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恣意凌辱(2)
“嗯。”仁科点着头,望着大海。
“仁科,能告诉我吗?”
田渊将车驶向纹别市,他经营的渔业公司本部在纹别港。
“目前,还不能对你说,你知道了也会被卷入进去的。”
“即使被卷入,我也不在乎。”
“不行,太危险!这不是一般的对手。”
仁科的声音里满含拒绝之意。虽然他知道田渊并无歹意,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事是很麻烦的。
“知道了,那我就不过问吧。但是,你来是想调查什么呢?总可以告诉我吧。既然来到了这儿,借助我的力量是有必要的。”
“……”
“你坦率点儿吧!”田渊埋怨地说,“我一直很担心你的事,作为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所以,刚看到好象是你的身影时,我就……”
“好,我说!是我母亲的事。”
虽然不想说,但田渊的话是诚挚的,也许需要他的帮助。
“母亲的事?”
“对,战败后的第二天晚上,五个军人来到我母亲家,你知道吧?”
“听说过,美军的直升飞机带走了你母亲。听说这是村里有史以来的大事件。”
“这五个军人是坐轰炸机来的,可以断定,轰炸机象是坠入了鄂霍茨克海的某处,但还没有证据。我就是来调查在渔民中有无那件事的目击者。”
“就这件事吗?”
“对我来说,是事关重大的事。”
“就是说,你需要知道那架轰炸机的去向……”
“看来这是解开一切谜的钥匙。”仁科点头答道。
“这种事,就交给我吧!明天我就能查清。”
田渊踩下油门加快车速。
3
二天傍晚,田渊打来电话。
仁科住在田渊介绍的一户人家里,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妇照料他的生活,看来是个女佣人,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不在家的主人是谁?他没有问。其实,从家具、装饰品和满屋的香气便清楚地知道,主人是个年轻女人。
电话里传来田渊焦急的声音。
“仔细听着!”田渊说,“情况不好,快离开这儿,马上到港口来!在左边突入海里的堤岸正中,停着一艘叫‘第三荣光丸’的五百吨级轮船,你就上这艘船!”
“等等!到底出了什么事?”
“警察出动了!”
“那怎么办呢?”仁科嘶哑地问。
“陆路是不行了,只有从海上出去。我公司租借的冷冻仓库在小樽港,正好可以送你到那儿去,其他就别多问了,没时间了!我在船上等你,问题是在上船前这段时间,可别大意呀!”
田渊挂上了电话。
真是警察吗?仁科起身向外走去。
“要出门吗?”老妇问走到门口的仁科。
“马上就回来。”仁科若无其事地四下张望。
仁科钻进了房屋之间的胡同,胡同弯弯曲曲通向原野。
不一会儿,仁科来到码头。果然突入海中的堤岸正中,有艘亮着红色船舷灯的船,突,突,突……的涡轮机声震荡着夜空。走近一看,正是第三荣光丸号船,仁科走过跳板,来到船上。
“你来了?”田渊正在等待。
“嗯。给你添麻烦了。”
“立即出航!”田渊向旁边的船员命令道。
“到这里来。”
仁科随田渊进了船桥。
解缆,起锚。田渊将给机舱指令的拉杆,从后退扳到前进,船开始滑行了。
“好久没出海了。”田渊点燃了香烟。
“这么干不要紧吧?”
“别担心,要是在这里把你交给了警察,那我就丢脸了。在这儿,我还是有点名气的人。到达小樽市以前,我负全部责任!”田渊的声音爽快有力。
“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
“别这样,老朋友了嘛!何况,我也正想出海。我都有厌烦这个经理的工作了!”
“生活很奢侈吧!”
“住在这种边远的地方,多少有点儿。噢,那件事……”
“了解到了吗?”
“嗯。”突然,田渊的语气加重了,“了解到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仁科看着田渊,田渊的目光盯着夜幕中的大海。船离开纹别港后,取道西北,看来是要通过宗谷海峡。
“首先,那架轰炸机的确是在战败后的第二天晚上迫降在鄂霍茨克海。据说晚上九点钟左右,有人听到了爆炸声,还有渔民亲眼看见。”
“果然是这样!”
“不仅这些,此后第二个月的中旬,美海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海上搜索。据说大约一周间,纹别、涌别一带的水域都禁止捕鱼。说是排除机械水雷,可那一带从来没有听说布过水雷呀!”
“是搜索轰炸机啊!”
