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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4)

姬蕾心中十分感动,眼泪不由流了下来,半晌说道:“大哥,你真好,我真是幸福,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跟着你吃苦受难也甘心情愿。”:.高战情不自禁握住姬蕾双手,只觉又一温一 又软,姬蕾坚决地道:“大哥,你口袋中的东西,只要你不讨厌而丢掉的话,它永远会留在你口袋中的,大哥,你明白吗?”

高战点点头,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

残月晓星,露意甚浓,高战姬蕾手拉着手并肩坐着,大地寂静得很。

这一对少年人谁也不愿开口扰乱这美好的气氛,让时间过去吧!天际出现鱼肚白,高战忽道:“蕾妹,天就要亮了,咱们走吧!”

姬蕾像是从仙境中回到现实,漫声应道:“好啊!好啊!咱们这就去找你那位会吹笛子的朋友。”

两人经过一次误会后,忽吐心事,感情大大进了一层,高战下定决心要一心一意的去一爱一姬蕾,他想天下只怕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幸福的人了!次日两人走到一个镇市,高战姬蕾因为吃干粮吃得腻了,就到一家干净酒店要了几样菜,拣了临窗的位子,边吃边谈,十分融洽。

忽然上来五六个衣衫破烂的中年汉子,当着高战对面桌子坐了,姬蕾生一性一爱一净,心中大是不乐,鼻子一撇,示意高战结账离去,高战瞧了那几人一眼,低声对姬蕾道:“这几个人内功很好,不知有什么事聚到这小小镇上来了,咱们且听听看。”

那几个中年汉子似乎并不注意高战姬蕾,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见酒保久久不来侍候,不由忿怒非常,拿起桌上酒壶便欲发作,一个年纪较长的了笑劝道:“老六,咱们当乞丐的只配吃别人施舍的冷饭残看,今儿咱兄弟来上馆子充大爷,难怪别人一爱一理不理啦。”

那年纪较轻的汉子似乎气忿未消,这时酒保才慢慢走来,高战低声对姬蕾道:“丐帮的,这样说来倒是朋友了。。

姬蕾不乐轻声道:“你怎么跟这些人一交一 朋友?”

高战正色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中卧虎藏龙,人才辈出,而且人人义薄云天,蕾妹,你千万别看不起这些江湖上的粗野汉子,以为他们长得凶恶难看,其实他们心里仁慈得很。”

姬蕾大感不好意思,笑道:“是我错了,喂,你怎么会和丐帮的人一交一 朋友呢?我瞧你跑江湖才不过几天呀!”

高战神秘笑道:“我和他们帮主是好朋友!”

帮帮道:“大哥,那你就邀他们一道来吃可好?”

高战看看那几个汉子,正在风卷残云一般大嚼,那年纪较轻的喝完了汤,犹自一舔一着唇上的碎屑,似乎吃得极为痛快。高战正待相邀,那汉子忽然低声道:“老大,你看咱们新帮主可压得住么,听说他年纪青青,虽说是文老帮主临终受命,可是最近几年咱们帮里不肖分子纷纷起来,想另立门户哩!”

那年纪最长的道:“压不住也得压,文老帮主对我们丐帮是何等卖力,对我兄弟又是何等恩义,说不得,咱们兄弟只有一死才能报答他老人家,如果有谁不服者帮主遗命,先要请他尝尝咱们关中六义的滋味。”

另外几个汉子,一齐用力放下碗道:“大哥说得对,关中六义也不是好若的!”

高战听他们到新帮主继承问题,心想只怕就是指师兄李鹏儿,当下连忙凝神仔细听去,姬蕾正想开口发问,高战嘟嘟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其中一个高高汉子忽道:“金护法金老在今晚只怕一定会到的,有他老人家主持大事,咱们巧帮忠义兄弟再来一次歃血为盟还怕大事不成吗!”

年长的汉子道:“听说那些败类分子也准备今夜在城南关庙开大会,另行拥立新帮主哩?”

年轻汉子高声道:“这样正好,咱们在城西土地祠聚齐了见帮主;再一块儿去关帝庙,把这些欺师灭祖的混蛋杀他一奶一奶一的一干二净!”

