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指鹿为马(3)
“那再下一步呢?"二世倒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心。
“公子公主大多与诸大臣有姻亲上的关系,譬如李斯几个儿子都尚公子,而他几个女儿也都嫁的是公子,只要先铲除掉这些想谋位的公子和公主,还可利用株连追究,严办这些大臣!”
赵高说得口沫四溅,二世听得意起飞扬,他兴奋地问:
“什么时候开始?”
“立即开始!"赵高陰陰地回答。
第11节
于是,二世在赵高的协助和配合下,沿途展开一连串的血腥整肃。
首先,他逮捕了随着出巡的九位同父异母兄弟,罪名是怨怼诽谤,图谋不轨,其中六名立即在杜城处斩。
另将公子将闾同母兄弟三人囚于内宫议罪。这主要是顾虑将闾统率卫卒已久,怕卫卒会发生动乱,但逮捕以后,发现卫卒并没有动静。二世于是派使者传诏给将闾说:
“公子不臣,罪当死,著派使者监督执行,希公子善于自处!”
将闾接过诏书后,不服地向使者说:
“在朝廷之上,我从来不敢僭越为臣的礼仪;在廊庙祭祀,我从来没失去节制;主上问话,我向来小心应对,从未说错过话,怎么能说我不臣呢?死不足畏,就怕死得不明不白,只希望能见到确切的罪证和恰当的罪名。”
“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按诏书奉命行事!”
将闾仰天大叫三声:
“天哪!天哪!天哪!——!我没有罪!”
兄弟三人互拥痛哭流涕,全都拔剑自刎。
在杜城一地,二世和赵高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九位同父异母兄弟,十位公主也遭到赐绫缢杀。
赵高借此机会大事株连相坐,有罪的宗室、大臣及地方官吏越来越多,人人自危,只有看赵高的脸色行事。
四月,回到咸陽,又有公子十二人杀戮于市,财产尽没于官。
二世和赵高再循线索连坐牵连,整肃的大臣和宗室不计其数。
宗室和大臣全都惊恐不已,平民百姓看到这种情形,也暗自心惊。
如今始皇留下的众多子女,只剩下李斯家的没有动。
赵高在心里想,暂时不要管你们,到时将李斯这棵大树连根拔除时,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李斯一位女婿公子高,眼看这情形想逃,但又怕自己一个人跑了以后会遭到灭族。为了维护家人的安全,他主动上书给二世说:
“先帝在生时,臣入则赐食,出则坐轿。常赐御府的衣服给臣,也常赐中厩宝马。先帝对臣厚,不能从死,实在是为世不忠,为子不孝,不忠不孝不能立名后世,所以希望主上垂怜,准许臣从死先帝于骊山脚下,臣愿已足。”
胡亥看到公子高这封上书,大为高兴,找赵高来拿给他看,但有点怀疑地问:
“他这样做是否有陰谋?”
赵高傲然地笑着说:
“这些人现在担心自己的命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搞陰谋!”
胡亥大悦,下诏赐钱十万补助丧葬。
最后,赵高将整肃的矛头指向官内,除了他自己的人以外,大部分的郎官都遇到杀戮和放逐,二世的近侍全都换上他的心腹。
在整肃行动暂时告一段落以后,这时内自后宫,外至各郡重要城邑的守、尉、监、令,全都换上了赵高的自己人。
李斯等大臣已变成了毫无权力的傀儡。
第12节
二世闲来无聊,想找事做,有天他对赵高说:
“先帝为了嫌咸陽朝廷太小,所以兴建阿房宫,还未完全建好,先帝就下令停建。接着先帝驾崩,专事丧葬和骊山覆土工作,阿房宫的兴建就完全搁置,如今整肃行动已经告一段落,政局已告安定,骊山工程大致上也已完毕。假若阿房宫未完工就放在那里,乃是在彰显先帝的过失,不太适当。”
赵高听了正合心意,再兴工程,招致民怨,对他将来废二世自立有利。
于是复作阿房宫,一切按照始皇原先计划。
为了表示自己在各方面不输父亲,二世同时也派兵镇抚四夷,军队都派出去以后,咸陽兵力不足,二世下令全国征召五万材士屯卫咸陽,让他们学习射御,并教导他们养狗驯马的技术,以供上苑狩猎之用。
材士再加上建筑阿房宫的工匠囚犯,以及附带而来的人口,咸陽地区突然又增加几十万人,粮食顿告不足。
赵高想出一个绝妙办法,各地征来的材士、工匠和劳改犯,令由派出的郡县负担粮食,轮流换班的人也是如此,咸陽城周围三百里内的粮食不得买卖食用,只能供宫廷及咸陽本地人食用,违者斩首。
这一下弄得天下大乱,因为自带粮食,路上就食用了三分之二,到达地头,所带来的粮食吃不了几天就完了,要等派出的郡县送粮来,又不知要等到哪一天。
于是咸陽附近出现粮食黑市买卖,粮食价格飞涨,当地或外来的穷人连糟糠都吃不起。
到处都有饿死的尸体出现,但咸陽令阎乐是赵高的女婿,他专门报喜不报忧。
民众都摇头叹息,素称富足的关中,除了大饥荒年外,很少有饿死人的现象。
管理皇家钱粮的少府章邯,就曾向二世报告这种饿死人的现象,并提出看法,认为是人谋不善。关中的粮食随军运到外地边塞和在各地的粮仓囤积,在咸陽服役的人却要自带粮食,一来一回 浪费了多少时间和粮食。
二世不懂也不愿懂,因为他从来没饿过肚子,也未见过挨饿的人是个什么样子,连这一点他都比他父皇差得太远,始皇可是呆过邯郸平民窟的。
他要章邯去向赵高报告,赵高没等章邯将话说完,就露出狰狞的脸孔向他说:
“他是看到政局已趋安定,无事找事,危言耸听?看你这个样子,很像是条漏网之鱼,嗯,公子将闾生前好像对你不错!”
