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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秘 戏

这白衣少妇不但面目艳丽较好,而此刻脱去浑身衣服,露出一身凝脂般的皮肤及峰峦起伏的闹体,更加迷人。

她那骨肉亭匀的胭体,充满诱惑挑逗,皇甫维陡然泛起一阵猛烈的欲大和冲动,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裸妇。

陡然间墙上传来低微的“鸣鸣”响声,这一下把皇甫维满腔欲念完全驱掉,转眼紧张地望着那道门户。

过了一顿饭工夫,再也没有异响,皇甫维暗暗舒一口气,转目向那赤裸的少妇瞧去,只见她仍然呆立在巨镜之前,宛如一尊完美无理的塑像。

这时,他已恢复理智,冷静地忖道:“采补大法上说,如若身负内伤,以致武功减失,虽然可用‘骑鲸还丹’法门恢复过来,但效力有限,必须每隔十日便即再御一女。舍此之外,尚有‘丹穴凤游’法门,可以徐徐补益元精,循阶渐晋,终可痊愈。但此法过于费时而功效缓慢,并且须有十余女子,以供御用,对我目前情况也不适合。”

他的思路突然被一阵曼妙歌声打断,转眼一看,只见那少妇自己载歌载舞,体态宛转美妙异常,配上动人歌声,顿时令人忘记身在何方?

皇甫维看了一阵,浑身血脉责张,满腔欲火腾升起来,几乎遏抑不住扑了过去。

但他终于冷静下来,反反复复寻思采补大法开章明义的第一段话,那就是要施行大法之人,务须见色而忘欲,方寸之中恭敬自持。若然被欲念左右,那就无殊于禽兽或人类那种本能的冲动。

密室之中,扣人心弦的歌舞突然停止,那个赤裸裸的美女已倒在床上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床上忽然传出惊讶叫声,那个少妇道:“你是谁?”

皇甫维缓缓道:“我复姓皇甫,单名维,因躲避司空表他们的毒手,无意中找到这个秘室……”他扼要地把经过情形说出,接着又道:“嫂子万万不可怪我对你无礼,我因有家传房中秘术,可使你恢复神智,是以冒昧施为!你可是曾被三公点了迷魂穴?”

那少妇虽然露出惊讶之色,但此刻赤裸裸地和皇甫维睡在一起,却没有一点羞涩。地凝眸寻思一阵,点头道:“是的,我记得我依照外子所嘱,在此秘室之内匿藏了五日之后,便被散头发,半夜出去,刚刚走到第二进,忽然有个黑衣老人出现,一指点在我胸前,此后人事,就完全记不得了!”

她说出日期,皇甫维推算一下,竟已是大半年前的事。

当下又问她姓名出身,那少妇坦然道:“我自幼就被生身父母写于勾栏,已不知真实姓氏,人人都叫我做夜明珠,七年前,此庄的庄主和司空表等兄弟五人见到我之后,当时因他们都对我有意,便各自罢手,但暗中个个都设法要得到我,后来,庄主终于把我买回来,一年之后,元配逝世,他因十分宠爱我,便把我扶正。”

皇甫维哦了一声,暗想这夜明珠原来是妓女出身,无怪与陌生入睡觉一点也不在乎。此女不论容貌身材及皮肤,都属尤物之列,无怪乾坤五义见到她都暗暗迷恋。

时间在这秘室之内暗暗流逝,到了翌日,皇甫维按照着采补大法中的法门施为,已恢复了大部分功力。当下便急于离开。夜明珠对他甚是恋恋,忽然告诉他说,她不愿意跟随司空表或任何人,她要回到金陵寻访她的旧情人,要求皇甫维悄悄携她离开。

皇甫维自然答应她的要求,于是又等到夜半时分,跟随着她由另一条秘道中出去。这条秘道甚长,一直通出此庄后面的树林之内。

他们刚刚从暗道中走出地面,走了七八步远,澳地远处传来一声奇异凄厉的叫声,夜明珠娇躯一震,回头应道:“谁叫我呀?”话声未歇,突然倒在地上。

皇甫维心中有数,知道那夜明珠不合在听到异声之际,以为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应了一声,登时中了那排教高手胡师父的“摄魂大法”邪术。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俯身把她抱起,只见她星眸紧闭,面色有如金纸,极为难看。

