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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紫阳救劫(7)

归元生罗英、圣手华光徐凯双战餐霞客,餐霞客功力虽高,但和洁丐硬拚了一阵,不免耗去不少真力,而且罗英功力还在洁丐之上,毒龙掌力比碧寒功更见狠辣,徐凯之劈空掌功力亦极一精一深。两人更因同门惨死,悲愤异常,这一出手势同拼命,几式连环抢攻,把餐霞客弄得手忙脚乱,但他毕竟不愧为昆仑五子之一,慌乱中仍能力求自保,故一见情势不对,立即施展独门轻功灵猴幻影,在二人掌风中,穿来穿去。罗英和徐凯想一时胜他倒也不易。

白云生徐羽与白衣少女因联合出手,将黑指怪战败,黑指怪弃伴而逃,少女用一双妙目瞧了徐羽一眼,娇一笑道:“你快去帮你四师兄,收拾地下两个敌人,我和哥哥联合出手,把那长耳怪物赶跑后,即飞昆仑最高一峰,看你二师兄和岷山老怪斗技!”

白云生微笑答道:“今晚如非你与令兄相助,我必伤在一陰一山群魔手中,苗疆之事,我实惭愧欲绝,冒犯令兄之处,引咎尤深,无以自明,故立誓封剑。当时实不知令兄为谁,后来多方打听,始知为苗疆二奇中之老二上官奇,几次亲赴苗疆造访,欲当面谢罪,但每次均闭门不纳。”他停了一停,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苗疆小峰与你邂逅一面,因不善于言辞,故虽有千重心事,均讷于出口,正踌躇犹豫之际,你却翩若惊鸿,黯然别去,相隔数年,欲谋一晤,均不可能。自以为缘尽此生,谋聚首只有期诸来世,衷心诧祭,莫知何从,谁料今晚翩然莅止,且援手于危困,此恩此德,只有铭诸五内而已,惟他日如有所命,凭一纸相召,虽百死而不辞,第女侠芳名,可否惠告小兄?”

白衣女娇一笑一声道:“前次会面时,你一言不发,我以为你因为名门正派,高不可攀,不敢自讨没趣,故尔离开。及后你与哥哥比剑,奇哥因为断剑之辱,几至愤不欲生,你欲以紫电作为偿还,事为奇哥拒绝,于是你当着他立誓封剑,这一下,颇使奇哥感动,但仍不敢尽信。数赴苗疆,避不见面,原系有意试你,且自感派系旁门,不想与你这位名列昆仑五子之人作朋友,虽知你出之至诚,去掉仇恨之心,就算对得起你。小妹自感人生能得一知一交一 即可无恨,当着兄长之面,婉劝多时,他始回心转意,这几年来,却未见你造访,当然不能赶赴昆仑求见订一交一 ,自甘作贱。这一次,因为盟兄公孙虚练功海外,着我兄妹两人联袂以赴,事毕飞回,道经此地,遥望此处紫气弥空,煞风飞扬,遮天蔽地,一见而知有人比斗神功,联袂飞来,适逢你正遇奇险,故尔拔刀相助,这原是义不容辞之举,毋用言谢!至于小妹贱名,难登大雅,不告也罢!”

白云生笑道:“徐羽身受大恩,施者从不望报,受者永愧于心,若连姓名也不令我知晓,那才是不令徐某高攀了。”

女的抿着嘴,看了徐羽一眼,娇一笑道:“你如今变得很会讲话,绝不象你自己所称讷不善言。贱名告你无妨,可不许嗤之以鼻,小妹复姓上官,单名琪,破花瑶草的琪,该听清楚了吧!”

徐羽笑道:“好一个芬芳漂亮的名字,真是雅俗共赏,闻其名可见其人了!”

上官琪娇嗔道:“你敢打趣我?”

