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叶成龙井下斩怪蟒 孟金龙后山战顽凶(2)
他一哈腰把贾明的衣服给抓住了,嘿!没使劲儿把贾明就给拎起来了,贾明利用这个机会,一翻腕子,嘭!把二牤牛手腕子给抓住了。要说贾明也有把子劲,不然能叫金头虎吗?抓住之后贾明把罗圈腿一勾,把二牤牛的腰给盘住了。
二牤牛怎么抡也抡不出去,来个狗皮膏药——粘上了。二牤牛火往上冲,刚要倒把,贾明趁此机会,两手往里一滑,正放到二牤牛的胳肢窝里头,手指头一勾,给他就挠开痒痒了。这二牤牛还真有痒痒肉,哪都能碰,就这不能碰,咧开大嘴就乐开了。这人一乐呀,浑身松弛,四肢无力,有劲也使不上,现在是什么时候,正在紧要关头摔一交一 呢,乐什么?可是不乐又控制不住,贾明就利用这个机会,一抖搂他的手,悠——双脚落地,正好在二牤牛前心这,金头虎把屁一股一撅,对准二牤牛的肚子,“咣”就是一脑袋,二牤牛正好没劲,让人给撞上了,站立不稳噔噔噔,“扑通”摔倒在地,在场的人是又气又乐,“哗——”大伙一乐不要紧,二牤牛可受不了啦,觉着面红耳赤,赶紧站起来,用手指着贾明:
“哎,你这不是摔一交一 ,你这是干什么?这个不算!”
说个不算直奔贾明扑来了,贾明一看,我见好就收吧,若把我抓住,非摔死我不可。金头虎一扭头转身就跑,等回到座位上,乐得手舞足蹈。
“大小子,你看明这两下子没?往后学着点。”
孟金龙也乐了。比武场上有规定,不许上座位上抓人去,所以二牤牛干着急没有办法,他就冲胜英骂开街了:
“我说老匹夫,你手中都是什么东西?来来来过来咱俩摔一一交一 ,你要是不敢过来我可骂你祖宗。”
胜英闻听大大的不悦,心说这个东西实在可恶,怎么口出不逊呢,这是个什么东西!
还未等胜三爷做出决定,在一旁老剑客夏侯商元站起来了:
“三弟呀,别着急,今儿个我高兴,我跟他摔一一交一 。”
老头子下场了。二牤牛一看来个老头,挺大脑瓜,一绺山羊一胡一 ,瞅着眼熟想不起来了,对了,想起来了,这老头力举七级浮屠,对,就是他。可有把子力气呀!可你举铁鼎行,摔一交一 可是外行。就你这模样没有一袋子面沉,你能摔得过我吗?所以二牤牛也是满脸的看不起。
“哎,老头,你也要摔一交一 不成?”
“正是,老朽幼年之间也爱摔两一交一 ,来来来,我陪你走几趟。”
二牤牛往前一纵,伸身一抓老剑客,夏侯一闪身他抓空了。再看老剑客使了个金丝缠腕,嘭!把他手腕子给抓住了,别使绊子,也不用使倒背口袋,老剑客用三个手指抠住他脉门,微微一使力,再一看二牤牛这乐子大了,半身瘫痪,嘴歪眼斜,当时就动不了啦,老剑客一笑,往外一抖:“去你的吧!”
“噔噔噔噔,扑通”二牤牛摔倒。
那你就认输得了,这二牤牛还来脾气了,心说这也不是摔一交一 哇?你掐我手腕子干什么?我能认输吗?往前一蹿又奔夏侯商元。咱们简短捷说,老剑客连扔他七个跟头,他也不认输。
后来把夏侯逼的没办法了,一看他又扑过来了,老剑客使了个黑狗钻裆,在他裆下过去了。二牤牛一下扑空,夏侯商元到了他身后,嘿!把他牛皮带抓住,用一只手往空中一举:“你给我起来吧!”把二牤牛举过头顶。夏侯老剑客没有恶意,别看把他举起来了,不想伤害他,无非是加以警告,你别这么没羞没臊,你不行。如果二牤牛一认输,老剑客给他放下来,就算完了。哪知这举起来不要紧,大牤牛沉不住气了,一看二弟要吃亏,大牤牛“唿”一声就扑过来了,直奔夏侯的后背。老剑客一听有人暗算自己,一着急,上步扔二牤牛,“悠——”把他甩在身后。哪知道这事怎这么巧,二牤牛的脑袋,正碰大牤牛的脑袋上,耳轮中就听见“啪!”众人一看可坏了,两个人脑袋全碎了,双双毙命,大厅上一阵大乱哪。
这件事完全出乎老剑客意料之外。夏侯一抖手:“哎,真有点后悔呀!”但是追悔不急了。旁边的达拉罕一看,儿子死得这么惨他能答应吗,大吼了一声:
“你赔我儿子,老家伙你走不了。”
上来就奔夏侯商元。老剑客左躲右闪不愿意跟他还手,原因是觉着对不起他儿子。但达拉罕根本就不顾这些,奔夏侯商元致命之处,抠眼睛,掏裆,打心口,恨不能一下子把老英雄置于死地。最后把老剑客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老剑客一闪身躲到他的后面,“嘭”一声将达拉罕的带子抓住,心说我把你扔荷花缸里得了,一抖手,真给扔里边了。那个达拉罕他从水里爬上来,一伸手从兵刃架子上抄起一条大棍来,奔夏侯迎头就打。夏侯老剑客忍无可忍,心说这东西太可恶了留着你也是个祸害,咱俩讲的是摔一交一 ,儿咋动起家伙来了?老剑客心里这一不痛快,达拉罕倒霉喽,他棍子往下一砸,老剑客用手一抓他的棍头,往怀里一带又往前一推,正好顶到达拉罕前心上,就见达拉罕惨叫一声,鼻孔之中出来两条血线,绝气身亡,爷仨全死到夏侯商元手了。老剑客一看,心说怨你们仨命短哪,休怪我手下无情。夏侯商元回归原座,大厅里又是一阵大乱。
