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冻的太阳(9)
“说得也是。”
“一直被他敲诈的对象,一定是能自由使用自己钱财的人。符合这种条件的不就是像织田女士那样的人吗?”
“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这么一来,案情愈离谱了。到底谁把色沼关到冷冻库冻死他的呢?”
“我知道是谁。”
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真的?”
夕子得意地走到门边说:
“你跟着来就知道了。”
到了一楼,夕子通过交谊厅往娱乐室走去。
“我想他们应该在这儿的……”夕子环视着地板,“啊!在那里!”
顺着她的喊声望过去,那三个小捣蛋正舔着棒棒糖,在找哪一种游戏玩才好。夕子靠近他们走去。那三个小顽皮一看到她,就跑过来。
“啊!姊姊。”
“叔叔,晚安!”
夕子说:
“很晚了,该回房睡觉去了!”
“还早呢!”
一郎噘嘴说着:“妈咪说可以玩晚些的!”
“那就好了。刚好我也有话要问你们。”
夕子和我带着他们三个到交谊厅去,请他们吃冰淇淋。
夕子看差不多了就开口说:“是你们没错吧!把那戴太阳眼镜的叔叔关进寒冷的地方吧?!”
三人困惑地互看了一眼。
一郎问说:
“──你在哪儿看到的?”
“即使没看到,姊姊也全部都知道喔!”
“说谎!”
“那我说了哦!你们把戴太阳眼镜的叔叔关住上了锁,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去叫看守的伯伯来开门。那老伯听你们一说,吓了一跳,急忙到里面去看。那时候,太阳眼镜叔叔已经在手推车上变得小小的睡着了。”
“睡得很甜哦!”由美点头加了一句。
“然后,你们对那老伯说要用车子把太阳镜叔叔运回房间去,对不对?”
“果然被你看到了!”
“运回房间后,让他坐在阳台椅子上,然后你们和那老伯约好谁也不可以说,对吧?”
“就是这样啊!可是,那伯伯好奇怪喔!我们说了好几次‘没关系,没事的’,他还是青着脸猛发抖呢!”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呢?”
“因为他是坏人嘛!”小弟治男说:“他让妈咪哭了嘛!”
“妈咪的样子好奇怪哦!昨天,妈咪出去的时候,我们跟在后头,看到妈咪去见那个人,被他弄哭了!”
“所以我们决定要教训教训他。”由美接着说:“治男跟那地下室值班的老伯很熟,而且也下去过几次。我的声音跟妈咪的声音很像,就由我装成妈妈的声音叫那家伙,约他到地下室见面。”
“我躲在电梯的旁边,”一郎接着说:“等他出来,我跑去把他的太阳镜摘下来,那家伙生气追了过来。我把太阳眼镜放在那冷冷的房间里,把门打开了一 些。我们躲在那值班室里面。那家伙为了找我,一定会到那里面去的,他看了门的里面说:‘原来在这里。’然后就进去了。我们就冲出去把门关上上锁了。”
一郎加了一句:
“一切都照计划进行呢。”
三人得意地互看点头。
“怎么会是……”他们三人走后,我不禁喃喃说道:“你怎么发觉的?”
“因为这件案子漏洞太多了。利用巧妙的方法杀死人之后,又特地把尸体运回房间。你想想看嘛!把尸体装在手推车上,坐电梯,通过走廊运到房间,饭店 即使是很晚,仍然会有客人出出入入的,他们完全没被人看到只能说偶然吧!可是,普通大人是不会做这种没脑筋而危险的事的。”
“就算说……”
“然后更妙的是,今天中午,在这里碰到竹中太太时,她不是说那三个人还在睡吗?”
“对呀!”
“小孩子就算是前一天玩得多累,也不会睡到中午的。所以,一定做了些父母亲不知道的事,很晚才睡。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可疑了。”
“会不会是小孩子乱说啊?”
“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而且今晚听那太太所说的一番话,我更确定自己所假设的事实。她为了想杀色沼一定不会在房间的。这么一来,小孩子们就可以自由地行动,进行计划了。”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那些小孩子为什么要把色沼运回房间呢?”
“那是为了要把冻结的色沼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什么?”
“不记得啦?有一次吃晚餐的时候,那些小孩子不是曾问到冷冻食品是什么东西吗?那时候,竹中太太不是回答他们说:‘再热一下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吗?结果那些小孩子就认为任何东西都可以这样做了!”
“那么,色沼的事也是──”
“我想并不是存心要杀死他的。只是想要教训他,把他冻而已。那值班的老伯一看事情不得了,他们才对他说,搬到阳光好的阳台上去,太阳一照就会融化了吧!”
“那个老伯?”
“那些小孩子才几岁啊!他们是没有那个力量推台车回房间的,所以是那老伯推的。”
“刚刚你说是色沼自己爬上台车去的吧!”
“啊!那个啊!我想冷得发抖的人,大概都会缩到角落去吧!那时候手推车又在角落,他就爬了上去,我想太阳眼镜和拖鞋是在他爬上去的时候掉的吧!这样假设比较说得过去,要不然,在搬运的时候才掉落的话,再怎么慌张也会注意到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得不同意她的推理。
“这么说……这下子可惨了。”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深草刑警他会相信这种事吗?而且,也不能追究那些小孩子的责任。否则,他们妈妈的那一段过去就会被暴露出来。”
“那么,不说就让这案子悬在那儿?”
“没办法啦!”
“那么我们来喝酒庆祝破案!”
虽然心情不甚开朗,我还是跟夕子一起去酒廊喝酒。把酒往喉咙里一灌时,突然心跳了一下。
“喂!──忘了一件事啦!”
“什么?”
“威士忌的酒杯啊!竹中太太放了氨酸钾啦!那──。”
“啊!那个啊,我已经处理掉了。”
“──什么!”
“我看尸体上没有外伤,就猜到竹中太太一定下了毒,所以,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就带走了。”
“那是毁灭证据!是重罪啊!你知道吧?”
“哦?反正那跟死因也没关系,不是吗?”夕子若无其事地说着。
第六章
隔天早上,我们二人到沙滩散步时,辰见也下来了。
“组长大人,那个刑警啊!”
“深草吗?”
“叫做深草,我看他连荠草是什么也不知道,从刚才就一直在饭店打转,拿着一朵玩具花在问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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