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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回 素父忽逃罗刹国 麟儿独上状元台(2)

文容加正总兵衔,奚勤加参将衔,出使日本,干四月初二日起身,至五月初十日,抵析木崖。守关将奏报,关白遣宋素卿来迎入馆。素卿回报:“天使貌美如绝色妇人。”木秀问;与行长何如?”素卿道:“以臣比之,是以嫫母而比西施也!”木秀大喜道:“天下有如此美男子乎?”立命传见。素卿道:“天使方责主不郊迎,传之必不至。主如爱之,当卑职甘言以说之,不可以威胁也!”木秀依言亲往。文容责其不贡,木秀认罪,请于一月内备齐贡礼,随天使入朝。文容大喜,乃与奚勤同至其殿,宣读诏旨。

分宾坐定,设席款待。木秀百倍小心,殷勤劝酒。文容等不知是诈,开怀欢饮。木秀令倭一奴一取蒙药入酒,登时把二人醉倒,不省人事。木秀忙令将两人拉入浴室,洗净起来。倭女们先脱文容衣裤,见浑身如羊脂白玉一般,喷佩叹慕道:“怎天朝有这般妙人?国主今日才是受用!”有的道:“只不要被国母知道。”正说时,一个倭女在浴室一探如飞而去。众倭女都吃惊道:“被佛眼儿看见,这事必破了!快些洗净了,送还国主。就与咱们无干。”于是七手八脚,先把文容洗净,揩抹干了,扶在浴池边石槽里躺好。转身去剥奚勤衣裤,刚刚露出那物,众倭女大惊,个个舌头伸出,不敢去洗。内中有年纪稍长者,心中暗喜,却近前去舞弄起来。那知奚勤已被药酒蒙住,酒性发起,只在这暖腾腾的所在,再经倭女把玩,不觉涨胖,竟如两腿一样粗长。这班倭女失惊吊怪,都道咱们国主有大喇嘛传授的神方,一交一 一媾时候,一陽一物挺起有八九寸光景,国母、国妃等常言受他不住。这位天使是生成的,已比他大了十几倍,不知他同女人如何干事,莫非中国女人也是这般大窟窿么?一个道:“这天使敢是菩萨化身,你看那位天使身体白腻至何等地位,他这茎儿也不异人。”

正在闲话,谁知佛眼儿一探之后。早去报知宽吉。宽吉大怒道:“有此美人,如何不令我知。竟想独自受用?这没良心的乌龟,如此可恨!佛眼儿你同佛手儿同去,快把这两个天使扛扶进来,吩咐这班献勤的丫繁,若有违拗,定行处死!”两人巴不得一声使唤,连忙答应出来。刚到浴室门口,听见众人讲说,悄悄窥视,一眼瞧见奚勤腰间昂然巨物,如船桅竖起,就进来拖拽。两人本是宽吉贴身婢女,都会武艺,膂力甚强。众人见来势凶猛,料是抢他不过,听其扛抬出去。一面就把石糟内这一个,急急扶拥起来,一交一 还木秀,禀明佛眼儿进报抢夺之事。

木秀来来禁不住宽吉,听了无可如何。又见文容雪白粉一嫩的皮肤,脱得干干净净,转念一夔已足,便也不暇计较。吩咐倭女把文容睡好,掩门出去。自己近前细视,越看越爱,忙把衣裤卸下,伸手在文容身上不住的摩抚,欲心大炽,便欲鸡奸,又想起这样美人,即与一交一 合,昏昏沉沉的没甚情趣,不如解醒转来与他吃酒,调笑做嘴摸臀,才有风情。因用药解转,两手紧掰其腰,抱坐于膝。文容醒来大惊,大怒喝道:“你这该死的倭狗,怎敢戏弄天使!”木秀道:“陪臣爱慕天使,权宜为此,只求天使曲从!事毕之后,情愿叩头请罪,与天使分国而治,宫中美一女 任凭天使受用。”那木秀有万夫不当之勇,被他用力掰住,气不得舒,如何挣扎得脱?

