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紫阳救劫(3)
这篇话说得理直气壮,风雷僧辈分至高,年在一百五十余岁以上,为青城第二最高高手,但一性一如烈火,不论年事多高,总改不掉,这正是所谓青山易换,本一性一难移,他哪能受得住这等话?只听他一声怒喝道:“贱婢找死!”右手骈食中二指向着琼一娘一一指,一丝冷风当面袭来,这是青城派的一种一陰一功绝技,太一陰一指功,中人必死。昆仑掌教望了琼一娘一一眼,见她挂着麟儿的紫龙玉佩,还背着他的宝剑,故笑了一笑,袖手不动。青莲与二老因真一人现已出手,自不能越俎代庖,而且本身功力对这种绝顶一陰一功亦无法破解,故静以观变。果然,那丝一陰一风指力袭到琼一娘一身旁,只闻啪的一声,万道光华从剑一柄一与紫龙玉佩迸发,结成一重光网笼罩在场诸人,微风起处,将袭来一陰一风吹得无影无踪。
老和尚一怔神,随即纵声一笑道:“原来仗着几件太古神珍作为护身符录,怪不得有这等猖獗!但不能凭真实本领以分武功高下,焉能令人心服?世道衰微,可叹!可叹!”
麟儿一脸天真,微笑答道:“老前辈的功力确是不凡,不过就认为能伤害我们,恐怕也不见得吧!如不相信,你刚才所发的太一陰一指力,不妨再来一试,我们绝不仗异宝护身便了!”
老和尚冷冷一笑道:“你能如此答话,总算武林异材,老衲也就不妨一试了。”说完,右手连指,一陰一风一习一 一习一 ,不绝如缕,疾劲异常,直向麟儿袭至。麟儿已将昆仑秘技伏魔神功发动,只闻一阵香风散布四周,对着袭来一陰一风一卷,早把它吹得无影无痕,一陰一风阵阵吹来,香风不断卷去,斗了一阵,不但使老和尚脸色一变,就是昆仑掌教也面现惊喜之容,在场的青莲、神丐与苍鹰二老,更是惊奇万分。老和尚怒吼一声道:“原来昆仑派的伏魔神功竟也传了你这小子,怪不得如此狂妄!”又对紫一陽一真一人道:“你既有这种功力,想来比太玄那老怪物更见高明,老衲倒要和你斗斗!”纵身一扑,骊龙探珠,右手食中二指向紫一陽一真一人双目戳来,麟儿护身神功此时尚未收去,一见这和尚狂妄异常,不由有气,想让他吃点苦头,遂把真气一震,伏魔内力突然往外一弹,那和尚猛觉一股力道往身上撞来,这力量奇大异常,自身纵有一身奇异武学,也觉挡架不住,忙把前扑之势,突然收住,一式金波倒穿鲤,人反向后纵去,饶是这样,还被那护身神功撞得头昏眼花。
麟儿笑道:“老前辈,这总不是靠那太古神珍之力吧?”
老和尚正待发作,紫一陽一真一人笑向麟儿喝道:“嘉麟,不得在前辈面前放肆!”话未完,人也缓步而出,对风雷僧抱拳为礼道:“老前辈必欲考究晚辈几手功力,晚辈只好领教几式高招,就烦老前辈动手试招!”
