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姐妹同赐婚
璃月心里猛地一惊,打了王一爷,说不害怕,那是吹牛的。可是,打都打了,想后悔都没路走了。狗一逼一急了都还跳墙,何况被一逼一到没有半点尊严的她。
凤劲等人气势汹汹的瞪着璃月,后边的风尘染则难堪的捂着脸,脸上一片深红色的指印,身一子气得一直打抖。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从小到大,没有谁敢碰他一根指头。
如今,这个女人竟敢打他,而且还打得那么狠。
好,很好,他会让她知道,打他要付出一血的代价。
“来人,把南宫璃月押入王府大牢,谁敢阻拦,全都拉走。”风尘染咬牙切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后边的侍卫轰然而上,没两下就围到璃月边上。
“等等。”南宫立迅速走到风尘染面前,心急如焚的拱手道:“王一爷,小女鲁莽,求王一爷开恩,饶了小女这次。”
“是啊!”风姨一娘一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做了做样子,凑上去道:“王一爷,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璃月一般见识。她没见过世面,哪比得上英明睿智的王一爷您?”
“王一爷,我求你饶了我女儿,我求求你。”柳姨一娘一一听璃月要被关进大牢,身一子一软,气虚急促的走到风尘染面前,作势就要给他下跪。
“不准跪!”突然,璃月铿锵出声,目光冷洌的睨向柳姨一娘一,眼里含一着浓浓的悲愤,吓得柳姨一娘一半屈的身一子硬生生的愣在原地,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今天谁要是敢给他下跪或者求情,恕我璃月不认她这个亲人。”璃月目光冷冷睨过众人,众人皆是惊奇疑惑的看着她。风姨一娘一、秦氏等人是巴不得,脸上着急的表情呼之欲出,目光里的算计比米糠还多。
南宫幽若一副神唠唠、可怜兮兮的模样,仍旧没掩盖住眼底的一精一光,她很得意,真的很得意。她的对头璃月被宣王抓走,是她觉得最畅快的一件事。
而无心和雪一儿,两人着急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无心目光幽深,手指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把冲上去。雪一儿满脸泪痕,一边一抽一泣一边抹泪,目光哀怜的看着璃月。
看她那样子,似乎马上就要跟在柳姨一娘一后面一同跪下了。
“璃月,可是……可是……”柳姨一娘一默默将腿收起,一边抹泪,一边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以为给他跪了,他就会放过我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璃月侧头看向南宫立,一把推开正想拉她的两名侍卫,冷然走到南宫立面前,义正严辞、不疾不徐道:“父亲,如果你真想救女儿,就赶紧进宫,把此事原委告诉皇上。我相信皇上是个明断事非的国君,不会任由某些人猖狂放肆,作威作福。”
“女儿,你先忍一下,为父马上进宫。”南宫立说完,身侧的小厮忙去拿笔墨纸砚,皇上一般不会随便见别人,要先看他的折子。他得将事情的原委写在折子上,找熟人递进去。
“女儿,还有太妃一娘一娘一呢。太妃一娘一娘一这么喜欢你,她决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一娘一亲也马上进宫,一娘一亲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一听到找皇上,柳姨一娘一突然想起老太妃,一想到老太妃,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少废话,南宫璃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本王,就算你们搬出皇上和太妃,本王依旧要按罪处置她。”风尘染冷哼一声,他一辈子关着南宫璃月,直到她痛苦的死去。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与其留着给别人,不如自己毁掉!
“宣王!”
璃月平静无波的走到风尘染面前,轻唤一声,风尘染满脸惊愕,她的声音怎么突然变轻了。难道,她这是变相向他求饶,她妥协了?
“你还想说什么?如果你想求饶,本王或许会考虑考虑……”风尘染不屑的冷哼一声,将脸别到一旁,一脸的趾高气昂。
“不是。我只是看到王一爷脸上有只蚊子,想帮你把它拍死而已。”璃月一字一顿蹦出,冷不防的扬起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重重煽在风尘染的左脸上。打得他七晕不知八素,再次眼冒金星。
刚才是右脸,现在是左脸,这一巴掌,又打得众人提心吊胆起来。
璃月这胆子比豹子还大,打得打得毫不留情,声音啪啪直响,打得风尘染眼里喷火,恨不得将璃月给吃了。
璃月打完,目光一陰一森的盯着风尘染,只要他敢动,她就敢下针。反正都有罪,何不多打一巴掌。
刚才她就暗忖,要闹,就闹个鱼死网破、满城风雨,如果风尘染死在南宫府上,南宫府势必会被牵连。可是,除了柳姨一娘一、雪一儿和无心三人,其他人的一性一命,关她何事?
