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邪交战
白衣人长长吸了口气,胸膛轻微地在起伏着,那条金色斑澜的长鞭,虚软一软地垂在左手中,右掌乎胸而竖,却是那无懈可击的“玉女分锦”之式。
旭日的光辉,映得金鞭冒出闪闪光华,与黄衣魔僧墨黑幻拍手掌成了极明显与强烈的对比。
十二个童子立在高高的山巅,停止了挥手也停止了奔跑,十二对目光牢系于谷中一点。
黄衣魔憎的手掌推得缓慢极了,并且愈来愈慢,生像永远也达不到敌人身上似的。然而他面门上扭曲歪搐的肌肤,和一双愤然欲喷的怒目,却觉察得出,他是费了多大劲力。
白衣人稳立如山岳,白皙的右掌像凝着一一团一 白白的雾气,使他的手掌看来有些迷蒙不清。
“嘿!”黄衣魔僧突然跨前一步,落足之处地上突地被踩蹋一个大洞,跟着右掌如劈山般压下。
白衣人眼瞪着对方黑得发亮的右掌,心中飞快地明白对方掌上必含有剧毒,,但对方掌式不但妙到毫厘,根本不容许自己有退缩的余地,何况自己也真不愿退缩。
一阵烟尘迷漫了整个空间,盆地中央响起一声如雷巨鸣。数位长老俱被一股强如山倒的气流推出十丈之外。
只听连接的数声碰击声,整个十二洞天的盆地里,完全被尘动作所遮蔽。一时间一陽一光显得那么昏暗,山顶上的十二个童子早失去了踪影。
“哈!哈!”黄衣魔憎恶毒的笑声,接着又听得一声闷一哼。“白衣小子!咱们又是个不分胜负,可惜你中了我寒骨之毒。哈!哈!寒骨之毒虽存一年之期才会发作,但广天之下,除了字通文里之外,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语声随着烟雾消失而低沉,最后终于又显露出十二洞天翠绿的盆地。
黄衣魔僧独立停立场中,面容灰白而疲惫,但有一种狡计得逞的笑意,山顶十二个童子齐齐奔了下来惶恐地拜伏一在地,向黄衣魔僧自责道:“弟子无能,不能阻敌人遁身!”
黄衣魔僧得意地笑道:“这如何怪得了你们,即使为师也无法将他留住,由他去吧!咱寒骨掌力,除非不中,否则寒毒附骨,即使绝顶名医也只能化去肌肤之毒。哈!一年之期一到,骨中毒一散开来,任他铁打金钢也得身亡。”
然而黄衣魔僧也明白事态并不如此简单,因为他也知道金蛇灵鞭的功用,至少白衣人可将肌肤中毒吸去,那么一年之内,对方必然会尽可能好与蜈蚣帮为难了。
“嘿!咱得去恩师处一趟。徒儿们随我去吧!”黄衣魔僧对帮中长老吩咐一些事情。第三天,即带着十二个童子朝西北区行去。
远处传来一声马嘶,在这黑而险峻的山峻的山岭间,显得出奇的清晰和不可捉摸。
那最高的山巅涌起一溜黑影,瘦长的身形,加上奇快无比的速度,真有点飘风鬼魅的味道。
“嘿!这椿事情可不能给办糟了!唉,这么广大的!山区要寻找三个人可真不是什容易事。”
他自言白语,声音却好听得紧,在这凛冽的寒气中,使人有一种一温一 馨和暖的感觉。看他昂首四望,刚才的马嘶虽提醒了他,但回声与原声混淆不清,要决定下发声的位置也是不容易。
“唏!”
这次嘶声清楚分明,并且隐隐远有一丝男子的咀骂声。
“哼!显然是在那山拗里!”黑影忖度说着,一幌身直往一低洼处飞掠而去。
火光微微打着闪,山角转弯处正熊熊燃一烧着一堆枯枝。只因四周俱是岩石密林,是以光亮极不易外泄。
靠着一株大树干斜着两个大汉,正是黄衣魔僧的弟子千手如来施永黔及长白双雕弟子谷无双。
在火堆之旁,垂首静坐个老者,花白的须发,枯槁的容颜。从那敝旧的衣衫上,仍看得出是位全真道士。
“真不知师父为何派我俩连夜将这老儿提至总舵?干脆把他宰了不就得了!”施永黔残酷的笑道:“害得我俩错过盛况空前的群英会。”
谷无双人甚冷静,平时除了苦练武功外寡于言词。但头脑一精一密透澈,答腔道:“帮主老人家自有他的用意,咱们如何能完全明白其中奥妙?”
