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创番僧(2)
但他根本不知道戴天仇的住址,自然也没法预知上官文与司马因等人的去向,因而虽巳脱困,却不知何去何从而微微一楞,而此时,法拉克已换上一按宝剑,几乎是以御剑之势,追了过来,白天虹入目之下方自心头一凛,“矮叟”朱诚已在他左侧五丈外扬声说道:“令主请,这边来,快!”
朱诚话没说完,人已飞身而起,白天虹自然也是循声飞射。
只听暗影中传出古太虚得一声怒叱:“好个吃里扒外的朱老贼!老夫饶你不得!”
一道银虹,斜刺里向朱诚截击。
是时,白天虹因变更方向,与法拉克之间的距离,也无形中缩短,而被截个正着。
白天虹心急朱诚安危,自然是杀着连施,一上手就将法拉克迫得连连后退。
但法拉克招式之奇诡,与真力之强,在换上—枝宝剑之后,再见突出,尽管他对白天虹的“空前三式”,不敢轻撄锐锋,而不得不连连后退,但一时之间,却也使白天虹没法抽身去支援朱诚。
这时,朱诚已被迫前与古太虚交上了手。
以朱诚的身手,自然不是古太虚的敌手,何况古太虚又是在含愤之下,出手更是不留情,双方交手不及十招,朱诚已是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古太虚得理不饶人,一面连连抢攻,一面冷笑道:“朱老贼,只要你能撑过五十招,老夫就饶你不死!”
接着,又扬声喝道:“古剑,还不将那三个带上来!”
远处,传来古剑的语声道:“副座,来啦!”
古太虚沉声喝道:“快!别慢吞吞的!”
只听古剑的语声道:“禀副座,他们三位有点不听我的指握哩!”
这几句对话,激战中的白天虹,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也自然明白那即将“带上来”的“三个”就是那神智已迷,而功力倍增的,他的双亲和吕伯超,同时,他也明白古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希望他能及早脱身。
此刻,他的心情是那么矛盾,既渴望能见一见他的双亲,又担心被缠住而无法脱身,同时,咫尺天涯,目前自己等于是孤身一人,既不能施救,还得照顾朱诚的安危……
这情形,可委实使他一时之间,难以决定。
就当他心念电转之间,只听古太虚扬声喝遏:“古剑,告诉他们三个,当心我剥他们的皮!”
紧接着,又冷笑一声道:“朱老贼,五十招之数,只差五招,你当心你的狗命!”
白天虹心头一震,急怒交进之下,他那从来不曾施展过的“空前三式”中最后一招“空前绝后”,已破例施展出来。
只见青虹如灵蛇飞舞,爆出一串“铮铮”脆响,和法拉克的一声痛呼。
原来他那招“空前绝后”才施展到第三式变化,法拉克手中的长剑已被磕飞,右臂也被划破一道深可见骨,,长达六寸的血槽,总算法拉克功力奇高,才于生死间不容发间倒纵三丈之外而幸逃不死。
白天虹一剑重创法拉克之后,看都不看一眼,几乎是身剑合一地向古太虚长身飞射,口中震声大喝:“朱老退过一旁!”
古太虚冷笑一声:“还退得了么……”
但他话没说完,他自己却已骇然暴退五丈之外。
原来白天虹既担心那已失神智父母的赶来被缠住,又心急朱诚的安危,情急之下,竟不由自觉地施展出剑术中的最上乘功夫御剑术。
御剑术的心法,只有“黄石真解”中最末一章的天竺文中才有,白天虹取得天竺文的译本之后,虽然早已熟记各种心法,却因处身魔巢之中,难得有机会演练,所以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对御剑术究竟已有几成火候。
此刻,在情急之下,不自觉地施展出来,倒是大出于他自己意料之外。
至于古太虚,他既已获得天竺秘笈,而且更在白天虹之前即已研练,原则上,他也应该已经可以施展御剑术的了。
但他也许是匆促之间,来不及施展,也可能是骤见白天虹那有若天神下降的威势而惊慌失措,因而一时之间,竟然只有惊惶暴退的份儿。
白天虹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剑逼退古太虚之后,激射的身形并未稍停,左手一把扣住朱诚的右肩,喝声“起”已双双破空飞出,但见一道青虹,挟着破空锐啸,向箭远外斜斜射落。
古太虚扬声大笑道:“白天虹,老夫好意教你们骨肉团聚一番,干吗反而跑了!”
夜空中,传来白天虹那宏钟似的语声道:“古老贼,今宵暂时便宜你……”语声与人影,均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这时,法拉克也赶了上来,向着古太虚苦笑道;“副座,这小子真是邪门得很!”
古太虚轻轻一叹道:“大师,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
法拉克苦笑着点点头道:“此人不除,将来必成贵教的心腹大患”
古太虚也苦笑道:“事实上,他目前已成了本教的心腹大患啦!”
