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黑白二将比锤斗勇 伍家弟兄夺玺倾生
书接着上回说。雄阔海呱梦之中,吴清举起宝剑,朝他刺来。忽然间,啪的一声,怎么啦?原来雄阔海那匹马吃饱了馒头,正在马棚翩着马步,见进来俩人举剑要刺,心里话,别价呀!这是我主人,你们把他刺死,我找谁去呀,它抬起外首的后蹄子,就给吴清的左胳膊一下子。吴清疼痛难忍,又不敢哎哟出声来。晁汉绕过去举剑要朝雄阔海的后背劈,这马刚好掉过头来,后腿一尥蹶子,噗!玩儿到晁汉的后膀子上了。晁汉捂着膀子,在那儿哼哼。正这工夫,有一位住店的出来小解,借着月光,看见马棚里有人,不禁狂叫-声:了不得了,店里有贼!”这俩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跑到前院,钻到自己屋内,噗!把灯吹灭了。店里伙计和住店的闻听喊叫,有不少从床铺上跳起来,跑到院中,“哪见有贼?哪里有贼?”到处这么一找。找了一阵子,贼的踪影皆无,也只得作罢,各自安歇了。
这一一夜店里如此热闹,雄阔海可是一概不知,呼一呼!……他睡他的。天蒙蒙亮,各个客房里赴扬州会的客人都起来了,打水洗脸,喝茶用餐,归置东西,付过店钱,一个个出门上马,遘奔校军场,到棚口那儿标名挂号。定于今日辰时初比武夺玉玺,卯时前必须到达,谁也不敢迟慢。太一陽一刚刚冒出来,店里客人几乎都走光了。掌柜的把伙计们找到一起,核计着分钱。就为办玉玺会,这个店可发财了。甭说柜上赚的钱,伙讨们赚的小费就扯了去了。柜上把钱都凑到一起,酌情劈帐。掌柜的说:“快分快分,分完了,早点躲出去,到点火的时候,咱们就走不了啦!”原来靠山王杨林传下命令,把扬州城北门里沿街的铺面房门脸儿上部刷上了油,单等玉玺会一散,要在这里放一把火,阻断天下反主的归路。他应许下事成之后为各家店铺另盖新房。故而此时店里上下人等危着分钱,分完这笔意外之财,一个个就可以溜之乎也了。那名伙计突然想起雄阔海托付旱晨唤醒他,连忙对掌柜的说:“坏了!昨天最晚来的那个大汉要我一早喊他,说他要做了皇上有我的好处,要是误了事,他要掰掉我的脑袋!我把他这事给忘了!”掌柜的说:“嗐!这事好办。”他要伙计把此人撵走,要这么这么说,又说:“这小子还逞什么狂,反正他们都得死在扬州城,一个也跑不了!”