年会汉子对高战等膘了一眼沉声道:“老六小声,当心隔墙有耳。”

年长汉子又道:“金老护法也是这个意思,听说新帮主功可俊得很,金老护法的一陰一风抓功夫大家是见过的,据金老护法自己说,他在新帮主手下走不了叁招。”

众汉子一齐欢声道:“天老爷保佑我丐帮重振威风。”

说罢那几个汉子站起便欲离去,高战忙道:“且慢。”

那年轻汉子反身打量了高战两眼道:“不知这位老弟有何见教。”

高战拱手为礼道:“在下姓高名战,适才听得各位忠于旧主,义薄云天,端的好生钦敬。”他到底江湖经验太少了,不知偷一听 别人谈话,犯了江湖大忌。

那年轻汉子见他居然偷一听 自己兄弟说话,当下甚是不悦,但见高战文绉绉地,又不好意思发作,只道:“这位老弟如果没有什么事,兄弟这就告退姬蕾见他槍白高战,心中可就不乐了,说道:“大哥,别理这些不知好歹的人。”

那年轻汉子正待发作,年长汉子沉声道:“阁下是谁?”

高战道:“贵帮李帮主与在下有旧,就请转告李帮主,说在下高战今夜准时赴会。”

年长汉子正自沉吟,他身旁一个高大汉子低声道:“老大,你不是说对方要立的帮主是一个年青后生吗?还有他身旁跟着一个女子,莫要就是这两个。”

姬蕾见他竟然怀疑起自己和高战来,真是勃然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忽然高战一扬手,一支筷子有若闪电一般直向门外楼梯口射去,只见“卟咚”一声,丐帮众人首先窜出,但见门口倒下一个汉子。

高战朗声道:“此入适才在门口鬼鬼崇崇,偷一听 已久,只怕多半就是各位敌人。”

丐帮中被称着“者大”的一看地下躺着的汉子,不由勃然大怒,沉声喝道:“好小子,原来是你。”

高战一拖姬蕾,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走开,忽听耳边有人赞道:“好俊的功夫:”

高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老年人,正向自己微笑,他只好也报以一笑,和姬蕾飞快走开,正在奇怪这老人是谁,忽听:“金大护法!“金大护法!”

从后面来了丐帮众汉子的欢呼,高战一怔,随即恍然,轻呼道:“原来这老人就是丐帮几代元老,护法尊者金老大!”

“大哥,你说什么?”

高战喃喃道:“那老人,那老人就是金老大。,’姬蕾茫然,路上行人渐多了,她挣开高战的手,看见大家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俩。不禁一阵娇羞。低头走出镇外。

黑压压一片林子,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有多深多广,风吹着,月色朦胧。

林中却是一大片空地,一所破旧的土地庙倒还不算小,东边的屋子里透着昏暗的灯火。

屋中坐着一个甘多岁的青年。手中正自把一玩着一只长剑,脸上一陰一晴不定,似乎在考虑着一件非常重大的难题。

他叹了口气,轻轻地弹着剑身,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灯光下,长剑放出了蓝汪汪的光彩,他并未注意到这一切,脸中全是迷惘之色。

这青年正是即将就任的丐帮新帮主李鹏儿,他站起身来,目光又落在桌上一张大红的拜帖上。

李大侠大鉴:文伦张丽彤再拜“果然是他、果然是他!”他喃哺地说道,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张丽彤一温一 柔的笑容,关怀的眼神。

“文老帮主临终谆谆的遗命,金叔叔的重振丐帮的愿望,就要在今夜决定了。”李鹏儿想着想着,胸中豪迈之气大增。

“为了完成任务,不辜负文帮主金叔叔和师父的恩惠,我得尽力和姓文的周旋,为了压服帮众,我只得出手击倒他,这样岂不是大大伤了那位姑娘的心么?”

