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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双佩合璧(2)

哭道人仗着自己力大招沉,兵刃奇特,也退后半步,把钩往后一拉,意图以内力把追魂手掌中剑硬夺过来,不意一邓一 珏武功一精一纯,心思细密。同时以手中的宝剑系庐山派镇山之物,如给敌人夺去,或毁在自己的手中,身为泰山派门中长辈,那一来岂不见笑江湖?念头一转,手中招式立变,右脚往前疾跨一步,剑转推波助澜,仅闻嗡嗡之一声 ,其响震耳,闪闪流辉,其光夺目,剑身上下摆一动,对着哭道人胸前一推。这一着,疾快异常,而且力道异常威猛,尽管哭道人武功高内力强,但在这种出人意外之变招情势下,也无法使手中的软兵刃来硬拆一邓一 珏这一式推波助澜,而且他手中所持的又是闻名遐迩的沉犀剑。

哭道人只好把手往上一带,钩钳一松,轻轻往旁边一纵,旋挥手变式,枯树盘根,巧取下盘。这东西如一条怪蟒,挟着一种扣人心弦的异啸,往一邓一 珏脚下就卷。

追魂手心中一怔神,将身一子往上一弹,拔空八尺以上,疾挥沉犀剑,含一着一阵风雷之一声 ,往哭道人头上砍来。这恶道将头一缩,那身一子立即矮了半截,避过剑招后,立即怒吼一声,舞着那千年毒蝎钩,猛如怒龙翻海,迅如闪电腾空,奇招异式,毒辣逾常,向追魂手一阵疾攻硬一逼一。

追魂手双眉倏扬,也立把剑式一变,泰山派的仟峰剑术在武林中极负盛名,一出手,即岭落风回,飞砂走石,若惊雷、若疾电,起落进退,沉稳奇正兼而有之。

这一来,彼此都打出一腔怒火,一个是一陰一山四恶之首,功力奇诡,毒蝎钩如怒龙探爪,疾攻要害。一个是泰山两老之一,招式一精一纯,沉犀剑如闪电腾空,力争机先。眨眨眼,四十余合已过,兀犹难分高下。

哭道人见对手剑招竟有这等一精一纯,不觉心中暗惊道:

“这些所谓侠义道的武林人物,倒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居然能和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千年毒蝎钩打得高下难分。恩师曾传我一种武林秘技,据云能打金钟罩,擅破铁布衫,后来又被我用七绝毒一药淬炼过,更变为歹毒绝伦。这种三尖七绝毒菱,我自从学过以后,还珍藏未用,何不拿出来在这姓一邓一 的身上开张发市?”心念一转,遂故意把手中钩往回一带,对着麟儿盘坐之处直窜。

一邓一 珏一见敌人撤招疾走,而且跑的方向又是麟儿盘坐之地,虽然在他周围尚有高手环立,但与自己对手的敌人竟轻而易举地被他撤招逃走,这如何向人一交一 待?遂满感不是味儿,哭道人一抽一招一走,他一声狂笑道:

“武林败类,你逃得脱么?”话未落,竟施展八步赶蝉的身法,朝着哭道人的身后直追。

忽见一道蓝光,从哭道人的手里脱手而出,同时这恶道还干号了一声“着!”

丧门僧睁着一只鬼眼拍手大笑道:

“老大,真有你的!这老小子想不到阎王处报到,除非他十八代的老祖宗积了德!”

一邓一 珏一见敌人居然使出暗器,而且先出手后发声,这种蔑视江湖常规的恶徒,简直天人共愤。一见他那打出之物,来势非常疾猛,而且体带蓝光,啸声震耳,知道决不是一种寻常暗器,正拟用内家罡力一举将它击落。

忽闻一声清叱道:

“恶徒无一耻,看宝?”但见一道金光从琼一娘一手腕鱼篮之内一冲而出,那东西原来是一只金色鲤鱼,在晨曦照耀之下,栩栩如生。只闻一种清啸响彻行云,身如飞矢,灵巧已极,飞行路线系从上而下,翻身后竟朝着那蓝光一撞,蓦闻铮的一响,那蓝色毒菱竟被打落地上,那金鲤鱼一啸飞回,琼一娘一手挥鱼篮,轻轻朝金鲤一兜,立即将怪鲤收去,只看得敌我双方的在场高手均自定口呆,彼此却不知这妮子用什么手法能控制这种匠心独创、收发由心的暗器。

原来麟儿与琼一娘一朝夕相对,把从天音乐谱中所悟出的天体运行之法悉数传了她,并将天山神丐所传的一陰一陽一内罡又改进了不少,琼一娘一用这种特殊罡力一操一纵那金鲤,不但收发办已,而且对以滚转翻腾,这在武林暗器中确属少见,遂使正邪心折。

