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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500亿元(4)

“现在已向世界各国发出了照会,但是至今还未得到任何消息,那个岛屿可能不是属于英国和美国的,如果是属于英美的,就可望得到他们的帮助,在搜查、逮捕凶犯中给予协助。如果是属于和日本有反感的国家的领地,就难以指望得到他们的支持了。”

南方诸国,如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很可能对日本政一府的这些要求不予理会。如果对方是独裁的国家,那就更没有希望了,如果凶犯从中拿出100亿元献给该国的首脑,则万事休矣。

“只要到最后一天、最后一刻能抓获仍在日本国内的实行犯罪行为的一个成员,政一府就可以拒付这500亿日元。”

断然拒绝罪犯的要求,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鸣岛心想。可以说是路途遥遥。

当狡猾的凶犯在露出马脚后,预示着犯罪团伙的崩溃就不远了。浅羽袭击神谷就是犯罪集团崩溃的开始,从那时起,鸣岛就感到浅羽,即日高良夫的死期不远了,由此也可见他们的失败也不远了。

确实是这样。日高自己选择了凄厉的死亡方式。紧接着,凶犯采取外国女郎在电视台上宣告最后通告的方式,向全国国民宣告了要继续制造死亡的消息,并向政一府提出了条件和期限。这种放肆的行动,确实给政一府以威一逼一的感觉,凶犯这种行为,或者是为了进一步迫使政一府屈服而启用了外国女子,或者是为了购买岛屿而急需大批金钱,总之,为了达到目的,必须采取十分凶残的行为迫使政一府屈服。

但是,就是播放了电视通告,姬丽庇尔希的身份才暴露。

于是,也终于明白了永田的真实身份是荒木信树,而浅羽就是日高良夫。

吉野与吉良的身份相信不久也会查清。

一举击溃这群凶犯为期不远了。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鸣岛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一举全歼犯罪团伙的时候,来的是否太快了,快得令人难以相信。现在看来罪犯就是到了国外,也将被抓获。但是,是否会有哪些环节没有考虑到呢?比如说罪犯在某些环节上设置了防御措施来避免崩溃。

日高的自杀,似乎已经向鸣岛暗示了罪犯并不是懦弱的,距今为止,罪犯似乎对事情的发展有了一定的预见,他们能十分从容地揶揄警察。

他又十分明确地感到,那似乎不仅仅是一种揶揄。

事实上,日高良夫和荒木信树的真实身份已清楚。日高良夫已自杀,荒木信树也离开了日本,犯罪集团是否是不得已才动用了姬丽庇尔希呢?

如果是为了避免彻底崩溃而采取的对策,那么,追查这一伙人的线索便从此中断。如果仍在国内实施行为的人是由荒木单线指挥的,荒木一出国,那留在国内实施行动的人的身份便永远难以查清,鸣岛虽然对荒木过去情况十分清楚,但对以后的情况,仍然十分担心。

这种担心,是在听说荒木和日高都是大公司的技师时产生的。在发案以前,这2人都象绅士般参加了大公司,但是在这绅士的面具下隐蔽着强烈的犯罪心理。这个计划也许几年前就在他们心中酝酿。他们经过长期的计划和准备来实现他们的野心,他们平时温厚快乐,工作勤快,实施计划中仍能照常工作。

这种一精一神,是极其特殊的。

有绅士般教养的男子,再加上有果敢的行为能力,这种存在将令人十分恐惧的。

他的目光所透视出来的,是其他罪犯所不具有的冷静。

想到此,鸣岛就会不寒而粟。

但是,日高和荒木的身份会不会是有意暴露的呢?是否是要告诉大家,杀害3000无辜老百姓的罪犯还是地铁经营财团的职员。

为了实现自己罪恶的目的,他们不惜干出任何坏事。

鸣岛在深深地思考着。

黑暗中,仿佛听到了犯人那嘲弄的哄笑。

下午5时。

鸣岛一行驾车赶到了荒木公寓。

这是一个十分高级的公寓,在大房间里,置放着床,和与之连接在一起的成套家俱,在书架上安放着50册关于地铁技术方面的书籍,此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技术鉴定班已经在房间里作了彻底的检查。

鸣岛一屁一股坐在深陷的沙发里。

石舟和神谷坐在他的对面。

电话静静地安置在桌面上。

石舟拿起电话,不停地拨动着号码。

“什么……行。”

石舟将电话放下,向他们说:

“清家课长来电话说,目前吉良、吉野的身份仍然不明,在日高和荒木的变际关系中,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对于搜查一课课长清家的急燥不安,大家非常同情,毕竟,他已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投入到调查荒木过去的社会关系上去了。

从荒木的公寓、日高的公寓,再到玛丽亚住的房间所采到的指纹,还没有发现有与之相吻合的指纹。

鸣岛深深地思考着。

一种不安的忧郁侵扰着他。

午后6时。

从搜查一课的清家处传来了情报。

打听到了荒木女友的情况。

荒木的女友名叫上村一枝,今年37岁,是一位寡妇。她的丈夫原来是荒木的同僚,因病于3年前去世。

是荒木给她办了丈夫的丧事。

上村一枝还有二个男孩,一个在上中学,一个在上小学。

在她丈夫死后一个月,荒木和她发生了肉一体关系。那天,荒木带她到了小料理馆,他安慰上村一枝,长期的悲伤将损害自己的身一体。

从料理馆出来,荒木将一枝带到了他的公寓。在房间里,荒木一把把一技按在床上,作为正处在一性一饥饿的一枝,没有任何反抗地把自己交给了荒木。

此后,她和荒木每周发生一次关系。

作为报答,荒木每月送给她3万元。

搜查课的人员执拗地盘问上村一枝,因为浅羽就是在和他交往的女人身上查出的线索,使案情得以突破。因此,他们想从荒木与一枝的情况入手,询问荒木情况。

11月10日,夜已经很深了。

搜查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鸣岛小菊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荒木信树、日高良夫过去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他们经常光顾的酒店、餐馆,他们的朋友、知己以及一切有关情况,都作了周密的调查。