老和尚不发一言,大鹏展翅,人已腾空,一式五雷击妖,迅如雷闪,头下脚上,单劈掌,直向紫一陽一头上击来。真一人双手合什,潜运内力,待风雷僧人到,蓦地双掌往外一翻,掌挟劲风,疾若奔雷,双手掌力接实,老和尚震得从空中直落,昆仑掌教也被震退了两三步,双方平分秋色,第一合不输不赢。风雷僧心犹未甘,云龙抖甲,右手往上一扬,左手向下一劈,竟使用内家潜力向紫一陽一右肩扫来,紫一陽一真一人冷笑一声,大袖一展,一阵劲风将劈来掌力原封挡回,跟着一式潜龙升天,人也腾空而起,双方御气飞行之术均迅速逾常,老和尚左掌一式疾风暴雷,直取肩井一穴一,右手变掌为指,笑指天南,直取玄机一穴一。紫一陽一真一人忙用分花拂柳,架开和尚攻势,双掌往和尚胸前一按,和尚用右掌往下一拨,左脚向前一跨步,左手骈伸食中二指向真一人人中一穴一点去,真一人一声冷笑,右手大袖一场,竟使用铁剪神功自和尚左臂转来,和尚一式流云飞袖,也从袖袍内卷出一股劲风,飞向真一人。真一人双臂一扬,一式扶摇直上,人又升高十余丈,双掌往下一拍,一股强烈劲风向下撞来,和尚忙用怒龙翻一江一 ,人随劲风外侧一转,双掌往上翻,平地涌起,那强烈罡风一股接一股,直向真一人卷去。两人在空中如两只怒鹰,翻腾撞扑,铁掌纷飞,一个是青城长辈,一个是掌教真一人,只打得狂风滚滚,雾障云迷。
麟儿心中惊讶异常,暗道:“这和尚真厉害,竟能和恩师打个功力悉敌,难分难解,看来只有从内家罡力分高下了。”他还未想完,两人已从空中落下,老和尚须眉怒一张,真一人则满脸严肃,彼此均面对面地站立着,麟儿知道危机一触即发,忙站在恩师左边。薛琼一娘一也捧着轩辕至宝,站在右侧,青莲师太与二老,一字横排,均站在真一人身后。老和尚双掌一阵一搓一揉一,气聚丹田,嘿的一声,双掌猛然往前一推,只闻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天摇,滚滚狂风,排山倒海般向前卷来。
真一人一声怒叱道:“老前辈是否存心拼命?”双袖一扬,微风起处,已施展乾坤神功将在场诸人罩住,和尚打来的风雷罡力被真一人神功挡住后,一逼一得向两旁及上面几处排泻,殿上的瓦及屋檐,被狂风卷去一大半,周围的树木被罡风吹得连根拔起。真一人面泛怒意,待和尚罡力出手,也将双掌突然往外一翻,打出昆仑镇山绝技乾元罡力,一股纯一陽一内劲直向和尚袭去,和尚忙运佛门玄功抵挡,但乾元罡力神妙非常,竟穿透玄功直袭而至,和尚胸部挨了一下重的,打得他眼冒金星,人在地上竟稳不住身势,不知不觉间往后退了两步,人也受了重伤,但他功力极深,人虽受伤,却还忍受得住,忙沉着气,向紫一陽一真一人切齿道:“小辈,你竟敢暗中取巧,一年之内,我不把你昆仑踏为平地,我从此隐姓埋名!”
紫一陽一真一人哼了一声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来否听便,义无所逃!”
那和尚一脸怒容,勉强忍着伤势,大袖微展,依然施展百步登空,一阵风雷之一声 ,直向青城飞去。
紫一陽一真一人望着青莲师太及二老一叹道:“风雷僧成道已久,为青城资格最老人物之一,功力极高,如不是和诸位道友事先斗了一阵,贫道几乎不是敌手。而今身已受伤,自是怀恨入骨,如与他派高手相联,与武林正义为仇,事情还真不好办呢!不过事已至此,欲想挽回,自属无法可想,只好听其自然发展吧!”
青莲师太请掌教入殿休息,于是一齐进入袁玉英房一中,熊玉仪坐在床 上低头沉思,一见掌教人房,忙起身迎接,含羞带愧向掌教见了礼,真一人忙含笑命起,安慰她道:“姑娘不必难过,如附近有贵派同门,可即日结伴回山,否则可随师太同往,峨嵋青城两派互为一家,到了峨嵋,回山自属容易,此次之事,纯因年轻人气盛所起,往事如烟,希望彼此不必重提。武林劫运重重,及需彼此互助,姑娘回山后,还望在令师之前代为化解,互转乖戾为祥和,则彼此自有助益,如睚眦必报,后果至难设想,第不知所见以为何如?”