已到辰时中了,雄阔海还在睡。伙计到马棚来喊他:“喂!你醒醒,醒醒!”雄阔海噌地坐起来了,一揉一了一揉一眼晴,睁眼一看太一陽一老高了,他可就瞪了眼:“伙计过来!我怎么瞩咐你的,你误了我的大事,我得把你脑袋斜掰下来!”伙计说:“万岁爷,您有所不知,街上告示贴出来了,夺玉玺起始的时问由辰时中改到了正午,我为了让您多睡会儿觉,这才没叫醒您。您明儿做了皇上,还得多疼一爱一小民哪!”“哈哈!伙计,原来你对我还真有份忠心,来,给我弄点水,我渴极了。”伙计给他打来一壶水,又把马给饮了饮,鞍鞯鞴好。雄阔海昨天夜里吃大发了,一点儿不觉着饿。他披挂整齐,出了店门,问明道路,上马直奔校军场去了。
雄阔海打马南行,过了鼓楼来到南门里的校军场,到了校军场的棚口,也就是头道大门,往里就走。这座大门朝北开着,左右有隋兵把守,有一员将官把雄阔海拦住了:“等等,你是干什么的?”雄阔海把马扣住:“你要问哪,我就是夺玉玺的万岁爷!”这员将官一听,这主儿口气真大,说:“万岁爷人人有份,夺玉玺吗,你来晚了,所有报号的己经点名进去了。你是哪一路的?“告诉你,我没路。”“圣上有旨,给天下各路反王下了请帖,你没路怎么算哪?”“不信你去打听,四平山大战有我这号人,我呀,也可以说是南一陽一主那一路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雄阔海。”“雄阔海,只因你没有报号,又说不清是哪一路,不能让你进去!”“谁说的!要阻拦于我,你来观看!”雄阔海说着抬腿把大一槍一摘下来了。阻拦他的这位将官是谁呀?书中暗表,正是隋朝赫赫有名的金刀将左天成。左天成见他摘一槍一,心说我不让你进去,是省得你一会儿葬身火场,既是你自己找死,我管得着吗!“姓雄的,你给一槍一挂上,往里请!往里请!”雄阔海一掰镫,马踏銮铃响,闯了进去。来到场中一瞧,嚯!正南搭了座大土合,四周战标林立,战将如云。他想,这么大场子,这么多战将,我到哪儿找秦琼去呀。
不说雄阔海在那儿发愣,再表当时杨州城的阵势。天下反王应邀赴会,扬州城北门外稻田纵横,无处栖身,只好都到西边一座山里安营扎寨。此山名叫紫槿山,山势险峻,只1有东边一个山口可以出入。西魏王李密先行到达,接踵而来的有大梁王吴清、小梁工晁汉、济宁王王薄、江南王沈法兴、海州王高士魁、冀州王高士达、陈州王吴子英、易州王康明查、南一陽一王朱灿、河北风呜王李子通、济南王唐璧、湖广襄一陽一王雷大鹏、口北王福克宗坦、沙漠王罗子都、金堤王张称金、川蜀王薛风池、曹州顺义工孟海公、相州白御王高谈圣、夏明王窦建德,共二十路反王。当初四平山大战之前,川蜀工薛风池奉大魔国混世魔王程咬金旨意率部往瓦岗山聚齐,未离蜀境,赶上山崩水溢,道路阻隔,只得半路折回;这次玉玺会,他带领随从人等走水路兼程赶到。此外,唐一毛一李渊派他儿子秦王李世民、赵王李元霸带领大队人马来到扬州城外,没有进入紫槿山,埋伏到了别处,加上李氏兄弟,这二+一家赴扬州会的可以说各有各的心思。有仗着战将勇一猛,想夺玉玺,坐天下的;也有来看热闹的,到底看看隋朝怎么灭亡,谁能夺得玉玺。当然,诸路反王中最强的是瓦岗军西魏王。可也有许多对瓦岗军不满的,因为前者十八国反王被老杨林困在四平山,为首的瓦岗山大魔国让大家闯北山口,本国人马却从南山口溜了。为这事,有的反王至今耿耿于怀。诸王在紫槿山安营已毕,都带着亲随到城里校军场报号,有的就留在驿馆居住。李世民也去报了号,不过未用真名,化名唐通,取大唐通达天下之意。