章邯连忙告罪,急着辩解,他只是想为主上分忧,所以不禁多话而已。
赵高一对鼠眼炯炯发亮地瞪视他,忽而转作鹭鸶笑说:
“为主上分忧?主上本来不忧的,经你这样一说,他反而会忧起来。你要记得,以后有什么事先来找我,知道吗?”
“卑职记住了。"少府本不属郎中令管,但章邯知道赵高是实质上的丞相,他不得不讨好自称卑职。
赵高没有设法解决粮荒的事,却用二世的名义下达严格命令,凡是发现饿死者尸首的地方,乡里三老都受连坐处罚。
这样一来,路倒饿毙者是看不到了,可是到处出现月黑风高偷偷埋死人的怪异行动。
饿死没有人管,逼得饥饿的人展开偷抢粮食行为,先是偷抢有余粮的大富人家,抢偷完了,就找只有少数余粮的人,这些人仅够家人糊口的粮食被偷、被抢,被逼也参加抢偷的行列,最后人多势众,竟偷抢器官仓的粮食来。
秦国本部素以男耕女织,市无闲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家家自足,山无盗贼自豪,如今首善之区的咸陽,竟出现饿死人、抢公粮的事,怎不教这些咸陽父老叹息流涕。
先是不管的赵高,现在看到事态严重,他用出最直接简单的办法,派兵镇压捕杀,现场发现者,无论青壮老弱,格杀勿论;事后追捕到的,全发配北边筑长城。
抢风暂时制止住了,偷粮事件却变多了;饿毙者的出现少了,刑场的处决犯却大大增加。
第13节
咸陽附近情况如此,全国各地情形更为恶劣。
田赋徭役重得民众负担不了,只得弃家逃亡,流浪人口增多,社会问题也就增多。
山川大泽充满了盗贼,乃是逃亡者最后的去处。打家劫舍,做无本生意,但代价却要守本价的百姓来付,因此,善良百姓越来越少,盗贼却多如牛毛。
一直在等候复国机会的前诸侯余孽,乘机招兵买马,以抢劫或向地方抽保护税为生,等待时机发动。
素来说恨透了暴秦的儒生,这时是最好最有效的反抗鼓吹者,他们利用谶言、预兆和平日代人行礼或占卦,宣传天下将乱,暴秦必亡,他们创作了很多歌谣流传各地,内容全是预言秦亡之日不远。
大秦内外,京城地方,全都成了鱼腐肉烂状态,只要用指头一点就会支离破碎。
众怨像积薪一样已经堆成,现在就只差一点火种。只需一丝星星之火,整个薪堆就会燃烧起来,整个大秦帝国就会付之一炬,烟飞灰灭!
二世元年七月,戎卒陈胜、吴广为屯长,率九百名戎卒往戎渔洋,驻屯大泽乡时,遇到大雨,道路不通,怎样算都已赶不上戎期,依法,九百人都当斩。陈胜和吴广商量说:
“戎期无论如何是赶不上了,要是逃跑,抓到了也免不了一死,假若我们能鼓动众人来一个复楚行动,大不了失败也是一死,与其等死,不如为国而死。”
吴广回答说:
“不错,但是我们也应该有个行动计划,以我们两个无名戎卒,号召不了群众,成不了大事。”
陈胜望着驻地祠堂外下着的暴雨和雷电,陷入了沉思。隔了好一会儿,陈胜以拳击掌,高兴地靠近吴广耳边说:
“天下人都怨恨暴秦很久,只是没有人领导起来反抗。我听别人说,始皇临死本就遗诏传位长子扶苏,但为二世和李斯、赵高勾结起来掉了包。二世杀了扶苏,只有北边百姓知道一点消息,南方的百姓是完全不知道,但扶苏的贤名却是天下人都景仰的。”
“扶苏为公子,乃是文人,总得想出一个武将来辅佐他,否则号召力还是不够。"吴广又说。
“这我也想到了,我有一位名将,不知道你赞不赞成?”
