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女消魂 杀手送命
渡边开了花洒,把身上的肥皂都冲出去了,然后就拿了一条大毛巾,一面抹着身子一面走到外面的睡房中。一出去,他就狼狈地连忙用毛巾围住下身。
一串明朗的笑声响起来:“怕什么羞呢?渡边,我也不见得就穿得比你多!”
床上就躺着加代,和上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她的衣服又是从底到面都弃在床边,身体虽然给被子盖住,但可以数数她这些衣服猜想到她身上所穿的件数。渡边猜她一定是在开了花洒的时候潜进来的,如果不是有花洒的声音拢着,他没有理由听不到她进来的,刚才那艘快艇大概就是把她载回来的。
加代伸出两臂。“我猜想你现在可以放心做早就想做的事情了,渡边。”她慢慢地坐起来,那张薄被从颈间滑落,滑到很低。
渡边忽然微笑。
对了,他现在不是可以放心做他所要要的事情了吗?现在他已经知道能村不是要杀他,他就一切都可以放心了。
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来:“能村不反对你来这里吗?”他问。
“不,”加代摇摇头。“事实上这是他的主意,他知道你喜欢女人,他不让你今晚太寂寞!”
“噢,”渡边扁着嘴唇:“原来你是被逼来的!”
“可以这么说。”加代笑着说,“不过在私人方面,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样多好,”渡边点头:“在这个问题上,我最不喜欢强人所难!”
“渡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我还听说你是一个调情圣手是吗?”
渡边在心中呻吟了一声。
“这句话是他最不喜欢昕的,如果是慕名而来和他做愛,那么是把他当成什么呢?不过,他也未致于反感失去兴趣,因为反正他自己也不打算娶她为妻。他微笑:“希望不会使你失望!”
她把双腿屈曲,并且张开来。她的眼睛已完全闭上了。
“熄灯,”她以沙哑的声音说:“把灯关掉!”
渡边伸手按熄了电灯。房间内黑暗下来,不过也不是完全黑暗,还有明亮的月光在窗外映照着。
渡边将她平放在床上,自己在她身边躺下,身体紧紧地挤在一起。
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前额和嘴唇,她的手移过他的下腹部。
他转向她,轻轻进入她的体内。
“将会很有趣的。”她气喘吁吁地说。
他开始慢慢地抽进抽出,慢慢地动作。
“噢,噢。”她叫起来,“我喜欢这样。”
突然,她的手抓住了他的两肋,使他更慢了。
“渡边……”
“什么?”
“你做愛时说话吗?”
“有时候说,大概是这样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渡边,我说的。”
“那很好。”
“因为我和你一起特别快乐,也没有窘迫感,此外……”
“此外什么?”
“我,我希望你不介意,如果我有些喧哗,我喜欢这样放开。”
“放开,我也将这样。”
“噢,噢,真好,真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别这样慢,快一点!”
他加快了抽送动作,上上下下,也越来越快。
“渡边……”
由于她的头在枕头上转来转去,他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渡边……”
“什么?”他气喘吁吁。
“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女人要15分钟才能达到高潮,比男人的时间长得多。”
“我听说过。”
“我不这样,渡边。”
“不这样?”
“我不这样,我动情很快——大概跟你一块……你在意吗?”
“不能等了。”他仍然气喘吁吁的。
有几分钟,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整个人都溶化了似的,只有时间逝去的感觉。
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加代才呻吟一声坐起身来。
渡边觉得她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在搜索着,后来又听到她划火柴。
她点上了一根香烟,不过不是自己抽,而是放在渡边的嘴唇间,渡边感激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真的感激,事后的一根香烟是最甜蜜不过的了,衰疲的神经,在一抽一吸之下恢复振奋。“谢谢你!”他低声说。
“我要跟你谈谈。”她的声音是严肃的,这使渡边张开了眼睛。
在月光的斜照之下,她是一个灰黑的小影子,轮廊玲珑,两只眼睛在那灰黑的框框里闪烁着。
“谈些什么?”渡边问。
“能村没有派我到你的床上来。”加代又说:“他只是派我来帮你——假如你需要一个帮手的话!”
“能村应该知道我从来做事都是只喜欢一个人做的!”