到了八月中秋,大清早,各路反王各自带领手下战将和数名亲兵先后进入校军场内,依次入位。正南倒座高台耸立,横楣子上写着仨大字:“禅授台”。台上左边吊着一口大钟,打钟人手握钟锤伺候着。右边戳着一块大黑牌子,有人备下白土子伺候着。正中设摆宝座,昏君杨广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前边八仙桌子上摆着玉玺匣,其实里边井无玉玺,而是装了一块废铁。还摆着文房四宝,那意思是哪个有德之人夺得玉玺,我杨广立即提笔写下禅授文书。杨广脚底下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活动衬板,上边有皮套套着他的双脚。他一跺脚,宝座随着衬板下沉,直达地下。下边备有龙车,自有内侍将他顺地道一直推到琼花观江都宫。上边护卫杨广的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但等夺玉玺一完,他即刻从台后转到地下。然后杨广遁走,宇文成都在地下命人点燃总捻,场内地下早已遍布猛火油,刹那之间,全场将变成一片火海,要把天下英雄烧成灰烬。
辰时初,各路反王到齐。棚口当差的把报号的单子转到禅授台上,昏君杨广展开一看,心中万分难受。因为报号的单子上不仅有占山落草的响马,还有许多是他手下的臣子。宇文成都见杨广闷闷不乐,问道:“万岁,为何这等烦闷?”杨广说:“哎,宇文将军,这单子上有不少朝廷的重臣,今天他们也来夺隋朝的玉玺,要杨家的社稷,我己里能不难受吗?”成都说:“万岁呀,他们都是来自寻死洛,您就不必难受了。待我把夺玉玺的规矩说给大家知道。”他走到禅授台前沿,面对台下,说道:“天下各路反王人等听着,大隋朝大业天子恩同日月,德比尧舜,然而自念有负苍生终日不安,愿效古圣之遗风,行禅让之美事。际此盛会,英雄毕集,将传国玉玺陈于台上,凡欲王天下者可角逐而得之。下面我把夺玉玺的规章说明。……”话刚说到这甩,下边有人高喊:“且漫!”有一员白袍小将飞马来到台前。宇文成都一瞧,认得,乃是西魏正印先锋官裴元庆。“裴元庆,你有何话说?”裴元庆说:“宇文成都啊,在比武夺玉玺之前,你得让我先了结一桩要事。当初四平山一战,我和唐王之子李元霸在阵前约定互砸三锤,他先砸了我明三锤暗五锤,不料我的战马腰被沙打,气力不支,世人皆知李元霸三锤击走裴元庆,其实我是被屈含冤,有口难辩。今日当着天下反王之面,我要跟李元霸再次对锤,让他偿还久我的三锤,我俩分出高低上下,然后再比武夺五玺不迟。”要说裴元庆盼着在扬州会上跟李元霸二次对锤可不是一天了。方才他要撒马上前,秦琼很不赞成,怎奈他执意要去,又有程咬金给他帮腔,拦挡不住,他就出来了。宇文成都见裴元庆摇头晃脑那副样子,心说今天这是什么场合,你还要插上这一杠子,别乱了!又一想,让他们先比试一番也末为不可,因为这黑白二将在天下英雄之中数一数二,他们决出胜负,别人就不在话下了。其实这都是虚应故事,一会儿谁也活不了。想到这里,就说:“裴将军,那就依你之见,你们比过锤再夺玉玺。”“好,我当面谢过了。”裴元庆掉转马头,来到场子当中,叭一扣镫,高声喝喊:“李元霸出来,出来呵!”李元霸一瞧,说“;二哥,姐夫喂!这小白脸儿今天又要跟我较量,我要不出去,可是寒碜呀!”李世民说:“四弟,你出去跟他比锤,谁把谁砸趴下也不合适。依我看你得装输。”李元霸不服气:“那为什么呀?”李世民这才把李靖报来虬髯公探明的扬州会实底告诉了他。