哭道人一见隔山绝传一出手,就被那自己口头轻薄过的俏妮手用一只金鲤鱼打落,虽然心中吃惊,但凶威兀犹未杀,凄笑声里,双手连扬,“嗤嗤”数响,八点蓝光,两奔追魂手一邓一 珏,四点则迳取琼一娘一及麟儿盘坐之处。

琼一娘一见恶徒大逞凶威,七绝毒菱连环出手,立将秀眉一扬,双目神光毕露,手扬处,一阵呼啸之一声 自篮中一拥而出,但见紫芒乱闪,六条金鲤,分奔那六只毒菱,“铮铮”数响后,毒菱虽然纷纷击落,但金鲤也被震落了一半,敌人功力一精一纯,确也未可轻视。击落的金鲤,一只为一邓一 珏拾得,另两只被仟峰老人顺势接在手中,余则仍由琼一娘一用鱼篮网去。

哭道人一陰一陽一怪气地对追魂手道:

“好一个泰山派的长辈人物,自己一身功力不济,却仗着粉一头为你撑腰,我不屑见你这种男不如女的人物!”说完,竟掉转头,想撤手就走。

追魂手一声冷笑,巧纵身形,竟拦在恶道的前面,幽幽地说道:

“你这江湖败类,想借故脱身么?只怕没有这样简单。江湖上一般条规,暗器未发之前,必先出声招呼,毒一药暗器,尤以如此!你不合先出手后招呼,所用的东西又是武林中视为禁忌的绝毒之物,你既然蔑视武林常规,则无论何人,都可以把你这种歹毒暗器消灭。你昧于责已,反在我面前大逞口舌之利,难道认为我手中宝剑不利,斩不掉你这心如蛇蝎的恶徒么?”

双方紧一握兵刃,虎跃龙腾,又复斗在一处。

长耳客手指仟峰老人,一声怪笑道:

“你们有没有人敢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仟峰老人正待出场,穿云剑客将他阻止道:

“目前强敌环伏,伤者正在紧要关头,敌人这种打法,可能系分散我们的实力,因为一个打一个,他们的人比我们的多得多?看情形,他们只待我们防护的人尽行出手后,即会对麟贤侄尽量发动攻击!道兄可暂留此处,这凶徒,待我来收拾他好了!”

仟峰老人含笑应允。

穿云剑客着玉英代他防护麟儿,怀抱金牛剑缓步而出,他年逾八十,尚犹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内外修为,日益一精一进,静立似渊停岳峙,举步若行云流水,面对长耳客,气定神闲,庄立不语。

长耳客怪声怪气地问道:

“是不是你这糟老头想和我来对拆几手?”

穿云剑客把两道寿眉一扬,一声冷笑道:

“一陰一山门下的江湖败类,你们这种一陰一谋诡计,我早已洞若观火,要打就来!武林中的侠义道决没有贪生怕死之流!”

长耳客狂笑道:

“既然不怕死,待我来打发你早点上路好了!”双刃带着随声出手,带头双刃,如锦蟒吐信,火舌逞威,着着不离一穴一道。

穿云剑客不敢怠慢,挥剑发招,紫霞迸出,刹那间,光摇冷电,声挟风雷,也实施强硬抢攻。

长耳客总以为自己手中的双刃带,系师父太一陰一僧匠心独创之物,带用千年一揉一毛杂以金丝编织而成,带头双刃更是一陰一山之上五金至宝万载寒铁所造。带子上装有调节机簧,长短由心,不但不畏宝刃割断,而且还可截削敌人兵器,有此绝大便宜,在兵刃上就高人一着。并且自己还有一身一精一湛功力,对付这个糟老头应绝无问题,哪知穿云剑客手中的金牛剑威力奇高,全然不惧那带头双刃,他本身的剑术亦极为一精一湛,不管你如何抢攻,他不但防护得异常周密,有时竟奇招迭出,反守为攻。

长耳客知道要急于战败这个糟老头,尚属不易,而对手穿云剑客更知道这一陰一山四恶不易对付,双方一谨慎,互不容易得手,遂不尽地缠战着。

仟峰老人一看场中情形,并将敌人高手略一盘算,不觉寿眉双锁,点头叹息,用眼把伤者的情势一打量,更使他大为吃惊。

原来陈惠元的左臂竟已肿得不能再肿,那臂上蜈蚣,因腹中积毒过多,自身中毒极重,那一吮一毒作用也愈来愈弱,看情形,它本身已有奄奄待毙之势。

麟儿与上官奇,一时也无可为计,上官奇正在伏首焦思,麟儿还在运功为惠元驱毒,但因想不出清除积毒之策,急得满头都是大汗。

惠元半倚半卧地靠着一瓢僧,虽然已有呼吸,但仍双眉深锁,秀口紧闭,神智似尚未恢复过来。

仟峰老人笑对琼一娘一道:

