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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渡欲海 疑窦重重

渡边慢慢走向他的车子。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坐进汽车,想了一想,然后开动了,驶回公路,沿着笔直的公路向市区驶去。

当在路上发现一个电话亭时,他就下车进入电话亭中,纳入角子打电话,他是打到警察局去的,他说:“我想报告一件凶杀案和一件腐尸案!”

“什么?”那边的值日警官难以置信地反问,很少有人同时报告两宗这么重要的大案。

渡边小心地把他的话重复一遍,并且自称他是郊游的游客,当他进入树林时,就发现一个穿红衣服的人死在那里,而树林深处又有一具已经死了许久的尸骨,然后他便放下电话,上车继续向前开。

他知道那边的人不大相信他的报告,但有人报警,他们总不能不按照报告去查清一下,而当他们去了以后,就会相信了。

那天的晚报已经刊载了这件案子的新闻。这当然是件很大的新闻,但由于警方对这件案子很重视,当时不肯发表什么,因此尽管标题刊得很大,新闻内容却相当空洞。

渡边在餐厅里一面吃晚饭一面看报纸,看了好几份,都是看这一段。这些报纸上并没有什么可靠内幕说出来,甚至两个死者是谁都不能肯定。

但渡边相信他是不必等很久的。

警方就是警方,他们有庞大的人力物力和巨大的档案资料,办理某些案子,他们是会有一定成绩的,现在渡边也只是要等,等着警方办事的成绩。

渡边悠闲地吃完了那顿晚饭,便朝酒店走去。

因为他现在不必干什么,他只是等着就行了。一面等的时候,渡边可以争取睡个好觉。睡眠实在也是一种他所相当爱好的“运动”,因为他经常很忙,很多时侯都会睡眠不足的。

在酒店大厅里,他忽然发现那个自称裕子的美人正在等电梯,他紧步走过去揽住她的细腰走进了电梯。

“你请走开。”没想到她冷漠地推开他:“我不认识你。”

“亲爱的小乖乖,怎么啦?”渡边的一只长手先是一把抓住她的肘关节,然后其中一只沿着她背后的细腰线略微一加压力,只听见裕子发出一声轻微可闻的呻吟,身子即自然地倒向他。受到他所散发出来热息的影响,她直觉得自己全身一下发烫得难受。有一股长久以来受压抑的力量,此刻正争先恐后地欲窜夺出来。

她知道又将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但她决定设法阻止它。不计任何代价。

“求求你。”她微弱地挣扎着,转过脸去避开那每一个足以令她神经末梢感到痛苦煎熬的亲吻。

“求求你不要。”她的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我控制的能力。任何时候,远在她感到强烈欲求之前,她都会非常坚决地拒绝男人。只因为她自己名花有主了,她不到二十岁就嫁人了,丈夫是腰缠万贯的内部部长助理,她也成为全日本上层社会受人尊敬的漂亮美人。

由于丈夫患有陽痿症,她四处求医,也无法让丈夫那始终软绵绵的陽物坚挺起来,心中非常痛苦,所以一直寂寞地渡过一个又一个长长的夜晚。

那次在酒吧里巧遇渡边,他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材,高贵的气质一下吸引了她。神差鬼遣地,她竞跟着他到了酒店,然后房间里颠龙倒凤起来。

事后她很后悔,由于她所处的地位,她不想让丈夫知道此事,也不想抛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她的地位是许多女人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她不想毁了所有的一切。她决定不再发生此类事情。

在裕子的观念里,总认为一个人若连对自己肉体的欲求都不能控制,那么她将是人类的一大败笔。

渡边提起一只手,举至她的脸颊,把她的脸庞转向自己,仿佛他逃避的嘴,恰巧足以带给他另外一种乐趣和享受,又仿佛她的抗拒,不过是为了增加彼此的兴奋和欢乐。

她可以听到一种近似笑声的杂音在他吼头间滚动着,狡狞的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喜悦。

缓缓地,他的脸向她逼过来。

又一次,她转过脸去,才发觉已进入他的房间里。

她刚转过头,立刻被他强劲的手掌顶住,强移过来,她可以感到自己胸口的一颗心,正因期待的喜悦和兴奋,剧烈地跳动着。

不由自主的,她发出一声喘息。

他的一只强壮臂膀不容抵抗地环住她,轻而易举地把她身体顶向自己,使两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至于攫住她脸颊的手掌,虽坚定却轻柔,教她动弹不得。

随着一阵突然而起的晕眩感觉,她了解到他远比自己强大许多,就算她拼尽全身去抵抗的话,终究还是无法敌过他,她最后仍然会被他所受用。

然而激起她一股无名亢奋,全身立刻随之战栗,她闭上眼睑,躲避一阵感觉浪潮,她惟恐他会从她闪烁不定的眸中,瞧出她的秘密,因为她有多迫切想用抵抗来激发他身体内更高的需求。

她不放弃又把头扭向另一边:“住手!”她无意识地念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有这个意思。

而渡边的笑意更浓了。

当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时,他的笑意却渐渐地消失,终于完全被激情的欲望所替代,进而感染到她。

