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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庐山之夜(2)

黑衣老人虽然极不愿意,但小蛟儿掌法太快,已经拍玖,不容他去多想,只有举双掌相迎,希望能震开了小蛟儿。小蛟儿也不想拼内力,但掌已拍出,想收回己不可能。所以双方手掌一相碰,小蛟儿便感到黑衣老人一股极为强大的内力向自己手心传来,他想用一陰一柔的吸力,卸去黑衣老人的强大内力。他这一吸,不但没有卸掉,反而将黑衣老人强大的内力吸入了自己的体内,这就是小蛟儿交锋经验的不足。他不由感到体内真气湃涌,内力在体内乱窜。他暗想:这一下完了,自己明明取胜,—时鲁莽,反而败北。

世上往往有些事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小蛟儿想收掌时,已为黑衣老人的双掌贴紧而收不回去。也在这时,小蛟儿身体的春一陽一融雪神功在起作用了,将黑衣老人强大的内力输入到自己的奇经八脉中去,不啻如黑衣老人将自己的内力输给了小蛟儿,增强了小蛟儿的内力。

黑衣老人原先想用自己的深厚内力将小蛟儿震飞,伹他一下感到,自己的内力源源流出,面色顿时大变,想收掌时,但双掌已为小蛟儿吸住,收不回来了。

黑衣老人目露惊恐之色:“你,你,你这是什么帮派功夫?快放开老夫。”

小蛟儿仍然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春一陽一融雪功发挥了作用,也说:“那、那、那你为什么不放开我?”

当小蛟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时,黑衣老人体内的真气,几乎给小蛟儿吸去了一半,双方内力你消我长,小蛟儿内力一吐,一下将黑衣老人震飞了出去。

黑衣老人给摔去二丈多远的地方。他的两名亲随一见大惊,双双从隐藏处的瓦面上跃下来,一个护着黑衣老人,一个直取小蛟儿。小蛟儿这时的一身真气,异常充沛,身形略闪,顺势一掌拍出。掌未拍到,掌风之劲,已将这一黑衣人击翻倒地。

黑衣老人见状更是大惊,急说:“快走!”他在一名亲随扶助之下,急展轻功,飞逃而去。倒地的这名黑衣老人亲随,想爬起来,甘凤凤的玄霜冷月剑的剑尖,已贴在他的胸口上了,喝声:“别动!动一动,你胸口准会出现一个剑洞。”

黑衣人真的不敢动了。甘凤凤问:“说!你是什么人?那黑衣蒙面老人又是什么人?”

黑衣人身不动,连嘴也没动。

甘凤凤又问:“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敢杀你吗?我数三下,你再不说话,我就一剑挑了你。”

黑衣人仍是一动不动,嘴角却流出了一道黑色的血来,东方望走过来看了看,说:“丫头,他不会回答你的话了!”

“他敢!?”

“他不是不敢,而是根本不会说话。”

“他是哑巴?”

“不错,他比哑巴还更哑巴。丫头,你将剑收起来吧!”

“你不担心他跑?”

东方望笑了笑:“不担心,不担心,一个死人,怎么会跑呵!”

甘凤凤一怔:“什么!?他已死了?”

“不是死人,会比哑巴更哑巴么?你听过死人说过话没有?”

“哎!你这叫化,怎么不直说的?兜那么一个弯。”甘凤凤转身问小蛟儿,“你怎么一掌就将他拍死了?”

小蛟儿茫然:“我手掌根本没有碰过他呵!怎会将他拍死了?”

公孙白这时也走了过来,在月下朝黑衣死者打量着。而甘凤凤却说:“你没碰过他,他怎么会死了?你难道不知你自己的内力深厚得惊人么?用那么大的劲拍出去?”

公孙白说:“甘姑娘,别错怪蛟兄弟了,这黑衣人是自已服毒死的。”

甘凤凤奇异:“他自己服毒而死?”

