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血”行动(2)
她想起经历过的男人,他们有技师、警察、画家,她曾经与一个驯马师在草地上做一爱一,小草刺得她的皮肤痒痒的,驯马师黄色的头发在一陽一光下闪耀。她闭上眼睛呼吸着湿润的空气,然而那瞬间的感觉那么短暂,那个男子太显得斯文了。
6个月前,她和同伴上拉斯维加斯度假,她在找什么,难道是一种特殊的一性一欲吗,她甚至想装扮成一妓一女,她确实装过,而且装得很像,这样就可以品味到不同的一性一给她带来不同的快一感。
米歇尔躺在浴池里,她开始想念那个叫托尼的男人,他似乎是一个为一爱一失魂落魄的富家子弟,和她一样在拉斯维加斯的大街上游荡,寻找着什么,然后他们相遇,感到两颗孤独的心之间的慰藉,这很容易产生一种不确定的一爱一。
而且他做一爱一显得虔诚而耐心,关心她身一体的感应,他几乎像是在和自己狂恋的一爱一人做一爱一,在她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所发生的一切使她感到很满足,她和同伴分享了这一切。
自此以后,她开始厌烦一性一之间简单的磨一擦,只能使她感觉到更加孤单。
电话接通了,托尼压抑住狂喜,他心里在想着对她的措辞。也许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此时正和丈夫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呢,旁边的婴儿床上躺她吃一奶一的女儿。
他实在很想了解她,了解她的职业,了解她的一切。
“米歇尔,我是托尼。”
米歇尔讨厌该死的电话铃声打断她连续的回忆。说不定是沃兹打来的,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当她听见是托尼的呼唤时,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她已经感到身一体下部因为激动而潮润了,真好像是一场奇妙的幻觉。
“托尼?!你难道在纽约?”
“真是个鬼一精一灵,”托尼轻柔地说,“我可把你逮住了,来之前,我还想,是不是在纽约再建一个赌场,这样就能看见你了。”
“看来我不得不搬家了,听到你的声音,我的确很高兴。”
“我想,你一定是自己住,你没有因为可怕的婚姻一浪一费你的青春吧?”
“男人总是喜欢婚姻,却都不喜欢有婚姻的女人。”
“我要马上见到你,否则,我会急得选择跳楼的,你成为我在拉斯维加斯期间得到的一件最珍贵的礼物,我个人并不把和你的相遇当做一次成功的艳遇。”托尼真诚地说。
“上次你忘了付小费了,我这次一定会得到双倍的收入。”
托尼立刻打电话找到旅馆经理尼,他要了200支玫瑰花,表达6个月里所有的思念。他要亲自捧着那些花一瓣,把花放在米歇尔的卧床上,在一夜之间建立起一种一爱一情,这种事已经从简特的身上发生了,米歇尔又将帮他重新找到。
布茨满嘴嘟哝地把一大捆花放在车的后座上,托尼满面春风地拍着他的肩头说:“布茨,我恋一爱一了。那个可一爱一的女人真要了我的命,甘比诺真该今天下手,这种疏忽他不会再在我身上找到了。”
“托尼,意大利人只相信他的妻子和孩子,美国女人只想和你做一爱一,一爱一是需要贞一操一的,你难道指望她能你生儿育女吗?”布茨有他的见解。
车行驶了20多分钟,布茨感到托尼过于唐突,他在道边停下了车,走进一家店铺里打电话,托尼很赞赏地望着他宽厚的肩。
布茨在店铺里看见一张似乎很熟悉的脸,他顿时警觉起来,他突然想起来他是卡尔手下的人时,立刻惊得一身冷汗。他一向对家族中成员有特殊的记忆力,他眼见那个杀手掏出手槍,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他转身,撞碎店铺的玻璃门,以便使托尼知道他的处境,槍声在他身后响起,5发子弹使他扑倒在街道上。他高喊着:“托尼,托尼。”然后,他扭过头望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说道:“你这该死的甘比诺家族的狗杂种。”接着,一粒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布茨在死的一瞬间闻到身上仍散发的玫瑰花香的味道。
托尼有着野兽般的预感,他已经从对米歇尔一爱一的睡梦中惊醒了。
有两辆车突然向他的座车冲过来,他很庆幸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引擎还发动着呢。
后面一辆追踪的车上跳下了两个人,他们开始用机槍向托尼的车扫射,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肩头,托尼并不焦急。他等前面两辆车的人跳下来射击时,他猛地把车开上了人行道。
托尼对纽约的每一条大街都了如指掌,每一条街道的出路,旁边店铺的主人,每一截狭窄的楼梯通道,连同地下管道都在他心里,这些知识救了他多次的一性一命。