她感到自己的激情也共鸣而起,弹击着她胸前发胀的双乳,然后是她的全身。

他终于托住她的脸,俯下脸去吻她。

在他两手控制之下,她完全是束手无策,没有半点反抗力量。现在才知道,只要他想的话,他随时可以吻她。

而他所等待的无非是因为等待本身即是足以给他们快乐,对下面接触那一刹那的快感有推波助澜之效。

因此是他有意让她一再避开他的嘴,但现在再也不想等待,迫切地想亲亲芳泽。

裕子这时双乳胀得发痛。

她的两片朱唇在他嘴唇亲吻之下,感觉发烫,更加甜蜜。

他的手带着一股温热,悄悄地顺着她的脸颊下移,及至她的酥胸,再轻揉地抚摸她丰腴的乳房,玩弄着她发硬的乳頭。

在她过去的两性经验中,没有一个情人会像他一样,如此细腻地挑逗她,今天就算她屈服于彼此的欲求,成为肉欲的俘虏,她也不会后悔。

可是他却松开她,仿佛认定她必然不会再抵抗他。就在这时候,原始的本能趁虚而入,裕子用双肘顶开他的胸部,一边抽回她的双唇。

接着,她感到按在脊背上的手突然一紧,而当他再看她时,眼睛里不再有丝毫笑意。“不要再跟我反抗。”他粗鲁地说:“我一定要你!”

他把另外一只空闲着的手举至她的后脑勺,然后当他再度俯下脸去吻她时,借着双手的合作,迫使她的上身贴向他,两人的身体再度地贴合着。

现在他的吻已不再轻揉,而变得粗暴且深入。对她而言,他不再是个温柔体贴的枕边情人,而是个使用暴力对她强行求欢的自我中心男人。

这又算什么?他狂野不训地想着,是否类似强暴?我对他说不要,但他却置之不理,一点也不尊重我的意愿。裕子想,他没有权力强迫我做我所不愿意的事情,所以不能使这人得逞。

然后,她即开始积极地试着挣脱他。

冷不防,却被他一个顺势推倒在床上。在身下的床是柔软的,但压在她身上的渡边,却不然。

是强烈的欲求把他推至鲁莽,抑或是她的挣扎触怒了他?

随着他按压下来的若重身体,裕子即感受到一股强烈渴求的煎熬,一颗心如被打散的蜂窝,难受得无法形容。

噢,她真希望自己不曾去记起是什么人的妻子,暂时忘记她的处境,且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再驾驭自己一次,而她所做的就只是温驯地接受他的亲吻和爱抚,她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如此告诉她,因为只要能和他温存一夜,任何代价都值得……

“你可否停止这一切?”她的声音微弱得没有半点力量:“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在干什么?”

渡边却笑了,他说道:“我并不认为你真是这么天真。”

说着他懒洋洋地拉开她抗拒的手,毫不费力地把它按在她头旁的床上。

她嗅闻到空气中所传送来的一股久违的气味,十分地富有挑逗性,那是灰尘、汗水,以及男人体味三者混合而成的。它像迷乐药一般灌进她的脑子里去,直令她感到一阵的目眩神晕。

从他敝开的衬衫领口上,她瞧见那附沾着灰尘的胸毛,一片浓密。

不自觉地,她回忆起那天晚上目睹他脱去衬衫,裸露着他结实有力的肌肉时,对她的振动,回想着他们做愛的过程中,这些肌肉又如何随着他的移动而运作。

无疑的,它们必须就够提供给他强劲有力的冲刺。

“我是一点都不天真,但是我却无意和你做愛。”虽然口是心非,但她的口吻却不失自己然,听不出有任何勉强之处:“所以,可否请你现在放开我?”

他的笑变得神秘,两道浓眉更是促狭地往上一扬:“什么?”

“放开我。”她的声音里含着抱怨,她的胸口沉重得很,但若和她脑子里此刻所充斥的混乱相比,这些全都是显得无不足道。

以她这样一个身处豪门的高贵夫人,怎么能会被一个不理会她抗议的男人所挑逗起来?她又怎么可能躺在这里,口口声声要他放开她,私底下却满心希望他能忽视她所说的话,而与她疯狂做愛?这不合理,除非在她潜意识里隐含着受虐狂的倾向。

她希望自己能够象一个处女在第一次面对男人时,发出所有一切近似义务般的抗议,而他则不了解地把它们全视为对爱的渴望,进而不顾一切地与她做愛,用他的身体教会她如何做一次女人。

听着她口中的呐喊:“不,不,不。”无法自己地,裕子突然涌起一股激情,疯狂地想要他对她做愛,带给他欢乐。

她在他丈夫患陽痿的几年内,所学到的每一件事都告诫她,不要去想男人,一定要设法抑制自己的肉欲。

在两分钟前,她还疯狂地想与他做愛,但现在,这将是不可能了,因为她已下定决心,要阻止它的发生。

“怎么啦?”渡边开心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情欲全都已经逐渐消退下去,就连剩下的最后一点也匆忙离她而去。此刻她感觉到的只有冰冷和厌烦。

“拜托你,让我起来。”她的语气显得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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