傻子一听就急了:“嚯!合算启们都在火山顶上呆着呢!”“四弟,千万别嚷!你出去甭管输赢你要找辙装败,逃出校军场。我跟姐夫带书亲兵追你,咱们就都撤了。”柴绍说:“四弟,你要不这么办,哈们今天就活不了啦!”李元霸说:“好嘲!你们甭管了!”说着一踹镫,马踏銮铃响,就贯出去了。各路反王注目观看,李元霸天武神威,比他锤需十八国时更有气派。头上换了一顶闹龙垂头紫金冠,身披青铜打造龙鳞甲,前后亮银护心宝镜耀眼锃光。胯一下马还是那匹万里烟云罩,手中兵刃还是那对雷鼓瓮金锤。大伙纷纷议论:“今天黑白二将二次对锤,这热闹可瞧啊!”李元霸马到当场,扣镫站住,说道:“小白睑儿哥哥,在东岭关铜旗阵,咱俩一块儿砸了它的铜旗杆,我想咱们已然是自己人了,怎么四平山这陈碴儿你还没忘呀?”裴元庆答道:“李元霸,当初在四平山,敢说我是大仁大义,让你先砸了我三锤。”“那是没错儿。”“谁知你明三锤暗五锤,我那匹蹄血玉狮子又伤了腰,砸得它前腿跪下,仿佛是我败给你了,真真屈杀我也!今天我锤换了龙头锤,马换了斑点疙瘩虎,废话少说,你还我三锤!”“裴三儿呀,既是你锤也改了,马也改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对新锤怎么样。自们分马吧!”两人一东一西把马分开了。校军场战鼓擂响,为黑白二将助威。二人各自把马圈回,又碰面了。裴元庆已然把锤摇欢,左手锤在头里,右手锤跟在后面,锤打悠测式,呜!挂着风就奔李元霸去了。李元霸也使了个悠测式,左手锤在头里横着,右手锤在后面立着,与裴元庆来了个锤碰锤,嘣!四个锤头火星迸溅,二人膂力相敌。就瞧李元霸这匹马啪啪啪向后排了三步,吱溜溜一声吼叫;裴元庆这匹马啪啪啪向后排了三步,咴咴乱叫,两匹马这回也走平了。二将冲锋过镫,裴元庆问道:“李元霸,这头锤怎么样?”李元霸跟他起哄:“我说仨儿呀,你这锤长进多了,我可吃点劲儿?”裴元庆一撇嘴,两匹马过去了。二次圈回马来,李元霸说:“仨儿,你得赶点劲儿呀,要砸不了我,你这脸上可不大好看。”裴元庆一想,哎呀,头一锤我就使了九成劲儿,他没怎么样,这回我有多大劲儿都搁上,两膀摇欢,在马上悬起半拉身一子,右手锤在下,左手锤在上,锤摞睡,奔李元霸头顶,呜!就下去了。李元霸左手锤在前,右手锤在后,一横一竖,往上顶,就听梆的一声,两匹马往后排,都是唏溜溜乱叫。二马又冲锋过镫,装元庆回头.“这二睡怎么样?”傻子还是跟着哄:“我说仨儿喂!这二锤可有点劲儿,我还对付着能顶得住。”裴元庆啊了一声,心里可就含糊了。忽然想起姐夫程咬金嘱咐过,到节骨眼儿上就掏压箱底儿的。对呀,我何不掏压箱底儿的呢!他把右手锤夹在左腋下,伸右手从马鞍叉子里摸一到三丈二长的链子,这头卡在锤把!,那头套在手腕上。从左腋下取回那只锤,链子还在马鞍叉子里影着,不能让李元霸看见。二人把马圈回来,又要碰面了,李元霸喊道:“仨儿呀,砸你的!”想不到裴元庆前头左手锤往左边一闪,哗愣愣愣!后头右手锤挂着链子就飞出来了。李元霸一见猛一低头,锤头正扫在闹龙垂头紫金冠的顶尖上,啪!把上边的龙头和宝珠扫下去了!李元霸一捂脑袋,脑袋还在,心说这小白脸儿,真是没好心眼儿,谁知他锤上挂着链儿呢!想到刚才二哥和姐夫嘱咐的话,他大叫一声:“哎哟!我的姥姥!”拨马往场外就跑,李世民喊:“四弟,你站住!”他和柴绍带着手下亲兵催马追下去了。