“但你总需要一个女人在你的床上。”加代的手放在他的胸上,轻轻抚弄着他乳房旁的两根细毛:“所以我到你的床上来实在是很聪明的做法,床上的帮助是你唯一的帮助。”
渡边把烟深吸了一口,烟头的火光一亮,可以照到她的脸上有着狡猾的表情。“就像你到我的床上并不是为了做愛,而是另有所图,对吗?”
“大部分是为了做愛,”加代说:“不过我不能不承认我另有所图,我是来要求你一件事!”
“什么?”渡边问。
“不要杀死劲树。”加代说。
渡边忽然感到脊骨一阵陰冷。
这就是加代和他上床的真正目的吗?“你知道能村要我做什么事吗?”
“当然知道,”加代说:“现在我当然已经知道。能村告诉了我一切,然后才派我来帮助你的!”
“你的任务就是制止我杀死劲树?”渡边问。
“不,”加代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渡边看着她横卧在眼前的肉体,忽然觉得有点浑身不自然了:“劲树是你的——爱人?”他问出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加代突然伏进他的怀中,吻着他的胸和小腹:“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如果我是,我怎么会和你上床——”她咭咭地笑起来:“你当我是什么?知道吗?我并不是为了要求你不杀他才和你上床的!”
“这使我松了一口气!”
她的舌头和牙齿在他的胸膛上流连着,又给他带了一阵难耐的兴奋。
“劲树和我——”加代耸耸肩:”一向是像兄妹一样,你知道吗?我是能村家抱养大的,能村角荣就像是我的父亲,而劲树像我大哥,我不想他被人杀掉!”
“那么你一定很了解劲树这个人了。”渡边又深深吸了口香烟:“既然你是和他一起长大的。”
“是的。”
加代严肃地点点头,但是手却放在一个最不严肃的地方,仿佛那里曾给她无比快乐,她便恋恋不舍了。“我了解他,我知道他的一切,我可以告诉你,他不是说谎!”
“你是指秋叶那件事?”
“是的,”加代的手指很轻很轻地揉搓着,玩弄着他。“我知道他没有说谎,他不会说这种谎!”
“你可知道,这等于是指我在说谎了?”渡边问。
“你是说谎吗?”加代放弃了她正在玩弄的手,坐起来,严肃地看着他。
渡边下了床,把那条大毛巾在下身上再围好了,在地毯上踱来踱去,吸着香烟,“你以为呢?”
“我知道劲树没有说谎!”
“你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渡边又问。
“他正在找你!”加代说。
“而当他找找我时,你要我不要杀死他对吗?”
渡边咆哮道:“假如我为自卫而非杀他不可呢?那时你会在我背上刺一刀吗?”
“我不知道!”加代说:“我只是希望你能设法避免发生这种情形!”
渡边又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摇摇头:“这是一件我不能答应的事,我甚至不能答应能村角荣。我只是答应他我会尽力吧!”
他走过去拉开他的衣服,从他槍袋里拔出他的槍来,把机件检查一遍。当他转身面对加代时,他的表情是凶恶而残暴的,他举起了槍。“如果劲树逼人太甚,我会杀死他!我会用这槍杀死他!而且这也不会是太过份的,因为我知道他在说谎!”
“他没有说谎!”加代叫道。”
泼边把槍收好,又吸了几口香烟,才回到床上,坐下来。
“加代!”他扶着她的双肩,“能村也说他儿子没有说谎,你也认为他是没有说谎,现在你告诉我吧,为什么你认定能村劲树没有说谎呢?”
“劲树不是那种说谎的人!”加代说:“他不想知道的事,他只是不吱声,他不会说谎!他认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他骗!”
“讲得很好!”渡边说:“但人们都有变节之时的,只是看值不值得吧了!就是再硬的人,在重要关口也会说一次谎的!”
“他不是说谎!”加代的眼睛睁得老大。
“你听我说!”渡边用手指着她胸口:“你要跟着我一起走,你就得先相信我不是说谎的,不然我可不放心和你一起走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我背上放一槍!也许你会代劲树做他要做的事?”
加代忽然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这一点你却错了,渡边,劲树要杀你,他就要自己来杀!如果我替他杀了你,他不会感激我,而且我不是帮劲树的,我是来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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