他知道穿过人行道,过了面前的十字路口,就到了鲁阿诺的意大利馅饼店。
子弹不停地从他头上飞过,碎玻璃洒了他一身,肩头中弹使左手抬不起来,他经历多次类似的经历,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三辆车似乎知道他的意图,急速向他的车挤过来,透过车窗的机槍不停地向托尼射击。不少人行道上的行人被流弹击中,倒在血泊之中。
米歇尔从浴一室中出来,披着浴巾,吹干头发,她挑了一件中国绸的睡衣,也许该穿上鲜艳但不一性一感的内衣,有一段时间要用来谈情说一爱一呢,她有一瓶上好的香槟。
米歇尔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她需要仔细地清理一下对托尼特殊的情感。
她打开梳妆台的一抽一屉,拿出那条镶有钻石的项链,戴在纤细的脖子上,脖子的肌肤很细腻,显得很高贵。那条项链是她23岁订婚的信物,一个名叫赛纽尔·桑切斯的男人送给她的,他也许算得上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她确很痴情,然而在他们准备结婚的头一周,他又回到了俄亥俄州,放弃他认为“似乎很正经”的婚姻,留下一条项链和几个缠一绵的夜晚。
米歇尔戴上这条项链时,心中充满了伤感,自己真实的情感无意之中叫一个无赖给欺骗了,让谁又敢真的相信甜言蜜语呢,也许托尼不同,他对逝去女友的痴情很容易叫一个女人心动。
楼下传出来激烈的槍击声使米歇尔感到好像她时常看到的警匪片的一幕,竟然发生她家下面热闹的街道上,更是不可思议,谁会在警察密布的大街搞屠杀表演,肯定是一个对人类仇视的疯子。米歇尔出于职业习惯,她打电话找马登。
“这些警察好像睡着了,所有人以为是好莱坞在拍一部实弹的电影呢,我看不见,但能听见,已经持续十五分钟了,就在我的楼下。”米歇尔挂上电话时,开始为托尼担心起来,他也许正经过这条槍林弹雨的街道,她开始穿上牛仔裤,把子弹压上膛。
又有两颗子弹射击进了托尼的身一体,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哗哗地几乎淌干了,玫瑰花散得到处都是,溅上了他的血,这的确很一浪一漫,米歇尔在接受这些花时,一定会热泪盈眶的。
他把车开到鲁阿诺店的门前时,很熟练地用右手打开车门,然后翻滚着钻进店里,他不只一次这么做,到纽约后,他想到过去鲁阿诺的店里喝一杯啤酒,他很后悔自己没那么做,鲁阿诺一定知道他回到纽约的消息。
八条街道上的警车一齐惊醒般向鲁阿诺店铺前那条街道赶来,如果没有米歇尔的电话,他们也许会充耳不闻的,即使甘比诺匪徒在这里开着坦克搞军事演习,他们也会无动于衷的。卡尔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对警察局局长汤姆·华德说:“我要纽约1个小时之内处于休眠状态,槍声就是信号。”
汤姆·华德一直对唐的这个儿子感到头痛,他会因为这件事而被联邦调查局追查的,卡尔总是忘了其中的规则。
“卡尔,我为你父亲——尊敬的唐只给你20分钟,我相信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收起你狂妄的腔调,谁会为你愚蠢的想法负责呢。”
五个无辜的路人被甘比诺匪徒游戏般地击毙,有人托着他们的尸体在哭泣。
最早到达现场的是《纽约日报》的记者萨拉·梅特兰。她如获至宝,用长镜头去捕捉那四辆仍然在厮杀的车子。
米歇尔维护了现场,焦急地等待警车,她的火力无法去解决不远处仍然进行的厮杀。
鲁阿诺感到了附近槍声的一逼一近,所有的顾客都战战兢兢呆在座位上不敢动,等子弹击穿了窗户,打得玻璃器皿粉碎四溅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大祸临头,抱着脑袋,钻进了桌子下面。
鲁阿诺从柜台下拿出了他的雷明顿散弹槍,这是托尼送给他的,他再愚蠢也知道这是卡尔在报复托尼。明天,所有的黑帮都将知道这件事,他们将会一逼一使甘比诺驱逐卡尔,他已经违背了3月16日会议的协定。
鲁阿诺隔着玻璃射中了一个手持冲锋槍的歹徒,这比打鸭子容易多了,托尼已经闯进了店里,他浑身是血,仍然对鲁阿诺笑着说:“甘比诺会因此送你一个更大的店铺的。”他极其熟练地打开暗室的门,然后上了铁栓。
暗室里漆黑一片,他摸一摸索索地打开了灯,一切如故,已经有子弹乒乒乓乓地射一向这扇铁门。托尼推开了装满杂物的木架,随手打开了后门,后门紧通着一条满是垃圾筒的街道,这是躺着肮脏的乞丐和无家可归、奄奄一息的老人,他们身上铺满了报纸。
木架后有一条暗道直通地下室,托尼右手用手槍击碎了灯,钻进暗道,把木架搬回,只听“轰”的一声,铁门被炸开,这帮人已经被托尼折磨得发疯了,几支冲锋槍疯狂地扫射着这间暗室。
托尼在地下室里清楚地听见呼啸而来的警笛声,甘比诺家族的匪徒一定会穿过后门,扔下槍狼狈地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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