如果今天她要死,她一定死都会拖上风尘染、秦氏、风姨一娘一等人为她陪葬。在地府再斗一斗,想必不错。
既然对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握,那她就努力解决一个个难题,虽然目前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悬崖边上,摇摇摆摆跌跌撞撞,狂风暴雨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摧毁。可是,她不害怕,她一定会迎难直上。
曾经的家破人亡她都撑过来了,现在,她更要坚强,争取渡过这个难关。
“南宫璃月,你想死是不是?”风尘染咆哮起来,盛怒的盯着璃月,他猛地扬起手,想煽回一巴掌。可他是男人,再怎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一个女人。
“来人,给本王带走。”风尘染一吩咐完,风劲等立即将璃月左、右手扣住,璃月目光微敛,心底迅速计算解决这个劫难的方法。
“如果你想死,本王一定成全你。本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风尘染抬手,捂左脸不是,右脸也不是。
璃月心里虽然担惊,不过明面上仍旧一片平淡,硬是没将自己的害怕给显出来。说真的,她再厉害,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碰到这种事,只能智斗,不能莽撞。
可是,打风尘染真的很解气,她还想再打一巴掌。
如果在现代,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抓她走,可以任由她发挥。可是这是古代,危机四伏,每走一步如履薄冰,她只能靠智慧化解。
看来,风尘染这个人必须要解决,如果不解决,对她今后的生活将是个大大的隐患。现她俩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风尘染,等着吧,别栽到她手中,如果有一天他栽到自己手里,她会毫不犹豫的整死他。
一出南宫府,璃月就在柳姨一娘一们的哭喊声中被推上风尘染的轿子。
风尘染也跟着坐在上面,透过轿帘,璃月看到泣不成声的柳姨一娘一、雪一儿、无心,她的心,这一瞬间,像冰雪融化般暖意浓浓。
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所以,她更要潇洒、坚强的活着。
“起轿。”风尘染脸上的指印非常清晰,他一边捂住脸,一边恶狠狠的盯着璃月,眼里的愤怒不言而喻,如同熊熊烈火在燃一烧。
青色大轿一抬走,南宫立将写好的折子拿好,他满眼噙泪的走到柳姨一娘一面前,一把拉住柳姨一娘一娇一嫩的手,满面愧色道:“心茹,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当初冷落你们一娘一俩,璃月也不会受现在的苦。”
“老爷,我没事,只有璃月和你平安健康,一家人和和睦睦,我才会安心。我们还是赶紧进宫找老太妃和皇上,希望他们帮救救璃月。”柳姨一娘一懂事的看着南宫立,眼里氤氲着浓浓的泪花,一副娇一弱不堪的模样,此刻的她,竟不像平日那么懦弱。
她虽然在流泪,可是却很镇定,眼里似乎有了生命的光彩,不像以前南宫立所认识的大丫鬟。
难道以前他都看错了?今天的心茹,才是真正的心茹,原来,心茹真的有如此勇敢的一面。总以为心茹是个懦弱一性一子,没想到,她同璃月一样,勇敢果断,温柔贤淑。
看着柔一弱的柳姨一娘一,南宫立心里立即柔软起来,他猛地将她抱在怀里,右手轻轻一抚一摸一着她瘦弱的脊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感动得无以复加。
“心茹,以前我对不住你,你还能大度的原谅我。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们一娘一俩。”心茹如此善良,南宫立的心仿佛又恢复了当初的悸一动,抱着她的身一子有些发一抖。
两人如此亲近,像一对患难夫妻,气得受宠多年的风姨一娘一满腹怒气,她万万没想到,南宫立会再看上柳心茹。
尤其是柳心茹,刚才露出的这一面,是她永远都想不到的。
哼,有哪个女人不在丈夫面前争宠的,那些所谓的和善、温柔、关心,不过都是她们伪装的皮相而已。这些手段她学了十多年,才将南宫立哄得服服帖帖的。
柳心茹想和她玩这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看着她俩紧紧拥抱的这一幕,她怎么觉得这么刺眼。
“心茹,我们这就进宫。”南宫立将柳姨一娘一缓缓推开,拉着她的就准备往外走。
突然,门外响起李禄生哼哼几几的叫唤声,一跑到花厅门口,他就朝南宫立扬手喊道:“南宫尚书,七小一姐……和宣王呢?”
李禄生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是着急赶来的。再看他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圣旨,气顺吁吁的奔进厅来,边上的小厮急忙过去扶他。
“李公公,你这么着急来府上,所谓何事?”南宫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圣旨,迅速走到李禄生面前,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说完,小厮赶紧将兰花清茶奉上,李禄生赶紧摇头,眼睛在花厅内扫了扫,“南宫老爷,七小一姐呢?”
“李公公,你来晚了,璃月才被宣王押走。宣王说要关她一辈子,你能不能替老夫想想办法?”
“什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李禄生摇了摇头,赶紧转身朝外面走去,南宫立有些疑惑的追上他,朗声问道:“公公何出此言,公公手中这圣旨,可与璃月有关”
“有关,老奴也没时间和你细说,老奴得赶紧去追宣王才是。再晚了,我这颗头就没法保了。”
“公公,宣王把璃月抓走,老夫和夫人也正要进宫晋见皇上。你好歹透露透露,这圣旨里是什么内容。”南宫立微微扯了一下李禄生的衣角,示意他可以小声说。
哪知李禄生向来是忠心得打紧的奴才,就算南宫立把所有财产给他,他也不会说,“南宫先生,你们不用进宫了。圣旨老奴不能透露,老奴得赶紧追宣王去。”
说完,后边赶来的几名小太监急忙扶住他,一行人迅速朝大门口跑去。
临跑到朱红大门边,李禄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转头嚷道:“南宫老爷,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可千万别去惹他。要是出点什么事,老奴可担待不起。”
李禄生这番话不晦不明的,听得南宫立一个头两个大,李禄生手里拿的是什么圣旨,他为什么要去追宣王,为什么要找璃月。
“老爷,现在怎么办?”风姨一娘一小心翼翼的走到南宫立身侧,一脸的谄媚讨好。
南宫立转过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柳姨一娘一身上。见风姨一娘一满脸堆笑,那笑容中多了几分风尘味,柳姨一娘一满眼泪痕,那泪痕中却多了几分清纯。
想到此,他眼神复杂的瞅了风姨一娘一一眼,遂将目光移到柳姨一娘一身上,大掌一直握住她的小手,悉心安慰道:“心茹,你别担心,既然皇上出面,宣王应该不敢拿璃月怎样。”
“嗯,老爷,妾身听你的。”柳姨一娘一擦了擦眼角的泪,小鸟依人的将身一子依偎在南宫立胸前,再将锦帕紧紧篡在手里,手指的骨节紧紧捏在一起,将里面泛白的骨节都显了出来。可以看得出,她此刻有多悲愤,心里有多少怨气积郁不发。
半生的隐忍,不就为了此刻么。
青色大轿慢慢朝宣王府驶去,后面带刀的侍卫小跑跟在后面,阵势恢宏。所到之处,惊起百姓惊讶一片。
今儿个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宣王会出动这么多侍卫出门,平常的宣王最多带几个小厮,哪像今天这个阵势那般大。
难不成,宣王府或者朝廷发生了什么事?
