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会苦(2)
子挣脱开风野的手想撑起身子。风野却将错就错,重重地压在-子身上,左手按着她的肩,腾出右手去解-子衬衫的扣子。
“放开我!”-
子扭动着上身,风野并不理会,猛地一下把衬衣扣都撕扯掉了。
“你放手!”-
子高声尖叫。当风野的手伸到裙边时,-子用留着长指甲的手在风野脸上乱抓。
“痛……”
乘着风野护痛的瞬间,-子爬了起来。风野立刻再次从后面把-子扑倒-
子脚踹到桌子的一端,上面花瓶掉了下来。白色和黄色的菊花瓣散落在-子腰部,袜子也被水打湿了。
“讨厌!”-
子又一次叫了起来,风野这才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在这狭小的公寓房间里折腾,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风野喘着粗气站起来后,-子也慌忙爬了起来。
“今天你是怎么了?”
风野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追问年轻男子的事时,被-子反问“那你又何必问”的瞬间,恼火至极,才上前抓住-子手腕。静下心来一想,自己就为这点事冲动,简直像个小年轻。
“真是个笨蛋。”-
子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湿袜子,开始把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归拢到一起。
“都撕破了!”-
子用手掩了掩掉光了扣子的衬衫,拿起抹布擦拭起被水打湿的地板。
风野在沙发里坐下,喝了一口杯中的白兰地。
“喂,生气了吗?”
“没什么……”
虽然-子的语气冷淡,但也不是十分生气。
风野端着酒杯离开沙发,从背后把嘴向-子的脖子凑了过去。这种举动无异于是宣告投降。但是死要面子又有什么用。
“我想你了。”
风野的嘴刚要吻到-子的耳朵,-子轻巧地闪过,拿起花瓶向水槽走去。
“你不想我吗?”
“你真是个怪人!”
“为什么?”
“突然闯进来,大闹一场后,立刻又说什么想我……”
“那我也是没办法埃”
“就顾自作主张!”
既然已把“想你”说出口,这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低姿态博取-子的欢心。
“哎,我说,可以吧?”
“什么呀?”-
子朝衣柜走去,好像要找件衣服替下揪掉扣子的衬衫。风野追在后边继续央求。
“我想要你。”
“求求你了!”-
子找出一件新毛衣,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
“我可说的是心里话。”
“你先睡,我这就过去。”
风野顺从地进了卧室,脱得只剩下内衣后钻进被子。
两个人基本上和好了,可风野也够低声下气的。但是,因此却似乎能够换得对-子拥抱。
是啊,四天音讯断绝,然后又突然出现大发醋劲,其代价也只能是认了-子好像还没有与年轻男人不轨的心思,能落实这一点或许就该满意。
这次还是一样,风野拥抱着-子,看到她得到满足而放心-子也是在拥抱、满足之后,又恢复了原来活泼可爱的样子。
“你也够冒失的了!”-
子和颜悦色地笑道。
“可你没接电话,弄得我以为你在与那男的接吻。”
“这房子你也有钥匙,我能笨到那样吗?”
“不过,头脑发昏时会干出傻事也说不定。”
“真想做的话,也得换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埃”
“说出真心话了吧?”
风野一把攥住-子的乳房,-子扭动一下身子。
“你对我也够痴迷的啊!”
“没那事儿……”
否定归否定,痴迷却是事实。
“难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我才不像你呢!”
“那你干吗赤条条地挨着我?”
“是你说的想要我呀!”
“再怎么说要,如果是你不喜欢的男人,你也不干吧?”
“这个嘛……”
“明摆着嘛。现在要是年轻男人要你,你会干吗?”
“让我想想看。”
“好哇……”
风野一口叼住-子的乳頭,-子小声地呻吟起来。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快放开……”-
子拨开风野的头,穿上睡衣去接电话。
十一点钟已过,会是谁的电话呢?风野仰面静听。
“喂,喂,哪位啊?”-
子连续问了三遍之后,挂断电话,沉着脸走回来。
“不对劲啊,又是什么都不说。”
“你接的时候对方就挂断了吗?”
