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受虐淫者(2)
搜寻这个烟盒,还可以发现其它问题。香烟盒上,一般都会印着号码,从这个号码,可以查到它是在哪个地区卖出的。查出了在哪里卖出的,也许并不容易就此查出买烟的人。但是,这种美国烟有特殊的香料。一抽一这种香烟的人并不多。也许罪犯每天都在自己住宅附近购买这种香烟,而不到自动售货机那里去买。
这仅仅是一种可能一性一。
罪犯滥杀了近3000人后,仍然逍遥法外,潜藏在黑暗里。而且象嘲弄警察一样,故意留下一些证据。就象受伤的猛兽,随时准备跃起扑向猎物的鸣岛和神谷,到现在却只能在黑暗中听到罪犯那得意的嘲笑声和若隐若现的身影。
唯一的线索,只有那盒罪犯送给乞丐的美国香烟。
罪犯杀掉了乞丐,给人的唯一启示是,罪犯的状况也不妙,他们被迫捕的很紧,只能干掉乞丐了。鸣岛下决心,虽然这样做成功与否的可能一性一各占一半,但只要能够找到罪犯的线索,就是把新宿的垃圾堆都找遍,也在所不惜。
“哎,你们干什么呢?”
翻到第三个垃圾箱时,他们背后有两个男人叫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侦察员吗?”
鸣岛回头看去,见是两个男人,反问道。
“还用问吗?……”
“马上把全体侦察员集合起来,被杀死的那个乞丐的一个香烟盒被杀人犯抢走了。通知他们,把新宿所有的垃圾堆都搜查一遍。”
鸣岛边说边把身份证件亮出来。
那两个侦察员说了声“明白了”,立刻转身离去。
鸣岛和神谷又开始翻起垃圾堆。
10分钟后,他们周围已经增加了许多侦察员。
“喂!”
背后又传来了声音。鸣岛转过脸,原来是石舟警视长站在那里。
“我已发出命令,调500多名侦察员去垃圾堆搜查。”
石舟叼着香烟说,
“我也来和你们一起干……”
“喂!在这儿!”
石舟话音未落,神谷大喊了一声。只见他手中的树枝上,已从垃圾堆中挑出一个纸烟盒。这个烟盒的一半已被撒掉,里面还有半盒香烟,上面的包一皮一皮装玻璃纸已经被剥去。
“就是这个东西!”
鸣岛放低声音,叹了口气,弯下腰来仔细观察着。
手电筒的灯光集中存那个香烟盒上。
“不会弄错吧?”石舟还不放心。
“谁会把半盒美国名牌香烟随便扔掉?不可能。”
香烟盒被翻了个个。
“这里——”
石舟伸手拾起香烟盒,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香烟盒的表面,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皱折。
“给我。”
鸣岛伸手拿过烟盒。
“这是一些数字——不,可能是电话号码。”
“警车!快叫警车!”
石舟喊了起来。
3
科学警察研究所。
这是警察厅的附属机关。
晚上8点钟,石舟警视长拿着对香烟盒的鉴定结果走出研究所大门。
烟盒的表面有数字书写的痕迹。这些数字不是直接写在烟盒上的。而是用圆珠笔在放在烟盒上的一层薄纸上写下的,烟盒上只留下了一些依稀可见的数字的痕迹。
这些数字的痕迹由分析仪器进行鉴定。仪器上显示出东京都的一个电话号码。
鸣岛小菊当即用这个号码挂通了电话。
“喂!”
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声音象一个中年男子。
“哪里?”
“喂!”那个男人除了呼叫,其它什么也不回答。然后是奇妙的沉默和等待,电话里出现一种谜一样的神秘气氛。
“喂!你是什么人。”鸣岛被一种马上要扑到那人身边的情绪所支配。
“你有什么事?”那个男人声音里,有一种不安在隐藏着。
“我问你是谁?”
“你是谁?”
“警察!”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电话局!快!马上把刚才突然挂断电话的那个主人查出来!”
鸣岛向着神谷怒吼着。
接着,又拨起电话来。对方电话铃响了几声后,又是那个男人接了电话。
“喂!”
“你好好听着,我是警察厅的侦察员。你要是再不回答问题就挂断电话,马上就有你好瞧的,我要把你打个半死!”
“你到底要……”
那个男人的声音颤一抖起来。
“住所地址,姓名,快说!”
“如果你们……”
“快说,少啰嗦!”
“给我电话。”神谷一把夺过话筒。
鸣岛的前额已沁出汗珠。石舟递给他一支香烟。
“冷静点!”石舟厉声劝道。
“喂!喂!”神谷向那个男人呼叫。
“喂!”
“这里是警察厅,你必须回答我们的提问。你是不是在偷偷干着介绍一妓一女的勾当?”