街头转角处,一抹清冷的红影如鬼魅般伫立在那,她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握紧手中长剑,女子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人潮之中。
轿子里,风尘染一陰一郁的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而坐在他身旁的璃月,则神情淡漠,冰冷如雪,看不出她心底在想什么。
“本王警告你,别给本王耍花样。”风尘染嘴角冷冷勾起,眼底是掩不住的一陰一芒,俊眉紧蹙,脸上深红的拇指印还没消散。
璃月同样昂起头,冷然看着风尘染,心里却一直在思索对策。
不一会儿,轿子在宣王府停下。风尘染率先下轿,后边的风劲等人正要来拖璃月,璃月一个轻跳,稳稳从轿子上跳了下去,差点踩着风劲等人,吓得他们赶紧闪开。
被押着穿过回廊花园,璃月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这里她退婚的时候来过一次,一派的奢华无度,风尘染可真懂得享受。
不一会儿,一座嵌着铁门的牢房出现在王府拐角处,牢房里堆满衰草,恶臭遍地,朽木枯萎,似乎是经常关犯人的地方。
这风尘染还真狠,弄了这么个小牢房来关下人。
被推到牢门面前,风劲利索的拿出钥匙,将牢门上的大锁打开。边上的风尘染则冷笑一声,将一脸的不怀好意显露在脸上,使得他原本有些俊削的脸,一瞬间变得丑陋异常,“本王告诉你,别想试图逃离本王。本王会关你一辈子,十辈子,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让你永远出不来。”
璃月看了眼肮脏的牢房,眼底暗芒闪现,冷然对上风尘染,“宣王,话不要说得太大,小心闪了舌头。”
“死到临头来狡辩,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掉。本王会让你为今天打本王的事付出一血的代价。本王要让你后悔,后悔你不该得罪本王。”
“是吗?恐怕要后悔的是你。”璃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左手装作无意的摸了摸右手,“宣王没这个本事,就别说这么嚣张的话,咱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只要我一天没死,你就得夜夜提防你的项上人头,你要小心,终有一天,我会取下你的人头当球踢。”
“你!”风尘染气急败坏的瞪着璃月,眼里是浓浓的不甘心,“你等着,本王今晚就要了你,等你真正成了只残花败柳,本王看谁还敢娶你,哈哈!”
什么?璃月眼里是浓浓的惊愕,风尘染刚才说……今天要了她,那她就成了残花败柳。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她目前还是冰清玉洁之身?
老天保佑,原来她没被风尘染糟蹋,她是清白之身。看来,被他抓来也并不全是坏事,至少她知道风尘染曾经没碰过她。该不会以前的七小一姐太弱智,风尘染看不上吧。
“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本王会放过你,本王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如果得不到,本王就把她毁了。”风尘染冷洌出声,字字句句透着皇室人的无情和自大。
璃月不屑的轻笑一声,他以为他是谁,想控制她就控制她?还没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只要她没有死,她就不会放弃,面前的风尘染,已经由当初鄙夷她的尊贵王一爷,下降成一个名副其实的跳梁小丑。
“王一爷,你不觉得自己太自信了么?你信不信,我可以要你的命?”璃月最后一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目光冰冷如雪,如果她想让风尘染死,他会立刻死在自己面前。
只是,事情还没遭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把自己所有退路都斩断。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她能做的就是先保护自己,再加强自己的势力,最后,一步步强大起来,把这些伤害过她的人赶进地狱。
“本王当然自信,就凭你也想杀本王,你还嫩了点。”风尘染得意的看着自己身边大堆大堆的侍卫,根本没把面前的璃月放在眼里。
“只要你别一逼一我,如果一逼一人太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璃月冷声威胁,目光如炬,昂首挺胸,目光直视前方,一副冷清镇定的模样。
“你是第一个敢在本王面前嚣张的女人,你放心,本王不会放过你。本王会囚禁你,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风尘染再次咬牙,今天被璃月打的仇他一定要报。
“我再次警告你一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时候,不要把话说得太大,小心收不回来。”
璃月一说完,便成功将面前的风尘染再次激怒,他冷冷瞪着她,朝大牢房里指了一把,暴厉冷声道:“你给本王进去!”
刚才是她请他离开南宫府,现在该他请她进大牢了。
璃月眉眼微转,右手轻提裙裾,右手微微向前踏出,一脚踏进牢门。就在她左脚也要踏进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一阵疾呼。
“宣王住手,圣旨到。”
众人抬眼一看,见李禄生身着一袭宫服,手持拂尘,抱着那明黄色的圣旨,急叨叨的赶了过来。
一看到他到,璃月迅速收回踏进牢房的脚,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这圣旨又是什么。不知怎么的,看到李禄生手捧圣旨的样子,她就想起昨晚那个无厘头的梦。更想起沁惊羽邪恶的那张丑脸,差点没把她给酸死。
“圣旨到,南宫璃月……接旨。”李禄生迅速跑到风尘染面前,忙将手中圣旨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南宫府南宫璃月进宫晋见,钦此!”