千手如来有些不服,他望望那端火旁的枯萎老头,鄙极笑道:“我就不信这老道儿还有什么作用?难道咱们蜈蚣帮会在乎这武功全废的老道?”
谷无双嘴角牵动了一下,像是在笑,但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只闻他冷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发出。
“你知道这老儿是在什么地方落网的?”
“我只知道这老儿是在北方落网,是武当派叫什么慧真子的。哼!难道咱们蜈蚣帮会惧怕区区一个武当派?施永黔骄狂地道。
谷无双平静地道:“你忘了蜈蚣帮最强的敌人是谁?”
那火堆旁的老道土——慧真子也不自觉地张开双目。
谷无双掉转头看了看诧异的同伴,笑道:“那是谁?”
施永黔缓缓道:“除了黑衣人白衣人,还会是谁?但又与这老道士有何关系?难不成黑、白衣人是武当派的?”
慧真子惊得张开双目,很仔细地倾听着……“黑、白衣人如是武当派的就好办了,但据帮主和讲父讲,黑衣人是武神一门,白衣人是武仙的后代……”谷无双的话被施永黔打断。
“这些找都知道,但黑、白衣人与这老道士有何关系?”
谷无双一陰一鸳的眼睛眨了眨,又看了慧夏子一眼,又道:“黑衣人第一次现身是关外五雄所近的地方,白衣人也曾在古家庄出现。凡关外五雄的人遭了危难这两人总会现身解救,而慧真子与关外五雄素称莫逆,而黑、白衣人又多次问起慧真子、古义秋等下落。从这种种迹象看来,黑、白衣人不是古家庄之人也是关外五雄之人。但为何这两人总不会同时现身,听师父说,似乎这两人间有极大恩怨…”
施永黔气道:“白衣人我见过三次,那一身功夫的确漂亮得紧,关外五雄中如何可能找得出这等人物?”“帮主就是要将可能与黑。白衣人极有关系的慧真子秘密送到总舵,要尽全力打开黑、白衣人的真面目。”谷无双下了这结论。
柴枝燃一烧将尽,火光渐趋微弱,施永黔立起身来伸了伸胳膊,道:一再待一会儿可得赶程了!”
密黑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脆响,像是兵刃出鞘的声音。
谷无双一惊从地上跳起,与施永黔两人同时拔一出长剑背背相靠喝道:“外面是谁?”
语声未落,一条黑影疾如飞鸟落入场中。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们鬼鬼祟祟的行踪也瞒得了我?”
地上跌坐的慧真子惊愕地忖道:“黑衣人,这不是刚才他俩谈的黑衣人?”
“好个黑衣人,咱们正在谈你呢!”施永黔虽然面目狰狞,但谁也听得出那粗一暴的声音中,早已是含一着内荏的成份。
“哼!”黑衣人脆生生笑了一下,手中绿莹莹的青霞剑使附近诸物显现分明。
“这位敢情是慧真子陆大师?”黑衣人面幕下乌溜溜的眼睛朝慧夏子一转,像是在问讯。
慧其子一直未开过口,这时却说道:“朋友可是黑衣人?敢问与贫道有何关系?”
黑衣人缓步朝慧真子走去,却被施永黔、谷无双两位挡着去路,谷无双表情甚是严肃,道:“大侠是冲着敝帮来的,还是为着慧真子?”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屑道:“两者俱是!怎么,你们想阻我去路?”
施永黔杰杰一笑,厉声道:“咱们蜈蚣帮可不是好欺负的,黑衣人…他话尚未说完,黑衣人已短剑一挥。“嘘嘘!”一阵锐啸,打断了施永黔说话。
“我可没有时间与你等小辈计较,不敢打就给滚得远远的,要打就动手!”
这句话说得谷无双两人颜色俱是一变。谷无双向左退后一步,施永黔向右退后一步,立刻三人成了个三角形。
谷无双一陽一骛的的双目注视着敌人,在大孤山他曾看黑衣人一显身手,虽是那么随便的一掌,但功力的深厚和变化的巧妙,是自己再练十年也赶不上的。
施永黔虽从未见过黑衣人,但他吃过白衣人的苦头,想到白衣人与黑衣人齐名,他心间就有些发作。
“嗤!嗤!”
黑火人手中剑分向对方随意两点,刺耳的剑气声一逼一得对方同时退了一步。他轻笑一声,似乎自己也为这出奇的功力而得意。
谷无双脸上微微一红,他奇怪黑衣人的声音为何如此稚一嫩,而且有些似女的,他朝施永黔递了个眼色,长剑斜向对方撩去,却是个试招。
黑衣人身形动也不动,任得谷无双长剑在面前一幌,却将手中剑往施永黔挥去,好像在说:“你也一齐动手吧!”