李元霸等人一气跑到棚口,金刀将左天成跃马横刀,拦住去路:“站住!你们跑仆么?”李元霸说:“我让裴元庆给砸了,你要不闪开,我可要你的命!”左天成见他瞪眼抡锤,摆出了玩儿命的架势,怕跟他纠缠不休,惊动了场内,耽误了大事,心说跑几个就跑儿个吧!他拨马闪开.说:“李爷,您走,您走!”嗒嗒嗒嗒,这哥儿仨带着亲兵冲出去了。
再说校军场内,各路赴会英雄冲着裴元庆高声喝采:“好哇!锤打紫金冠哪!……”裴元庆把马圈回本队。程咬金说“兄弟,这链子锤使得好!”裴元庆说:“姐夫,甭管怎么着,当着天下反王,我总算把面子找回来了,决不能让大伙舌头底下老压着我!”这时禅授台上,宇文成都见李元霸等人跑了,心说也许这哥儿几个命不当绝,跑就跑吧!他二次上前,大声说道:“应邀赴会的各路反王人等听真,我主万岁深悔失德,情愿将江山社稷让与有德之人。为了防止各路反王彼此征杀,陷天下生灵于刀兵水火之中,特设下玉玺大会。凡能在会上力战三十杰、最后取胜者,即可登上禅授台,呈报自己姓名和国主姓名,圣上将御笔亲书,将传国玉玺授予你国所有,这江山社稷就是你们的了。”因为场子大,宇文成都为让远处的也能听真,派手下蓝旗官骑马绕场一遭,把这番话又传述了一遍,估摸所有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这才奏明杨广。不大一会儿,圣旨传下,就听当当当当连环钟响,隋朝将士齐声呐喊:“夺玉玺开始了!夺玉玺开始了!”这时候,就瞧西边有一员战将撒马,马到当场,大家定睛观看,见此公身高不满九尺,一身白银盔铠甲胄,面如冠玉,绺结墨髯,胯一下一匹白马,掌中一条素缨一槍一。有人认识,他正是被杨广杀害的忠孝王伍建章之子,名唤伍云召。伍云召为什么率先出马呢?原来他和哥哥伍天锡前来赴会,另有用心。他们憋着拼死力战,挫败群雄,登上禅授台,乘杨广不备,一剑刺死这个昏君,为屈死的爹一娘一和全家老小报仇,怕是舍此再没有刺王杀驾的机会了。伍云召兜马走了一圈,大一槍一一摆“天下反王听着,我伍云召率先撒马,哪一家反王与我战?”话音未了,东边有一员战将催马上来。就见此人若跳下马身高顶丈,膀阔三停,大手大脚大肚子,穿身紫金盔铠,背后一抽一着五杆护背旗。黑瓦瓦一张脸,扫眉环目,颏下扎煞着短钢髯。手执这条皂缨一槍一比普通一槍一既长且顶,名叫力贯一槍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明王窦建德帐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姓刘名闼,因为他长得黑,人们都称他刘黑闼。夏明王窦建德和他家元帅苏烈苏定方、先锋刘闼刘黑闼是结拜兄弟,他们仗着武艺高强,早就说下大话:“得玉玺者,舍我兄弟能有何人,”{伍云召见他撒马土来,喊道:“来将通名!”刘黑闼把嘴一撇:“我乃夏明王窦建德手下先锋官,姓刘名闼,人称刘黑闼。伍云召你若识时务,赶紧拨马败回,如其不然,难免一死!”伍云召说:“休得胡言,看一槍一!”他一拱裆,马往前蹿,摔杆就是一一槍一。刘黑闼仗着身高力大,用力贯一槍一一盖,硬把伍云召的一槍一给盖了下去,顺势一推,给推开了。跟着右手把一槍一后把抬过脑门,往前一撺,“看一槍一!”一槍一尖直奔伍云召的胸口刺来了。伍云召急忙拨马闪身,躲过了这一一槍一。二马冲锋刚刚过去,刘黑闼突然往左边使了个转身一槍一。伍云召打算悬档换腰、横一槍一招架可就来不及了,噗!这一一槍一正扎在他的右肋上,一槍一尖进去,鲜血溢出。刘黑闼后把一窝,前把一提,噌!就把死一尸一给挑一起来了。