话记录,她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烦闷地一抽一着香烟,门被沃兹敲开了,他是一个有着栗色头发,眼睛一陰一沉,健壮的中年人。米歇尔的同事告诉她:“沃兹干起那件事来,像马一样的棒,他一爱一干你的后门,用牙咬你的屁一股,留下他的烙印,这样你就不会从他的身边溜走了。”
“米歇尔,你还不能独立接手一件案子。这一次我把你估计过高了,我非常乐意为你效劳,功劳算在你头上。”
米歇尔嘴里喷着烟,透过镜片仔细观察着他脸上涌起的、欲一火,一想起他的粗俗就感到恶心。
“沃兹,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在案子侦破之前,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想我能行的。”
“你已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有权停止你的工作,当然,我非常讨厌向你不停地暗示。而你却像三岁的幼童,对一个·男人一性一的要求装做一无所知。”
沃兹有些怒气冲冲了,调查小组所有的女一性一都和他有一腿,并且留下了他的烙印,他们赤身一裸一体躺在床上,喝着咖啡谈案件,他是她们的头,甚至在沃兹的办公室里,她们坐在沃兹两一腿之间接受他交待的任务。
沃兹喜欢罪犯,挖掘他们肮脏的动机,戳一穿他们的把戏,他感到灵魂的净化,消除他脑子里犯罪的念头。那些罪犯替他去干了不少坏事,最后还是战战兢兢接受他的揭露,这可是一项十分有趣的心理游戏。
“不要让我以贬低的眼光看待您不知廉耻的一性一要求,我办案子并不想得到你一性一的恫吓,我看,你有必要参加“电话派对”,说不定对侦破此案有重要的发现呢。”
米歇尔毫不客气地打消了他的念头。
“等着瞧吧,我会记住你不友好的态度的。”沃兹狠狠地关上了门。
一间宽敞明亮的居室里,米歇尔脱一下所有的衣服,她很迷恋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线条,肌肤放射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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