他剑眉一剔,心中怒恨交集,暗念这等害人邪术,虽然甚是神奇,但只要设法把那厮击毙,邪术不攻自破。

正在愤怒忖想之际,墓地听到一阵轻微步声,随风隐隐传来。

他虎目中射出震慑人心的威光,四瞥一眼,修然放下夜明珠,迅即隐没在黑暗中。

转眼间那厢出现了四道人影,这几个人脚下均极轻快,错非皇甫维有家传“无视地听”

之术,断准在远处就发现这些人驰来。

那四道人影走到离夜明珠尚有两文左右,便齐齐停住。

其中一个手持长姻管的白发老人缓缓退:“就在这附近,”

其余的三人闻言立地迅快分开,继续向前搜索。

一个身躯伟岸的大汉毕直前走,眨眼间已发现地上躺着一人。

他纵身上前,倏地失声大叫道:“啊呀,原来是二嫂!”此人声音洪亮异常,却是那一生修练童子功的不坏金刚范禹。

分头搜索的司空表和中州一剑许伯英听到范禹的大叫声,齐齐急纵过来。司空表沉声道:“老三,果真是你二嫂么?”

中州一剑许伯英已蹲下察看,应声道:“不错,当真是二嫂哩!”

那边半空中一道人影宛如虹飞星泻般突然落在那个白发老人身前,一言不发,举手拂去。

白发老人惊嗑一声,手中旱烟管“唆”地横扫,劲疾毒辣兼而有之。

那知皇甫维一拂之势,看似简单,其实乃是“一皇”一身绝世武功中提炼出来的几路指法,变化奇奥,奇妙难言。但见他五指微旋,这一拂的力量势式已发生无量变化。

那白发老人但觉虎口一热,接着那支旱烟管已经飞上数支之高。

皇甫维眼射威光,眉宠杀气,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左手五指疾拂出去,“砰”地一响,那白发老人登时震开七八尺之远,一跤跌倒地上。

那边的三人听到声响,转头看时,恰好瞧见皇甫维大展神威,举手间击毙那排教名手胡师父。

他们都呆立不动,生似发生什么巨祸突变,一时都被惊得呆住似的。

皇甫维多日来因身负内伤十分严重,几乎比常人还不如,早已感到十分郁闷。如今竟又恢复武功,举手投足间就击毙一敌,不由得大感畅快,仰天朗笑不已。

等到他收住笑声,转眼一瞥,只见司空表等三人已分作品字形把他围在当中。

他淡然环顾这三人一眼,忽然面露讶疑之容,冷冷道:“你们好像碰上什么大祸似的,看起来面色十分沉重,倒底是什么缘故?”

司空表突然激动地道:“你闯的祸可大啦!”

皇甫维淡然一笑,耸肩道:“我闯什么大祸?这个老头子值得诸位这等大惊小怪么?”

范禹厉声道:“他的命虽不值钱,但另有值钱的人间接死在你手中!”

许伯英也沉声道:“皇甫公子作过于心狠手辣,一出手就杀死胡师父,目下区区也无法相助!”

皇甫维虎躯一震,凝眸向在明珠那边望去,但见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顿时大惊失色,呐呐道:“什么?难道她因此……”

司空表接口道:“你倒是聪明得很,如果你不信我们之言,不妨过去瞧瞧。”

范禹洪声道:“还有什么好瞧的,也已经七窍流血,就算神仙再降,也无法挽救大劫。”他那洪亮的声音中,蕴藏无尽悲愤。

司空表沉声道:“老三不要着急,我且问问皇甫维你,你已见过那个女人么?”

皇甫维悲痛海疚中点点头,只听司空表又道:“你们这几日一直在一块儿,是不?”他又点点头,司空表沉声道:“这么说来,你与她已经发生过关系了,对不对?”皇甫维突然惊醒,暗忖这等事情怎可让他们晓得,当下含糊道:“发生什么关系?”

司空表定睛望住他,那对锐利如电的目光,似乎能够瞧空对方内心似的。歇了片刻,他冷冷道:“我在江湖上已混了多年,难道连这一点点事情也会吃你瞒位?哼,哼……”

皇甫维怒道:“你爱怎样猜都可,我一点也不在乎!”

