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 公(2)
吕东青道:“当然见过,难道我家少主能够在他未曾懂事之前雇请我冷央征了一下,放缓了语调,道:“那么你家老主人目下身体可好?”吕东青不假思索,道:“这个很难说,有时候比什么人都强健,有时候突然昏倒,在床上盘坐几日!”
星公冷央身躯一震回头道:“这就对了,他是大爷后来所用心腹的仆人……”
日公舒涛点点头,道:“那就叫他走吧,也别问他住在何处,免得大爷责怪。”
吕东青听了,心头有如放下一块大石,暗忖:“自己幸好没有说老主人康健如常人,否则就瞒不过他们。不过此中情形也十分奇怪,难道“一皇”
身体不安之事,他们业已知悉?既是这样,他们为何不去侍问?就算是一皇当年严令不许他们再行见面,但一皇的仇人满天下,他们应该向自己问明他的地址,然后设法在暗中保护才对!可是听他们口气,竟然连地址也不敢询问,难道当年一皇和三公分手之际,曾经有过不欢之事!”
谷云飞突然插口道:“弟子建议试他一下,假如此人全身功夫是老大爷的传,便可以相信他的话!”
吕东青一听这话,不觉暗暗叫苦,可是三公却一齐须首赞同,日公舒涛宏声道:“喂,老兄你过来亮一手吧!”星公冷央接嘴边:“只要一招就够了!”
吕东奇当然无法表演,纵声道:“我家少主既然没有被害,我得赶快追上他,目下可没有功夫耽搁……”谷云飞疾然跃到面前,迎面一拳击去,功力之强,令人心惊!
江南孤客吕东青见对方一掌劈到,来势这等凌厉,如若不即速抵御,势必立毙当场。当下不暇再想,双掌并拢猛推出去。“砰”地做响一声,双方家力接实,吕东青区蹬蹬一连退三步。那谷云飞也想不到对方内力如此雄厚,脚下竟退了一步。不由得怒气上冲,冷冷道:
“今日非把你这冒充字号之辈活活劈死不可,接招!”但见他身影一晃,快逾闪电般扑到,掌势发处一招之中,接连拍出三四掌之多。
日、月、星三公在一旁本是毫无表情地瞧着他们动手,这刻突然一齐神色大变。
星公冷央说话最快,只见他嘴皮尚未动,话声已送入谷云飞等人耳中;他道:“云飞即速收手退回,不要问为什么,快退”
谷云飞听得出他语声中微露匆速之意,不禁大感惊奇,心想师父等三位在一块儿,天下已可无敌。何事忽然令他这等仓皇急磋?他念头转动之际人已退开一旁。
江南孤客吕东青明知对方第二次出手,自己的“神仙步”也可能无法避开,方目惊凛之时,忽见对方退开,又听星公冷央这等说话,不禁惊怪得确如泥人般站着不动,一双眼睛在三公面上扫来扫去。
月公佟雷阴xx道:“你莫非是想认住老夫等面貌,以便日后报仇么?”吕东青傲气一发,抗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找今日还能在三公毒手之下逃生?”
日公舒涛洪声道:“走吧,别嘈嚷了!”
吕东青为之大惑不解,暗自一横心,道:“那可不行,我得知道为何你们不杀死我?”
月公佟雷阴森森地道:“好小子,你简直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真的敢不走么?”
吕东青生性孤僻骄傲,越是被激,越是不肯服输低头,应声道:“不走就不走,大不了一死而已!”
星公冷央极快地道:“我们只知道你非是皇甫大爷侍仆,那就够了,想你不过是个碌碌无能之辈,何须把你杀死?所以我们决定放你走!”
吕东青沉吟道:“不对,不对,这理由太以牵强,难以令我心服!”
日公舒涛面上露出怒气,月公佟雷则越发阴森可怖。只有星公冷央神巨如常,接口道:
“好吧,老实告诉你,我们认为你能抵得住云飞一击,身手已经很不错;以你这等功力之辈,假如不是大爷的仆人,决不肯冒认,所以有心放你走……然后……”
吕东青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本是经验丰富之人,暗念这三个老魔不敢杀死自己,必有极为重大的原故;要不然星公冷央何必把理由都说出来?分明是要他快点走开!但为何他们急着要我走开呢?他想。
他确定对方决不敢杀死自己之后,越发从容起来,道:“如果你们不把实情说出,我就不走!”
这两句话把谷云飞气得双眉斜飞,目射凶光。但他也不敢再出声,免得又被师尊们叱责。
星公冷央哼I一声,道:“我看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还坚持要知道么?”说时,身形微晃,已到了吕东青身前五尺之内。他移动得虽是神速绝伦,却不带半点风声。可见得他一身功力已臻超凡入圣之境!
吕东青看看情势也不大妥当,假如他们暴怒之下,出手把自己打死再算,岂不糟糕?目下反正面子完全扳回,已经不是早先被迫逃走的局面,应该收场远离此地,于是缓缓道:
“看来你们一定不肯把真正理由告诉我了,是也不是?”
谷云飞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开口的机会,厉声道:“那还用得着说么?真是愚蠢之至!”
吕东青白他一眼,目光中又流露出天生傲气。星公冷央一看不妙,连忙斥道:“说过叫你不要说话,你为何偏要多嘴、’谷云飞又挨了一记,满腔羞愤交集,眼中差点冒出火来;可是这刻当真不敢再说话了!
