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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回 苏定方箭射罗彦超 李元霸锤击宋老生

一百一十回 苏定方箭射罗彦超 李元霸锤击

上回书说到在李密寝宫外间,翟让双手拉开霸王弓,忽然有人从背后给他一刀。这一刀斜肩带背劈下,喀嚓!鲜血进溅,一尸一体倒地。可怜翟让将军一世英名,竞被一奸一人暗害而死。劈死翟让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密私蓄的死士蔡建。李密早就和蔡建预谋,遇有刺王杀驾之人,李密先用话把他稳住,然后以拉弓为号,蔡建从后面动手。此时翟让已死,李密让蔡建将弓收好,把翟让胁下宝剑拉出,放在他的手上,再把一桌酒席掀翻,然后退下。李密大声叫喊:“来人哪!快来、哪!”从前边来了几个内侍,进门一看,都吓得面如七色。李密说:“你们赶紧把秦元帅、魏承相、徐军师、先锋、上将通通唤来!”“遵旨。”几个内侍去了,一会儿灼工夫,就把人都叫来了。

大伙来到寝宫,看见外间屋里翟让倒地身死,手中握剑,桌子倒了,李密正坐在那儿生气呢!齐声问道:“万岁,究竟出了什么事?”?”李密说:“适才叛臣翟让要刺王杀驾,若不是护蔡建拔刀急救,联命休矣!众一爱一卿,你们说此事该当如何处理才好?”徐茂功说:“万岁,我想翟让将军秉一性一忠直,一性一如烈火,君臣争执,必然事出有因。如今将军已死,死无对证。姑念他创建瓦岗不易,为国征战有功,应当依功臣之礼安葬,以慰臣子之心。”李密赶紧就坡下:“军师所言,正合朕意,就依功臣之礼将翟让盛殓,择吉日安葬,合国举哀,请高僧高道超度亡魂。联反躬自问,近日施政确实有失检之处,比如用玉玺换肖妃,虽然事出无奈,从权处置,终究有负众卿拥戴之心.从今日起,我要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与众卿共图大业。苍天在上,神人共鉴,我如食言,必遭诛讨!”大伙一看李密知错认错,起誓发愿,这事也就只好这样了结。跟着全城挂孝,搭棚念经,李密亲上祭文祭表,将翟让盛殓厚葬。

事情过后,秦琼私下对瓦岗弟兄们说:“自打玉玺换肖妃,我秦琼就内心不快,后来又出了翟让的事,更使人离心丧志。不过,既然主上已经认错,只好再看他一时,如果他还不改,我可就要离开瓦岗山!”大伙说:“二哥,您不是说到这儿了吗,咱们瞧瞧他如何行一事再说吧!”打这儿以后,也甭管是真是假,李密真是天天一精一心料理政事,每五日就要到校军场看看排兵演阵,在宫中常常阅读兵书战策,让大伙说不出有什么不好来。

忽然这一天,有人到帅府禀报:“秦元帅,您的姑母押着一口灵枢,带着不少家人、婆子来到瓦岗山的北山口。秦琼一听,心中纳闷:我姑母押着谁的灵来了?要表明这件事,还得返回头来说说夏明王窦建德。话表窦建德带领人马从扬州回到夏明府,他对苏烈说:“二弟,咱们这回玉玺也没了,肖妃也没了,闹了半天,往返徒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苏烈说:“大哥,我倒有个好主意,可以大捞一把!如今罗成到了西魏,北平王罗艺年岁大了,咱们可以兵伐幽燕九郡,取他的北平府。当初罗艺怎么自立北平王来着,难道你夏明王就不许占据幽燕?咱们在那里养一精一蓄锐,将来大事可成。您想对不对?”刘黑闼在旁边一听,说“二哥,您这主意可不赖,咱们奔北平府!。”窦建德说:“好嘞,咱们就这么办!”歇兵三日之后,窦建德亲率全军八万将士开赴北平府。