“臣女接旨。”璃月将李禄生手中的圣旨接过来,稳稳抱在手里。
李禄生像配合好似的,恭敬走到一陰一晴不定的风尘染面前,尖声尖气的道:“王一爷,皇上口谕,不准你找南宫小一姐的麻烦。否则,他会亲自过问此事,更会给南宫小一姐一个公平的交代。”
风尘染微微蠕了蠕嘴,忙拱手道:“臣弟领旨。”
李禄生默然点头,突然,他看到风尘染脸上的红印,焦急的惊呼一声,“王一爷,您这脸是怎么了,被谁打的,这下手也太狠了点。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谁这么大胆,敢打宣王?”
“少废话,送完旨就滚吧,狗奴才。”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李禄生正好戳到他的痛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禄生被这么一骂,眉宇间立即氤氲出一股冷气,不过转瞬即逝。
“如此这般,那老奴就恭喜王一爷平步青云、事事顺意了。”他躬身行礼,语气一陰一陽一怪气的,听不出是好意还是什么。
璃月心里微愣一下,眼底闪过几缕复杂的思绪,她握好圣旨,正要随李禄生离开大牢。突然,她一个一精一灵转身,满脸笑餍的看着风尘染。
“王一爷,璃月早就说过,劝你没这个本事,别说太大的话,小心闪到舌头。现在,有人该是真的闪到舌头了吧,真讽刺。”璃月一脸冷笑,语气透着浓浓的讥讽和不屑。
“南宫璃月,你别太得意。”风尘染气得乌血攻心,捂着胸脯一身冷抖,璃月盯着他那眼神,像鬼魅般摄人心魂,而她的话,又透着浓浓的轻视。她的眉、她的眼,似乎在放肆的嘲笑他。
此刻的他,竟然连一个太监都不如,活生生的被璃月鄙视。
“哦,我还忘了一件事。”璃月故作失忆的拍了拍额头,慢悠悠的从兜里摸出一锭碎银,噗哧一声冷笑道:“王一爷,这是我打赏你的一两银钱,你可要收好。”
说完,她“哗”的一声将那锭碎银扔到风尘染身上,风尘染本来就会武功,一个机灵躲过,那锭碎银硬生生的嵌进石板缝隙里。
“南宫璃月,算你狠,你等着,今天的仇,本王一定会报……”
风尘染还没诅咒完,边上的李禄生立即警告道:“王一爷,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说了,不准你找南宫小一姐的麻烦。还望你理解理解老奴的处境,要是敢忤逆皇上,老奴小命就难保了。”
这话实则在提醒风尘染,如果他敢动璃月,皇上同样会找他的麻烦。
李禄生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哪个大官不想巴结他,偏偏这风尘染瞧不起他,既然他瞧不起他这个奴才,那他会让宣王试试狗眼看人低的滋味。
刚才风尘染还大言不惭的要花一两银子买她,现在这两银子就用到了他身上,璃月心情大好,为眼前的男人一浪一费一两银子,值得。
在风尘染气呼一呼、恶狠狠的注视下,璃月挥了挥手,婉约优雅,华丽大方的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她两只脚还没踏进牢房就被放了出来,看来,风麟应该知道她的处境。不然,他的人怎么会及时来到大牢。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处境?难不成,风麟派人监视她。除了监视之外,她想不到其他原因。
这个风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面上对她客客气气的,心里不知道玩的什么花样。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里,看来,她以后的日子得更加谨慎小心了。
皇宫御花园,一如往常的一精一美华丽,片片馨香飘至心田,蔚然幽美。轻风拂过,绚烂斑斓的蝴蝶翩翩飞舞。树上杨花、梨花、琼花等翩然飘落,如碎红般散到人身上,沁人心脾。
璃月尾随在李禄生后边,清风扬起她丝丝楼楼的卷发和服顺贴着的粉裙,将她衬托得宛若仙子。
穿过层层回廊,踏着玉阶拾级而上,璃月目光清润,样子落落大方,淡雅中不失高贵,微敛裙裾,缓缓缀行。
皇帝所在寝宫为麒麟殿,麒麟殿气势恢宏,奢华庄严。左挨雁寒泉,右接藏万卷书的浅云阁。麒麟殿宫壁上镌刻着无数龙飞凤舞的壁画。
殿顶是上等光亮的琉璃瓦为饰,顶角是飞翘的朱红色檐角,古色古香,巍峨大气。
走到麒麟殿门口,李禄生忙朝璃月颔首,温声温气道:“南宫姑一娘一在这静侯一会儿,等老奴前去禀报皇上。”
“多谢公公。”璃月原本有些讨厌这仗势欺人的公公,不过看在刚才他奚落风尘染,又帮她逃脱牢狱之灾的份上,暂且不与他敌对,先观察观察再说。
“咦,那不是南宫家的七小一姐?”