玉仪人本正派,自与琼一娘一、袁玉英相处后,已怀惺惺相惜之心,深觉正派名门一举一动通异流俗,即以此次事件而论,曲亦不在对方,如不是自己的人骑着马轻举妄动,盛气凌人,则何至有今日之辱?尤其是麟儿,人如玉树临风,对人从无冷峻之色,与自己男友郭祥武比较,实不能同日而语,武功之高,以师叔与铁杖仙童联合出手,犹不堪一击。即以琼一娘一而论,师叔也不是她的对手,自已被人擒获,不但对自己毫无敌意,且视之若姊妹,这种气量就非本门与峨嵋中人所能有。风雷僧为本门太师叔祖,武功仅次于天府老人,今日一战,也带伤而逃,本门虽与峨嵋、邛崃两派互通联盟,声势浩大,但胜负之数一操一之极难,如能使本门与武林侠义道握手言和,应是功德一件,甚至可保全本门声望,避免陷于万劫不复之中。想到此处,不觉向真一人盈盈拜倒,俊眼含泪道:“真一人所示,晚辈自当铭之五衷,此次回山,当婉言向恩师解说,探望彼此误会一律消除,晚辈业已迷途知返,深叩真一人训诲之德!”
紫一陽一掌教忙把她一抱扶起,微笑道:“姑娘秀外慧中,人更率直,心存善念,每可遇难呈祥,不必多礼!”随向麟儿一笑道:“本门失传之太清罡力与伏魔神功,似乎你都获真传,可将获得情形细向为师一说吧?”
麟儿一听恩师问及,不敢有违,将如何巧得天音乐谱,如何救琼一娘一,如何斩蝻得宝,如何探谷,如何巧获昆仑绝传武功的详细经过—一细述,只听得掌教暗中点头不止。
青莲师太笑向真一人道:“贵派绝传武功已获十之六七,功力已增加不少,伏魔有日,可喜可贺!”
麟儿将所获玉版跪呈恩师,并祝道:“本门绝技,庆获归还,从此正义昭扬,群魔敛迹,嘉麟忝列本门弟子,化雨恩深,此生愿日夕随侍恩师,永充护法,如有所命,百死不辞!”
真一人含笑命起,亲将玉版接过,看了一会儿纳入衣中,笑向青莲师太道:“尚有御剑飞行、飞剑跳丸及三百六十周天神剑三项,迄未获取,如能全部得到,稍假时日,锻炼成功,复与一江一 南同道联合出手,则江湖浩劫当可挽回。未来之事仰仗诸位道友援助之处尚多,本门与庐山、天山、五岳诸道反道出一源,苍鹰道友亦已为江湖主持正义,如能联络崆峒,则实力充沛极多。但崆峒与本门由于以往嫌隙迄未化除,崆峒掌教大悲真一人虽然嫉恶如仇,如要他联合出手恐非易事了,世事无常,变化难测,只有尽人事,听天命。竭尽所能,以求心安理得,诸位道友以为然否?”