非止一日,大军来到北平府外。苏烈先派出不少探马四出打探,弄清了四城之外的地形地貌,然后下令全军散开。夜里三更已过,一声声连珠炮响:咚咚咚咚!……一阵阵人声呐喊:“围北平府啊!”……不多时,就把北平府一团一团一围住。这座北平府也是承平日久,城外将士放松了戒备,见夏明王大军压境,猝不及防,纷纷退入城内。有人到王府向北平王罗艺禀报军情。罗艺睡得正香,听说有人围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马,急忙下令擂鼓聚将,调集守军。等到把兵将聚齐,东方已经发亮了。罗艺登上城楼.向四外看了看,见圈城的都打着夏明王的旗号。他哈哈一笑:“来呀,给我点炮,出南门亮队迎敌!”大家劝他:“王一爷,您这么大年岁,就不要出战了。城里有粮有草,让他围些日子不要紧。派人突围出去,搬国罗殿下,就有办法。”罗艺说:“别看我年到七旬,人是老了,我手中这条五钩神飞一槍一尚且不老,今日要让他们尝尝它的厉害!”老王一爷不听劝阻,径自带领一支人马冲出南门亮开大队。

不多时,窦建德、苏烈也在南门外亮开大队,两军对圆。罗艺一马当先,马到疆场,大一槍一一摆,耀武扬威。他一捋白髯,连声叫战。夏明王手下战将欺罗艺年老,都抢着出阵迎敌。没想到罗艺施展罗家一槍一法,什么寸手一槍一,一抽一屉一槍一,梅花七蕊一槍一……那真是沾死碰亡。对面派出一个,完!又派出一个,完!连派八将,都是二马还没冲锋过镫,就一尸一横马下。窦建德一看连死八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罗家一槍一法果然厉害。这时候,罗艺马走盘旋,高声叫喊:“呔!你们哪个还敢来战?你家王一爷人老一精一神不老,我手中五钩一槍一还是无人敢惹呀!哈哈哈哈!……”他这么一通卖狂,那边苏烈看在眼里,心说成了,一抽一弓搭箭,认扣填弦,对准北平王,嗖的一声,一枝冷箭射一了出去。噗!这枝箭不偏不倚,正射中罗艺的哽嗓咽喉。罗艺登时坠马,闭气身亡。北平府的兵丁们急忙上前,抢回罗艺的一尸一体,拾一槍一牵马,往城里撤。嘴里喊着:“了不得啦!老王一爷阵亡了,快跑哇!”人马撤进城来,咣当哗啦,关门上锁,将城门紧闭。

几个当兵的把老罗艺的死一尸一抬进王府,老夫人一瞧,放声大哭:“哎呀,我的老王一爷呀,没想到老来老去,你死得这样惨呀!”管家罗安过来说:“老夫人,老王一爷宾天,不能复生,您就不要过于难过了。如今殿下不在,咱们人单势孤,这城是守不住啦!不如我跟窦建德通一封信,让他放咱们走,这城不要了。咱们到瓦岗山找到殿下和您内侄秦元帅,再设法报仇雪恨,您看这么做好不好哇?”罗艺身死,罗成又不在家,老太太没主心骨儿了,也只好答应就这么办,罗安写好了信,跟罗沛俩人出了南门,到敌营说明来意,见到窦建德。窦建德一想,得了,人死不结冤,他们献了城也就行了。就答应放老夫人带领罗家老小押灵车离开平北城,动产随便拿走。这两位管家回来,禀明老夫人,找副上好棺椁把老王一爷装殓起来,放上灵车。又备了几辆车,装上家什细一软。老夫人坐一乘骡驮轿,庄氏带着六岁孩儿罗通坐一乘驭驮轿,罗安、罗沛骑着马,后面跟着婆子、丫环五、六十人,押着灵车,离开北平府,遘奔瓦岗山走下去了。