文容暗想:若被用强,必为污辱。因假作欢容道:“你就要做此事,也须以礼相求,何得行强?快取我冠服来,穿着好了,和你对天设誓,方可相从!”木秀大喜,忙放下膝,令倭女取到冠服,大家穿好,催一逼一设誓。文容一面穿衣,留心四顾,贝床 头挂有顺刀,急掣在手。往水秀劈胸刺来。木秀微笑,随手擎一椅招架。文容虽则身亲战阵,而禀质脆弱;兼之自幼在老尼身边,脂粉丛中出入已惯,性情娇软,柔媚天成;前后两进景府,巴结云氏,未免淘虚。其在宫中御贼,因乔扮宫女,混迹群雌,易于显出本领,实则武艺平常,在素臣门下,还比不上松纹、锦囊,此时又被药酒蒙过,筋骨懈弛,更觉无力。

木秀将椅架住,势同泰山压卵,那把顺刀豁琅一声,落在地下。文容急抬起来,直扑木秀,往头劈下。木秀向后一避,仍举椅兜头压将下来。文容一扑空,不防椅已着在头上,举刀忙格,觉着重有数干斤,疾忙抽身避过。木秀擎椅乱舞,满室纵横都是椅子影儿,却不见他面目。文客往后倒退,那椅子愈一逼一愈近,更无避处。心想:若被压下,定成齑粉!势已危急,不如自尽,免落倭一奴一之手!提起顺刀,往脖门狠命一勒,驀然倒地,登时气绝。木秀着慌,丢下椅子。近前抢救,已自无及,顿足抚膺,嚎陶大哭。门外倭女,闻声入视,木秀令其看守天使一尸一身:“待我问过一娘一娘一。再来发落。”掣身便走。

宽吉不知就里,笑嘻嘻的迎着道:“恭喜国王,今日得美人,不知那样快活哩!”木秀道;且不要说起!你那一个怎么样了?”宽吉道:“你于你的,却来管我怎的?”木秀道:“不敢管一娘一娘一的事,只是我那一个已经死了!”宽吉道:“这是咱的造化,亏得我有主意,赶紧抢下了;不然,被你一般弄死。这样的美人,白白葬送,岂不可惜!”水秀发急道:“一娘一娘一的福分大,咱原要靠着一娘一娘一做国主、做佛爷的。如今闲话休提,我那个死了,却要一娘一娘一处分过了,才可放心。”因把文容拒奸自刎情形,从头诉说。宽吉凝思良久,道:“国主勿忧,人死不能复一活。不如将计就计,瞒过中朝,说他递国书之后,留宴上将军府内,暴病不起,由咱们殡殓。现在修表备贡并送天使灵枢回去。暂留副使,专候朝命到日,随同入京朝见。国王可选亲近之员,充作贡使,或即派宋素卿前去;一面调拨兵船,在浙、闽洋面候信。如中朝见疑,我即乘其不备,直犯浙、闽。万一信以为真,则彼必不出师,时日宽缓,我更可次第布置矣。”水秀道:“既留副使不遣,即易启疑。这事还须斟酌。”宽吉道:“不妨,现在我这里一个,明明摆着的活口。待我今晚吓制他,把这些情节,做就禀报师书,一同投递,便是真实凭据了。”木秀大喜道:“此策甚善!但说出那一个已死,怕他不肯写这些话!据我看来,总要弄得他欢喜,才肯依计而行。这事全仗着一娘一娘一大力,不过苦了一娘一娘一玉体,奈何?”宽吉啐了一口,木秀涎着脸出去。

宽古自奚勤进来,看了非常欢喜,当忙赏了佛眼儿几件衣饰,以旌其功。吩咐二人把奚勤送入后房,小心服侍。自己取解药,亲手调和,将他灌醒。命倭女到外边去寻衣服,替他穿着。因是中秋佳节,预备下的酒菜,搬来就是。晚间想起木秀之言,就在席间,与奚勤说明,要他禀报。奚勤暗忖:身落陷阱,文容已是死节;若再拼得一死、则中朝不知消息,大化难复!想我幸落宽古之手,不至被木秀污辱。自揣前赤身峒中孽龙之毒,尚不伤生;宽吉虽力大如虎,究系骨肉之躯,或者足以相敌。木秀怕婆,意溢言表;不如假作欢喜,博宽吉快活,再稍假以时日,其中定会机会可乘!因便定下主意,略作惊叹之状。佛眼、佛手把盏相劝,甘酒佳肴,罗列满前,乘着微醺,即便放怀畅饮。宽吉因索纸笔,令其书奏。奚勤悉照所言,写好一交一 付。