闵士琼一看连败三阵,好不丧气呀,命人把一尸一体抢回,血迹擦干。闵士琼这火可就压不住了,飞身形跳到天井当院,点名唤胜三爷:
“姓胜的,请过来吧,这第四阵就是我对你,别人都不伸手,咱俩分上下论高低,你把我闵士琼赢了,第四阵我算输。”
胜英点点头,也来到院里。二老相遇,其实二十几年前他们还是好朋友,那会儿彼此不分跟亲弟兄一样,没想到二十年后两个成了对头冤家。单说闵士琼周身上下收拾利落,之后点头唤喽兵,抬过他的一对双槍。
他这对双槍四个槍尖,哪条槍的尺寸都不长,左手的七尺三长,右手的也七尺三长,但分量不同,右手的十八斤,左手的十七斤半,他把双槍的槍尖往一块一搭,等候胜英。
再说胜三爷,摁鸭尾巾,甩大氅,伸手拽出鱼鳞紫金刀,一抱拳:
“老朋友,没想到咱俩个人还得动手一交一 锋,胜某老矣,望老兄高抬贵手。”
“哈哈哈,三爷您甭客气啦,您是昆仑侠,我是无名鼠辈,我无非想跟您学上几招,休走,看槍。”
闵士琼说到这,啪!使了个双龙戏水,两个槍尖点胜英的双眼,头一招就下了绝情了。胜英往下一矬身,晃紫金刀,刀背朝上,刀刃朝下往外一崩他的双槍,紧跟着近步转身使了了转环刀,刷!刀奔闵士琼的脖项。闵士琼赶紧往下一塌腰,胜英的刀从他的后背掠过。再看闵士琼把双槍一摆,扎胜英的双腿。胜三爷急忙脚尖点地,腾身而起,双槍走空。这时胜英的身子在半悬空呢,就见胜英身子往下一落,双手捧刀奔闵士琼的后背便砍,还喊了一声:“大寨主,接刀!”闵士琼一看不好,打垫步飞身往前一纵,胜英一刀砍空。闵士琼把腕子一翻,竖着当捧,打胜英的后脑。三爷用刀往后一撩,使了个苏秦背剑,噹啷啷把槍给他崩出去,就这样一来一往,战在一处。众人都瞪眼看着,暗挑大指,这才叫功夫呢,要看哪还得看这场比武。再看胜英施展的是八卦万胜金刀,刀法一精一奇,寒光闪闪,发招动势都有独到之处。再看看闵士琼四个槍尖,雨打梨花相似,舞动起来呼呼挂风,风雨不透。二老各飘须髯,身形转动,打得跟走马灯似的,把两旁人看得都呆了,有时就爆发出暴风雨一般的掌声:“好哇——好槍!”“好刀法!”大家不住地助威,一眨眼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没分上下。闵士琼就有点慌神了,他心想不好哇,看这意思,这第四阵也要输!我要一败,整个山上士气下降啊,这胜英能耐比当年强得可太多了,看来光凭槍法万难取胜,眼珠一转有主意了。他心中暗忖都说胜英叫神镖将,暗器打得最好,今天何不来个先发制人,先给他来一飞槍,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闵士琼想到这里,双槍虚晃一招,抽身便走,胜英不舍,压刀就追。闵士琼偷眼观看,心中暗喜,赶紧把槍一交一 到左手,从兜囊里拽出飞槍。他挎个镖囊,里头不是镖,是六只飞槍,这六只飞槍尺寸都不长,连头带尾是一尺二寸,前边是一个槍尖,三棱透甲锥,后边带个环,环上拴着红绿绸子条,但分量可挺重。闵士琼扽出一只飞槍来,一抖手喊声:“着!”直奔胜英的面门。其实胜英早就加防备了,他发现闵士琼招数不乱,为什么要败呢?明白了,他要使用暗器,所以三爷追时眼睛就盯着他。就见闵士琼肩头一动,紧跟着一道寒光直奔面门,胜英往下一哈腰,飞槍走空,落到院里的西北角。就在这刹那之间闵士琼第二只飞槍又出来了,直奔胜英的咽喉,三爷一甩脸,二只飞槍走空,正钉到柱上边,“噹!”这一下扎进去有二寸多深。第二只飞槍刚过去,“嗖!”第三只又到了,打胜英的前心,胜三爷又一闪身,这只槍又走空了,正好落到第四登台阶上头。这三只飞槍刚过去,闵士琼又掏出两只,一抖手奔胜英的两腿刺来。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就到了,胜英要往下一低头就躲开了,但是胜英没这么做,为了叫闵士琼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双脚点地往空中纵。这个难度更大了,您想他一低头费不了多大劲,非要往空中纵,相比之下得费多大功夫。就见胜英刚纵起来了,两只飞槍擦着靴子底儿过去了。大伙一看太高了,胜英不仅打暗器打得好,躲暗器躲得也漂亮。
“好哇!胜英好功夫!”