神谷的问话是有理由的。
鸣岛的问话虽然很不客气,但一听对方是警察,就不回答挂断电话的人却很少。可以想见此人是一个从事地下职业的家伙。
“介绍一妓一女那种事吗?我可不干。我介绍的只是一些女服务员。”对方回答的声音低沉而犹豫。
“在什么地点?你要老实回答问题,都有哪些一妓一女,藏在什么地方?”
神谷的声调越来越高。
“新宿,西大久保……”
那个男人报出了住址。
“我们这就来。听着,你要是逃跑了,小心你的脑袋。”
神谷挂断了电话。
在这同时,石舟和鸣岛已经向门口走去。
警车咆哮着,冲向夜晚的街道。
鸣岛沉默不语,石舟、神谷也各沉思着。每个人的心胸里都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力感。
——找到罪犯了吗?大家在自己问着自己。
99%已经找到了罪犯,这样的判断令他们激动得战粟。罪犯在更换橱窗时,碰巧遇到了那个纠缠他们的乞丐,不得已给了他一包一皮一皮香烟。
过路的人出于职业兴趣和好奇,目睹了他们毫不吝惜地给了乞丐一包一皮一皮香烟,留下了探刻的印象。事情过后,罪犯担心香烟盒上留下自已的指纹。为了不留后患,用尽心机寻找到乞丐,杀掉了他,还夺走了那包一皮一皮香烟。香烟盒上那乞丐身上的体温和气昧,使罪犯仅仅取走了烟盒外面的包一皮一皮装纸,擦去指纹后,把烟盒扔进了垃圾堆。虽使罪犯担心的指纹被消除后,他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然而,罪犯却在无意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把香烟盒垫在下面,在另一张纸上记下了一妓一女介绍所的电话号码。没想到这个电话号码也留在了香烟盒上。
这是他们的致命伤。
关门隧道250人,地铁丸之内线242人,新宿地下街道约2200余名,共计近3000多人无辜地被氰酸毒气杀害。这些史无前倒的杀人魔鬼,尽管绞尽脑汁,仍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应该有99%的把握了。想到这些,他们不由兴奋的战栗起来。
但是,那余下的百分之一,却使他们三个人沉默不语,感到一种潜意识的不安。
是不是又在嘲弄我们?——他们的头脑中不由得又出现了那冷酷的事实。罪犯曾经用“阿多设计室”这个店名把警察戏一弄了一顿。这次是不是又是要戏一弄警察,而在香烟盒上写下电话号码?
杀死乞丐,夺回烟盒,说明罪犯是认真对待这件事的。
但是,夺回烟盒,感到无后顾之忧后,罪犯又在和警察开起玩笑来了。
果真如此,警察会从乞丐的死亡中得到启示,去找寻那个烟盒。这一点,罪犯应该能推测出来。那么,为了再一次使警察空手而回,他们也许会从附近的公用电话号码簿上找到一个一妓一女介绍所的电话号码,故意把它留在烟盒上,然后扔掉。
百分之一之中包一皮一皮含的这种可能一性一,使他们三个人不安地沉默着。
——果真如此的话。
鸣岛感到血液已开始变冷。如果罪犯真是还躲在黑暗中嘲弄着我们,那他们真是该千刀万剐的人物了。
警车开到了西大久保。
那个电话的主人叫大田良一,他的介绍所位于职安大街对面一所污秽不堪的小楼里。
他们三人进入楼道时,大田已在那里等候。
“把所有的女人都叫来,外面的也不要落下,都叫来,快点!”
鸣岛一进门就大声命令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
“少废话!”鸣岛大喝一声。看到这架势,大田赶忙掏出记录本,打起电话来。
“一个人也不许漏掉,如有一点隐瞒,马上当场逮捕你。”
“明白了。”大田嘴唇哆嗦着回答道。他大约30岁左右,是一个瘦弱而寒酸的男人,面色青黑。
“一个晚上,有多少人来电话?”
鸣岛的声音里,怒气未消。
“如果把只玩玩的包一皮一皮含在内,大约有40人左右。真正商量后能成交的,也就10来个人。”
“在什么地方商量?”