青莲师太望下麟儿一眼,笑道:“目前崆峒派虽然与贵派彼此不通往来,但据贫尼暗中默察,两派联合之期恐不在远,事情可能还出在令徒身上。”
麟儿笑道:“未来之事,我一点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恩师所言,本门失传之三百六十周天神剑,我却从天音乐谱与太清伏魔神功中悟出大概,功效可能彼此相差不远。
这套剑术系按天体运行之道推演而成,招为三百六十式,彼此互相循环,内含盈虚克生之理,剑式走的都是弧形路子,如功力一精一深,剑幕可能发生一股很大的吸力,迫使敌人兵刃脱手。这套剑术,我自己从未运用过,琼姊姊已学了三分之一,前次她对敌时,只几下,就把敌人打得手忙脚乱,剑也被我们接了过来,那是峨嵋的龙泉利剑,如今她还把它背在身上。
待我把这套剑术使了出来,如果恩师与前辈们看出什么不妥之处,请多加指点,使它能完整无缺,变成魔鬼们的克星好了。”
昆仑掌教等人果依着麟儿,走出殿外,看这孩子独创的天音剑术,麟儿拿着琼一娘一的金牛剑,向师尊师叔们行过礼之后,左手抱着剑,静立当场,运气行功,剑一交一 右手,只一抖,剑作龙吟,风雷并发,金霞万道,耀眼争辉,光华中隐现着一只金牛,随着剑招在空中飞舞。
只见他剑如流星赶月,人若天马腾空,半空中结成一座球形剑幕,色作金黄,剑幕上现着一只金牛,接着球体经纬飞舞不定,只闻轰轰之一声 震人心弦,最后,那紫金光幕伸缩不停,竟产生一种推拉之力,不但青莲师太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就是昆仑掌教一见自己一爱一徒竟有这等功力,也不觉惊奇万分。他与麟儿疗伤时,麟儿已将天体运行之道点破恩师,这时借口求师指点,又将这套奇异剑招使出,自己的剑式原发源于恩师所传,真一人自然一看即会,待麟儿将剑式使完,真一人已将全套剑术完全了解。
熊玉仪看到麟儿所演剑式,不觉心服口服,暗道:“不用说自己这点功力有如流萤之火,不足与皓月争光,就是本门掌教,剑招虽奇,也难与这少年相比,看来峨嵋、青城、邛崃三派欲领袖武林,实无异梦想了!”因此,她对昆仑派产生好感,虽然闹了不少事故,却因此保住了青城派,末至弄得不可收拾,这是后话不提。
掌教等人重回玉英房一中休息,麟儿、琼一娘一、玉英等飞向漕宇庙,弄来了不少吃食之物,由琼一娘一、玉英分别烹调,在殿上设了一桌酒席,以招待长辈们,聊尽弟子心意。
席已设好,麟儿请师尊等人入殿就席,神丐笑道:“饭菜在其次,酒最要紧,如果没有准备酒,你这娃儿准得挨骂!”
鳞儿笑道:“我和姊姊们跑到漕宇庙,庙中的人都已散向各处,诺大的一所庙宇,除了几个老年道士外,别无他人,但庙内的东西却一点也没有带走,吃的东西更是应有尽有。袁姊姊要了几只鸡,几块肉及一些银耳、香蘑、黄花之类,琼姊姊拣了不少水果,我却背了几坛陈年佳酿,包你大快朵颐,吃得酒醉饭饱,赞美还来不及,哪还有骂人的道理?”
真一人笑骂道:“这孩子变坏了,在前辈面前,一点规矩也没有,师伯讲了一句,他却叽叽呱呱地没有完,下次如此,定当重责。”
青莲师太笑道:“尊兄,你才不用管他们呢!神丐道友有名的娃娃头,有他和孩子们在一起,天大的祸他都能带他们乱闯,孩子们使坏,你惟他是问,准没有错!”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家走入殿中,共推真一人坐了首席,青莲坐了次席,以下神丐、苍鹰、熊玉仪与琼一娘一姊姊依次坐下,麟儿敬陪未座,他替在座造人斟了酒,斟到琼一娘一时,琼一娘一站了起来,笑道:
“让我来斟!”
麟儿不肯,袁玉英抿着嘴轻轻向玉仪笑道:“这才是相敬如宾!”
紫一陽一真一人脸含笑意,对这一对璧人看了一眼,暗道:“霞儿与琼儿,一个身无半点烟火气,一个系艳质天生,也惟有这两个女孩才能与自己一爱一徒匹敌。待他武功再获绝传后,女儿艺成回山,必须作主与他们完成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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