可怜伍云召全家遇害,大仇未报,竟中了杨广诱使起义英维互相残杀的一奸一计,枉死在扬州校军场上。天下反王看见刘黑闼一槍一挑伍云召,俱郁吃惊不小。河北凤鸣王李子通大哭一声:“贤婿,你死得好惨哪!”南一陽一王朱灿也痛哭失声:“我的好哥哥呀!……”这时禅授台上左边当的一声钟响,右边黑}律子上划了一个白道儿,标明力战一杰。刘黑闼把死一尸一甩在就地,哈哈哈!……狂笑一声,走马绕了一个弯,高声叫战。伍天锡哭了一阵儿,听到叫战,忍住悲声,抬腿摘下大刀,一拱裆,马就贯出来了。“呔!你是何人?胆敢杀死我的兄弟,我焉能与你善罢甘休!”刘黑闼说:“我乃夏明王手下先锋官刘黑阔,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伍天锡,替一我兄弟报仇来了!”说着马往前撞,举大刀奔刘黑闼头顶劈将下来。刘黑闼横一槍一招架,一槍一杆微斜,把刀劲卸了,回手一一槍一:“看一槍一!伍天锡把一槍一挂出去,摇刀向前。刘黑阔立一槍一一绷,把刀绷开了。伍天锡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顺势推刀头用左手一提刀纂,正在二马冲锋过镫这工夫,叭!刀头一转.使了个车轮刀,又叫转环刀,就听噗的一声,顿时红光进现,鲜血四溅。刘黑闼是不是被砍死了?没有。只因过镫之时,刘黑闷的马快,伍天锡的马慢,这一刀砍在对方战马后胯三岔骨上了。这马倒地而亡,刘黑闼一槍一也扔了,爬起来拔腿就跑。禅授台下又是一声钟响,黑牌子上又加了个白道儿,标明力战二杰。这时河北凤鸣王李子通派人把伍云召的死一尸一抬了下去,一槍一拾了起来。
伍天锡见刘黑闼跑回本队,追赶不及,破口大骂:“刘黑闼快快出来!你不出来是匹夫之辈!”刘黑闼惊魂未定,说:“二位哥哥,他这刀真叫快,好险哪!”苏烈嘿嘿一笑,把嘴一撇:“兄弟,我给你报仇,瞧我的!”他放马上来。伍夭锡往对面观看,上来这员战将若跳下马平顶身高九尺,悍壮魁梧,膀阔腰圆,头戴帅盔,背后斜插八杆护背旗,一身黄金铠甲,胯一下一匹紫马,掌中一口大砍一刀,身上背着弓,胁下挎着个箭壶。这张脸长得凶猛,半红半黑,扫眉环目,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大口,颏下是扎里扎煞的红钢髯。伍天锡问道:“对面来者是什么人?”苏烈尖声叫道“你要问哪,我姓苏名烈字定方,辅佐我哥哥夏明工窦建德,官封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之职,方才你战败了我三弟刘黑闼,现在让你尝尝我掌中这口刀的厉害。快快通名,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我叫伍天锡,刘黑闼杀我兄弟逃走了,你要替他抵命!”苏烈马往前一拱,搬刀头,献刀纂,抢了个先手。伍天锡合刀一挂他这刀纂。苏烈紧跟着摇刀过来。伍天锡立刀一绷。二马冲锋过镫,苏烈反背一刀,伍天锡悬裆换腰,躲了过去。二人马走盘旋,杀在一处。苏烈处处抡先手,他知道伍天锡身高力猛,自己要变成后手,就有一性一命危险。打了四个回合,二马冲锋过去,各自回头。伍天锡心想,不能让他老走先手了,再次碰面时,喊道:“让你尝尝伍老爷这口刀吧!”呜!这刀劈了下来。苏烈没有招架,哎哟一声,拨马就走。伍天锡刀劈空了,撤了回来,提刀追赶,喊道:“苏烈,你哪里逃!”苏烈败阵却不逃回本队,而是在场子里转圈。