徐羽吓得连称不敢,这时地下餐霞客,单斗罗英、徐凯两人,虽未落败,但至为吃力。

白云生飞身而下,人未落地从空中就是一记劈空掌,门弟子元元僧等四人手抱兵刃严守洞一口,因为几位师叔,业已亲自对敌,末奉命令不便动手。元元僧一见霞师叔已现败征,正待拼着受罚出场帮助,忽见白云生从天而降,劈空掌力漫天打来,知道有他出手,霞师叔绝不至于再行落败,遂中止前念,临场缩手。徐凯果然不敢再事围攻,举手打出劈空掌,拟将徐羽的内功罡力挡住,两下一接触,功力立显高下。

白云生从容不迫,疾落当场,徐凯只觉心头一震,口中立感发甜,人也震退数步,这才知昆仑五子没有一个好欺,暗忖:“如不得已,只好藉重红云花针,以谋败中取胜,毁他一个即可稍为捞回一点颜面,然后返回岷山,一方面恭请掌门人亲自下山,二则与江湖各派扩大联合,再向昆仑大举寻仇,此仇不报,誓不干休。一念一精一诚,可开金石,昆仑高手不多,只要联合得法,自信此愿必达。”于是奋然迎战,与白云生打在一起。

归元生罗英一见三弟被白云生缠住,自己毒龙掌力虽然厉害,但对手练就道家一一陽一真气,护住全身,又用灵猴幻影巧为趋避,竟把他无可奈何,心想:今日要想取胜已成幻想,我何不将双头灵枭唤来,不得已时,拿话将敌人僵住,骑枭飞远,徐图复仇之计。想到此,撮一口啸,两只双头枭带着一阵腥风,已飞临当场空际,嘎嘎连声,竟也帮着罗英、徐凯,分别向餐霞客、白云生猛力扑击。

打得最惨烈的要算上官奇兄妹与那长耳怪人了,长耳怪原为一陰一山太一陰一僧得意弟子,练就双刃神带,并擅太一陰一功及缩骨之术,能在刀林箭雨中来往穿行,毫无损害。故上官奇兄妹虽然功力一精一深,不在白云生之下,但撞着这个畸形怪物,竟无如何。他手中那根带子,包含一着各式功力,可软可硬,变化无端,宝剑虽为神物,不但不能削他分毫,他还硬打硬架,只想缠你兵刃,使之脱手,最奇的是他那身一子,可大可小,大时与常人无异,小时却象一只肉一球,在空中到处乱滚。人又卑鄙下流,女人与他打,不被他缠死也得气死,有时玉一腿上被他捏一把,双一乳一上被他点一下,如你招式太过神奇,他趋避无方,又马上把身一子一缩,变成一只肉一球,直往你跨下一滚而过,口中还不干不净说一句好漂亮的玉一腿。这还事小,有时与之所至,女人珍贵的地方,也被他摸一把,或点一下。你想,女孩子如何忍受得了!上官琪的大一腿就这样被他捏了两次,只羞得她粉脸通红,恨得牙痒痒的,娇一呼一声哥哥,你还不设法把他甩掉,真气死我了。

上官奇见妹一子受欺,心中自不免气愤异常,忙大喝一声:“停手!”长耳怪慢吞吞地收住带子,上官琪则向自己哥哥靠去,只见上官奇对长耳怪人一声冷笑道:“我们在兵刃上已见过真章,果然是神妙无方,佩服不尽,不过上官奇不自量力,要和你比斗几手内力,不知你能否见允?”

长耳怪哈哈大笑道:“比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划出道儿!”

上官奇道:“我和你跌坐地上,相隔五十步,双方用掌心对持,谁支持不住,谁就算输,这种比划既不伤人,又可看出双方功力,你意如何?”