小蛟儿也怔了怔:“他自己服毒?”小蛟儿不由想起了在梵净山庄,一些黑衣人来侵犯时,在不敌而不能逃跑时,往往都是自己服毒而死,看来,黑衣老人和他的两名亲随,都是神风教的人了。

东方望说:“他虽然服毒而死,但小兄弟的掌风之劲,也的确惊人,已击断了他两条胸骨。”

甘凤凤说:“这贼子死了不要紧,可惜我们问不出口供,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小蛟儿说:“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你知道?”

“知道,他们是神风教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神风教的人了?”

“因为神风教派出来的人,在不敌而又不能逃跑时,往往都是自己服毒而死,我碰过一两次都是这样。”

甘凤凤说:“那么说,姓余的请我们明天去喝酒,决不会是好心。好呀!明天我们就去端神风教江西这个总堂口。”

小蛟儿说:“凤凤,这事不能乱来。”

“我怎么乱来了?他明派人请我们,暗又派人来暗算我们,我们端了他的窝,有什么不对?”

东方望说:“恐怕这些人不是江西神风教总堂的人,也不是姓余的打发来的。”

公孙白也说:“不错,黑衣人武功极高,深奥莫测,决不可能是江西神风教总堂的人,看来,他们不是神风教总坛的人,也必然是神风教教主身边的护法长者,武林中第一流的拔尖上乘高手。”

小蛟儿说:“那神秘的黑衣老人,极有可能就是神风教教主黄岐士。”

甘凤凤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的武功,与我所学的武功同出一脉,会这种武功的人,除了梵净山庄的人外,只有黄岐士和端木一尊了。”

甘凤凤叫起来:“那你干吗让他跑了?不追赶?”

“我,我想追赶已来不及了。他跑得太快,又是在黑夜中,二来也不放心你。”

“有叫化和公孙大哥在我身旁,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担心他在黑夜中摆脱你,会再来暗算我们?”

东方望说:“丫头,别打横来,黑衣老人虽然受伤,武功未失,蛟兄弟一个人在黑夜中追去不危险?你放心吗?”

甘凤凤明知不对,仍嘴硬说:“我有什么不放心了?”

东方望眨眨眼:“好好,蛟兄弟,你现在去追赶他们吧!”

甘凤凤“啐”了他一口:“你这叫化,尽放马后炮,人都跑得不见踪影,还追什么?要追,你叫化一个人去追。”

东方望连忙说:“不不,我叫化顶怕死的,才不会稀里糊涂的跑去送死。”

“那你干吗叫他去追的?”

“哎哎!丫头,你别颠倒了!是你叫他去追的,关我叫化什么事了?”

“我不跟你说了!”甘凤凤笑着跑开。

公孙白笑着说;“我们去看看二位滩老前辈的伤势吧!”

在他们谈话时,两位老活宝早巳摸回自己的房间,再次运气调治余伤。刚才他们只是运气强行压下伤势而已。东方望说:“你们去看吧,我叫化还想打这死人的主意。”

小蛟儿问:“叔叔,你打什么主意的?”

“这死人躺在这里好看吗?明早寺里的和尚看见不麻烦?”

“叔叔,那由我扛他出去埋了吧!”

“不不,你别跟我叫化抢,我叫化还想搜搜这死人身上有没有碎银和值钱的东西,好去市镇上换酒喝。”

小蛟儿笑起来:“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不不,你快去看那两个老东西去,不然,那丫头又会骂你不关心她两个宝贝爷爷了。”

“叔叔,那辛苦你了!”

“去去!我叫化最怕听这句肉麻的话。”东方望扛起了,黑衣人尸体,闪身而去。

小蛟儿只好跟随甘凤凤和公孙白走进滩家二老的房间,只见在一盏油灯之下,滩家二老竟然不是盘腿而坐的运气调神养伤,而是直躺躺睡在床上。甘凤凤问:“二位爷爷,你们的伤好了吗?”

滩老二说:“好了!好了!全好了!你们跑进来干吗?看我们睡觉么?”

滩老三说:“老二,我们几时受伤了?我们没有伤呵!”

“对对,我们没有伤,怎么说伤了?”

“老二,乖孙女居然问我们伤好了没有,你看怪不怪?”

