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菩提国土觅圣法(8)
众憎顿时鸦雀无声,乖乖地退到一边去。黑面老僧莲花活佛拉辛,在恒河流域享有极高的圣誉。关于他的许多神奇的传说,人们津津乐道。他的突然出现,仿佛耀眼的光环罩到众僧的头上,他们安心地等待着扬眉吐气了。
拉辛轻轻走到离吴畅约有两丈远处,慢声细语地问:“你来印度就是为了显示身手的?”
吴畅笑道:“不是,我来找一个朋友。”
拉辛说:“你的口气很大,大有天下万般都不入流似的。我想领教你的高明,请出手吧!”
吴畅说:“大师,请别误会,我确是来找人的,也许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还知道你什么也不会得到。”拉辛冷笑道。
吴畅吟笑说:“大师,凡事做了以后才会知道,你的预测未必是天才的,据我所知,高明的人是从来不妄言未来的。”
拉辛的脸色一暗,十分难看,黑色的面孔上透出一陰一重的死气,仿佛万里秋霜杀惨的草原,眼光明暗不定,酝酿着冷酷的一陰一谋。
“小子,你以为我不高明?”
吴畅笑道:“你以为自己十分厉害,是吗?”
拉辛哼了一声:“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另一种声音也许更可贵。”
吴畅说:“浑是金刚一精一刀阵,天罗地网,我也不怕。少拿大话吓唬人。”
拉辛不言语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片刻,他动了起来,双臂外划一摆,两手如掬水向胸前捧起,随之双臂陡然上伸,在头顶处交叉一抖,身形飘然而起。
电火石光之间,他的头部仿佛生出于条手臂,一陰一影重重,明光一闪,一朵莲花在他手上升起,瞬间由小变大,水灵剔透,光气荡漾千百丈,内劲如潮吞九洲,无边的杀机一下子罩向了吴畅知道莲花神功的厉害,抖手一震,霎时云波诡异,劲气万重,双掌闪电般并排一处,一式“云海透虹”推了过去。
“轰”地一声大响,莲花气影乍然而灭,内气残劲四下飞荡,周围的众僧被压迫得连退丈远。
莲花活佛拉辛使出亘古一击,原以为会击烂吴畅。不料对方不但没死,反而笑吟吟的,一步也没后退,倒是他被震得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这使他觉得脸面丢光,眼里的一精一微之气暗淡下去,怒恨皆难提得起来。
众僧见拉辛也胜不了吴畅,不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拉辛有些耳不忍闻。
“这小子好厉害,也许唯有甘地可以胜的。”
“可是甘地背叛了活佛,与我们已不是一道,他岂会来帮忙呢。”
“甘地一拳就能把这小子揍扁,等着瞧吧!”
吴畅不理会这些胡扯,笑道:“大师,你的神动果然厉害,我差一点接不下来。你能告诉我钦正大活佛在什么地方吗?”
拉辛两眼一眨不眨地盯了吴畅好一会儿,忽道:“你找他做什么”?
吴畅说:“我有事相求,很急的事。”
拉辛冷道:“是求取还原之法吧?”
吴畅说:“大师真乃神人,在下正是为此而来,还望大师助在下一臂之力。”
拉辛哈哈地大笑起来:“你若是抱这种幻想而来,那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普天下谁也求不到还原之法,佛国之地,万法也空。”
吴畅淡笑道:“大师,佛也讲普度众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拉辛说:“钦正活佛纵然有法也不会外传的,这是尽人皆知的事。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修行的。”
吴畅忙施一礼:“多谢大师。”
拉辛说:“你继续东行,遇林就入,钦正活佛就在紫林中修行,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吴畅又向拉辛施了一礼,飘然离去。
出了宝象寺,他加快了步伐。走了没有多远,他进入了一座村镇。一群印度小姑一娘一正在宽敞的场地上跳舞,她们的舞姿不错,脚戴铜玲,叮挡有声。也许是出于好奇吧,他停在了一旁。
这时,一个小姑一娘一泪眼汪汪地看他。吴畅知道那是求人的目光。小姑一娘一由于分散了一精一力,舞步有些乱了。
吴畅走过去,笑问:“你有事要我帮忙吗?”
小姑一娘一听不懂他的话,直摇头。
吴畅凝视了她片刻,“印堂一穴一”发出一束幽丸,深入小姑一娘一的眉心,这下俩人可以直接用思想交谈了。他一般情况下是不施展“识神同应”神通的。小姑一娘一向他借钱,说要赎回她的姐姐。
吴畅有些为难了,他分文皆无。但他又不想让小姑一娘一失望,于是想找个生财之道。可在异国他乡,弄钱谈何容易,除非去偷,这样会容易些。
他四下扫视了一阵,见一个衣冠楚楚的少年走过来,他有了主意。他正欲动点手脚,一个威猛的大汉走过来,冲着小姑一娘一们叫道:“快跳,懒鬼!不把舞练好,你们只有被饿死!”