他反复思索,心中并不能释然,看看天色,已是初更将尽,就快要到约定和丐帮各香主会面的时候了,他咬着牙,心中只是默默想着古侠士的雄风,付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李鹏儿答应过文老帮主,就要不顾一切为丐帮奋斗。”

“当:”是清脆的弹剑声,李鹏儿终于挺一起了胸膛,仗着剑大踏步走了出去、一纵身上了屋顶,点燃了挂在弯曲檐角上作为信号的大灯,然后平静的等待着丐帮诸香主的来临““好男儿,放得下,收得起。”

在后窗一陰一暗角下藏身的高战,轻声的赞扬着他师兄的决断,对于师兄的心事,他在上次见师兄与文伦一交一 手便明白了。此时,他明白师兄已打胜了一仗,那是战胜了感情,然而感情战败后的创伤,却是够他受的。

高战心想:“现在天色还早,我暂时先不露面,到城西关帝庙去探探对方的势力,再回转来和师兄一块去会敌。”

他盘算既定,便闪到密林深处,向关帝庙奔去。

原来高战在酒楼上不愿与丐帮人多费唇一舌解释,于是出手击中伏一在门口偷一听 消息的敌人的一穴一道,乘乱和姬蕾走开。他知师兄一定在城东土地祠,于是决定待到天黑,只身前往会晤师兄。姬蕾原也要去,高战心知今夜之事甚是危险,一个不好、丐帮不但不能重振,也许一败涂地,所以再三向姬蕾说明,姬蕾也自知自己武艺低微,去了反而碍事,便答应在店中相待。

高战一等天黑,便把短戟背在背上,向土地词跑去,那林子到处布下暗桩,高战展开全身轻功,身形捷若狸猫,竟然闪过所有暗桩,隐身祠后,正待现身与师兄相见,忽然发觉师兄神色颓丧,全无要兴大事的飞扬气态,不由心中暗急。

他略一沉吟,便知师兄仍然暗恋和文伦在一起的少女,不由对师兄甚为同情,后来见师兄毅然抛弃儿女私情,不禁大为佩服,忍不住赞了一句。

且说高战展开天池绝技平沙落雁的轻功,不多时便到了城西,他在白天就看完了关帝庙附近的情势,是以很轻松地就混身进入,扒在一棵大树上,只见这失修已久的关帝庙内此时灯火辉煌,高高矮矮坐了几百个江湖汉子,正当中空着一席,文伦和那姓张的少女便坐在空席两旁。

高战心中奇道:“姓文的小于不是要被拥立为帮主吗?那么中间空着的位子是要等谁?

此人地位看来犹在文伦之上。”

忽然文伦站起身来,众人立即寂静,高战心中暗笑道:“瞧不出姓文的这只草包,倒有如此威风。”

文伦一摆手道:“待会等我师父来了,咱们便开大会,他老人家有一件信物,可以让大家看看,证明在下一身份。”

高战大吃一惊,心中叫苦不已,付道:“这姓文的师父天煞星君也要来,此人一到,师兄这面只怕无人能敌,就是我和师兄联手仍然不支。”

他正自焦急,文伦又道:“家祖文老帮主终生为丐帮奋斗,想不到死后帮主信物被姓李的小于弄到手,竟然想冒充家祖遗命,幸好各位丐帮兄弟可不是瞎子,咱们今夜就重新开坛,待消灭了姓李的小子那般丧心之徒,再择吉日,大邀天下武林同道,宣布丐帮重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一致叫好,高战心中暗付:“原来这姓文的是老帮主孙子,难怪有如此号召力量。”

原来丐帮分南北两支,传到文老帮主这一代,他本人雄才大略。恩威并施,并合了两支帮众,他为人一大公无私,处处为帮众作想,是以深得全帮拥戴。后来他神秘失踪,丐帮群雄无首,这才各自为政。金氏昆仲任护法多年、执法严厉、自有不少人怨怒于他兄弟二人,是以对于他所拥护之李帮主表示反对,恰好此时文沦来到,反对金者大的一帮人对于文老帮主仍是感恩甚深,是以立刻推举文伦为首。

高战突然想到师父与天煞星君约定在华山比武之事,心中一沉,付道:“天煞星君就要来此,这样看来他和师傅比武是没有受什么损害了,可是师父呢?”

他想到坏处,不由全身发一抖:“师父已是年登古稀,一个失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那天煞星君武功实在高强,师父疏神失手败于他之下,也是在有可能之事。

他愈想愈急,但觉天地悠悠,再也见不着师父,微一疏神,不觉踏折一枝树干。

“一奸一细!”