“贤侄女,这几个恶魔暂由我来监视,你速穿入光幕之中,助麟贤侄一臂之力。目今情势颇险,伤者能早点脱离险境,俾麟侄能松开手脚,对付这些恶魔,则形势或可马上扳转过来。”

琼一娘一大吃一惊,她一心虽然记挂玉郎,但经哭道人长耳客一骂,使这妮子气昏了头脑。

她知今天危险重重,一陰一山派有高手五名,巴山、竹山,各有其二,峨嵋青城的高手竟隐而不出,含意不明。其中峨嵋双僧那武功,除了麟儿,在场诸人恐均不是对手,如果群起而攻,危险情形确实不敢想象。她经仟峰老人一提醒,忙疾转身形,打量光幕中的众人一眼,不觉芳心大怔,遂一跃入内,迫不及待地对上官奇道:

“奇叔,侄女恳求你速去弄一盆水来,愈快愈好,迟则不及!”

上官奇一时拿不准她的心意,但见她说的郑重,也就不便再问,于是一跃而出,直奔白鹤寺中而去。

他一入香积厨,见桶中满储清水,于是提起就跑,刚出寺门,却见巴山派的掌门人罗伯韬早已气定神闲地阻在前面。

这恶道机诈绝伦,他扼守的地方正是正南方向,大约身形躲在寺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可是他却把麟儿等人的动作探视得清清楚楚,他对李嘉麟虽无深仇大恨,但以大巴山系他盘据之所,让人双掌一剑即搅得他马仰人翻,这口气他又焉能忍受?

上官奇提水疾出,他已知伤者一定遭遇了特殊变化,这一桶水说不定就是安危的转折点,实施截击,让他们得不到水,也无异于扼杀敌人。

一涵道人罗伯韬这一主意果然恶毒,他手横长剑,冷笑一声道:

“上官奇,你我平素并无半点嫌怨,可以说井水河水,互不相犯,但昆仑弟子季嘉鳞引一诱本门女弟子,杀伤长辈,自为武林门规所不容,本派亟欲得而甘心,望你能就武林道义上协助本门一臂之力。则不仅我罗某承情,本派上下人等,亦将咸感高义不已!”

上官奇用眼略一打量,故意问道:

“尊驾执掌哪一名山?主何宗派?”

一涵道人忙道:

“贫道不才,忝掌四川巴山派!”

上官奇哈哈大笑道:

“好一个一代名门,武林宗主,幸会!幸会!”

一涵道人被他这一捧,大有飘然欲仙之感,竟连称不敢当。不想上官奇心思最诡,本来想趁势挖苦他一顿,一见他经故意一捧,竟毫不设防,遂突起发难,一记劈空掌势如排山倒海,对一涵道人胸前直袭。

在猝不及防之下,一涵道人忙向旁一闪,但左助犹被掌风撞中,一阵奇痛攻心,上官奇哪管他生死,提水一跃,竟施展那凌虚绝技冲入紫龙光幕之中,这时光幕中的情形又复为之一变。

原来琼一娘一一见天蜈有奄奄待毙之势,便知事情不妙,而今想解救这危险局面,先得解救这条蜈蚣,她忙从麟儿革囊里取出兰宝天露,用玉匙舀了半匙露水滴在天蜈一吮一吸之处,这法子还真灵,那蜈蚣一见天露,异啸了一声,鼓动的双翅立即停止,将天露吸完后,体色遂逐渐转红,一吮一吸工作也加快了很多。

麟儿秀目微睁,对琼一娘一点头一笑,琼一娘一也以一笑报之。

上官奇提了一木桶的水放在琼一娘一身侧,见危险局面业已缓和不少,不觉暗中舒了一口气。

琼一娘一把蝻蛇丹放在水内,提着桶摆在一瓢僧的身侧,并笑道:

“烦师叔把伤者的左臂,浸在水中,那伤口最好与水面齐,这样,天蜈一吮一取的毒汁就可立即吐回水内,蝻蛇丹本身有解毒的作用,立可将水中的毒一素清除,此法如果能收实效,伤者可能很快就好!”琼一娘一话声未落,只闻有人发话道:

“昆仑弟子季嘉麟诱人女弟子,灭师欺祖,罪大恶极,武林中正义之士莫不恨之入骨,自来鹤峰,天使灭亡。而今业已四面被围,陷身重伏,为免误伤武林同道起见,特请与昆仑派无关者立即退出鹤峰,否则玉石俱焚,恕难负责!”这话连续说了两遍,发话人口齿极清,一听就可知是那袁素涵所发。

上官奇冷笑一声,对琼一娘一道:

“围攻业已开始,你可用轩辕至宝,维护此处,我们在外围挡他一阵,只要伤者余毒已尽,麟侄即可起身御敌了!”说完,即穿出光幕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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