“谁?”
“项燕!楚名将项燕,甚受士卒爱戴,在昌平一战被逼自刎,但他的一些老部下因为先他离开秦军包围圈,所以到现在还不相信他已死。只要我们提出由项燕辅佐扶苏讨伐胡亥和赵高,楚地和平地的有志之士一定会望风响应。"陈胜侃侃而论。
“不错,这个主意很好,"吴广点头,但他想了想又说:
“按照规矩,行大事前,应该占卜一下,但下这样大的雨,要到哪里去找占卜人?”
“这个容易,祠堂里就睡了一个。"陈胜指着一个脸如重枣的小老头说。
“唉,"吴广忍不住叹口气:“年轻人都征光了,这种年近半百的老占卜者也拉来充数!”
“那不正好,真是合该起事,连占卜人都是现成的。"陈胜笑着说。
他们将小老头喊起来,告诉他心中有事,要他卜一个卦,看事情能否成功。
其实小老头在一旁装睡,他们说的话,他早已听了一个大概。
他从背囊中取出他的维生工具——龟壳和蓍草,将祠堂神桌上原有的香烛点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经过一番行礼如仪,然后查验结果。他捻着花白的胡子说:
“按照卜象,为上上吉,表示凡事可成,但是你所卜的难道是用鬼之名?”
听他这样说,陈胜、吴广更为高兴,信心百倍。
他们商量的结果,除了用这两个鬼魂的名义外,另外还得装神弄鬼一番,才能服众。
陈胜先用帛写好了"陈胜王"的字样,而且是用古体大篆所书。写了多张,偷偷塞在河边渔夫罟网中的鱼腹里,然后再派人买了这些回来加菜,割开肚子一看,好多条鱼腹中都有这种字样。
有些鱼被渔夫卖到小镇上,"陈胜王"的消息由小镇传遍了广大民间。
另外,吴广每当月黑风高、雨势滂沱的时候,便偷偷溜出去,在树林中燃起篝火,然后学狐仙叫着:
“大楚兴,陈胜王!”
闹得这些戎卒夜夜惊恐,连做恶梦,跟着兴起闹营情形,就是有数百人,一起从睡中醒来,大叫:
“大楚兴,陈胜王!”
到了白天,士卒互相谈论,在陈胜背后指指点点,但陈胜装得若无其事。
传言越来越多,越传越盛。
第14节
吴广待人仁慈宽厚,能得士卒之心。陈胜明白,要挑起事端,必须由吴广来实施苦肉计,因此他和吴广事先商量好计策。
那天,大雨停了,押送戎卒的将尉看看明天即可出发,高兴起来,喝了个半醉,他将陈胜、吴广喊到面前交代:
“明天天明时出发,今晚你们要督促士卒做好出发准备!”
陈胜没有说话,吴广却大发牢騷起来:
“将尉,出个什么发,简直是驱羊进屠场!算算限期还有几天,我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到戎地了,按律失期者斩,我们不想这样千里跋涉去送死!”
“什么?你说什么?"将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真是喝醉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不想长途跋涉去送死,要去你一个人去!”
吴广这次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非常清晰,将尉也完全听到了,却似乎不能完全明白吴广的意思。他醉眼惺忪地问:
“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这是什么意思?”
陈胜和吴广还来不及回话,将尉却像突然清醒,跳了起来开骂:
“什么?你敢说这种话,是不是想造反?来人!将他们两个绑起来!”
陈胜和吴广不动,周围闻声看热闹的戎卒也没人动手。
“来人!来人!"将尉喊了好多声,最后是他自己的几个侍卫上来,其中有个侍卫还劝告吴广:
“你就赶快离开吧,将尉大人喝醉了。”
“我走什么走?"吴广不但不领情,反而瞪大了眼睛吼:我说的是老实话!”
“你这个混蛋!"将尉上来打了吴广一个大嘴巴:“绑起来!”
吴广被一巴掌打得鼻子流血,侍卫们七手八脚地将他绑在祠堂的大柱子上。
“剥掉他的衣服,给我用力抽!”
侍卫脱掉吴广的上衣,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敷衍的鞭了几下。将尉嫌不够重,他抡起鞭子没头没脑先抽了侍卫几鞭,口中骂着:
“靠娘贼,要你鞭人,怎么是这种鞭法!”