小姑一娘一们吓坏了,急忙加劲地跳,再累也不敢停下。吴畅怀疑此人是个人贩子,便靠了过去。
那人挥手欲斥责吴畅,眼前一花,吴畅挥手点中了他的笑麻一穴一。那人顿时手舞足蹈,又笑又跳起来。
他一跳,小姑一娘一们反而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小姑一娘一的身边出现六七个黑衣女人,是弥罗教的,她们挟起小姑一娘一们就走。
吴畅不知她们要干什么,便没有阻拦。他以为她们落入女人的手里总比跟着个男人要强。
吴畅弹指解了那男人的一穴一道,那人飞身就追。他不能让几个女人坏了他的好事。
吴畅叹了一声,扭身东去。他过了一条小河,刚爬上高坡,陡见一群人把一个少女推进一间破屋子里,外面的人连忙用柴草围上屋子。
吴畅一惊,这是干什么,要烧死那女人吗?
他冲上前去,抓注了头陀问:“你们要烧死人吗?”
那头陀一甩手,不耐烦地说:“是的,陪葬的人当然要烧死!”
吴畅一愣:“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美丽的生命呢?”
那头陀嘿嘿一笑:“我们干的就是这个营生,向死人讨生活,再有趣不过了。告诉你小子,这小妞不但美丽,还是个处一女呢。今天早上,她嫁给了一个将死的老翁,老家伙还没办好事就一命呜呼了。她自然也要随他而去,这是规矩。”
吴畅的心往下一沉,叹道:“她何以要嫁给一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呢?”
头陀白了他一眼:“老家伙有钱,这还不够吗?在这里,有钱可买到一切。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值不了几个钱的。”
吴畅冷笑道:“你们是专门烧人的?”
“不错,只要有人肯出好价钱。”
“你们的规矩就不能改一下吗?”
“不能,没有人敢改。谁有这样的念头都是不可饶恕的,天下人会群起而攻之。你是个外国小子,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可以放过你这次。我是去过中国的,那里有我的朋友。”
吴畅微笑道:“你的眼光不错,还知道什么?”
“中国人有独特的地方,不难辨认的。根据我的经验,你可能是个武学高手。但自然不会高过我去,我走过的桥都比你走过的路多。”
吴畅乐哈哈地笑起来:“那当然,你是个修桥的,成年累月在桥上不下来,谁比得了你呢。”
头陀也乐了:“小子,你小看我那可是个大错误,凡是知道我的人都明白这一点。”
吴畅淡淡一笑:“老朋友,我想坏一次你们的规矩如何?”
头陀一陰一笑道:“我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怪念头的,可是,坏我们的规矩的人都是活不长的。你若看了上那个小妞,一同去陪葬算了。”
吴畅摇头说:“老朋友,我对活着是很感兴趣的。一天不厌生,就一天不想死,我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头陀有些火了:“你既然不想陪葬,就走远点,别在这里找不痛快!点火!”
有人举着火把向围严了草的破屋子走去。
吴畅轻轻一弹,一道指气射中举火人的膝后“委中一穴一”,那人立刻扑倒在地。
头陀知是吴畅捣的鬼,冷着面孔走向他,凶厉地说:“小子,你若想在印度显奇逞圣,那只有自取其辱,死后连块薄地也占不上。”
这时,不知是谁一把火抛出,围着屋子的干草立刻烧了起来,大火熊熊。
吴畅顾不上与头陀搭话,“云泥神指”甩手使出,一道气劲射过去,犹如怒涛狂风,把火全部击散了,烟灭灰飞。
头陀这时急红了眼,多少年来也没人敢坏这样的规矩呀!他眼里的凶光浓烈起来,仿佛一把血刀扬起,随时都有劈出去的可能。
吴畅毫不在乎,眼睛是不能吃人的,要动手你沾不了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头陀终于气疯了,双掌一并,弹身扑过去,两掌在空中划出两道极强的劲气,形若蛙泳,大有一下子把吴畅扑扁之气概。
吴畅身形不动,右手飘摇上迎,一式“盘古开大”,击了出去。
“啪”地一声脆响,两人交击一处。头陀的身一子顿时翻飞而出,摔到地上;吴畅闲治无比,犹如无事一般。
头陀这么个吃亏法平生还是第一次,不由恨羞交集。放眼天下,何人能让自己这么难看呢?甘地也许可以办到。可这小子万万不能,一定是他暗中捣鬼了!他就不想一下暗中捣鬼是什么,难道可以排除在角斗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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