“我只是给他们介绍一下,下一步……”
“行了。”鸣岛打断了他的话。“昨天晚上,有几个中年男人想来玩玩一妓一女的吧?你想一想。”
现在的一妓一女,都加入了所谓“介绍俱乐部”,不再象过去在街头拉客了。她们把年龄、相片和住址存在俱乐部,等待客人打电话来。客人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俱乐部就介绍什么样的给他们。
俱乐部在谈好后,指定一个会面的场所。客人在那里先行等候,由俱乐部指派的一个男人先与客人接触,了解清楚客人的情况,肯定客人是真正要干此事,然后才指定一个茶馆,让客人到那里去等着,一妓一女接到通知前去接头。客人并不知道俱乐部介绍的是哪个人,而是由俱乐部根据客人的要求确定。
见面后,由一妓一女先进行介绍,是什么人委托她到茶馆来找客人办事。警察对此毫无办法。其中,有的客人要求一妓一女陪他睡觉,有的仅仅是陪着客人坐坐,并不睡觉,只收时间费。因为有的客人只是想让女人陪着聊聊而已。
问题是,罪犯是不是来嫖一妓一女的。如果是这样,他们即使不来这个俱乐部,也可能会去其他什么地方嫖一妓一的。
如果罪犯不是为了揶揄警察的目的而留下电话号码的话,他们想玩玩女人就是真实的。即使昨天夜里没打电话,也可能在今天夜里或明天打来电话。不管怎样,罪犯对这类一婬一乱组织是很感兴趣的。
这种网络,他们很可能会加入其中。
“你是说中年男子吗?……”
大田打完电话后,问道。
“是。你有没有印象?”
“没有。噢,昨天夜里,在介绍给客人的女人当中,好象有4个是介绍给中年男子的。”
“人呢?”
“现在,有2个人还在与客人交际当中,另外两个就来,她们都是有夫之妇了……”
“有夫之妇,夜里还敢出来干那种事儿?”
“没办法,她们的丈夫都有病。还有……”
“昨天夜里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打来的电话,有6个。”
“6个人当中,有4个谈判成交了?”
“对。”
“什么时间里的事?”
“谈判是在7点到10点之间。”
“有没有特殊的客人?比如说,他指名哪个女人去陪她,地点也定好了,也付给那么多钱,这样的有没有?”
“这……”大田张口结舌起来。
“隐瞒不报,你可要小心。”
“这种情况,有时也有。”
大田象有所顾忌,难以启齿。
4
晚上9点。
鸣岛小菊还在等待着。
在桌子周围,坐着石舟警视长和神谷玄二郎。粗糙的桌子上,只有一个烟灰盒。
一妓一女介绍所的经营者大田良一坐在他们对面。他还是没有回答所捉的问题,只是弯腰屈背地坐在那里。
沉闷的气氛围绕着整个屋子。
石舟和神谷沉默着。石舟那壮硕的身一体沉重地压在椅子上,粗一壮的胳膊交叉在胸前,压得椅子不断地乱晃。
大田那瘦小的身一子在紧张的发一抖,三个警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感到那压力难以承担。
大田靠给客人介绍一妓一女,维持着生活。他三十刚过,还没有正当职业。虽然有了妻子儿女,但穷困的生活带给他的悲哀感似乎深深在那微弯的背上。此刻,在这悲哀感上又覆盖上了恐惧的一陰一云。
“大田,”鸣岛打破了沉默。
大田的肩头微微抖动了一下。
“你有老婆、孩子吧?”
“有。”大田的身一体不禁一抽一动起来。
“父母还在吗?”
“母亲还在。”
“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进了监狱,你这个家庭将会发生什么变化呢?你老婆为了养家糊口,说不定也得去当一妓一女。”
“……”
“我们要搜寻的,是这几天晚上往这儿打过电话的那些中年男人。今天晚上,可能还会打来,看来他们已经很熟悉这里的女人了。”
“……”
“再考虑考虑吧。”
鸣岛又点燃了一支香烟,那吐出的烟圈,就象他心中那焦燥的旋涡在翻滚。他不断自己告诫自己要冷静点。可过不了一会儿,焦燥的情绪又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
罪犯在香烟盒上留下了书写电话号码的压痕,这是留下的唯一物证。如果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个痕迹,还到这里来玩一妓一女,就可以偱着一妓一女外出接客的线索,抓到罪犯。大家都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
可是,如果与“阿多设计室”的情况相同,这次的笔迹压痕还是罪犯在嘲弄我们的话……
警车在新宿的街头继续巡逻着。
“我说实话吧……”
大田刚要说出什么,又闭上了嘴。
“你想到了什么?。
鸣岛把香烟熄灭。这烟只一抽一了一半,还剩下长长的一截。
“你提到的特殊的客人。”
“什么?”
“那种特殊的客人,有3个。可是,他们都自己带着女人,与我,不,与俱乐部毫无关系。只不过他们与女人玩过之后,分一部分利润给我……”
“一般怎么分成?”
“分给我5成。”
“这样的话,你赚的并不多。”
“嗯。”大田佝偻着背,含糊地答道。
“还有,这些特殊客人与女人在一起,总是在深夜以后。”
大田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这二三天时间里,来过特殊的客人吗?”