宽吉大喜,拉着奚勤亲嘴,将裤脱下,掐弄其一陽一,陡然肥涨,与浴室所见无异,佛眼等在旁啧啧叹慕。宽吉已是耐不住,一手把奚勤拦腰抱住,一手捧定龟一頭,舔咂咀吮。奚勤本来臂力不差,这里觉得宽吉手势甚重,腰间如上铁箍,休想动得,只得佯作醉态,听其所为。但觉龟一頭既大,龟眼亦宽,那舌尖竟已舔进,不往的搅弄、又酸又痒,又辣又酥,好生难熬。弄了一会,佛眼来请一娘一娘一安睡,宽台抱上床 去,忙叫倭女相帮,把两人身上脱得一丝不挂,叉开两腿,搭着奚勤屁一股,凑上准头,细意挪迭如小儿吃乳一般,乍含乍放。那龟一頭兀不肯进去,到得一婬一水直淋,然后顺势吞入牝一户,陡觉涨豁。奚勤朦胧中摆动起来,宽吉非常快活,吁吁汗喘,叫唤不迭。约有一顿饭时,忽然大声叫喊,两人都已死了去了!正是:

昔年毒蟒焚香拜,今日一婬一倭得宝来。

总评:

七姨等复来,有数妙焉:一则激荡前事,一则形比皈正诸女,一则省起炉灶。而素臣前如坐炭,令逐臭,愈见失心是真,独苦所配者,内监所狎者。素臣过屠门而大嚼,虽云快意,究不得肉耳。

内外诸人呼天大息,独水夫人之泰然,天子、上皇恩一宠一 愈渥,此三故俱不可解。且三故柄凿,解此碍彼,解彼碍此,愈不可解。明示以间,而仍如囫囵鸭蛋,无缝可钻,直是造化弄人!

素臣得病,红豆、天渊无不起数之理。妙在”墓久生迟”,居然”受尅履尾濡首”,与素臣心疾适应相符合,正难于此等凶占,推出吉断也!

水夫人始终不发一语,但令素臣抬头,女子弟各唱一小引,即叩拜影堂而去,如檀弓杜蔶杨觧.  前半篇哑子演剧,但做关目不唱曲白,令人抓搔不着,满心奇痒,气闷煞人,猜测煞人!

檀弓后半篇哑子开口,曲白齐唱,便一五一十,将前半篇关目数说出来,即不用猜测,不须气闷此文。水夫人叹息而道,仍是哑子说谜,如黑漆皮灯,不放一些光亮,气闷何时可解,猜测何时可止?比檀弓更深、更恶、更妙、更灵。真是绝世奇文!

铁丐起疑,至于休弃立一娘一,极写素臣反常,虽蠢如铁丐,敬信素臣如铁丐,亦疑至如此,是写铁丐写素臣也。成谓贪写闲文,便是钝汉矣!

龙儿系素臣长子,书中表之极详,聪慧勇力,文章经济,并至性至笃,无不抉写,独少却色一事耳。故召蛟吟入宫,以特表之。表蛟吟为龙儿也,表龙儿为素臣也,岂但为鸾吹、凤姐消释疑一团一 也哉?

麟儿中状元,特犯龙儿,却无一字重复。登状元台,精神极矣!尤妙在清宁、仁寿两宫后劲,使文势陡然一振。五言律诗亦是步武盛唐,胜世俗所传钱鹤滩登状元台、牡丹诗中借一联七绝远甚。

文容死节、奚勤亦死节,两人之死,盖尽前衍;然后素臣之仆无一畸邪,兼见德化之妙;此作者做意也!然写奚勤之死,不太虐乎?倭一奴一之祸中国也,酷矣!非此不足以丑之,虽虐,庸何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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