筒短截说,走了许多日子,这一天,终于来到瓦岗山正北。守山儿郎老远看见,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前边有高山档路,再往前过不去啦!”罗安大声答话:“我们到金墉城元帅府。”“你们到元帅府找谁呀?“找秦元帅。”说到这儿,罗安、罗沛上前下马,说明是秦氏老夫人从北平府来了。当兵的说:“噢,原来是老太君到了,失迎,失迎!你们往上走吧!”这儿有人领他们往山上走,有人头里先上山进城禀报秦元帅。秦琼闻报,赶紧同罗成、徐茂功等人迎了出来。到金墉城北门外,就遇上罗家一行人了。老太太一掀轿帘,瞧见秦琼,喊:“秦琼!”大家停住脚步。秦琼答应一声,众人下了马。秦琼上前磕头,起来问候:“姑一妈一,您倒好哇?”老太太说:“孩子,好什么呀!”罗成过来,拉住他一妈一的胳膊问道:“一妈一!出了什么事?”老太太抹了抹眼泪说:“唉,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有什么事,咱们进城再说吧!”徐茂功也过来见了礼,大家一同进了城。到了帅府,老夫人,庄氏下轿,让仆妇人等到偏房歇息。有人把灵柩从车上抬下来,在前院大厅里停好。进入元帅房一中,老太太这才把夏明王兵犯北平府、苏烈一箭射死北平王的事将长抹短一说。罗成听了,心如刀绞,放声痛哭,一搓一掌跺脚:“好你个苏定方!苏烈呀苏烈,我跟你誓不两立。在扬州你就用冷箭伤过人,没想到你又偷取北平府,哎呀!爹爹呀!……”屋里全家人和前来探望的瓦岗弟兄们没有一个不掉眼泪的。这里有一个人鸣呜鸣呜哭得最惨,谁呀?罗春。秦琼止住悲声,说:“姑一妈一,我给您见见。罗春你还不给一娘一磕头吗?”罗春赶紧跪倒磕头:“一娘一亲在上,晚生孩儿给您大礼参拜!”老太太猛然一愣,问秦琼:“这是谁呀!”秦琼这才把罗春万里寻父、姜佩芝病故,东岭关兄弟相会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太拉着罗春的手说:“我这苦命的孩儿呀!为找你爹,卖艺走遍江湖二十余载,实在怪难为你的。没想到我那好姐姐命丧东岭关,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前者我派人到姜家屯去接你们,屯里人说你们母子已经走了好几年了,万没想到咱们今天才算骨肉相逢。你爹已经死了,是不是给棺材盖起开,你看看你爹呀?”罗春想了想说:“一娘一啊,我既是有了准爹了,也就不必再看了,再看我也难受。我对我爹是两头不见日头,真叫命苦啊!”这话怎么讲呢?就是说,他爹由姜家屯出走的时候,他还在一妈一肚子里,没有落生,好容易有了准爹,现在他爹又躺到棺材里了,这不是两头不见日头吗!大伙说:“罗将军,早晚咱们得找到苏定方报仇雪恨!”,秦琼让家人把老太太、庄氏和婆子、丫环安置到一卜跨院居住,然后来到后宫向李密奏明这件事。李密听说副帅罗成的亲爹死了,当然得给面子,下旨说当初在四平山北平王给瓦岗军暗通消息,只身撤走,对大魔国有功,应当以王家之礼发丧。得!又是全城挂孝,皇上写祭文,请高僧高道念七天经。裴家父子七天,翟让七天,罗艺又七天,瓦岗山上这么一通办丧事,周围庙里和尚,老道可就有了买卖啦,就算发财啦!

给罗艺念了七天经,这棺材往哪儿埋呢?老太太已经听说秦琼的母亲回山东历城县了,就对秦琼说:“倒不如让罗春押着你姑爹的灵,再起出我那老姐姐的灵,到山东历城县选一块好地,把他们安葬。过些日子我也到厉城县去,我也无依无靠了,回一娘一家算了。”罗春说:“既是一娘一说到这儿,请二哥给我大哥秦安写封信,我带着信先到东岭关起我一妈一的灵,然后回来押着我爹的灵,一起回转山东历城县,请大哥秦安帮助我置办一块好坟地,让他二老入土为安,也算把我一妈一的遗言做到了。这儿有我兄弟罗成尽忠,我回家尽孝,表哥,您想我说的对不对?”秦琼说:“也好,就这么办吧!”其实,罗春以尽孝为名,还有别的打算。别看他跟罗成是隔山兄弟,可是脾气不合,罗成心狠意毒,他瞧不上,于是借着为爹一妈一发丧返回山东,就把罗成闪开了。秦琼派了一个家人,帮助罗春办理运灵的事。一切齐备,罗春先奔东岭关起他一妈一的灵,然后绕回来再运他爹的灵,回转山东历城县择地安葬,这事哲且搁下,不必细表。