施永黔的功夫虽未至化境,但也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不但得传黄衣魔僧一半武艺,而且一手暗器的确有极厉害杀手。
些火已完全熄灭,所余下看得见的仅有发那一一团一 碧绿光和一双莹莹长剑。
谷无双首先发动,他仗着师门轻功绝顶,足下微一垫,长剑已似一抹流星般往对方腰间插去。
这一发开来顿时嘶风大起,黑衣人顺着谷无双剑风一退又进,速度真比闪电还快。一招两式分攻对方两人……施永黔心先生怯意,何况敌人手中又是一柄一削金断玉宝剑,立刻他朝后猛退。
谷无双右方空门大露,看着一一团一 碧绿光亮一闪,自己的百炼青钢剑已被削去一截。
黑衣人先声夺人,哈哈一笑也不乘势进手反而退了一步,笑道:“想不到堂堂第一魔头的第一弟子竟这么稀松,哼!不敢打就干脆本起尾巴跑吧!”
千手如来施永黔面如赤血,其实算起来他的功夫比谷无双要高出许我,只是他已被白衣人打怕了。
黑衣人说完又缓缓朝慧真子行去,施永黔责任在身,眼看对方小觑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大喝一声!
“接招!”立刻他长剑削出满天花朵,朵朵罩向黑衣人。
黑衣人点点头,心想:“黄衣魔僧到底名不虚传,这一手功夫可能我数日前尚达不到呢!”想归想手可不闲着,只见他身一子笔直拔起,足下一阵一胡一 乱蹴出几脚,竟将对方招式完全化去。
施永黔不知这是天下闻名的“凌霄步法”,眼见对方跃起空中,心中暗喜。招呼谷无双,两人一左一右奋力夹攻。
黑衣人武功新成,正是要找机会磨练,只见他两手微向下一拂,身一子在空中竟是一停,立刻两只长剑已削至足部。
“嘿!”黑衣人轻轻一喊,左足一翅,刚巧让过谷无双断剑,右足却一脚踢在施永黔的剑背上……“叮!”一声脆呜,谷无双、施永黔剑剑相碰,而黑衣人已飘身落地。
这一招空中让剑踢剑,虽非极难,但黑衣人身形根本未动,好似他笔直上升笔直下落,一点也不像受到攻击。
“好功夫!”慧真子赞道:“不愧为蜈蚣帮最惧怕的人!”黑衣人心中大喜,微向慧真子一点首,手中青霞剑已平胸削出。
施永黔两人也是一惊而醒,同时大喊一声长剑齐齐挥出。
黑衣人、施永黔轻功惧高超绝俗,而谷无双也以轻功见长,这一番短兵相接立到各展身手,只见白绿三道光华越传越快,不消片刻已化为一片欢青剑霞。
施永黔作战经验丰富已极,数十招一过,他已觉出黑衣人并不如想像中的厉害,其剑式虽不招招绝入衰,便使起来却似不太顺畅,而且功力也不如估计的深厚,立刻他胆气大壮,一身艺业顿时完全使出。
这假的黑衣人——噶丽丝可有点焦急了,虽然自己有把握能立于不败之地,但要将对方立刻打败却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谷无双身法轻灵,利于攻敌之左右两侧,施永黔螃盘劲真力绝大,不但接下黑衣人所有招式,并且使黑衣人飘忽的身形牵制不少。
三人身法越来越快,最后竟化成一片灰影,黑衣人的剑式中破绽竟愈来愈多。
“想不到黑衣人竟不如想像中厉害!”施永黔与谷无双心中都有这种感觉,但黑衣人那奇妙难测的凌霄步却是他俩所不能捉摸的。
双方几乎成了拉锯战,黑衣人的妙招本是足以制胜的,只可惜她经验不足,又加以功力不够深厚,是此总不能抢到先机的控制。但施永黔对黑衣人也无可奈何。
天色已微放明,三人仍在持久作战。旁坐老头眼中有种好奇和新鲜的神色,好似看作数十年前自己玩的游戏般。
“轰隆!轰隆!”
远远突然有阵山崩地裂的声音传来,整个山间都好像是摇篮般震动。
三人自动分了开来,黑衣人不忘记慧真子,一幌身挡在老者身前。
施永黔神色微有些变,此时是三月十五的清晨,照理不应有这声巨响,他与谷无双都有些茫然。
黑衣人趁着两人呆想之当儿,挟起慧真子就跑,他身形快速绝伦,待施永黔两人发觉早已只剩一条黑影。
“快追!”