长耳怪点头应允,三人一同降落场中,双方拣了一块岩石坐下,上官琪站在哥哥身后,知道这场比试,自己哥哥毫无把握赢取对方,到时,说不得只有暗助一臂了。她主意打定后,暗中也忙在运功。

过了一刻,两方已准备完妥,就此开始比试,长耳怪和上官奇彼此把两掌缓缓向前平推,各发出两股真气,只一下,上官奇就觉心头一震,对手内力似乎比自己高出许多,知道这一场比试,自己准输无疑,忙安定心神苦撑一阵再说。

上官琪聪明绝顶,哥哥功力如何不知,因自己和哥哥幼失怙恃,兄妹两人相依为命,无意中在一荒洞里发现南明散人所著道书一本,书名《南明遗著》,载有他毕生所用拳功剑术及内功吐纳之法。上官奇比妹一子大了五岁,颇知诗书,他人极聪明,书中所讲,终能忖摸得出主要涵义,于是与妹一子按着书中次序锻炼起来。

三年间,已将基础打好,同时又遇上了公孙虚,公孙虚年纪比上官奇要大上十岁左右,系苗疆百灵上人惟一一爱一徒,此时百灵已西归极乐,公孙虚一个人住在碧萝洞内,心中自然闷得发慌。信步邀游,打从那荒洞经过,无意中入洞一看,见是两个未成年的男一女,均生得秀美异常,两人同坐在一石床 上,秀目垂帘,盘坐用功,公孙虚不觉喜一爱一异常,站在榻前待二人练功完毕,互相一交一 谈,相见恨晚,于是,三人结为异一性一兄妹,公孙年长,自属老大。一见他们所获道书竟是汉代遗物,虽非玄门正宗,却也厉害异常,于是共同参研,费了十年之力全部完成,公孙虚又把自己所学,毫无隐瞒地传了盟弟妹,三人也不时行道江湖,做了不少的侠义之事,江湖上注意的却是两位男的,把他们唤作苗疆二奇,殊不知还有一位女子,功力也在二奇伯仲之间。长耳怪与上官奇两股真气一接触,她知道自己哥哥准输,幸好自己偎依在哥哥身后,忙将本身真力,从股部输入上官奇体中,这一来,无异两人合斗一人,但想就此战败长耳怪,却也很难。

场上比艺的除了上官琪,六个人成了三对,罗英、徐凯因功力不及对方,已呈败象。

这时昆仑绝顶上,蓦然冒出一朵五彩云霞,云霞中金星点点,黑影一团一 一团一 ,慢慢地向四周扩展。罗英徐凯一见,知道这是师叔所施放的桃花瘴,还夹一着毒龙雾、五灵虫。这几种东西,只要挨上了一点,就必死无疑,无药可解,看来今晚昆仑山上,会要闹得寸草不留,任何生物均无幸免。他们招呼了一声那长耳怪,赶快趋避,自己和师弟即一式潜龙升天,跨上一只双头枭背,另一只双头鸟,扑下地抓着裴杰的遗体,同上空中,向昆仑绝顶飞去。

长耳怪客望见这种阵势,知道不赶紧飞逃,会弄得背蓑衣打火,惹火上身,但比斗内力,又不象比其他招数,谁敌不住,对方的真力就会向你身上直袭,谁先收去内力,也会如上述相同的结果。如双方愿意停止比赛或握手言和,必须两方面慢慢地把功力减低,而后在同一时间,两人同时把功力割断,否则必有一方受伤。此时,天上五彩云霞,范围已逐渐扩大,时间迫促,刻不容缓,长耳怪客焦虑异常,忙向上官奇大喝道:“五云桃花瘴已迫促上空,时机危急,险象环生,我们就此停手,下次找一机会再比如何?”

