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马家庄内
上一回说到小公主向黑蝴蝶说:“辛大姐,你去忙你的吧,我和芸芸告辞了。”
“你们不带上一些金银珠宝?”
“多谢啦!”
小公主说完,便闪身而去,芸芸紧随其后,她们奔出镇子十多里后,回头—看,只见青云镇一道火舌冲天而起,显然傲云寨的人,在洗劫了严府之后,又一把火将它化为灰烬了,她们青云镇闹出了这一件大事,似乎不为江湖上人所注意,所以也就不引起水月宫追寻她们的人所注意了,因为除了黑蝴蝶等少数人知道外,就是连镇子上的人也不知道,认为她们也是傲云寨的人,所以在江湖上流传的是,傲云寨的人洗劫了严府!
芸芸问:“公子,现在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去桐庐县啦,,又去哪里了?”
“小姐!我是问今夜里去哪里投宿啊!”
“你呀!时小姐,一时公子,不怕给人听到了?这里离临安县城不远,找们去城里住。
小公主说要到临安城投宿,芸芸担心地问:“那不怕珍姐和强哥发现吗?”
“他们怎知道我们跑到临安去了?”
“要是他们在马车上找不到我们,我们又在青云镇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难道还不知道?不闻风而来?”
“放心,要是他们在马车上找不到我,—定又以为我打一个转,又回到马车上去了,必然是暗暗盯着马车的。干爹是个细心的机警人,会发觉他们的盯梢!准会绕道先往杭州而去,怎会来这里!”
“小姐,我们不如回家吧!整日像老鼠似的躲来躲去,有什么好玩的?”
“好呀!那你回去好了!”
“小姐不回去么?”
“我好不容易从宫里跑了出来,回去干吗?我还没玩够哩!”
“小姐不回。我怎会—个人回去?”
“你不怕做老鼠么?”
“小姐你别生气,婢子是随便说说”
“其实做老鼠似的躲来躲去,才更好玩哩!”
“小姐,你就不怕夫人生气么?”
“生什么气?她年轻时,还不是一个人在江湖上跑来跑去的?好了,你别小姐长,小姐短的,到了临安城,你别让人家看穿了我们。”
“我不会的。”
她们进入临安城,城里的人,都纷纷在大街小巷,茶楼饭馆中,传说青云镇严府所发生的大事,说天目山做云寨的人,杀了严老爹,将严府洗劫一空小公主和芸芸所住的客栈,人们也在议议纷纷,几乎绝大多数的人,都说傲云寨的英雄们干了一件好事,为这一带百姓除了一大害,真是太快人心。
有人还希望傲云寨的人来临安城就好了,杀掉一些作威作福、残害百姓的贪官污吏,那更是大快人心。
又有人接到要是傲云寨的人跑到三溪口,将马二公子杀了,当地的百姓那真是拜天拜地。““哦!?马二公子更可恶吗?”
“可恶极了!他仗着父兄的势力,简直成了三溪口的小土皇帝,掠夺民田,强抢良家少女,比青云镇的严老爹更坏十倍。严老爹想抢民女,用一些借口:而马二公子,任何借口也不用,只要他认为好看的少女,就命家丁、恶奴抢了回去。在三溪口,不知逼死多少百姓和少女,弄得一些有姿色的女子不敢出门,有的举家外逃避难。”
“马二公子的父兄是什么人?”
“老兄,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如?马二公子的父亲,就是临安县衙门的马主簿,他的兄长,便是这个县的捕头。”
“什么!?就是这两个贪官污吏?”
“不是他们是谁,严府全凭巴结了他父子两人,才敢在青云镇上包赌包娟的,不然,他敢这么胡作非为么?”
有人“嘘”了一声:“你们别大声大气的,小心隔墙有耳,万—让马家父子听到了,不怕抄了你们的家。要了你们的脑袋?”
又有人说:“马家父子这么大胆妄为,县太爷怎么不理?”
“哼!县太爷管屁用,县太爷还看他们父子行事哩!你们知不知道马捕头是什么人?”,“马捕头就是马捕头,又是什么人了?”
“他是西厂的人。”
所有交谈的人震惊了:“什么!?是刘皇帝手下的人?那不通天了?”
“所以嘛!别说这里县太爷看他们父子俩曲面色行事,就是杭州的知府大人,也得畏惧他们三分。弄得不好,他连头上的乌纱帽也保不住砂。”
“怪不得马二公子成了二溪口的小土皇帝,肆意大胆妄为。看来,只有傲云寨的英雄好汉们才敢去招惹他们父子。”
“听说马捕头已带人去青云镇捕捉傲云寨的人,但愿傲数云寨的人将他杀了,那临安一县。就完全天亮了。”
“人们说马捕头的武功极好,江湖上人称他为千里飞刀马捕头,傲云寨的人能杀得了他吗?”
“老弟,你别看小了傲云寨的人,单傲云寨的三寨主白蝴蝶辛大姐,日月双刀,震惊黑、白两道,雄视江浙一带。”
“嗨!你们别说了,你这样为傲云寨人说话,给官府的人听到,不将你当贼人办?睡吧!”
人们的谈话、议论,小公主茜茜和芸芸听得清清楚楚。芸芸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而小公主就不同了,暗想:看来这马家父子,绝不能让他活在世上,不杀了他们,真是暗无天日我好歹要去三溪口走走。她瞧瞧芸芸一眼,轻问:“丫头想不想在江湖上立威扬名?”
芸芸一时不明,睁大眼问:“立威扬名干吗?”
“立威扬名好处多了!”
“小姐,有什么好处的?”
