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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秘 戏(2)

三人沉着地移步上前,一直到了夜明珠身后,她也没有丝毫动静,范禹首先纵到侧前方,“拍”地打着火摺,司空表和许伯英全神戒备,但火光亮时,那白衣女人依然不动。范禹目光到处,但见这女人的的确确就是夜明珠,面上七窍血迹犹在,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心中凛骇莫名。

他洪声喝道:“大哥、老四小心!”自家也疾退两步。司空表他们不知他见到什么,听到喝声,都为之大骇,齐齐疾退半丈。

范禹接着道:“二嫂她确实已经毙命,但怎会起身走动?”声音中隐隐透出恐怖的意味。

司空表定一定神,斜窜上去,藉着火括微光一看.不禁双眉深锁,试着迫近去,但觉她双手抱着树身的姿势,极是诡异可怖。

等了一会,见她别无动静,这才伸手去摸摸她的手背,触手冰冷异常。接着尝试着扳开她的手,但见她向后便倒。

夜明珠尸身倒地之后,他们便减去许多恐怖,三人聚拢查看,但见她果真僵死,别无异状,不由得都泛起疑团,互相讨论起来。

那边皇甫维闪入黑暗之后;便急奔疾走,兜个圈子从后面抄截过来,想在暗中窥看那夜明珠是否复活?如果是的话,司空表等人如何安顿她?

刚刚兜完圈子,向前直奔之际,忽然左侧前方传来分枝拨叶之声。

他连忙问到一株树后.耳目并用一查听声向来历。转眼间已听出竟是有人在黑暗中奔过来。

过了片刻,只见黑暗中出现一条白色人影。皇甫维一眼望去,那颗心不觉大跳起来。暗忖这不是夜明珠奔来了吗?她如何能脱出司空表等人掌握?以常理而论,司空表他们绝不会放过她才对?那么,莫非是另有别的缘故?是不是他们以为夜明珠会找得到他,所以她逃走,以便跟踪查看?

念头一转到此处,顿时骇得出了一身冷汗。只因如果她不是变成僵尸之类的怪物,司空表他们三人绝不会放过她,同时她更不能以快通常人的速度夺到此处。

他感到遍身沁出的冷汗使他很不舒服,但目下也无可奈何,只好整个人缩在树后,动也不动。暗暗祈望这个白衣妇人不要转到他眼前,那就阿弥陀佛,上天保佑了。

那阵步声迅即移近,忽然间追到他后面,然后寂静下来。

皇甫维浑身发冷,紧闭双目,但两耳却像猫狗一般耸起来。

他猜想那个僵尸一定是因他身上的活人气呼吸引过来,但她为何停在后面?她难道还要调运功力,方始转过来向他攫扑?

树后的呼吸声均匀地送入了耳中,使他越听越奇怪,忍不住轻轻贴着大树树身移动,缓缓转过去,暗中窥望向树后。

只见一个白衣披发女人,身体靠着树身,动也不动。皇甫维忖想一下,心中已没有早先那等惊惶,只因这个白衣女人纵然真是夜明珠的尸体,但她此刻似乎还不晓得树后有人转过来偷窥。如果她没有超人的力量,他何须畏惧?

当下轻轻捏了一根树枝,扬手丢出去。那节树枝落在那白衣女人面前数尺之处,发出轻微的声响。

只见她倏地翟然顾视,动作灵活,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僵尸那等呆滞僵硬。

她瞧了一阵,四下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于是,她拣起垂散下来的头发露出面庞。

皇甫维突然跳出去,讶然道:“你不是杜筠么?怎会来到此地?”

她一定是没有想到忽然有人钻了出来,并且大声说话,因此骇得失声一叫,接着已听出皇甫维的声音,连忙低声道:“公子差点把我骇死,你不要大声说话,也许那司空表等人已经搜索到这附近。”

皇甫维如言压低声音,道:“快告诉我,你怎会在此处出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杜筠沉吟一下,才道:“我今晚无意中经过这座村庄,过来一看,恰好见到司空表他们匆匆向庄后走来,我尾随着他们,随即便见到你出手杀死那排教名家胡师父及被他们围攻的危险情形。当时找灵机一动,赶紧在包袱中取出一件白衣,抓散了头发,先趁你们全神相搏之时,把那个女人的尸体搬走,使她抱着大树站着,然后潜回原处,躺在地上。”

皇甫维瞠目道:“亏你想得出这种惊人的计策,但你有没有考虑到,万一你被他们发觉是假冒货色,势必丧生在他们拳掌之下?”