庙里的帮众一哄而出,高战也不及思索,从树上落下一抽一出短戟,便向外走,忽闻风声嗤嗤,忙使一招“后裔射月”,连头也没回一下,暗器纷纷坠地。

高战不敢怠慢,足下不停向前跑去,几个起落,已把众人抛远,忽然前面白光一闪,两把长剑向门面攻来,高战闪身还击,身形并未停留,鼓起一口真气一挥,“当”两声,震飞两支长剑。

高战心想先把对方情势告诉师兄,如果万一师父遭了不幸,再找老贼拼命不迟,他脑中想着,不觉已跑到郊外,忽然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的轻功不错呀。”

高战回头一瞧,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儒生,面色白哲冷峻。那儒生道:“你可是天池门下。”

高战点点头,儒生又道:“你比你师兄强多了。,’,高战以为他在说李鹏儿,便道:“李师兄功人比我稳得多了。”

儒生哈哈大笑道:“难怪风老儿口口声声向我吹嘘,说是收了个如何了不得的小徒儿,这样看来,倒不是一胡一 吹哩!,’高战急问道:“前辈,您是谁?”

那儒生也不答话,扬手一弹,一颗小石子呜呜破空而出,砰然一声,树上落下一物,高战瞧了瞧,原来是一只大猫头鹰。

高战惊道:“金弹神指!前辈是无极岛主无恨生。,’那中年儒生轻叹一声,看了看高战两眼,喃喃道:“天纵之才,天纵之才!喂,我那独门手法你看清了吗?’’高战大喜道:“晚辈看清了。”

那儒生转身便走,高战急喊道:“前辈,你最近可见到我师父吗?”

一个一温一 和的声音接口道:“战儿别急,你师父前十天还在无极岛上和我爹爹论剑啦!”

高战一看,不知何时辛婶婶已到身前,忙道:“辛婶婶,我师父和天煞星君比武怎样了?”

张菁笑道:“瞧你急得这个样子,真是把你师父看得太差了,战儿,你想想看,连我爹爹也奈何不了风大侠,宇文老鬼又怎能伤他呢?”

高战欢喜无限,竟然说不出话来,张菁见这孩子厚道善良,人见人喜,将来福缘犹在一爱一子辛平之上,不由也很欢喜。

高战道:“辛婶婶,辛叔叔他们和那三个老魔一交一 过手了。”

张菁点头道:“这事目下已传遍武林,我请爹爹出岛助阵,没想到才出无极岛,便听到到处传说,什么当今天下三大侠联手抗敌哟,什么三个老魔不战而退哟!大家一喧染简直把你辛叔叔成神仙一般了。

高战道:“辛叔叔剑术通神,如果说单打并不见得比老魔差多少,辛婶婶,你知不知道平凡上人也出手了?”

张菁道:“有他老人家在,真是万元一失了。喂,战儿,你可见着你吴凌风吴大叔?”

高战凄然道:“他已削发为僧了。”

张菁道:“真的?”

高战点头道:“辛叔叔和他争论了老半天,最后好像还是被他说服。”

张菁转身垂下泪来,高战道:“辛婶婶,现在丐帮之事很急,他在此真是好极了,可以助我师兄一臂之力,辛婶婶,天煞老鬼也要来和我师兄作对哩!”

张菁道:“战儿不必担心,我爹爹早就发现宇文老鬼了,你知道我爹爹一生不服人,一路上暗中和他较量了几天,现在已把他引到歧路,要和他比划哩!”

高战大喜过望,他知辛婶婶离家已久,很是挂念辛平等人,便向张菁再三道谢告辞,向师兄李鹏儿处跑去。

高战路线已熟,闪闪躲躲神不知鬼不觉又来到庙前,此时丐帮诸香主还未来,师兄李鹏儿站在门前张望着,高战素知师兄感情虽则隐藏甚深,其实是个极为多情的人,他走了出来,高声喊道:“师兄,小弟来了。”

李鹏儿一听声音,立刻辨出是最为相得的师弟来了,他赶紧放起情思,欢然道:“好啊,师弟!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今夜丐帮面临着存亡的考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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