两人同时呼喝,跟着黑衣人逸去的方向一路上追下来。远远的天边有些出奇的红,像是股无比的火焰,又似朝一陽一的初起。
又到了武夷山,一个少女正牵位老者步上山来。两人步子虽然任凭缓得紧,但速度可快得惊人。
“老道伯伯就是被囚在此山中十年吗?”少女笑道说。
这老头已是一身崭新道装,面容还很惨白,闻言答道:“噶丽丝,我虽被困在此山中十年,对此山却一点也不知道,那十二洞天在何处我也不清楚。”
噶丽丝微笑道:“只要爬上那高峰就能看得见了,不知古大哥他们还会在否?”
幌眼间两人爬翻山上一峰顶,俯目望下那还有十二洞天的影子,只见下面好大一巨坑,宫殿倾颓,完全是一幅荒凉的废墟,而且丝丝的热气更“突突”上冒着。
噶丽丝大惊,道:“昨日那声巨响原来是这回事,老道伯伯在此等等,我下去看一回就来!”
这老道即是那慧真子陆述一了,他眼看着噶丽丝如飞鸟般落入谷中,心中又喜又羡,他还不知道噶丽丝与忆君的关系,但打心底他已喜欢她了。
噶丽丝在谷底飞快地巡视一圈,立刻又纵身上来。慧真子看得出她脸上有不解神色,但却没有悲伤的味道。
“真奇怪!”噶丽丝道:“一个人也没有,不成群英大会使这十二洞天变成了这样子?”
慧真子陆述一并不关心这个,他只着急问道:“君儿不会被埋在里面吧?””
噶丽丝知道慧真子念念不忘的仍是亿君,自从慧真子听得忆君身负绝艺出来救他时,每三句话差不多有一句就要提到亿君。
噶丽丝摇摇头,充满自信地说:“下面一个人也没有,怎会有古大哥?老道伯伯,咱们这就下山呢?还是在此休息一会?”
慧真子对着这凄凉的景象有些感慨,他想休息一下,何况他真的是身心都太累了。
“告诉我,”慧真子没有表示要走的意思,身一子微靠着岩石向噶丽丝问道:“你怎会认得君儿的?”
噶丽丝知道慧真子在探她的底细了,昨夜一路奔至此地,两人一直没有好好谈过。现在,是一个机会了,她很想将一切告诉给慧真子,但要如何出口呢?”
“我认得他之初是在蒙古,那时我不知他是后来能成为江湖上闻名丧胆的黑衣人,而他也不知道我是蒙族公主……”噶丽丝很婉转地向她道出与忆君相识之情形给慧真子听。
慧真子似乎想急于知道忆君的一切,他急着问:’你说他是化身为黑衣人的武神门人,那么他为何又将天地黑定衣与青霞剑给你呢?难道你们已经……”
下面的话自然无需慧真子再说下去,聪明的噶丽丝自然能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只见她羞红满面,扭着衣捐点了点头,却再说不出什么。
“哈!哈!”慧真子真是乐昏了,在他想来忆君娶这样美丽的蒙族公主是当然之事。
“看来也只有咱君配得上你!也只有你配得上君儿!”慧真子无心笑谈,却深深地刺痛噶丽丝隐处。她没有把郭莲事讲出,因为那使她无法启口。
一陽一光有些耀眼,但两人心中却是快乐的,慧真子是因为脱离了十年樊笼,心情上有说不出的轻松。噶丽丝是因掸憬即将实现,也极尽欢乐。
高高的山岭只坐着这一老一少两人,一日一夜 的功夫,因种种的原因使两人变得异常亲密。最后两人终于下山了。拖着长长的影了两人翻山越岭。
不久在一江一 陵地方出现一老一女,雇了辆驿车,买了两匹健驹,直向漠北行去。
噶丽丝与慧真子两人车轻马健,不数日已渡大一江一 接近黄河,在他们的后面正有一大群武林人士缓缓北行这一群人即是关外五雄的五位庄主,还有一些随从。内中古濮带着重丧,神情甚是哀伤。
开封古城已是在望,一行人都习惯于野宿,尤其古楼带着重孝更不愿进城憩宿,于是一行人就在城外搭棚为居了。
天色暗合群鸦归巢,数股炊烟袅袅而起,这种田园间平和的气息是一般江湖中人难于享受的。
五个帐幕表示出五个庄主的身份,古濮立在自己帐幕之前仰望着天际,眉目间有股说不出的忧郁,他默默地祝祷着:“父亲在天之灵啊!赐与儿子力量和勇气吧,让儿子能有信心和机会手刃大仇人…”
遥远的白云处有两只大雕比翼而来,“啁啁!”地飞过这露野的数个帐棚,幌眼间又消失在云里。
古濮望着这对大雕有些出神,他记得在家乡是经常能看见这种大雕的,这更使他想家,更使他想起失去的亲人。
路的尽头有股尘烟扬起,从经验上古濮也知至少有十余骑。
他奇怪,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得赶出城来。
霎眼间骑队已至,为首者竟是高家少在主肇炎,后面有慧惕询、郭骅武敏几乎关外五雄少一辈的全部来了。
“难道我们回来的消息他们在千里之外就知道了?”古濮怀疑这事的可能一性一,慧询一马当先,一下子就冲至苏庄主的帐前。
另四位庄主闻得蹄声骤起,俱奔出帐来。
“爸!不好了!”慧佝气急败坏道:“咱们五庄俱被蜈蚣帮给毁了!”