“没有,是通的。”-
子默默地站着,陷入沉思。
“别想它了,快来睡吧。”-
子脱了睡衣,钻进被窝,但是还没有平静下来。
“会是谁呢?”
“一般的騷扰电话呗。”
“这些天都没事的。看来,还是知道底细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也是你在这儿的时候来的电话。”-
子上次就坚持认为是风野妻子打的,现在好像还这么看。
“是要证实你是否在这里。”
“真那样的话,何必不直接问问?”
“不,对方想把我搞成神经质。”
“怎么可能……”
风野苦笑着摇摇头。三次在这里就三次来电话,是让人难受。
“你跟你家里说过今天到我这里来吗?”
“我怎么能说这个?”
“对方是凭直觉知道的。”
“快别乱猜测了。”
费挺大劲刚亲热起来,现在又无功而返了。
“睡吧……”
风野往两个人身上拉被子,-子却一字一顿地说:“你,回你家去。我,已经够了。我不想因为你在这里留宿,招致你妻子的怨恨。”
“我说过了,不过是一般的騷扰电话,别搁在心里吧。”
“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有证据吗?”
风野的话有些刺耳,-子再次披上睡衣出了卧室。
“你又怎么了?”
“心里乱,睡不着。”
风野只得一个人躺着。旁边屋里的-子突然说话了。
“求求你快回去吧。”
“不,不回去。”-
子让回去就回去的话,等于承认了那个电话的嫌疑犯就是自己的妻子。风野用被子蒙住头,背对着客厅开始装睡。
“我想让你回去。”-子又说了一遍。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风野会寸步不让地争吵一番之后离开公寓,一个人去酒馆喝上两盅,散散心。近来却很少那么急躁了。是磨练出来了?还是上了点年纪了?
风野知道,-子即使歇斯底里发作,总归会平静下来,所以也有耐心等待。
可以说,这是屡经磨练,自然而然的心得。
不出风野所料,-子喝了点白兰地,吸了支烟,过了一会儿,好像气消了些,又进了卧室。
风野故作不知,依然以背相向-子却抱起枕头、毛毯,到旁边屋的沙发里躺下了。
风野依旧没有睁眼,迷迷糊糊地将睡着之际,又听见电话铃响了。
夜深人静时,铃声显得格外刺耳,风野赶忙看了一眼枕边的钟表,时间是一点。
透过拉门的缝隙,看到-子拿着话筒,眼睛盯着天花板。
“怎么样?”
“又断了。”
“怪事!”
“这么下去的话,我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要不,换个号码吧。卖了这个号码,再买个新的。”
“凭什么?就为那么个女人!”
“女人?”
“碍…烦死了。”-
子双手胡乱地抓挠着头发,趴俯在桌子上。
看着-子的背影,风野想,到底是谁打的电话,真会是拎子怀疑的那样是自己的妻子吗?还是有人在恶作剧?再来电话,是否自己出面?
如果对方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猝不及防,或许会叫出声来,那么立刻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妻子。
但是,真是妻子的话,又该如何呢?
风野既有心出面,又心存疑惧。
为了落实是不是妻子干的,只有一个方法,即挂断对方电话,立刻往家里打,对方可能占线或者马上接。
夜里一点都该睡了,马上接电话就能证明是刚放下话筒,占线则说明还未及放下话筒。
可是,出如此下策去怀疑妻子实在可悲可叹,为什么彼此不能再相互信任些呢?
风野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早上醒来,刚刚六点-子不知什么时候躺在身边,还在睡着。
风野的目光在-子缺乏生气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起身入厕。
前些天早上五点一过天就亮了,可是现在还是灰蒙蒙的。出了厕所正要回卧室,忽然想起报纸该来了,就朝房门走去。门口左侧放着个装拖鞋的小箱子,箱子上方就是信报投递口。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到了报纸露出的白边。风野把报纸抽进门来,忽然又想起那个玩偶海豹-
子怀疑上次是妻子干的。今天该不会有什么吧?风野换上-子的拖鞋,推开了门。
门开到三分之一左右,风野探出上身,与此同时脚底下好像触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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