“哗!”场内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闵士琼还剩下一只飞槍舍不得打了,腾一下脸就红了,就在一愣的时候,胜三爷一转身,捡起一只飞槍来,喊了一声:
“大寨主,你的东西还给你,着!”
他把这只飞槍冲着闵士琼一晃,闵士琼认为胜英扔暗器,“啊!”他那么一躲,上当了,三爷这是虚晃一招,槍没撒手,等他一躲一愣的工夫,才出手,一道寒光直奔闵士琼的面门。闵士琼一闭眼:“完了!”哪知胜英没心要他的命,故意把这只飞槍打的高了一些,正好打到闵士琼帽子上,“啪!”槍掉地上,把帽子也打到地上了,在上边给穿了个眼儿。闵士琼吓得颜色更变,一看才明白,胜英给自己留情了。
这时三爷走过来,收刀把他搀住,亲手把帽子拣起来递给闵士琼:
“大寨主,受惊了!”
闵士琼粗脖子红脸哪,把鼻尖上的汗擦了一擦:
“老明公,高!在下心服口报,这第四阵,我们输了!”
说着话倒提双槍回归本座。十三省总镖局的一口气连胜四阵。贾明这个乐呀,哎呀,四阵啦,十阵赌输赢六胜四败就算定局,现在我们赢四阵了,再鼓鼓劲,再赢两阵,那就大获全胜!
“哎我说闵士琼,你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快往外抖搂呀?第五阵是什么,快点说话!”
金头虎叫开号了。再看旁边站起一人,正是闵士琼的二儿子,天门白玉虎闵德润。他一看他爹败了,把他气得五内冒火,七窍生烟,哇哇暴叫,晃动金顶龙头槊就来在天井当院,“呼呼呼”自己先练了趟槊,练完之后平端大槊,高声喊叫:
“呀——呔,第五阵是你家二少寨主的,我跟别人不伸手,我专要傻小子孟金龙!前者咱俩在山口外曾经动过手,没分输赢胜败,你不该听贾明的,在动手当中槊里加脚,把我踹个跟头,你小子言而失信哪!来来来,孟金龙咱俩再比比,不准别的人干预,你要把少寨主给赢了,第五阵就属于你们的了。”
孟金龙能架住这么一激吗?他一看是闵德润,大嘴一咧乐开了:
“嘿嘿嘿嘿,又他妈是这小子,上回那锅牛肉就叫他端走了。好哇——来了。”
孟金龙晃动宝杵直奔闵德润,这二位要一伸手哇,全是猛对猛,真打实凿,一点儿假也没有。闵士琼一摆手:
“且慢,老朽有两句话说,大家都挺乏累了,要休息片刻,但这个比武还不能停止,你二位是不是换个地方打去?后山地方宽敞,你们俩挪个地方如何呀?”
闵德润点头:
“孟金龙敢跟我换个地方吗?咱俩找个敞亮的地方去打,不分出个上下来不算完,哪怕连轴转,我也陪着你。”
“哪都行啊,换地方就换地方,走走走。”
孟金龙也没跟大伙商议商议,也没想想这里头有没有一陰一谋诡计。闵德润拉大槊在头前走,孟金龙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出了月亮门,直奔后山。
孟金龙一看,这后山可真敞亮啊,周围环山,全都是树林,中央是块盆地。因为闵士琼经常在这操练士兵,所以这地方平整还宽阔。就见闵德润找了块有利的地形,平端大槊,等着孟金龙。
傻英雄说道:
“这个地方可太好了,真宽敞啊,太好了,太好了,咱就在这吧。”
为什么闵士琼给出这么个主意呢?有两点原因。第一,他知道贾明诡计多端,怕贾明给傻小子出主意,一出主意儿子就吃亏了,换个地方没有贾明跟着,儿子就有取胜的把握,这是一。二,假如儿子不是孟金龙的对手,还有个特殊的人物,能把孟金龙置于死地,人家事先都埋伏好了,所以孟金龙闵德润他俩刚一到这,树丛之中藏着的那位就探头缩脑,往战场这看着,手中拎一条大棍,做好准备。孟金龙也不知道哇,这傻小子咧着大嘴光顾笑了:
“嘿嘿嘿,这地方真宽绰,来来来,闵德润哪,咱还和上回一样,一对三下,多咱谁趴下谁算输,怎么样?”
“就听你的,看某的大槊。”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