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龙凤齐鸣 鸳梦重温(5)
直到感觉到自己背脊的动作,她才晓得自己做什么,随即就僵硬了下来。
“渡边。”她沙哑地说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你想跟我做愛。”他又一次肯定地说:“你的身体告诉了我。”
他的一双手按在她肩上,她的眼睛斜视了它一眼,随即就又无助地垂下头去,“说出来,就说一次,只要一次,然后你可以说任何你想说的话。我将不会去听它们的,我只会对你做愛,即使你大喊不要,甚至踢我,抓我,我都不会停下来的,美奈子,你可以使尽全身的力量反抗我。”
光听他的这番话,她的全身就已经涌起一阵快感,差不多就因此而晕倒过去。噢,老天,他会是一个多好的情人!
“不要!”她近乎呜咽说道,挣扎地控制自己的声音,“求求你。”
“求求你。”他重复着,而他根本不会尝试了控制他的声音,那是一种饥渴的性呼唤,“美奈子,碰我,吻我。我将会使你忘掉一切的,真的,我可以做到。”
他可以,她知道他可以,而这正是危险所在。他会使她忘了过去生命中所受的教训,他会使她多年来的努力心血付诸东流,他会使她重新回到男人的陰影下生活。
他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比以前遇到的男人危险百倍,甚至千倍。
在她的生命中,从没经验过象现在这样的感受,而他根本还没碰他。
可想而知地,她若真是让他爱她,而让他轻而易举地再次进入她体内,那种感觉将会令她为之疯狂。
一想到她过去遇到的男人的名字,美奈子即感到有一道冷流贯穿过她被火热情欲冲昏了的脑子。
被迫地,她拼命地去想那过去伤过她心,折磨过她的人的名字,借以熄灭她心中的欲火。
每呐喊一次那男人的名字,她的欲望就随之消退一些。
终于,她的欲求全部化为冰冷的恐惧。
然后,美奈子向后退,“渡边。”她终于有足够的自制力可以正视他,“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美奈子。”他热切地告诉她,“我可以改变你的心意,嗯?你是知道的。”
即使现在,美奈子知道,他若一把抱起她,再次带她上床去做愛,她也会屈服的。
“是的。”她承认说道。“但是,我们两人之间已经完了,请你不要那么做。”
“不,这仅仅是个开头。”他的声音逐渐在恢复平稳,“在这以后,我们更会有无数次做愛的机会。假如,我现在不顾一切地强行向你求欢——就象你或许很想要,但你却不肯说出来——你或许也会很喜欢,很快乐地享受其中的乐趣。可等到事后,你很可能会埋怨我。而且往后一直地会记得过強姦过你,尤其在你生气的时候,你更会记得它。”
他顿了一下,才又接下去说道:“可是,美奈子,当你对我生气的时候,我要你记得我们做愛是最美好的,会使你转怒为喜,而开心地微笑起来,这才是我所希望的,你了解吗?”
“而且,就是我自己,也需要拥有一份美好的回忆。”他继续说着:“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远离硝烟弥漫的尘世,一起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了解他的意思,但他却不明白她的心思:“是的,我了解,可是,渡边,为什么——”
他俯下脸去吻她一下,“因为,或许并不是真的不想要我,所以我必须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当我明明晓得自己可以跟你做愛时,却没有这么做。因此,你今晚若是真想要我话,那么你就必须说出来。”
她笑了,笑声颇为不稳。
他是在试着扭转形,把两人的地位相对换。
“渡边,”她才一开口,随即又思索沉默下来。
在她过去的性经验里,她现在所使出的这一招,可以说是最文明——也是最温柔——的方式。
要是我真象他所推测的一样,不过是为了故作矜持,那么无疑地,他这样策略必须会很奏效。美奈子暗地对他称赞着,他不愧是一个调情圣手,因为现在我必定会迫不及待地对他投怀送抱。
她向后退:“谢谢你,渡边,”她仍然坚持着:“现在就让我们互道晚安。”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开门之际,他却忽地一个箭步靠上前去阻止她,并且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再次感到他的强壮,紧抱住她,使她无法移步。“不过,我今晚将会疯狂地想上一夜,而你也是一样。”
“当你独自躺在床上时,你会回想着我对你做愛的情景。”
逃避地,她甩甩头去。
但他却出其不意地凑上前来戏弄她的双唇,直到它们饥渴地张开。
紧接着他开始吻她,直到她好不容易才冷却下来的感情复燃起来,然后他才放她走。
同样的,她的呼吸亦十分沉重,而且看起来仿佛懊恼自己刚才的举动。
“现在,”他有些喘息地说道:“我是休想睡着了,而你恐怕也是一样。”他倒退回自己的房间去。
“锁上你的门。”他交代,“因为夜里,我一定会想去找你,假如你改变心意的话,只要把门锁打开,而不一定要用言语告诉我。”
由于她是如此无法自制地颤抖着,所以她几乎无法按下门锁。随着她用力一按,可以清楚地听到一声卡啦。
她背倚着门,疲乏地哆嗦着,挣扎着不要让自己再去打开这门锁。
至于渡边那边,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门既没关,也没上锁。
美奈子闭上她的双眼,知道他随时都在等待她的出现,一想到这个事实,她相信自己真会如他所说的,一夜休想睡得着。
接下来,每一样触及她的东西,也足以令地感到快发疯了,淋浴的温水使得她战栗起来鸡皮疙瘩,围身的浴巾使得她烫热。当她梳头时,她无法不去想及他的脸曾在她的发丝上,他的呼吸还留在她的脖子上,连穿在身上的睡衣,也象是在他的手中抚摸她,而对床单的触觉更令她难以忍受。
黑暗中,美奈子清楚地躺在床上,聆听从他房间传来的任何细微声响,但是却什么也没听见。
他是否跟她一样,就躺在床上,如他所说的,正等待她的过去?