司空表接口道:“不见得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既不在乎我们,为何不敢明确回答?”

皇甫维被他一激,忍耐不住,朗朗一笑,道:“当然有啦,而且是她自动投怀送抱,不似你多年魂京梦回,却吃不到天鹅肉!”

司空表应一声“好”,迅即举拿迎面劈去,右面的范禹一拳猛击,力量沉雄已极,许伯英手中长剑“唰”地一声急袭皇甫维后背。这三人一齐出手,威力之大无与伦比。

皇甫维左右手疾排出去,接着旋身侧闪,顿时避开对方三路攻势。

但转眼间他已被这三人猛烈的攻势淹没,只见司空表掌法毒辣,功力深厚,招招均是可以立毙敌人的重手法。那不坏金刚范禹以惊世骇俗的沉雄拳力,远近劈击,屡收掣肘之效,教皇甫维手脚施展不开。许伯英奋不顾身,施展出精奇剑法,寻瑕抵隙,剑剑都指向皇甫维身上大穴。只要中上一剑,皇甫维非立毙当场不可。

这一战竟是皇甫维踏入江湖以来最是激烈险恶的一次,对方三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人人奋不顾身,屡屡施展出换命的招数,是以六七招之后,皇甫维已危险异常。

那司空表等三人对于这个情仇大敌无不恨之入骨,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各出绝艺,当真心无旁骛,尽皆凝神一志要杀死皇甫维。

皇甫维拼命招架,眼看不出五招以上,就得死在对方拳掌之下,正在危急之际。突然间不远处传来嘤咛一声。

司空表等三人虽是打得天昏地暗,周遭之事一概不闻不问。但这一声婉转娇音,却有如平地霹雳一般,使得他们人人震动,齐齐停手,转眼向声音来路望去。

原来发出声音之处。正是那夜明珠僵卧之地,他们因见她七窍流血,四肢僵冷,认定已经死去。兼且那排教高手胡师父业已惨死,实在连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故此个个急疯了心,非杀死皇甫维偿命不可。

目下夜明珠忽然发出声百,这教他们如何能不震动?不由得都停手纵开,凝望着地上的白衣女人。

皇甫维喘息一下,趁他们都忽略自己之际,疾地纵出圈外,晃眼间已问入黑暗之中。

司空表等三人并非不知皇甫维有趁机逃走的可能,但此刻他们已瞧见夜明珠从地上缓缓欠身而起,因此都无暇再理会皇甫推了。

不坏金刚范禹当先举步走去,刚走了两步,司空表在后面沉声道:“老三别忙.先看清楚为要,”

范禹愕然停步,道:“看清楚什么?难道会是尸变不成?”

司空表道:“这个很难说,咱们先叫一叫她!”

许伯英首先叫道:“二嫂,二嫂……你没事吧?”

那白衣女人缓缓起身,头发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面孔一因此司空表等三人虽是武林高手,却也瞧不真切。

但见她缓缓地起立之后,转头向黑暗处走去。

司空表显得一阵惊然,道:“老三作再叫两声,看她有什么反应?”

范禹洪声道:“二嫂,二嫂,我们兄弟都在此地,你想往哪儿去、’那白衣好人冉冉走入林内暗处,不但没有转回来,甚至连一声也不哼。

司空表沉吟一下,道:“咱们只好上去瞧瞧,如果她只是神智昏迷,我们就暂时强制把她带回宅中!如果你们看看情形不对,那就分头走开,愚兄自有法于对付!”

他们走了四五丈远,只见一道白影停在前面。再走近一点,但见那道口影正是穿着白衣的夜明珠,此时背向着他们,挺立在黑暗中动也不动。

司空表沉声道:“明珠,是我和老三老四在此!”

范禹接着叫道:“二嫂,你可是感到不好意思?”

那道白衣人影仍然凝立不动,他们再走近一点,这才看清楚她前面有棵笔直的大树挡住去路。

这种情形不免令人联想到她乃是被大树挡住去路,而又不会横闪,是以凝立在那里,但假如是正常之人,怎会被大树树身挡住去路?

范禹哼了一声,道:“大哥,小弟上去瞧瞧,我练的是童子功,等闲伤害不了我!”

司空表递了一个火摺给他;道:“好吧,咱们一同上去,你先绕到侧面,打着火把,我们才瞧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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