法拉克道:“副座,咱们该追上去。”
古太虚笑了笑道:“这个,且不忙。”
法拉克讶问道:“副座,咱们不乘他落单之际,将他除去,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古太虚道:“大师,凭硬功夫单打独斗,咱们谁也制服不了他,追上去也是徒然。”
法拉克笑道:“副座,别长他人的志气好么!”
“也不尽然,”古太虚含笑接道:“大师,斗力不如斗智,咱们如有省力的办法取胜,又何必去同他拚命哩!”
法拉克注目问道:“那么,副座之意,是”
古太虚神秘地笑道:“这个,咱们回去再谈。”
举手一挥,扬声大喝道:“诸位各回原位,加强戒备。”
继一声暴喏之后,通天教中那百十个高手,立即纷纷散去。
且说白天虹情急之下,不自觉地施出御剑之术来,但御剑术威力虽强,消耗真力也至巨,所以他于携出朱诚脱困之后,一见古太虚等人并未追上来,也立即卸劲,以普通轻功急驰,以便节省体力。
直到这时,朱诚才发话讶问道;“令主,您怎会一个孤单涉险,也不带护卫?”
白天虹苦笑道:“朱老,我此行并未打算跟他们厮杀,而且等于是偷偷地跑出来的,”
朱诚不禁“哦”道;“怪不得……”
白天虹截口接道:“朱老怎会临时决定脱身的?”
朱诚道:“属下是听到打杀之声,心知可能是令主您已同他们发生冲突,才出来一瞧究竟的。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上官文正在代传古太虚之命,调兵遣将,准备前往生擒江女侠的爱子……”
白天虹截口接道:“所以你就决定泄漏身份,公开提醒我了?”
朱诚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另外还有一个同等重要的原因,”
白天虹不由一楞道:“另外还有原因?”
朱诚正容点首道:“令主据说那天竺番僧,不但武功高强,与古太虚在伯仲之间,而他那‘瑜珈术’,更是邪门得很,属下深恐令主不明虚实而吃亏,才不得不如此做。”
“谢谢朱老的关照!”白天虹接问道:“朱老,咱们没走错方向么?”
朱诚接道:“如果上官文所言不虚,咱们应该快到……”
“快到了”的“了”宇尚未说出,白天虹已止步低声喝道,“噤声。”
朱诚方自闻声一楞,白天虹已目注暗影中沉声喝道:“甚么人?”
这时,他们已走近郊区,白天虹注目之处,却是一条小巷的拐角处,但他喝问之后,却不见一丝反应。
白天虹冷笑一声道:“朋友,请莫自误!”
他的话声未落,三点黑影,成品字形向他疾射而来。同时,那拐角处飞起一道人影,向通天教总坛所在方向疾射而去。
白天虹怒叱一声,“躺下!”
大袖一挥,那向他激射而来的三点寒星,竟以比射来时更劲疾之势,向那逃去的黑影激射而去,一声惨号,“叭”地一声,跌落地面。
白天虹飞身飘落那人身边,只见那人是一个玄色劲装的中年人,那三点寒星,正是三枚淬毒白虎钉,一枚中在背后的“灵台”大穴上,另两枚则分中左右双肩,因伤在要害,已经是肤色发青,进气少,出气多了。
白天虹一脚将那人挑了过大翻身,沉声问道:“你是阴山门下?”那劲装汉子目射骇芒,点头道:“是的……”
这时,朱诚也赶了上来,白天虹接问道:“司马因在何处?”
劲装汉于满脸扭曲着,显得无限痛苦地道:“令主,请……请给我……—个痛快……”
白天虹触景思情,想起那可怜的绿珠,也是备尝这歹毒暗器之痛苦后,才香消玉殒,一时之间,不由朗目中杀芒连闪,却是钢牙紧挫地默然不语。
朱诚一蹙浓眉,代白天虹答道:“告诉我,司马因在那儿?我给你一个痛快。”
劲装汉子道,“顺着这条……小巷左拐……约箭远处……就可见到他。”
白天虹注目问道:“你们已经得手了?”
劲装汉子道:“还……没有……‘索魂五鬼’……都已陷入奇门……阵中……”
朱诚接问道;“那么,司马因呢?”
劲装汉子道:“掌门人……在……在阵外……”
白天虹接问道;“你意欲何往?”
劲装汉子道:“小的准……备回总坛……求救……”
白天虹为雪绿珠惨死的血仇,本有尽屠阴山满门的心愿,但此刻目睹劲装汉子那痛苦的表情,却反而于心不忍地问道:“你自己没带解药?”
劲装汉子道:“解药只……有掌门人身边……才有……令主,请……请给我慈悲……”
远处传来司马因的一声怒喝:“准备火焚!”
白天虹剑眉一挑,向朱诚挥手示意之后,循声飞射而去,朱诚微一迟疑,才凌空扬指,点了劲装汉子的死穴,也跟踪飞射。
白天虹两个起落之间,已到达一座颇具庭园之盛的巨宅的后花园中。
他,卓立围墙上,俊目微扫,只见这巨宅规模虽然颇为宏伟,但形式却非常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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