“是啊,怎么进宫来了,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咱们快去禀报一娘一娘一,千万不能让这丫头勾一引皇上。”
回廊对面的拐角处,两名紫色宫装女子一看到璃月,顿时交换一个眼色,迅速朝皇后寝宫凤仪宫跑去。
不一会儿,李禄生手持拂尘躬身退了出来,走到璃月身旁,轻声道:“皇上宣诏,七小一姐请随老奴来。”
接着,璃月随着李禄生进麒麟殿,果然是一国帝王的寝宫,里面大气一精一美,庄严肃穆,人一走进去都有些心颤。
一走进寝宫,李禄生向玉案前的男子禀报一声,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李禄生一走,两人相继抬头,风麟眉目英挺,俊美如仙,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袍子上是蛟龙飞天的暗色紫纹,腰系鎏金玉带,头戴羽璘玉冠,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深寒之气。冰冷的目光扫向光影中的璃月。
目光深沉倨傲,眉宇间是浓浓帝王的煞气,看得璃月心里发怵。
面前的可是皇帝,她连忙微睑双眸,将头低下,不让他看出自己的表情。
“南宫璃月参见皇上。”璃月与之对视完,将右手放到腰处给风麟行了个礼。
“平身。”风麟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一陰一鸷,缓缓起身,目光直视璃月,神色复杂异常。
她是为数不多见到他还能沉稳如常的女人,在这后宫,除了太妃和皇后,别人见了他都浑身发一抖,不敢直视,面前这个女子,沉稳镇定。一双乌黑的墨瞳虽没微微垂着,眼底却波澜不惊。
如此心神通透的女子,赐给那个人,他竟有丝不悦的感觉。
可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江山,为了心里畅想的雄图霸业,他必须找一个聪慧的女子放到他身边,监视他,随时报告他的动向。
而这个女子,非面前的南宫璃月莫属。不得不说,她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才。
璃月见风麟神色复杂,眼底闪过一记暗芒,轻声问道:“敢问……皇上找臣女来,所为何事。”
“你很聪明,朕看上的就是这点。”风麟眼底闪过一抹一精一明,冷冷看着璃月。
“臣女惶恐,不理解皇上的意思。”璃月声音有些轻微,忙避开皇帝直视过来的锋芒。
他找她来,肯定是自己值得利用,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只待宰的虫子。不妨先隐忍一下,听听他想说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那朕就切入正题。沁一陽一王身边缺一个纵观全局的王后,朕思索再三,这个王后,只有你最适合。”
赐给沁一陽一王?
璃月心里咯噔一下,风麟想将她赐给沁一陽一王,难道想让她监视沁惊羽的一举一动,并定期将沁一陽一国的消息传给风麟,和风麟里应外合,做风麟的棋子。
感觉得到,这次赐婚,风麟是仔细思考过的,风麟之所以深思熟虑,说明她早就进他的套,被他控制于股掌间了。
不过,她岂是任人玩一弄、控制的懦弱女子?他想控制她,她就和他玩一场,看看究竟谁控制谁。不过,目前还得隐忍。
“皇上,臣女一心只想侍奉一娘一亲,如果远嫁,她一定很伤心,再说,臣女实无嫁人之心……”璃月清眸微敛,轻声试探了下。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就斩钉截铁的道:“这个无妨,你可以回银城看她,顺便进宫看看朕。”
如果在宫宴上,她有说不的可能,那是因为那里太多人,皇帝一爱一面子,肯定不可能强一逼一她。可是这里只有她们俩,她该知道此事的严重一性一,看来,风麟是铁了心要毁掉沁一陽一国,同时毁掉自己。
在这异世,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步步惊心,身不由已,她只有到时候再另想他法了。
“可是,沁一陽一王会答应吗?”璃月仍不放弃,再次试探,这门婚事,能推就推。
“朕自会让他答应,朕是一国之君,他只是个小诸侯王,难不成他还敢反了朕?”
看来,这婚是真的拒不了了。璃月缓缓将头抬起来,目光平静且小心翼翼,千万别惹恼了面前的豹子,轻声道:“皇上说得极是。”
风麟都亲自宣她进宫了,她就已经明白,自己推不掉这门婚事。现在,她是彻底被利用了,能被利用也是一种价值,她庆幸自己还有这个价值。
风麟之所以那么清楚她和风尘染的过节,在风尘染要把她打入大牢时及时救出,肯定早就派人监视她,这不是说,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受人控制和监视?
风麟面色一陰一郁,目光森寒,一陰一冷的看着璃月,清冷的语气不容任何人置喙,“成亲后,你对他的,只能是虚情假意,如果你要联合他对抗朕,背叛朕,你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下场。除了你,还有南宫府一百多条人命,老太妃,她们都是你的亲人,该如何选择,该站在哪方阵营,你比我清楚。”
璃月一双美眸乌黑亮泽,心里直打鼓,她早就料到风麟会用家人威胁她,这不是威胁人惯用的一招么。
自从来到异世,她就从来没想过嫁人这种事。但现在,由得她选择吗?
她已经成为风麟砧板上的肉,他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人生不能自主,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想起沁惊羽那恐怖的模样,她心里一阵干呕,要她嫁给一个暴戾、一陰一冷,还外带丑陋无比的男人,她想立即拒绝。
但,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有嫁给他,才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恐怕,沁一陽一国的人也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猜得出她是风麟的棋子、一奸一细,谁会好好待她?只怕,没有一个人会待见她,将来她的处境会十分难堪。
既然不能拒绝,那她只好妥协。
“臣女领命。还有,臣女希望圣上能一言九鼎,不要伤害璃月一娘一亲,璃月定不负圣上所望。”璃月沉稳不迫道,眼底隐藏着冷冷的寒光,这个时候了,她还能和他谈什么条件。
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恐怕在宫宴上,风麟就想着将她赐给沁惊羽了。当时她当着文武百官面前拒绝,风麟也不好强一逼一,现在她被他接进宫,两人面对面的说,自然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璃月不得不佩服风麟心思细腻,派人监视她这么多天,她和无心都没有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所掌控,被人偷一窥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郁闷。
如果不是他派人监视她,恐怕风尘染早就将她抓进大牢,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只要你办好事,朕自然不会伤害她们。”风麟冰冷说完,目光看了看面前摆着的围棋,抬首看向璃月,“和朕对弈一番,如何?”