与荒木、日高相识的人,共约有200多名,无论深交还是浅交,都逐一作了调查。

但是在被调查者中并没有发现吉良、吉野。

可能是他们同伙的人一个也没有去。

吉野、吉良、荒木一同去拜会玛丽亚,并一起与她饮酒,做一愛,彻夜狂欢。吉良、吉野目前一定躲藏在荒本的挚友家中。

他们已巧妙地隐蔽起来。

“也许,吉良和吉野是暂时留在国内的恐怖分子。”

石舟把双脚放在公安特别搜查班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神谷与鸣岛也在办公室内。

鸣岛正在等待,等待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石舟和神谷的心情也一样。

警视厅集中全力调查荒木、日高过去的熟人和社会关系。同时还对过去行为不轨的外国人实行跟踪监视。现在吉良、吉野似乎还不会露面。

“也许……”

神谷手里握着酒瓶,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也许正如鸣岛所担心的那样,他的那些同伙们因日高和荒木的暴露,才利用了姬丽庇尔希。这帮可恶的东西!”

石舟身一体肥胖,将椅子压得嘎嘎直响。

“剩下的时间不到半天了,不知政一府如何处理?”

鸣岛自言自语着。

石舟说:

“也许他们整天都在辩论,是出钱呢,还是不出?”

石舟的嘲笑也显得软弱无力。

日本首相官邸。

石舟所嘲笑的会议正在紧张进行。

各部大臣都聚集在这里,警视总监和警察厅长官也出席了。

午夜已过。

在场的人都已疲惫不堪。

“只能作出决定了。”早川首相打破了会场的沉寂。

“是准备支付吗?”官房长官川崎问。现在,他也改变了过去强硬的态度,变得灰心丧气了。

“这虽然是冒险,但我的意思还是想拒绝支付。”

“拒付?”

“那个吉良和吉野,可能已经出国了。如仍在国内,将是相当危险的,因为就是弄到了钱,他们也不容易离开日本。到了那时候,他们的同伙可能已经将岛买下了,并且这消息也将在世界传开,这时,要上那个岛也极为困难。何况罪犯已经连续杀害了3000人,因此,他们认为政一府不会拒绝,我们感觉到,这个最后通告无非是一种威胁罢了。”

“……”

“请想想,为这付出500亿日元,如果仅仅是一种威胁,日本国家的立场将会被人们怀疑。”

早川首相十分担心这一点。

但实际上,如果犯人继续用氰酸毒气大量杀人,政一府只有屈服一条路。

但是,目前状况有所不同,2个凶犯的身份已经查请,他们计划的全貌也已调查请楚,他们已到了迫使政一府支付500亿元的境地。

因此,目前同意付出500亿日元就会被全世界看作是日本对罪犯的屈服。

凶犯也许已经不在国内,而且已经去了国外,或者是已到了那将买下来建造乐园的岛上,或者在做航海到那岛上的准备。

他们可不是在演一出喜剧。

“你们有什么看法?”

早川问警察厅长官井上。

井上说:

“在现在的情况下,谁也不能肯定这伙凶犯都已出国,他们中有人留在国内的可能一性一是存在的。如果政一府认为拒付金钱将再发生惨案,就应该发表公开声明表示拒绝。因为2个凶犯的身份已经查清,他们的同伙很快也会被查明。出国的荒木正在欧洲警察的追捕之中,姬丽庇尔希很快也会被捕。凶犯们知道自己已到了穷途束路的处境后,就会明白政一府拒付现金的立场不会改变,500亿日元已经没指望到手,他们就会终止无意义的杀戳行为。我的看法就是这样。”

“川崎君的意见呢?”

早川首相又征求川崎官房长官的意见。

“需要投票表决吗?”

川崎拿不定主意。不知该支持哪种意见,总之他不想再看到那种恶梦般的惨景发生。

“我主张还是按他们的要求把钱存进瑞士银行。”川崎终于表示了这个态度。

“广田君。”

首相又征求自民党干事长的意见。

“我同意官房长官的意见。”

广田干事长也愿意用钱来了结这一事件,不想再有流血事件发生。

“难道你们都这样软弱可欺?!”

早川首相不高兴地扫视了一遍会场。很明显,大家都知道,满足了罪犯的要求之后,他们就将远走高飞,而剩下的责任都将主要由首相承担。这种时候,大家当然都愿意按这个办法处理。

“在这以前,你们不都是主张持强硬态度的吗?”

早川首相反唇相讥地说。

“中田君。”

他又让法务大臣中田表示看法。

“我……”

中田刚要开口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电话持续不断地从警视厅打来。报告案情进展的情况。

井上迅速拿起话筒。

电话很简短。

井上放下听筒。

“是罪犯打来的。”他对首相说。

“……”

“罪犯说他是吉良,他说玛丽亚的一肛一门旁边有个黑痣,可以查验一下……”

“什么?……”

“还说请别忘了氰酸毒气的威力和死亡者的数量……”

“……”

早川首相再也没有说话。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双布满了老年一性一色斑点点的手上。

11月11日,中午时分,政一府内阁官房长官出现在电视屏幕前。

“各位。”

川崎表情沮丧,面孔显得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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