“对。据渔民说,好象潜艇也来过。轰炸机迫降的位置,是水深九十米左右的海区,听说对那一带进行了反复搜查。找到了机体,这是无疑的,可那轰炸机上究竟载着什么呢?”田渊看着仁科说。
“我也不知道。”仁科缓缓地摇着头。“我所知道的就是,在陷害我这个谜的中心,有架轰炸机。”
这时,不知从海上什么地方传来汽笛声,几乎在这同一时刻,报务员走了进来。
“保安部发出了停船命令!”他眼盯着仁科,声音有点颤抖。
“来了!”田渊并不惊慌。
“别担心!这是预料中的事。”
巡逻艇一边响着命令停船的警笛,一边全速驶来。
田渊关上发动机,来到船头,有四个船员在推着专门用于特殊作业用的巨大轮胎。
“这是悬吊到船头下的轮胎,撞上码头时,能起缓冲作用。钻进去!等会儿就吊到船头下去。”
“这里面?”
“对,快!”
四个船员从两旁使劲扳开轮胎内壁,里面勉强能容纳下一个人。仁科把腰身先钻进去,只要腰能进入,那就没问题了。他顺着轮胎的弯度,身体紧紧地贴在里面。虽然不大自由,但也只好这样了。轮胎立刻吊下了船头,虽然几次碰到船头,但不一会儿便停止了摇晃。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巡逻船接触船舷的声音,听到了似乎是开始搜查的响动。靴子声在船头附近不断地响,大概是几个保安官员在搜查渔网和船舱吧。
搜查完毕的保安员集中在甲板上,其中一人在下命令,好象是要搜查船舷旁边。几个人向左右散开,探出身体,用手电筒向船舷旁边照射。
过了好一阵子,保安官员似乎什么也未发现离开了船头。
田渊松了口气。
4
第二天晚上,“第三荣光丸”号船,到达小樽港。仁科在码头与田渊告别。
“祝您健康!”田渊洁白的脸上浮着微笑。
“承蒙你帮助了。”
“轰炸机载的什么?与你的案件有何关系?改日要告诉我啊。”
“就这样吧!”
“要当心啊!你的路还很长很长。”
“谢谢!”
田渊扔掉嘴上含着的烟头,回到船桥,船驶离了码头。
仁科转身向车站走去。
走着走着,他停下来,看了看表,已将近半夜了。他想,现在即使去札幌也无用,还不如就在小樽市过一夜,等明天早晨,在去札幌上班的人流中去为好。
仁科想走到闹市去找个旅馆,但在途中又取消了这个打算。他转身向港口走去。小樽市靠海边附近的街道,已有一半成了废墟。倒塌的仓库比比皆是,虽然从突入海中的堤岸到仓库有铁路相接,但轨道都已生了红锈,埋在草丛中。即使是白天,海猫也在那里飞翔鸣叫。
仁科钻进堤岸附近倒塌了的渔具仓库,在这里不用担心有谁来,也不甩担心搜查,睡上几小时,再出去也行。他倒在被丢弃的渔网中……
5
第三天早上九月一日,仁科回到东京,立即调查自卫队第一空挺团团长坂本英夫陆军大臣的履历。调查这件事是不费工夫的,因为,有关自卫队的文件、武器、兵员等出版物,市面上很多。
仁科在电话簿上选了一个私人侦探局的号码,打电话请求调查坂本英夫的情况。
“调查什么?”
“我想了解战败时在厚木基地服务的飞机保修人员的名单,特别是轰炸机的。如果没有这些材料的话,请给我两、三个现住在东京的机场工作人员的姓名住址。”
“就这些吗?”
“对。”
“如果证实了你已经拨款过来,明天就能给你查清。”对方漫不经心地说道。
第二天傍晚,打电话询问,调查已结束,仁科记下两个人的姓名住址。
其中一人叫安川明,在武藏野市汽车修理厂工作。
晚上七点,仁科去拜访这人。工厂好象刚关门,小门开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走了出来。
“是安川明先生吗?”
“是的。”安川明打量着仁科。
仁科将五张一万元的钞票放在安川明手上,安川明奇怪地看看钱,又看看仁科。但还是不慌不忙地将仁科引进去了。
车间旁边有间办公室,安川明先进去打开了电灯。
“这钱……行吗?”安川明把钱放在桌上。
“这是打听事情的酬金,请收下。”
“究竟什么事?”安川明目光不安地问道。
“战败的三天前——八月十二日,你在基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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