“是不是乖孙女闹糊涂了?别不是那浑小子受了伤,问错了人吧?”

凤凤、小蛟儿、公孙白三人相视而笑,知道滩家二老性子古怪,极要面子,受了严重的伤也不愿给人知道,更不想别人看见,所以躺下来故意装睡。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你们没受伤就好了!让我来看看。”

滩家二老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个说:“你别过来,也不能看。”一个问:“我们没伤,你看什么?”

“去去!你们回你们的房睡去。”

“要看,看你们自己,我们几根老骨头,好看吗?”

甘凤凤说:“爷爷,你们的老骨头,也很好看呵!”

滩老二说:“老三,我们的乖孙女是不是疯了?”

滩老三说:“大概是吧,我没听说过,老骨头也好看的!”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别硬撑了,有伤,一定要好好的医治,怕什么人看的?”

滩老二发怒了:“我怕什么人看的?”

滩老三也说:“我们滩家会怕人看吗?”

甘凤凤笑着说:“我知道爷爷一定不怕人看的,所以我们就跑来看了!”

“那你们看够了没有?”

“爷爷,我们还没看哩!”

“你们要怎么看?”

“让小蛟哥给你们把把脉,听听心脏呀!”

“浑小子是郎中大夫吗?他会把脉?”

滩老三跟着说:“浑小子会把脉,那不是太一陽一从西边升起来了?”

甘凤凤说:“爷爷,你说对了!太一陽一从西边升起来了!蛟哥正是名副其实的郎中哩!”

滩家二老睁大了眼睛:“浑小子是郎中?”

“爷爷,你知不知道蛟哥是什么人的徒弟?”

“什么人?”

“三不医徐神仙。”

“什么!?是那个偷狗肉吃的贼老和尚?”

“他不是梵净山庄那老太婆的弟子么?”

“爷爷,你们没想到吧?”

小蛟儿说:“爷爷,我真是徐神仙的不肖弟子。”

滩家二老互相望望,一个说:“这浑小子真的是贼和尚的徒弟?”一个说:“这浑小子不是在说大话吧?”

“来!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对对,功夫不是捧的,牛皮不是吹的,一试便知真假。”

“老三,我们怎么试这浑小子?”

“当然让他看啦!”

“那我们的伤,不让这浑小子看出来了?”

“他看得出吗?我们没有伤呵!”

“不错,不错,我们没有伤,他怎么看得出来!”

这两个老活宝,一问一答,一齐望着小蛟儿:“浑小子,你来看吧!”

小蛟儿说:“请两位爷爷伸出手来!”

滩老二先伸手:“浑小子,看吧!”

滩老三也伸出手:“浑小子,看呀!”

“先看我的。”

“不!先看我的。”

“看我的!”

“看我的!”

这对老活宝,又吵了起来。甘凤凤说:“两位爷爷,别争呀!看谁先也是一样。”

“怎么一样了?我先看。”

“不!我先看才是。”

“我是老二,你是吗?”

“正因为你是老二,大让小,应该让我先看。”

“只有小让大,有大让小吗?”

“十大以小为尊,你没听过?”

“你小吗?我们的孙女才小,我们是不是让她先看了?”

公孙白在旁一直微笑,他感到滩家二老这般爱面子而又胡闹,说不定闹到后来,他们都不看,叫甘凤凤先看了。便问小蛟儿:“兄弟,你能不能给他们一齐把脉看伤?”

小蛟儿点点头:“我试试看。”

滩老二惊异:“你能一齐把脉?”

小蛟儿说:“可以。”

滩老三说:“老二,这浑小子是假郎中了!”

“不错,一个郎中能一齐把两个人的脉,准是胡闹。”

甘凤凤说:“哎!爷爷,你们还没看,怎知他是假的或胡闹了?”

“我一看,就知道是胡闹。”

滩老三说:“我不用看,听也听得出这浑小子是冒充的了。”

“爷爷不是说要试试吗?怎么说话不算数的?”

“谁说我不算数了?”

一个说:“浑小子,快看!不然我乖孙女说我们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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