他用力挥鞭,一鞭下去,吴广胸膛就见了血,长长一条鞭痕血淋淋的。
吴广闭眼咬牙忍痛,就是不出一声,围观的戎卒却大声起哄起来。
“吴广的话不错,我们不能千里迢迢赶去送死!"有人喊着说。
“你们想造反是不是?"将尉醉猫似的脚下踉跄不稳,转过身来见到人就乱抽鞭子。
“造反就造反,怎么样?"很多人大叫起来。
有一个戎卒被将尉抽得眼冒火星,怒气上升,不管三七二十一,夺过鞭子反过来狠狠抽了将尉一顿。
这下将尉的酒完全醒了,大叫着:
“反了!反了!你们胆敢打朝廷的命官!”
“反也是死,不反也是死,反就反,怎么样?"众多的人七嘴八舌地喊叫。
戎卒一拥而上,解掉吴广的捆绑,就用绑他的绳子,将将尉绑在殿柱上。挨过鞭子的戎卒,每人赏他几鞭,没有一会儿他就被打得再也不敢骂人。
“大楚昌!陈胜王!"戎卒群中有人如此大喊。
一呼百应,几百名戎卒全都欢呼:
“大楚昌!陈胜王!反还可以求生,不反死路一条!”
众戎卒纷纷跪倒在地说:
“鱼腹书,狐夜哭,全都倡言陈胜应王,大王就领导我们抗秦吧!”
陈胜推辞再三,吴广和众人一再苦苦恳求,陈胜乃表示答应。
此时在混乱中,已有人杀了将尉和左右两尉,侍卫们亦纷纷投降。
于是,陈胜起称将军,吴广为都尉,以公子扶苏和项燕之名作为号召。
国号为大楚,所有参加起义的人都赤露右臂,设坛为盟,以将尉首级祭旗,开始出发起义。
第15节
陈胜和吴广率领义军首先攻打大泽乡,乡中居民未作抵抗,纷纷投入义军阵容。
攻下大泽乡,夺得民间收藏兵器粮食,义军力量大增。转而攻打蕲县,不久攻克,收编了县卒,更多人志愿从军。
在攻下蕲县后,陈胜命符离人葛婴率兵征讨蕲县以东地区,连下铚、苦、拓、谯等大城。再挥兵围攻陈县,此时陈胜义军兵力已达步卒数万,骑卒千余,战车六七百乘,声势大振。
陈城县令望风潜逃,独有县丞率兵应战,战争失利,县丞殉职,义军一举攻占陈城。
陈胜吴广联名出榜安民,并征求民众参加义军。
数日后,陈胜下令地方三老及各方领袖人物皆来会商议事,与会人士皆一致推崇说:
“将军被坚执锐,讨伐无道,反抗暴秦,再造楚国社稷,何必要假扶苏之名,应自立为王。”
陈胜一听这项建议不错,乃自立为王,国号张楚,张者,发扬光大也。
就在这个时候,各地诸郡县痛恨秦吏的民众,纷纷起义响应,杀官吏拥兵数千,自称将军及都尉者不可胜数。
函谷关以东,情势一片混乱。
这种情形开始时,地方派使者上报,二世都认为是危言耸听,别有用心,全都交廷尉严审。
从来各郡报急的使者看到这种前车之鉴,当二世再问到时,全都这样回答:
“这些所谓义军全都是些盗贼罢了,郡守和郡尉正全力追捕中,不会有大防碍。”
二世大悦,厚赏使者。
但实际情形是,太行山以东地区已闹得天翻地覆,除了陈胜号为张楚王外,武臣自立为赵王,魏咎自立为魏王,田儋自称齐王,刘邦起兵沛县,因兵少自称为沛公,项梁和项羽叔侄,则举兵会稽郡。
第16节
直到二年冬(秦以十月为首月,冬季为年初),陈胜所派遣的周章等将领,率军到达函谷关外不远的戏城,号称大军数十万,二世这才紧张起来,急着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如何讨贼。
会议上,李斯左丞相、冯去疾右丞相、冯劫将军等诸大臣全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解决问题。
大军全派在南北镇抚四夷,长城监工防边三十万,南方新设四郡及镇守五岭要道四十万大军,两处共占用了七十万部队,一时都调不回来。
再说,王翦、王贲父子此时已死,蒙恬自杀,朝中已派不出能征惯战的名将。再加上二世和赵高最近的整肃行动,能领兵作战的将领几乎杀害殆尽。
而且关中以外地区民众都在造反,想征兵没有那么容易,关中百姓饿的饿、逃的逃,一时要组成能对抗数十万大军的部队,也是难上加难。
二世本人更是一筹莫展,凡事他都和赵高商量惯了,见不到赵高他就没有主意,偏偏赵高只是个管理皇宫安全的郎中令,没有资格参加讨论军国大事的御前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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