她能说不吗?
璃月信步走到围棋面前,沉稳坐定,风麟手执黑子先行,淡然道:“据朕打探到,沁惊羽在找一名胸前印有琼花胎记的女子。”
什么?胸前印有琼花胎记?那不就是她吗?
璃月心里泛起阵阵涟漪,风麟的话彻底将她的思绪给震晕。沁惊羽为什么要找她,要杀了她,还是因为什么?
“昨日李禄生来报,说已经发现那名女子。”风麟嘴角冰冷勾起,形成一个璀然的弧度,目光若有若无的看着璃月,带有浓浓的试探。
璃月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是她?
“那女子便是你府上的六小一姐南宫幽若。”
风麟一说完,璃月心头的大头立即落地,不管沁惊羽找她做什么,她死都不能将自己身上有琼花胎记的事说出来。
“敢问皇上,此事关幽若什么事?”璃月故作不解的反问。
风麟再执一颗黑子,把璃月的白子挡住,让她无路可走,冷冷道:“身上有琼花胎记的女人,是沁一陽一王最深一爱一的女人。朕会指南宫幽若为侧妃,和你一并嫁去沁一陽一国。”
好一精一明,他想让幽若和自己互相监视,同时,两人都能为他所用。同时有两颗棋子在手,让她们俩互斗或者合作,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
璃月愣然,如果沁惊羽知道幽若的胎记是假的,那张脸会臭成什么样。她很乐意看他吃瘪的样子,而且,她永远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才是他要找的女人。
至于风麟,她更是不能让他知道。如果让他查出来自己就是沁惊羽要找的人,恐怕他用在自己身上的一陰一谋诡计会更多。
璃月右手轻挑白子,见自己的白子全被风麟的黑子围拢。这是不是表示,她现在就像这堆白子,被风麟围得牢牢的,想出出不去,无法脱身?
就让他多自以为是一下,反正她是乱下的,输赢无所谓。
看着面前沉稳淡定的女子,风麟心里突然有些不甘心,这么优秀的女人,他竟然将她赐给沁惊羽,沁惊羽还真是艳福不浅。
查觉到风麟微微灼一热的目光,璃月立即警觉抬起头来,他在想什么?她赶紧又把眼睑垂下,故作害怕与他对视的模样。
“皇上,该你了。”璃月暗暗思索对策,余光瞟了瞟殿门外,这里四下无人,宫女太监们都被风麟给辗了出去。
风麟这么憎恨沁惊羽,该不会是想对她做点什么,用来气沁惊羽吧?
“朕知道。”风麟目光一直灼一热的瞪着璃月,这辈子,他还没用正眼瞧过哪个女人,面前的女人,是第一个让他惊愕、心惊的女人。
不得不说,此刻她如小鹿撞心的模样,深深的吸引了他。
风麟咽了咽有些火热的喉结,目光一直嗜人的盯着璃月,脑子里是沁惊羽那轻狂且一陰一魅的冷笑,他仇恨,他愤怒。
陡地,风麟一把站起身,俊一逸的脸庞有些惨白,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璃月,慢慢朝她走过去。
“皇上,你要做什么?”璃月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胸口,这是一国之帝,无比尊贵,至高无尚,如果他想做什么,她只有誓死反抗,却不能动他。
况且,依她这三脚猫功夫,还有不利落的银针,怎么对付身有内力的凤麟?
“你说……如果沁惊羽的王后不是处子,在嫁他之前已非清白之身,他会不会很生气?”印象中,他没见过沁惊羽生气的样子,他似乎永远那么漫不经心,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他会。”璃月赶紧起身,身一子迅速朝屏风后边退,一边退一边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请三思,如果沁惊羽知道自己的王后不是处子,他不仅会生气,有可能会做出令皇上终生悔恨的举动。”
“呵呵!你就这么怕朕?”风麟突然在璃月面前停下,似笑非笑的冷笑一声,“在你心中,朕就是那种肤浅无知的好色皇帝?”
风麟说完,蓦地伸出手,玉手慢慢伸向璃月有些惊愕的小一脸,璃月身一子一紧,心里起伏不定。风麟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试探她?
看到眼里有些惊慌的女子,风麟突然收回手,捂住胸口难受的轻笑一声,“朕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在你心中,朕就是个只会攻于心计的狠皇帝?”
璃月眉梢微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惊愕复杂的神色,不咸不淡的轻道:“皇上英明雄传,年轻有为,怎会那么肤浅?”
人人都知道这个风麟果断能干,会治兵、会谋略,是少有的军事天才。昊云国在他的治理下变得繁荣昌盛,他是少有的明君之一。
哪个做皇帝的不攻于心计,他们之所以能踏上皇位,都是踩着一尸一体爬上去的。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日夜难枕,他活得还真是很累。
“呵呵!你知道就好。”风麟轻笑一声,那笑容却笑得很僵,大概经常不笑,连笑是什么都忘记了吧。
璃月也轻笑一声,突然计上心来,淡淡看向风麟,“皇上,你让璃月为你做事,璃月能不能提个要求?”
“你说。”
璃月思忖一下,心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冷意,坦然道:“皇上在给璃月指婚的同时,可不可以将府上的南宫招弟指给宣王……为正妃?”