返回头来再说说李世民兵困紫槿山口,他分成三拨儿把十万唐军撒回。第一拨儿是赵王李元霸。李元霸携带金镶玉玺,率领五万人马回到太原府来了。李渊闻报大喜。不多时,李元霸来到晋一陽一宫参见父王。他跪倒叩头:“爹呀,我这儿给您叩头了。”李渊说:“儿呀,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李元霸站起身来,把扬州会和紫槿山口的情形说了几句:“爹呀,我嘴笨,可不能细学舌。”说着他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到龙书案上,“这包袱里头的匣子装着国宝玉玺,还有我二哥给您写的信,您一看信就全明白了。”李渊接过书信,展开一看,一切顺遂,唯有世民、柴绍没有回来,令人放心不下。“元霸,你二哥和姐夫怎么还没回来呀?”李元霸说:“嗐,别提啦!我怕山里反王撞出来,劝我二哥走,他说他有办法对付,让我先把玉玺送回来了。”李渊心说,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窦氏夫人听说,自然也是牵肠挂肚。没过三天,有人奏道:“启奏万岁,附马公带三万人马回来了。”李渊说:“快快唤他进见。”柴绍到晋一陽一宫见驾,施礼已毕,呈上二十国反王降书降表,把事清经过说了说。李渊听罢,又喜又忧,忙问:“世民怎么还不回来,他手下还剩两万人马,要是二十国反工撞出山口,如何抵挡得住?”柴绍说:“我也对二弟这么说,他说他自有主意,玉玺、降书都送回太原了,即便他死在扬州也值了。”李渊一听这话,眼泪扑簌簌下来了。回去跟夫人一说,老太太也是痛哭流涕。也就两天的光景,有人奏道:“万岁,您甭着急了,秦王回来啦!”李渊这才放下心来。李世民进宫见驾,行礼已毕。李渊问道:“儿呀,你是怎么脱险的呀?”李世民就把以李元霸之名叫阵,用计稳住二十国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渊连声称赞:“好计谋!好胆略!儿呀,快快到后宫见一娘一亲,你一娘一想坏你了!”李世民来到后宫见过一娘一亲、姐姐、大哥、三弟,阖家一团一聚,欢喜非常。

第二天,李渊升坐金殿,命内侍把五名堂五位名士请了来,袁天纲、李淳风、虬髯公、李靖、红拂女上殿,参拜之后,李渊各赐龙墩,大家落坐。李渊这才把秦王、赵王、驸马扬州之行述说了一番,传旨让内侍捧出传国玉玺摆到龙书案上。打开包裹、锦匣,请五位名士传看玉玺。名士们看过玉玺,同声向开唐英主道喜。李渊说:“有五位先生出谋划策,加上稚子胆略不凡,这传国玉玺和各国降书才能到朕手中。大家同喜,理当庆贺。来人哪!前厅摆筵为五位先生和二千岁,四千岁、柴驸马庆功!”不多时,前厅大排筵席,李渊和五位名士居中落坐,阖朝文武大巨左右相陪,摆了几十桌,大家开怀畅饮。在酒宴之上,李渊说道:“五位先生,如今玉玺、降书俱已到手,你们看这下一步棋应当怎么走呢?”袁天纲说:“万岁,如今大隋朝已完了九成九,我看您应当力图进取。一边固守河东,以为站脚之地,一边兵伐长安,一鼓而下之。您得过来长安,可以先立一个杨姓之人为帝,这样,挟持天子,号令全国,方可剪灭群雄,一统天下。一旦时机成熟,再以唐代隋,兴帝王之业。为了助您一臂之力,我们五位就此告辞,到各地游说,劝各州官吏、各路反王一体反隋保唐,顺成其事。如有违抗者,到时候您再兴兵讨伐。您看这么办怎么样?”李渊说:“先生之言,正合朕意,那么今天饮宴,也就算是向五位先生饯行了吧!”酒宴过后,这五位名士收拾行装,向李渊父子告辞,离开太原府,就走下去了。