吕东青这才收敛回眼中傲气,道:“既是你们不肯说出理由,我也不再相迫,但你们很亲口答应我一件事,我顿脚就走,那便是你们不得亲自或派人跟踪我,可做得到么?”
星公冷央道:“一言为定,你走吧!”
吕东青这才大摇大摆地沿着河岸走了。那日、月。星三公你望我,我望你,不发一言。
谷云飞实在忍耐不住,咬咬牙自语道:“弟子快要气死啦!”
月公佟雷最是疼爱这个徒弟,当下低声道:“我们也快要气死啦!但暂时只好忍一忍,等你三个师妹得手归来;以后永远也不须忍气了!”
日公舒涛哼了一声,星公冷央立刻道:“老大,你的嗓门太大,最好别说话!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想说目下我们联手可能赢得对么?那五岳掌门和一些高手都不容易打发,她只须把我们三人暂时缠住,等那些人完全出来,我们就变成有败无胜的局面了,此所以我和老二部极力容忍”
谷云飞面色一变,低低道:“原来心池圣女在此!但弟子却没瞧见她,三位师等怎生知道的?”
星公冷央道:“她用千里传声之法,在我们耳边说话,你自然发觉不到!”
他们突然沉默下来,隔了一阵,日公舒涛含怒洪声道:“大家走吧!”手臂一挥,当先沿河岸走去。其余的人都跟着他的红衫背影,一齐奔去,转眼便失去踪迹。
过了一阵,少林寺无心长老首先出现,只见他有如灰鹤横空,凌虚飞过河面,飘落在岸边。跟着门内的人一个一个出来,不久,全部聚集在河岸边!
娄真人是第二个出来,他四处转了一下,回来后说道:“敢情三公早有预谋,在这河岸底下挖好藏身之地,怪不得突然出现,事前毫无迹象!”
无心长老诵声佛号,道:“这样说来,三公他们是有心把进入五岳台之人全部一网打尽的了!”他本想说出奇怪他们为何忽然退走的话,可是他乃是一派掌门身份,不能随便说话,所以把话忍回肚内。
人群中有人大声道:“那两个骗走圣剑的小子,必是三公所派,这些尸体中可没有那面色枯黄的小子!”
众人正在推测之际,鬼医向公度面上做现忧愁之色。在他预料中,以他及少林无意长老的实力,那圣剑一定能够到手,谁知终于没有得到,想起三公令箭的限期不久即届,不禁大为忧虑,以致形之于神色。
铁剑公子尹世泽冷眼看出,他记恨早先之事,故意在众人面前要他好看,便大声道:
“向兄愁眉不展,不知所忧之事,是不是与圣剑有关?”
无心长老慈悲为怀,诵了一声佛号,接口道:“向施主一身武功,令人佩服;如果心中之事,与圣剑有关,何妨就说出来,让大家参洋一番?”
鬼医向公度心中一动,暗念这五岳掌门人的武功各有所长,当年心池圣女的安排,分明就是看准这些人联起手时,能够以长补短,足以敌住三公。
今日圣剑既已失去,已无别路可走。不如把实情说出,这无心长老可能基于同仇敌汽,代请其他四位掌门人帮忙。
念头一转,便缓缓道:“当着天下英雄面前,向某本来不想说出来。但忽又想到此事因与三公有关,也许诸位晓得了内情,得知三公将于某日在某地现身之后,另有奇计可施,是以坦白相告。那就是向某与三公他们已有约会,定于二十日后在望都城西乱葬岗上见面!”
铁剑公子尹世泽纵声而笑,道:“原来你是因与三公有约,所以急急来日觎圣剑……”
鬼医向公度心中大怒,暗暗蓄聚真气,口中应道:“不错,我因与三公有约,所以参加今日之会,这也不是见不得人之事。姓尹的你大概只会说风凉话,不然的话,为何早先三公在此之时,你却缩在后面,不敢出面?”
这一下反击十分损毒,铁剑公子尹世泽本是盛气凌人的性格,这刻哪能忍受?厉声喝道:“向公度,你这是找死”喝声中猿臂一探,已掣出铁剑。他的铁剑黑漆如墨,连剑穗也是黑色,别有一种风味。
铁剑公子尹世泽剑法神奇,一招接一招,绵绵攻到,迫得鬼医向公度不住游走闪避。
东岳掌门人矮头陀朗声道:“无心师兄,这两位都是当今武林一时之选,如果能同心合力,对付三公,事情并非不可为,愿师兄三思!”
西岳掌门人静虚子凤眼一睁,道:“但我们昔年已有誓言,须听诗圣剑之人指示行事。
今日圣剑既已有人得去,我等已非是自由之身啦!”
无心长老迅速地想一下,缓缓道:“敬请诸位道兄依誓言行事!”
于是矮头陀、静虚子、大力神翁康世一和飞羽真人等四人都肃然颔首,暗暗蓄聚功力。
无心长老拂尘轻挥,飘然走近战圈,余下四位掌门人一齐过来,分散包抄住那剧战中的两人。无心长老朗声道:“两位施主请赏老衲一个薄脸,暂时停手如何?”
这五位掌门人这一移动,四周看热闹的人,不知不觉都退开,腾出一大片空地。这一来场中共有几人,自是一目了然。尹世泽虽是高傲成性,但自恃决不是五岳掌门人联手之敌,不得已收剑纵退数步。
鬼医向公度根本未曾得利,是以尹世泽一退,他也就站定不动!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