风麟惊诧的看着璃月,她的心思果然不简单,在被他算计的同时,还能镇定的想着算计别人。恐怕,她那小心思,天天都在算计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吧。
真的是有时候把人一陰一了,那些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直就没看错她。
“可以。”这么小的要求,对他来说,太简单。毕竟风尘染在他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是提不起什么一精一神来的。
“多谢皇上,璃月一定好好替您观察沁一陽一国。”璃月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是观察,到时候她都去沁一陽一了,自己想怎么就怎么。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去沁一陽一,便可以找借口离开,等她解决沁惊羽和风麟的探子,自己就可以自一由的闯荡天下。到时候,谁还敢控制她?
把南宫招弟指给风尘染,也是她一时之兴,这样一来,会气得嫁不出去的柳芊芊跳脚,二来,风尘染不喜欢招弟,招弟为人嚣张,两人必定天天互整。
只有给招弟正妃之位,她才能更好的压制风尘染,两个一陰一毒的死对头结成一家,以后有好戏看了。
伤在招弟心,痛在秦氏身,秦凤仙处处想除掉自己和一娘一亲,那好,她就先除掉她们。她本不是恶毒的女子,可是这全是她们一逼一的。
她本是闲看云卷云舒,坐看花开花落,与世无争的女子。可,在这个时代生存,必须狠。如果她不对别人狠,就是别人对自己狠。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李禄生在外面大叫道:“一娘一娘一,皇上在谈事情,你不能擅闯。”
“滚开,本宫想去哪就去哪,岂是你个奴才能挡着的?”沁惊瞳声音洪亮,美一目轻拧,一把推开面前的李禄生,霍地转身踏进大殿。
“皇上,一娘一娘一她要擅闯,老奴该死,求皇上饶命。”没拦住沁惊瞳的李禄生一个箭步冲了进来,见到风麟就吓得浑身发一抖,霍的一声跪在地上。
此时的沁惊瞳已经闯了进来,一看到并肩站立的璃月和风麟,她转了转一精一明的眼瞳,一陰一陽一怪气的轻笑一声,“呵!你俩真惬意,大白天的品茶对弈。”
“怎么,你吃醋了?”风麟一陰一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沁惊瞳,继续道:“谁让你擅闯麒麟殿的?出去。”
“臣妾来看望皇上,不行吗?”沁惊瞳冷冷说完,将后边宫女手中的清茶“砰”的一声放到风麟面前的玉案上,“皇上,请用茶。”
风麟气得冷哼一声,盛怒道:“等你学会温柔的那天,天都会塌了。”
该死的沁惊瞳,经常不给他面子,把他这一国帝君放在何处?看来,她是真的皮痒了,需要他给她松松。
想到这里,他冷眼睨了眼玉案上的清茶,陡然拿起它,“砰”的一声将它摔在地上,茶水杯屑溅起一地,连带着他清如玉珠的声音,“你给朕滚出去,像你这种女人,朕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滚!”
沁惊瞳一袭浅黄色凤袍装扮,头上珠翠满盈,身上绫罗绸缎,两手袖袍宽大的垂下来,上面绣着淡红、淡紫、淡粉一红相间的欲一火凤凰,后摆呈圆弧型逶迤拖地,上面依旧绣着翩跹翻飞的五彩凤凰。
她冷眼昂头,目光直视风麟,恨恨道:“如果你是个有心的帝王,我也不会这样。”
说完,她信步走到璃月面前,脸上在笑,目光却森寒异常,“妹妹,跟姐姐去寝宫玩玩,凤仪宫的魁花开了,很美。”
这女人找她能有什么好事?璃月立即摇头,“皇后的心意臣女心领了,不过时候不早,臣女该回府了。”
与其费时间和她斗,不如避开她,安心回府去。反正以后她嫁到沁一陽一国,与这个女人的联系不会太多,和她斗,真的很一浪一费时间。
“这么说,妹妹不肯赏脸喽?有皇上在,妹妹莫非还怕姐姐害你?”沁惊瞳说完,涂着血红指甲油的玉手一把拉住璃月,那双妖艳的凤眸狭长而一精一明,里面透着浓浓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七小一姐,如果皇后非得这么盛情,你就与她去呗,朕会派人好好跟着你。”风麟淡然说完,李禄生立即与他对视一番,出去寻侍卫去了。
这皇后,也是时候该治治。
胸大无脑的她怎配和璃月斗?沁惊羽在这点就十分聪明,他从来不和皇后亲近,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一个没脑子的女人,是男人都会远离。
“皇上都说了,那咱们就走吧。”沁惊瞳说完,故作友好的拉着璃月,朝风麟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拉着璃月头也不回的踏出麒麟宫。
风仪宫里,沁惊瞳目光森寒的坐在主位上,身侧立着四名淡紫宫装的宫女,璃月坐在她对面,原本站在她后边的李禄生等人被沁惊瞳给支了出去。说女儿家谈心情,不男不女的呆在这里做什么,硬是把李禄生给气了出去。
璃月淡淡坐在自己位置上,目光清浅淡然,不骄不躁,不急不徐,镇定自若。
对面的沁惊瞳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模样美则美也,那副虚伪的表象委实难看。她今日的打扮很是一精一致,明艳动人。
可惜,她再怎么一精一心打扮,也无人欣赏,心里的痛楚,肯定如洪水泛滥。
“你猜本宫多大了?”沁惊瞳右小指上戴着一只银制手护,弯弯的翘着,让璃月想起电视上那些一奸一妃的装扮,那鹰爪一样的手,很危险。
璃月想了想,温柔笑道:“一娘一娘一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左右,璃月猜得对吗?”
“三十五?”沁惊瞳气得肠子差点打结,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她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气,淡淡道:“你怎么会这么猜!皇上年方二十四,难道本宫会比他老,本宫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吗?”