上官奇笑道:“你如惜命,就此逃走吧!我也不愿多难为你。”说完,功力渐减,长耳怪忙把功力收退。上官琪却恨透了他,有心让他吃点苦头,等他功力收完,猛把真力用足,一股劲气由上官奇掌心突发,直向长耳怪猛袭而去。

他大吃一惊,欲用功抵挡已来不及,胸口上着着实实地挨了一下,打得他踉踉跄跄,直退了十余步,两眼金星直冒,体内五脏翻腾,口中喷了一口鲜血,忙取出一陰一山派独门的护心灵丹,吃了几颗调息了一下,虽知受伤不轻,但临空蹈虚之法尚可施行,想到对方背信食言,不由心中异常愤怒,用手指着上官奇,怒斥道:“你心存险恶,暗中伤人,下次相逢,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腾空而起,向昆仑后山飞去。

五云桃花瘴及毒雾毒盘弥漫空际,这事非同小可,在场的昆仑弟子虽都保持镇静,但均神色黯然。乾元洞内忽然传来三声响钟,紧接着又响了三下皮鼓,这是昆仑派百余年末有的大事,那意思是告诉强敌已临,而且有本门主要人物受伤身死。

餐霞客与白云生均大吃一惊,知道洞中只有大师兄却尘子与师妹紫一陽一夫人,两人功力均高,大师兄更为五子之冠,强敌如何有这等厉害,会使其中一人伤亡。上官奇兄妹早已经白云生向师兄介绍过。餐霞客知道苗疆有两个极厉害的人物,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老大公孙虚更有过人之处,自然对这种人物敬重逾常,而且熟知师弟曾热恋苗疆女,但机缘未遇,邂逅一面,再晤为难,当时见五弟对景伤情的样子,心中也不免难过,自己为了此事也曾数赴苗疆,暗中探访,但总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加以二奇一性一如野鹤闲云,无法晤面。而上官琪又气白云生在第一次会面时那种高傲情形,以为自己系旁门别派,白云生瞧她不起,故昆仑人物往来苗疆,只要遇见,马上隐藏。

餐霞客与白云上也从未想到上官奇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胞妹,种种因素互相关联在一起,阻碍着两人的结合,一晃就是数年,这一将情况了解,知道这白衣少女也就是未来的弟媳,又看到两人并立在一块儿,那风度,那情形,绝异凡俗,不由得暗中喝彩,欣慰异常,面对上官奇,彼此作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上官琪见哥哥笑她,嘟着嘴,瞪了他一眼,轻声道:“做兄长的也欺侮妹一子,等会我饶了你才怪!”这一种少女娇憨情形,说得上官奇与餐霞客几乎一笑失声,有了这种关系,四人的感情还不是彼此一家,互相融合在一起吗?故上官奇兄妹一见餐霞客与白云生听到钟鼓之一声 后变颜变色,知道事变非常,忙探问其故,餐霞客毫不隐瞒地说出本门中有重要人物受伤死亡,不是大师兄,就是掌教夫人,上官奇兄妹也听得变颜变色。

这时,洞中跑来了一位弟子,神色异常严肃,见了师叔,行过了礼,又对上官奇兄妹叩了一个头,然后将手中的一幅素绢打开,对餐霞客和白云生道:“奉大师伯手谕:昆仑劫运,现已开始,岷山与一陰一山两派联合侵犯,掌教夫人已历劫身死,遗体已由门人送入洞中,现将祖师遗传的玉匣两只全部提出,第一只玉匣有祖师留下的太乙神符一道,可以御魔。第二只玉匣内藏西池玄玉一块,可纳入掌教夫人口中,以保持夫人遗体,使不生变化,到时自有人设法解救,待掌门人回山后,即将遗体安置真塔中,静俟机缘。现由云师叔坐镇洞府,霞师叔带着玉虚师兄的白鹤剑与五云瓶赴昆仑绝顶,协助除魔,众师兄弟则齐集洞中,听候云师叔差遣,事关本派安危,不得有误!”

说罢,将素绢一交一 与餐霞客,静立身侧听命,玉虚道人已由洞中走出,向师叔师执见过礼后,即将宝剑宝瓶呈一交一 餐霞客。

餐霞客与师弟及上官奇兄妹一计议,决定由师弟及上官琪两人坐镇洞府,自己与上官奇两人飞赴昆仑绝顶助阵,嘱咐完毕,即携着宝剑玉瓶与上官奇凌空飞去,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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