杜筠微笑道:“我为公子虽然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皇甫维道:“这计策如果你没有留下什么破绽的话,他们一辈子也不能看穿!”

这时他心中暗暗忖道:“我问她怎会在此地出现时,她曾经沉吟一下,似乎有什么难以告我的地方!她日下已是神算公子屠元庭的人,我必须在言行上多加小心,免得江湖上传扬出示,累了她一生幸福。”

此念一决,顿时变得冷淡下来,道:“我还得去瞧瞧夜明珠后事如何?杜姑娘如果有事,尽管请便,今夜相助之恩,异日再图报答!”

杜筠讶道:“公子可是要撵我走么?”

皇甫维摇头道:“我怎会对姑娘这等无礼?”

杜筠道:“我没有事要办,我所以会到了此地,皆因要找寻你之故!目前我已和我表哥决绝,回头找你时,听说你在那道观中潜行逃出圣女掌握,因此,这几日我一直在周围搜寻。”

皇甫维喜道:“你已经和屠元房分手,那就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了!据你所知,圣女派出多少人搜索我的下落?”

杜筠道:“好像没有,谁也不晓得她老人家往何处去了。公子这一提起,的确叫人感到讶异,为何她不派人搜索你的下落?”

皇甫维微微一笑,暗自忖道:“你怎会晓得我和圣女之间,有一种特别关系?她在实质上就是我的义母,自然不会迫我太甚。”

杜筠问道:“公子目下准备到何处去广皇甫维道:“我得先一步赶到三公他们老巢,然后等待一个月后太阳谷中举行的盛会!”

杜筠呐呐道:“公子不肯携我同行么?”皇甫维道:“如果你与我一道走,若传到你表哥耳中,这个误会只怕无法解释得清楚!”

杜药道:“哼,他根本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已发誓不再理睬他”

皇甫维耸耸肩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走.我得赶在他们前头到达才行!”杜宪接口道:“公子不必着急,他们……”她忽然住口,支吾一下,接着过:“他们决想不到公子居然会找上门去!”’皇甫维怀疑地瞅住她,觉得她好像知道三公的行踪,只不知何故不肯说出来?

他们大多是白天休息。晚上施展陆地飞腾之本赶路,走到第三日,皇甫缝突然觉得功力不继,身体疲乏,暗暗大惊,其时正是黄昏时分,本应是开始赶路之时,但他却领了乔装为男人的杜筠去投店。

他们要了一间上房,在房中用过晚膳之后,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之声,他们唯恐出去瞧热闹而露了行藏,是以忍住好奇之心,耽在房中,等到伙计泡茶进来时,便问那伙计是什么事,那伙计道:“有位客人骑了一匹好骏的黑马光临敝店,过了一会有个客人忽然在马厩被那匹黑马踢伤,差点就被踢死,所以闹了一会。”

皇甫维笑道:“那个被踢伤的客人八成存心不良,不然溜到马厩干什么?”

店伙陪笑道:“客官说得是,,大家都是这样猜没,所以都没有人怪那马性野。”

他退了出去之后,皇甫维提高声音又把那店伙叫了进来,吩咐道:“没有我的叫唤,不要进来打扰,明儿多给你赏钱。”那店伙答应后走了,杜均闩住房门,轻轻道:“分子你这么大声叫唤,如果有人认出你的声音,岂不自寻烦恼?”

皇甫维怔一下,道:“这话有理,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一点?”

杜均微微一笑,道:“以后我才告诉你!我先请问公子,为什么要特别吩咐那店伙不得随便来打扰?”

皇甫维把灯拨暗,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果有人胡乱来打扰,就算是敲门的声音,也不免令人讨厌,你说对不对?”