此刻,她内心的欲望有增无减,恰似一把烈火般地燃烧着她。
她相信那一定是受了他的感染,是他借着空气向她散发过来,绝对不是全部由她本身自行产生的。
美奈子在被单下烦躁不安地翻过身,埋怨为何这些旅馆会都没有冷气设备,难道他们没有一个人了解现在有多热?这时,有些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但窗帘却关闭着,闷得很难受。
美奈子索性将被单一掀,起身下床来,走过去把窗帘拉开,在回床的半途,她突然想到到把睡裤脱掉,又不盖被单地躺在床上。
噢,太棒了,现在她可以瞧见整个月亮,看着星星闪烁的天空,她好奇地想着,不知道在渡边的床上看去,天空会是什么样子的,又当他压在她身上时,他的头是否会挡住她的视线,使她不再看到月亮……
喔,老天,她好想哭,只是因为纯粹的性需求,她好想要他。要他的亲吻和爱抚,没有了他的亲近,她又将如何是好?不止是今晚,还有未来数不清的夜晚,她又该怎么度过?
因此,她很清楚,这种欲念会一直持续下去,不会因为她今晚的克服,就消失无踪。
话又说回来,她今晚是否真的战胜它,还是个未知数,毕竟长夜漫漫,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有可能放弃挣扎。
此刻,他就在隔壁房间等着她,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正在等她过去亲吻他,告诉他她想要他。这不是他刚才在游艇上所形容的吗?
一想到他就这样躺在那里等她,美奈子的胃一阵绞痛,“渡边,渡边,”她一声声低唤着他的名字:“求求你过来找我。”
他不是说过他会来吗?他不是说过只要她把门锁打开的话他就会明白她已经改变主意了?
只是,她的心锁一旦开启,她是否又能再教它恢复原状?因为那正是她所必须做的,不是吗?假如她让他接近她,那么她势必得有把握下次能拒绝他。
她的独立自主和职业上的成功是经过她多年的艰苦努力才拥有的,所以她务必很小心地去维护它。
她一定得让他知道,老是占有她的身体并不表示他就拥有她的生命。
我得跟魔鬼打一次交道,她突然变得很清晰地想着,我可以一边玩火,一边还假装不会被烧着。
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在燃烧,再坏的情形也不过如此了。
只要一夜就好,她央求着,却不知是在跟谁央求,只要今晚一夜就好,真的,我保证。
不可能有危险的,就只有一夜罢了。
她坐起来,看着相通的门,铜制的门把就浸在银色的月光下,她只要将它一转,就可以再次邀他品尝芬芳的肉体了。
她早已不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没有理由因为过去不懂如何保护自己而残留的影响,来担心自己独立自主的个性和以往的成就毁于一夜春风。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需求正透过墙壁,就如同物理的热一般,直逼她过来,而她又是个血肉之躯,又怎能不受吸引?
她每次一动弹,她全身的肌肉会千方百计地想把她拉向相通的门口去。
再度的,美奈子摸下床来。踱向窗口,站在那里凝望旅馆的院子,再过去就是海。
从远处传来的海浪声,在她听来就象是一首诱人的性旋律,随着它的一起一落,她内心的要求更加增强了。没有男人,甚至过去与她幽会过的哲学教授也不曾如此温柔地对待过她。
仿佛被一块磁铁所吸引地,美奈子终于不可避免地移向相通的门口,恐惧和期待在她内心交相迭起,她是在愚弄自己吗?
不!他要他就在隔壁等她,他说过他会等上一整夜,即使现在,她都可以感觉到他在等她。
不出声响地,美奈子谨慎地扭动门把,让中间的锁跳上来。
然后,她停了下来,一只手握住门把。
现在,她可以回床上去了,一切都留给他去决定。他要是真的想要她,想要到来试门,那么他就会发现门并没锁,而要是他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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