李渊想袁天纲的话十分在理,他把李世民、柴绍找了来,一起商议起兵之事。李世民说:“父王,我看可以让我大姐凤一陽一公主带着她排练的一娘一子军把守一娘一子关,我大哥建成、三弟元吉带兵坐镇太原,谨防北边突厥犯境,抄我们的老家。您御驾亲征,由我、元霸和姐夫保着,从太原打出去,经过霍州,直取潼关。您看这样如何?”李渊说:“好,儿呀,就依你之见吧!”简短说吧,李渊把建成、元吉找来,安排守卫太原之事;又把凤一陽一公主找来,把她派往一娘一子关。这位凤一陽一公主文武双全,她排练了一支一娘一子军,个个英姿飒爽,武艺高强。她接到爹爹旨意,即刻打点打点,带领一娘一子军奔一娘一子关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李渊传旨,起兵十万,兵发潼关。三声号炮响,李渊父子亲率十万大军,分成三个大队出太原西门,浩浩荡荡奔西南走下去了。这时候,河东全境已经都换成了大唐旗号,唯有西南上的霍州城仍然悬着大隋旗号。霍州在潼关东北,这里的守将名叫宋老生,胯一下一匹黑马,掌中一口钜齿飞镰大砍一刀,他受过名师指点,刀法一精一奇。宋老生听说李渊亲率十万唐军向霍州杀来,对手下偏副牙将说:“李渊,不就是仗着他儿子李元霸吗!他们不来霍州,算是万幸,若是前来,就叫他们尝尝我手中这口大刀的厉害!”过了儿日,探马来报:“启禀总兵老爷,唐军铺天盖地而来,离城北门也就五里多地了!”这霍州两边是高大的山塬,中间一马平川,地势险要,守城的只有一营隋兵,两千五百人马。宋老生下令擂鼓聚将。众将来到总兵府,他说:“唐军杀来,我要开北门迎故。让你们瞧着,今天我要给果李元霸这小畜牲的一性一命!”有个偏将说:“总兵爷,虽说您的刀法房害,可咱们兵微将寡,决顶不住十万唐军。我想不如弃城奔潼关,到那里与魏大帅合兵一处,再做道理。”众将都是这样说法。宋老生说:“为大将者守土有责,岂能弃城而逃,休再胡言,火速亮队!”他点了一千马步队,三声号炮响,人马贯出了北门。也就走出一里多地,就与唐军碰面了。那边李世民下令,人马列开,拉成一字长蛇,两军摆开了阵势。

宋老生对手下将官说道:“你们压住阵脚,待我会战李元霸。”他一拱铛,马踏銮铃响,来到当场。唐国兵将一看上来这员战将若跳下马平顶身高九尺开外,胸前宽,背膀厚,悍壮魁梧,头戴三叉紫金盔,身披紫金铠甲,背后五杆护背旗,骑一匹黑马,执一口大刀。面如茄皮,紫中透黑,扫眉环目,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大口,大耳相称,颏下是灿白的胡子,看样子年近花甲,可是一精一神抖擞,一点不显老。宋老生跃马横刀,口中喝喊:“对面唐军听真,我乃霍州总兵宋老生,单要小儿李元霸出来,与我见仗啊!”那边季渊说:“世民,宋老生这口大刀受过名人真传,你先出去劝说他归降,不行再动武的。”李世民说:“孩儿知道了。”回头对李元霸说:“四弟,我先出去跟他讲讲道理,他要顺咱们这个道,霍州城就算过去啦。要是不灵,你可上去打他!”李元霸说:“二哥,我听你的啦!”李世民马往前撞,来到阵前。宋老生捋白髯,往对面观看,见出来这人若跳下马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一腰扎臂膀,双肩抱拢,头戴八宝杏黄折叠巾,身穿紫征袍,上绣一团一龙,黄云缎子跨马服,大红中衣,青缎靴子。面如观音,鼻直口方。胯一下一匹白马,掌中一口大刀。书中暗表,这匹马名叫左骖逍遥马,这口刀是李家祖传的定唐刀。李世民叭一扣镫,横刀低头,说道:“老将军您倒好哇!我这厢有礼了。”宋老生一看,上来的不是李元霸,喊道:“对面小畜牲报上名来!”李世民抬头一笑:“老将军要问,我就是开唐英主的次子,秦王李世民。”“噢,你出来干什么?难道说你要碰碰我这口刀吗?”“老将军,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隋朝土崩瓦解,天下人心归唐。您在河东多年,不会不知道我父王所行仁政,他自立开唐英主,无非是要救天下百姓出于水火,得其重生。我劝老将军赶快献出霍州,待我大唐一人马攻破潼关,拿下长安,您照样是门排画戟,府列簪缨,为开唐有功之臣。我把话说明白了,您可千万不要执迷不悟呀!”宋老生听罢,把嘴一撇:“这个……哈哈哈!小畜牲你说完了?这叫白说!有道是家贫出孝子,国乱显忠臣,当此乱世,我正要为国尽忠。你也甭废话了,快快撒马一战。你要不敢碰爷爷这口刀,就把李元霸叫出来,看我要他的残喘一性一命!”李世民微微一笑:“宋老将军,我去叫李元霸,您可不要后悔。”说罢掉转马头就回来了。到了阵中,冲李元霸说:“四弟呀,合算我说了半天,他就是不献城,都白说了,还是你出去打他吧!”李元霸面有难色:“哎呀,我这锤是佛心锤,历来不打老头儿。”“嗐,这老头儿是死催的,他活腻了。你就打吧!”“好嘞!瞧我的?”李元霸撒马出阵。柴绍传下命令,等赵王打败宋老生,大军一拥而上,不等关上城门,随着败退的隋兵一齐卷入霍州城。