五位庄主大吃一惊,苏庄主一把搂住慧询急道:“这话怎讲?”
来的十余个人七嘴八舌,半天才将事情讲清楚。
原来在武夷山群英会后,白衣人即是古家少庄主的消息说不清如何传入江湖,大约是忆君在风云洞中露出本来面目,而帮众中有些人是认得他的。
当时黄衣魔僧已经走了,掌着蜈蚣帮大权的除了数位长老外,即是千手如来施永黔了。
蜈蚣帮对黑、白衣人是恨极了,这一听说白衣人即是古家庄的少庄主,立刻派人攻打关外五雄。
这时关外五雄的强手早已倾巢而出,剩下的后辈如何是敌手?慧恂泣着说:“飘枫姐姐被掳去,但似乎被一老者所救,郭莲妹妹却失了踪!”
这句话对古濮和所有人来说不啻当头焦雷,古濮听说辛飘枫被掳几乎昏倒,虽后来知道被一老者所救,但心中也焦急得不得了。
当下拔营的拔营,牵马的牵马,大队立刻就要兼程赶回家园。
正在乱得一一团一 糟之时,路的南端又扬起一股尘烟,老远就有人在呼喊。
“前面的可是关外五雄?”
古濮等听得语音熟捻,扬目望去发觉来人竟是浮尘子、玄静子、清真一人,还有鹿加、宋尾兰等。
“庄主们可是赶返漠北?”浮尘子问道。
古濮得算他师侄辈,立即在道旁恭身行礼。
鹿加知道古忆君乃古濮之弟弟,对古濮也显得特别恭敬。
内里辛元庆年岁最大,回答道:“咱们确实起返关外,只因庄内有重大事故发生!”
浮尘子没有注意这话,只说道:“此刻铁木真藏宝之事已在蒙古传开,蜈蚣帮全部主力已向那方集中,咱们正道人士已联合在蒙古势力必要将蜈蚣帮彻底摧毁。各位庄主也与我们一块去吧!”
玄静子一温一 静笑道:“铁木真藏宝图在小徒噶丽丝身边,但蜈蚣帮两位长老赤羽剑尹联伦和闽东怪老大杜发却创‘汗通’族猛攻‘兰托罗盖’族。吾徒可能已先赶了回去,我们正打算去助她一臂之力。”
浮尘子又道:“武林人士差不多都往漠北集中,想来也有一番正邪善恶之虞,咱们加多些人手总是好的。”
关外五雄和家中巨变已是心神慌乱,但这一般人都是看得开,放得下的,总算向蒙古进发也得先经过自己家园,立刻由辛元庆带领轰诺一声,全部整装向北而行。
长风之中,沙尘漫扬,数十匹健驹直朝漠北急驰,幌眼间绕城而没人茫茫空际。
西蜀,素来有天府之称,除了一交一 通不太便利外,其余一切事物都完备之极。不仅农产富饶,而且地理位置也甚重要。
一江一 南春天来临得早,此时已是春末而夏初之时,遍地绿油油的秧苗连绵千里,使人一望而心境恰然。
驿道上不疾不徐地并驰着五骑,老老少少间杂其中,正是铁扇书生焦诠,还有大雄禅师与无为道人,另外两位是洛水医隐郭泰清,和一个年青的道士。
大雄禅师无为道人正指指点点地评判沿途风光,洛水医隐却低声向那年青的道士在讯问些什么,只有那铁扇书生焦逾紧皱着双眉,似有无限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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