杜均双须泛起挑花,垂头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皇甫维起身走过去,见她这等娇羞模样,暗暗感到心动,伸手摸摸她的面颊,道:“这几日我急于赶路,以致冷落了你。”

杜均扭一扭娇躯,道:“我不怕公子冷落。”

皇甫维哈哈一笑道:“不见得吧?如果当真不介意的话,为何又先用话撩拨我?”

杜均羞不可抑,皇甫维双手一合,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杜均闭住眼睛,道:“我几时撩拨过公子你?”

皇甫维道:“你问我为何特意吩咐那店伙不可打扰,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说时,人已倒向床上和她滚在一起,双手在她娇躯上活动起来。

杜均发出醉人的咿呜之声,转瞬间已经变成赤裸裸的肉人。皇甫维一面继续男人本能上的攻势,一面暗暗在心中叹口气,忖道:“若是她是舒倩,佟秀或者冷清影的话,我就不晓得能不能毫不动心地和她……”

杜均发出令人迷醉痴狂的咿呜声,木床也咯吱咯吱直响。皇甫维想起舒倩等三女的美艳容颜,不由得频频在心中叹息,接着忖道:“我一定已受上那三个女孩子,不然的话,凭夜明珠那等迷人尤物,我怎会把握得住心神,从容施展我的采补大法?唉,杜均啊!杜均!并非我有意玩弄于你,那是一来你心中有事,分明存有对我叵测之心。二来我要维持目前功力,不得不找个女入施展采补大法!假如你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的话,我决不会对你这样。”

底下的杜均闭住星眸,面上露出痴醉的神情。这时房中灯火虽然暗淡.但在练有上乘武功的人看来,房中间然纤毫毕现。

窗外一条纤细的黑色人影,静静地窥看房中两人丑态,过了一阵,这条黑色人影悄悄走开。

皇甫维虽然练有天现地听之术,耳目灵警异常,但他此刻一心一意采吸对方元阴,同时运功吐纳,因此竟然没有发觉窗外曾经有人窥看。

终于房内平静下来,皇甫维和杜均双双拥会熟睡,这时外面传来三下更应之声。

黑夜中七八条人影飞临这间客店,其中有五六个轻功显然不十分高明,因此顿时把熟睡中的皇甫维惊醒。

皇甫维推一推杜均,等她睁眼后,轻轻道:“你听见没有,那些人简直想踏碎屋瓦,若是掉了下来,我们在梦中被瓦片砸伤,那才冤呢!”

杜均眼睛一眨,道:“这四五个夜行人定是冲着那个骑着黑色骏马的客人来的,我们别管!”

皇甫维使眼转动一下,突然推装坐起身,道:“哼,我现在才想通啦!”

杜均见他迅快穿衣,只好也起来被上衣服。皇甫维结束停当,举步要走出去。杜均连忙拉住他,道:“公子想通了什么?你要上哪儿去?”

皇甫维微笑道:“我想通的就是早先当我大声叫喊店伙时,你提醒我不可高声叫喊,免得被人认出!当时我一下子没有醒悟你为何会提防及此?”

杜均道:“你现在明白了,是不?”

“当然啦,但我也不怪你,你可是因为那个骑有黑色骏马的客人,想到可能恰巧就骑走乌骨驹的冷清影?要不然你不会忽然警觉我的声音会让别人认出!”

杜均轻叹一声,道:“公子聪明绝顶,贱妾当时确实是想起那位冷姑娘。目下你可是去瞧瞧那个客人么?”

“不错,你只听出我们房顶那四五个脚步沉重的人,其实另外尚有三四人,这些人其中有一两个武功甚高,脚底功夫极佳,不知是谁?我得去瞧瞧才行!”

杜均眼珠一转,道:“如果公子没有听错的活,那就不得了啦。在我们屋顶的几个人一定是极厉害的箭手无疑!”

皇甫维颔首道:“你料得不错,我去对付那几个武功较高的,你对付那批箭手。”他的话声一顿,泛起笑容,道:“只不知你还能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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