李元霸马到当场,手中雷鼓瓮金锤叭这么一分,口中喊道:“老头儿,你看我来了!”双脚微一扣镫,把马停住:“老头儿,刚才我二哥跟你说了半天,合算你全没明白,今天你可是活腻了,死催的,你叫宋什么生来着?”宋老生说:“你家总兵爷爷叫宋老生,小畜一性一,快快近前见仗!”话说到这儿,往前一拱裆,马往上撞,大刀抡起,力劈华山,唰!挂着风就下来了。李元霸心中恼怒,来吧!他翻脸瞧刀,左手雷鼓锤往左边一撩,正撩在刀头上。宋老生啊呀一声,心说要坏,这刀虽说没撤手,可是震得两膀发麻,浑身颤一抖。说时迟,那时快,李元霸右手锤推风扫叶,平着奔宋老生左额角打来。宋老生猛一低头,就听啪的一声,把三叉盔的盔顶扫去了。他说声:“不好”,掉转马头往回就跑。他手下将官一瞧,心说你还要打人家李元霸小畜牲呢,现在连盔顶都没了,头上戴锅圈儿啦!就听咚咚咚!当当当!互鼓炮齐鸣,唐军蜂拥上前,人声呐喊:“冲啊!抢霍州城啊!”宋老生带着败兵撤进城内,不容关上城门,唐军也裹进来了,在后面一通追杀,跑在后边的隋军死的死,降的降。宋老生率领兵将进北门,出南门,穿城而过,跑出城外十几里地,这才停下来查点人马,一看只剩下三百来人。他带着这些残兵败将逃往潼关去了。

李渊兵进霍州城,下旨意出榜安民,收容降兵降将四门四关都换上大唐旗号。歇兵两日,兵发潼关。不多几日,大军来到潼关城下。安营扎寨。

前文书“群雄会”里表过,潼关守科名叫魏文昇,人称神刀将。他兄弟花刀将魏文通原来是潼关大帅,因为眼随靠山王杨林去攻打瓦岗山,就举荐他哥哥来接任。魏文昇本来就对他兄弟向靠山王献媚求宠十分不满,不愿出来当差,实在推脱不掉,这才当了潼关大帅。听说魏文通头打瓦岗山时被罗成一一槍一挑死,他更灰心丧气,递了好几个折子,要辞职归里,杨广都不准。后来听说扬州会一败涂地,李渊又从太原起兵,李家父子深得民心,李元霸勇一猛过人,自知潼关不能守,整天为这事忧虑。他有个徒弟复姓司徒名叫司徒戬。司徒戬见大帅愁容满面,就劝他说:“老师,您也不要为守潼关的事过于忧虑,大隋朝就剩了这么一点点地方,咱们还是看事做事吧!魏文昇低头不语。忽然这一天,有人到帅府禀报:“大帅,霍州已经失守,宋老生带领残兵败将来到潼关,要求见您。”魏文昇说:“快快有请。”他亲自迎出府外,与宋老生彼此见礼,到书房落坐叙话。魏文界问道:“宋将军仓促到此,是不是霍州没啦?”宋老生叹了一口气,就把丢失霍州经过说了一遍。魏文昇说:“老将军恕我直言,霍州是咽喉要路,贵守不贵攻,实在守不住,还可以由我潼关派兵救援。霍州一丢,潼关危矣!你这次轻易出战季元霸是不是大错特错了?”宋老生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个错,不单是错,差点连命都扔里头。他说道:“魏元帅,这是我错了。事已至此,也后悔莫及了。”魏文昇说:“这潼关是个筒子关,只有东西一条路,南北山连山,山套山,山势凶险。虽然有险可守,怎奈唐军象潮水一般涌灌而来,我这里只有五万人马,无力长期困守。如果出战,自知找掌中这口大刀,敌不过李元霸的雷鼓瓮金睡。究竞怎样守关御敌,咱们还耍好好想个办法。”两人想来想去,苦无良策。忽然宋老生说道:“元帅,我想起一个人来。”魏文昇说:“啊,将军请讲。”要问宋老生想起谁来了,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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