“一娘一娘一样子不老,心老。”璃月简洁回答。
“心老?”沁惊瞳心里一惊,这辈子,从来没人敢和她如此说话,那些女人们,不是说她十八岁,就是十六,南宫璃月的胆子不小。
璃月淡然点头,比袖里摸出一粒白色药丸,递到沁惊瞳面前,“一娘一娘一,你心事繁重,整日算计得太多,所以看起来显老。你少了女人该有的温婉、大方、恬淡,也不怪臣女会把你想成三十多岁的女人。”
璃月不紧不慢的说完,目光直视沁惊瞳的眼睛,故作惊奇的大叫道:“哎呀一娘一娘一,你看你这黑眼圈多重,这颗养颜丸送给你。你将它服下,你眼角的黑眼圈两个时辰就会消失。”
璃月说完,立即热情的将那颗养颜丸递到沁惊瞳身侧的宫女手上,又笑意盎然的坐回位置上。
“黑眼圈,你说本宫有黑眼圈?”沁惊瞳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当即脸上就一陰一云密布。南宫璃月表面在笑,实则把她的面子给扫尽了。
哪个女人受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黑眼圈是吗?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丑八怪的下场。
“冬菊,南宫小一姐说得好,给她沏一杯本宫最喜欢的碧螺春。”沁惊瞳脸上堆着虚伪的微笑,小指上的银手护早已深深的嵌进乌木椅里,心里郁积一片。
喜欢说自己黑眼圈是吗?她会让她比自己更丑。
茶一端到璃月面前,她就笑而不语的接过,一闻这茶,她就知道里面下了什么东西。以为她是傻子呢,给她下毒。
这毒虽然毒不死人,却能让她毁容,看来这沁惊瞳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狠。女人要是没有这张脸,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在沁惊瞳和后边冬菊急切的注视下,璃月轻笑一声,右手将茶杯移到嘴角前,左手迅速往茶杯上扫了扫,然后抬眼看向沁惊瞳,“璃月多谢一娘一娘一。”
说完,璃月将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末了,她用锦帕拭了拭嘴角,朗朗道:“不错,果然是上等碧螺春,很甜。”
“是吗?”沁惊瞳眼睛早已笑成一条鏠,端起面前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再优雅的荡了荡手中的茶。
很甜,过一会儿,南宫璃月就知道什么叫“甜”了。
咦!自己的五脏六腑怎么开始发一热起来?
突然,沁惊瞳身一子一软,手中的茶杯赫然碎在地上。紧接着,她猛地向前一倾,加油猛咳一声,嘴里咳出大滩乌黑的鲜血。
边上的冬菊见状,急忙着急的跑到沁惊瞳面前:“一娘一娘一,你怎么了?一娘一娘一,来人,赶紧传御医。”
这一说,外面一直守着的李禄生们全部跑了进来,有人去传太医,有人赶紧打水,只有璃月,如泰山般岿然不动坐在原地,暗暗的看着这一幕。
沁惊瞳又猛咳一记,一大滩鲜血喷了出来。她整个身一子纵到地上,一身明黄色的凤袍被染成了乌黑色,她努力强撑起身一子,嘴角仍在潺一潺流血。
突然,她似想起什么般,迅速扬起头,让冬菊支撑住她的身一子,再恨恨的看着璃月,“南宫璃月,你竟敢下毒害本宫。来人,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沁惊瞳一吩咐完,边上有几名宫女作势就要过来抓璃月,璃月冷地起身,眼底是三千尺深的深潭,冰冷洌人,“皇后,无凭无据可别乱说,我没下毒,你没资格抓我。”
“呵!这里就你一个外人,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冬菊让小宫女扶稳沁惊瞳,挽着袖子就朝璃月一逼一来,眼底是恶狠狠的一陰一鸷。
“你有证据?”璃月不甘示弱,镇定自若的盯着冬菊。
“不管我有没有证据,今天你欺负了皇后一娘一娘一,我就要替一娘一娘一报仇,看我不打死你,小蹄子。”冬菊说完,张牙舞爪的朝璃月冲过来,璃月见状,轻一盈的身一子往右一挪,冬菊立即扑了个空。
接着,冬菊迅速折转身,正想扑上去抓打璃月,璃月眼尖,右足猛地一勾,嚣张的冬菊“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跌得鼻青脸肿。
见此机会,璃月迅速走上前,一脚踩在冬菊白皙的小手上,轻笑道:“冬菊姑一娘一何必那么狠心,你我无怨无仇。”
和她斗,这冬菊还嫩了点,回庐再造五百年再来。
说完,不顾冬菊的哭喊,璃月右脚轻地在冬菊的小手上转了个圈,疼得冬菊大声哭喊起来。
“说,你还要不要打我?”璃月眼神冰冷,冷喝一声。
“不了,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求你……饶了我,求你了。”吃了苦头的冬菊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十指连心,她能不痛。
见冬菊求饶,璃月才慢慢将脚移开。她不是心肠歹毒的女人,下不了那么重的手。在现在这个时刻,如果她不狠点,其他几名宫女势必会扑上来一齐涌打她。
到时候,她可不是被踩手那么简单。
见冬菊一双细手被踩得红扑扑的,后边的几名宫女果然不敢再上前,全都瑟瑟的站到沁惊瞳身后,吓得不敢抬头。
“大胆!你们都是死的?都给本宫上去抓那个小蹄子。敢给本宫下毒,本宫要她不得好死。”沁惊瞳大呼一声,嘴角仍在流血,心里绞痛异常,她要扒了南宫璃月的皮,一抽一她的筋,喝她的血,用她的骨头来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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