伍天锡不知他使的诱敌之计,紧追不舍。苏烈见拉开了档子,一抬右腿,把刀卡在鸟式环、得胜钩上,腾出双手,摘弓一抽一箭,做好准备。伍天锡在他后边张着大嘴还喊哪:“哇呀呀呀!……你哪里走!”苏烈听准脑后盔铃声音,猛一回头,弓开如满月,嗖的一声,放出一枝冷箭。这枝箭不偏不倚,正好射进伍天锡的嘴里。伍天锡翻身坠马,倒在地上。苏烈圈马过来,对准伍天锡,噗!又是一箭。这箭射中要害,伍天锡登时丧命。在场的各路英雄见苏烈冷箭伤人,供都忿忿不平。许多知根知底的都为忠孝王的儿子、侄子先后惨死摇头叹息。河北风鸣王李子通、南一陽一王朱灿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南一陽一下手下亲兵跑到当场把伍天锡一尸一体抢了回来。禅授台上又是一声钟响,当左的在黑牌子上又划一个白道儿。苏烈别上弓,摘下刀,跃武扬咸,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天下各路英雄,你们哪个敢夺玉玺,快快出来,与你苏爷爷一战!”这时候,恼怒了一位小英雄。谁呀?西魏副元帅罗成。他见苏烈用冷箭射死了伍天锡,气得直用拳头捶打胸口:“诸位哥哥们!……”秦琼问:“表弟,怎么个意思?你干吗摊打胸口呀?”罗成说:“跟二哥回话,我要得气截胸。这小子用冷箭伤人,实在不地道。我豁出去了,非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可!”秦琼一把没揪住,呼的一声,罗成这马就贯出去了。他往前一冲.后面打纛旗的不知怎么回事,也跟着往前跨出几十步。各路反王都看明白了,大旗上写着西魏天下都招讨、兵马副元帅,中间是斗大个“罗”字。罗成银盔银甲索征袍,英姿勃勃。他伸手摘下五钩神飞一槍一,紧催胯一下闪电白龙驹,冲到场内。苏烈老远一看纛旗,知道准是罗成来了,不禁打了个激灵,心说想不到我射死伍天锡,把罗成这小子招出来了。罗家一槍一法天下无敌,我遇上他,我还活得了吗!罗成喊道:“呔!你休得张狂,你叫什么名字!”苏烈说道:“我乃夏明王军中元帅姓苏名烈,字表定方。这个娃娃,你是何人?”“我就是西魂王军中副元帅罗成。我说姓苏的,比武夺魁,讲究刀来一槍一往,打在明处,纵死疆场,光明磊落。你武艺不敌对手,竟然用冷箭伤人,实在无耻之极。今天遇上了我,就是你的死期到了!”说着马往前撞,噗噜噜一抖一槍一,一个一槍一头变成了七个一槍一头。苏烈哪里见过罗家这手梅花七蕊的绝一槍一,顿时眼花缭乱,喊了声“哎哟我的姥姥?”合刀胡乱一挂,不想拄到了个假一槍一头上,真一槍一头照准他的右肩头,噗!就把上边的踢庭兽挑掉了,里边的肉也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苏烈哎哟一声,不敢再冲锋过镫,拨马便走。他还是没回本队,只在场子里绕弯。罗成恨不得这一一槍一把他挑死,见他负伤逃走气都顶到脑门子上来了,撤开坐骑,紧紧追赶。西魏本队中罗春看急了,慌忙喊道:“秦_哥,我兄弟又要七当,这怎么办哪?”秦琼说:“哎呀,我得出去!”他拱裆催马摘下吸水提炉一槍一,,嗒嗒嗒嗒,胯一下这匹虎类豹飞场中。要知罗成能不能脱险,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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