鸣岛声音低沉地问。
“昨天夜里,只有一个人,带着一个叫由美子的女人……”
“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互相都用代号。有的叫B,有的叫C。昨天夜里,9点以前,自称是AB,叫由美子去。后来由美子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还没进行联系。”
“由美子在哪儿?”
“一会儿就来。”
“是这样……”鸣岛沉默了,其他人也没说话。
猎物就在附近。他们似乎听到猎物的脚步声,这声音和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沉默中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
罪犯很可能是在更换橱窗那天买的香烟,把电话号码的压痕留在了上面,本来要在昨天夜里往俱乐部打电话。以后是否打了电话,现在不清楚。也许在前天更换橱窗碰到乞丐以后,他们就不打算再打了。
即使他们从前天以后不再与这儿联系,也可能会在昨天夜里或在此之前找过那个女人几次。必须进一步调查清楚。
昨天夜里的四个中年客人中,有两个人谈判成交了。从时间上分析不大吻合。罪犯与乞丐在一起喝酒被人看见是在10点15分的时候,不大可能马上就能脱掉化装成乞丐的服装,去找女人。
如果真去找女人鬼混,也只能在昨天或前天深夜,也就是更换橱窗的工作结束后的那个深夜。
这样推测还能说的通。
昨天深夜和由美子这个一妓一女鬼混的中年男人,如果他是罪犯,那么应该是在杀死乞丐之后,才去找由美子的。如果这个中年男子不是罪犯,那么就应该说是罪犯故意在香烟盒上留下了电话号码笔迹的压痕。
重大的分歧摆在面前,如果前一种推测符合实际,就有希望抓住罪犯。反之,如果是罪犯故意留下了笔迹,就只能再次陷入迷茫之中,受那伙坏蛋的嘲笑了。
屋子里又出现了沉默。
9点15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30岁左右,秀气的脸庞,白皙而略微泛青。
看上去是一种病态。
“是由美子吗?”鸣岛问道。
“是的。”警察的到来她已从大田的电话中听说了。
“请坐吧。大田先生,请你出去一下。”
“知道了。”
大田象是得救了似的,赶紧出去了。
“昨天夜里,是深夜,你和一个叫AB的客人在一起吧?”
“……”
“回答!”
鸣岛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
“不要考虑自尊心,也不必害怕回答警察的问题!”
“睡过。”
由美子细声细气地答道。
“时间、地点、怎样见的面,那个男人的相貌、特征、一性一格——所有情况。包一皮一皮括他在一性一行为中的习惯、特点等等,都要说。就象赤一裸一着站在他面前一样。如果隐瞒不说,就把你们俩一块抓起来!”
鸣岛的口气毫不留情。
神谷和石舟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着。
鸣岛铁青着脸,焦燥的情绪似乎把他的皮肤都染上了青色。
由美子嘴唇发干,微微颤一抖着,那上面口红的艳丽已经褪去,起了裂纹。神谷不禁想到,这些裂纹,反而衬托出由美子作为女人所特有的一性一感。
5
高桥由美子,30岁,有丈夫和1个孩子,孩子已4岁。丈夫在日本一流的电机制造公司工作,是产品运输部门的司机。
3年前,由于车祸,他断了一条腿。当时,运输任务不多,公司给他们放了假。一个星期天,他驾驶公司的小型卡车,和朋友去郊游。事故的发生,是由于他酒后开车。
他不得不退了职。
31岁的丈夫,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却丧失了前途。
由美子的一个熟人是个一妓一女,也加入了俱乐部。她引一诱由美子说,你难道甘心于这种没有前途的贫乏生活吗?不如加入俱乐部,那里正人手不足呢。
还说,到那里,接不接客,还是由你本人决定。不用你直接去拉客,是由俱乐部联系好,叫你去茶馆等着,让你看那男人合不合你的意,如果不喜欢,可以不见面,即使见了面,也不一定非得和他睡觉。
由美子被说动了心,从此当上一妓一女,开始出卖肉一体。
俱乐部规定,如果对方是有危险的男人,决不能和他睡觉。但是否危险,全凭俱乐部里专门与客人面谈的人作出判断。
她的收入多寡,全看生意如何。
由美子第一天接客,就和那个男人睡了觉。对方是个中年人。他那巧妙的一爱一抚,竟使由美子燃起了欲一火。这个中年男子执拗的一爱一抚,和这一爱一抚之中所包一皮一皮含的某种情绪,深深地征服了由美子。
从那次开始,由美子的一妓一女生涯已将近一年了。
现在她对别的男人已经习惯了,而且自己感到一种愉快。
然而,家庭却面临着崩溃的边缘。她已明确告诉丈夫,自己在当一妓一女。最初,丈夫愕然不解,时间一长,也就无所谓了。
生活所迫,不得不这样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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