“你可以在江湖上吃香的,喝辣的……”
芸芸不等小公主说完,就立刻说:“小姐,你别玩婢子!”
小公主顿了顿:“我怎么玩你了?”
“小姐一向知道婢子最怕吃辣的了,一点点辣椒也沾不得,扬了名尽喝辣的,那不是找苦来受吗?”
小公主给天真的芸芸弄得哭笑不得:“嗨!你这丫头,怎么一条肠子直挺挺的,不会打转转?我这是比喻,意思说你以后扬了名后,想吃什么都有,谁让你去吃辣椒了?”
“小姐,你怎不说清楚呵!我还以为真的天天吃辣的了!那不辣死了吗?”
“丫头,你要是在江湖上扬了名后,岂只是想吃什么有什么,还可以在江湖呼风唤雨,随心所欲……”
“小姐,那不成了神仙吗?”
“丫头,你怎么又扯到神仙去了?”
“只有神仙,才有那么大的法力,能够呼风唤雨的。”
“嗨!我不跟你说了!”
“小姐,婢子又说错话了?”
“你这个小脑袋,像石头一样不开窍。我说的都是比喻,形容,人们说。剑胆琴心,你就以为一个人的胆是一把剑,心是一张琴吗?简直是胡闹!“这主仆两人,性格有明显的不同,小公主富于幻想,几乎沉于梦幻的境地之中,而天真无邪的芸芸,是凭直觉,最讲现实不过,两人说话。怎不闹出笑话来?芸芸说:“小姐,你别生气呀,婢子今后不说话好了。小姐,你说吧。”
“说,说,说,我给你这丫头气死了!尽是打岔。丫头,你到底想不想立威扬名的?”
“小姐,我怎么立威扬名啊!”
“丫头,那好办,你去杀了这马家父子,马上可以在—夜之间,在江湖上扬名显姓。”
“马家父子没有招惹我。也没有得罪了小姐,我杀他们干吗?”
“你这丫头,简直没半点侠义心肠,你怎不学学武林中的那些侠义之人,他们在江湖里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名闻天下。”
“婢子可不想名闻天下的,只想跟随着小姐,只要小姐高兴,婢子就满足。”
“要是有人欺负了我,你怎么办?”
“那婢子就去杀了他。”
“好!那你去杀马家父子吧!”
“哦!?他们欺负了小姐?”
“他们没有。”
“那杀他们干吗?”
“丫头,你是不听我的话了!”
“小姐,他们又没欺负你,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杀人吧?”
“什么无缘无故,因为我见他们不顺眼,听了他们的名也不舒服!”
“这就要杀了他们吗?”
“要是不杀了他们,我;心里真不好受,有时难过极了!”
“好吧!小姐,那我就去杀了他们!”
小公主听了心中好笑,这个戆丫头,怎么能在江湖里行侠仗义啊!杀人也不问好歹,要是我是个魔头,她不成了个杀手?便说:“丫头,有时我的话你可以不听。”
“小姐的话,我怎会不听的?”
“我要是叫你去杀一个好人,你去不去?”
“小姐怎么会叫我去杀好人的?”
“要是马家父子是好人,你怎么办?你去不去杀的?”
“小姐,人们说他们那么坏,他们会是好人吗?”
“那你听了,干吗自己不拿主意去杀的?”
“小姐,他们没有招惹我们呀!”
“好了,你这丫头,我不跟你说了!”
“小姐,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呵!其实,你杀了马家父子,便成了红女侠,受人敬重。”
“婢子可不想成为什么女侠,也害怕受人敬重,只要小姐高兴就行了!”
“你不想在江湖上扬名?”
“我扬名干吗?有小姐扬名就够了!”芸芸想了一下,“不过,婢子还是劝小姐别扬名的好。”
“哦!?为什么?”
“小姐,现在我们已是像老鼠一样的躲来躲去,小姐一旦扬名出去了,珍姐和强哥不会跟踪而来吗?说不定夫人也来了,将我们捉了回去,那么连玩也不能玩了!还能四处去吗?”
小公主一听也是,看来这个名不能扬了出去,弄得不好,母亲追了来,不将自己关十年八年才怪。她便说:“不错!不错!我们千万不可在江湖扬名。”
“小姐,那我们还杀不杀马家父子的?”
“杀!怎么不杀了?”
“那小姐不扬了名吗?”
“噢!我们杀了他们,不说出我们的名来,不就行了?”
“好吧!那他们问我们,我就什么也不说,割下了他们的脑袋就走。”
“好呀!我们就说我们是阎王爷跟前的两个索命小鬼,前来索他们的命。”
“小姐,那我们去哪里找马家父子?”
“我们先去三溪口,将那个什么马二公子杀了再说。”
在临安县一带,马家父子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的可怕人物,令人不敢正视。加上十里飞刀马捕头武功一流,黑道上的人物固然惊畏他,就是白道上的英雄豪杰,也对他十分忌畏。他不但是官府中名正言顺的大捕头,更是西厂的人,侠义人士极不想去招惹官府中人,何况马家公子还有那么一个可怕的大靠山——西厂。一流上乘的高手,要杀马家父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就怕给本门派带来无穷的麻烦,弄得不好,也累及临安县的平民百姓,所以对马家父子来说,可以说是投鼠忌器,无可奈何。只希望有这么一个从来没在武林中露过面的一流上乘高手,杀了他们,为本地除害。
大概也是马家父子作恶多端,罪有应得。正好碰上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又从来没有在武林中露过面的水月宫小公主茵茵,还加上她那么一个不诸江湖事的小丫头芸芸,武功又特别的奇高,来要他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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