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阵杀人事件(6)
“即将破案?”
“对啊!而且,他们还说真凶露面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那种事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而且都已经过了二十年,杀人逮捕有效时限是十五年,就算现在知道凶手是谁也无法逮捕他啊!”
“那么,为什么还要去挖掘这件案子呢?”
“这是上司的命令。我也不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尽管你们无法逮捕,可是一知道凶手是谁时,对那个人一定会有所打击的!”
“说的也是!”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再来调查呢?已经过了二十年,大家都很幸福地在过日子,何必要再去挖掘从前被埋葬的坟墓呢?并不是不怨恨那杀死祖母的凶手,只是,如果一调查出凶手是我们亲近的人的话……那个人会很难过的。”
“嗯……”井上被她说得无话可答。幸代所说的话,原先自己也曾想过,可是,换个角度来看,身为一位刑警,面对一件迷宫似的杀人案件,如果能使它破案的话,不啻再度肯定自己工作能力。
“可是,很奇怪,即使现在再调查二十年前的事,仍然无法找出新的线索。说要知道真凶是谁,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这未免太……”
井上尚未说毕,脑中闪过一丝亮光,会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的人,只有一个,他的顶头上司──大贯。
“我知道了。站在我的立场,我无法告诉你调查进行到什么程度。但是我会帮忙你调查一下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可以吗?”
“谢谢你。很抱歉说了一大堆无理的话。”
“哪里!”井上难为情地应对,脸都红了。这时,井上才发觉眼前这位大学女生只不过差自己三岁而已。
井上与幸代分手后,一回到搜查一课,就看到大贯正在穿外套。
“你在干什么?去哪里了?找都找不到人!”
“啊!有点事,所以……”井上隐瞒他与幸代见面之事,“对了,组长,是不是您散布说二十年前松永幸子被杀事件即将破案的?”
“是啊!”大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是还没查出新的线索吗?”
“就是因为这样子,所以我才散布的。”
“怎么说呢?”
“你要知道,迷魂阵的案件就像熄灭的火一样。不把它搅和一下,它是不会再燃烧的。”
这一句话不知道又是引用哪一篇文章的!井上觉得大贯想得太多,心眼太多了。
“我一散布即将破案,这消息一定会令凶手大吃一惊,然后他会焦躁不安,就会有所行动,然后我们就可以藉机请他走一趟衙门了!”
“衙门这字眼太古老了!”
“不要乱搅和!”
“如果能照你所预想的步骤一一地发生就好了。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那您又打算怎么做呢?”
大贯信心十足地回答说:“不要担心!已经发生了!”
“发生什么?”
“刚刚有线索进来,松永良子被杀了!所以我正要外出!”
第四章
现场是在松永正行的公寓内良子的卧室。
“只不过是昨天到今天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效用了。”大贯坐在警车中洋洋得意地说道。
“可是,组长!”
“什么事?”
“这一件杀人事件──就是松永良子被杀这一件事,如果跟二十年前的事有关系的话──”
“一定有所关系的。”大贯斩钉截铁地说。他倒忘记自己说过不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就算有关连,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成因为我们在挖掘二十年前的案件,松永良子才被杀的呢?”
“那又怎么了?”
“反过来说,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松永良子说不定不会被杀死,对不对?”
“嗯!你说的我都懂!这些事我都懂。”
井上心想你懂才怪呢!大贯仍然一副乐观的态度。
“哎呀!不要想那么多了!”
“哦……”
他既然这么说,总不能回他一句“是吗?”
“即是我们什么都不做,说不一定那一天松永良子就被车子撞死了也不一定,对吧!而且,杀过一次人而逃脱的凶手一定会动手杀人的,即便现在她没被杀死,不久也会被杀的,所以,我们不必太愧疚!”
井上还是无法同意大贯的歪理,他只好闭口不语。一说又要变成混乱的局面!
到达松永正行的公寓,来开门的是一个娇小的女人。──她应该是松永正行初恋的情人,也就是他的妻子才对!
井上报上身分说:“我们是刑警局的刑警!”
“啊!抱歉!我是松永的太太!”
“打扰你了!不用你带路;我们知道房间在哪里。”
昨天被良子的举动吓到,不曾注意到房间内的摆设,如今一看,大约有十个榻榻米大,西式的房间,一张单人床,小小的沙发椅座、桌子,就占了房间的十分之七,衣橱是做在墙壁上的,单身女郎住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却挤满了检验人员及刑警们。
“总局的人吗?我是K分局的角田。”
一见他,真的人如其名,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人。
“法医呢?”
“在你看得到的地方。”
在床上的一位魁梧大汉回过头,看到是井上他们,就笑着说:“咦!出动了最佳拍档啊!”
他就是法医长冈。
井上怏怏不乐地向他打招呼说:“你好!”
自己和大贯被想成是最佳拍档,这太恐怖了吧!
“通报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二分。”叫做角田的刑警有板有眼说明一切情况给井上听。“发现人是这个家的主妇松永恭子,今年三十五岁,身高一百五十公分,体重四十公斤。”
“连身高、体重都查了啊!”
“期望能达到完善的地步!”
“原来如此!”
“被害者松永良子──”
“啊!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因为其他事我跟她见过面了。”
井上心想搞不好这一次连胸围、腰身、肾部几寸都查得一清二楚呢!
法医长冈加了一句:“是被绞杀死的。”
良子全裸地俯卧在床上,衣服掉落在床边的地板上。
脖上上缠绕着细细的东西。
“是用长裤袜绞死的。”
“死掉之后再脱掉衣服的吗?”
“不是,好像是先裸体的样子。没有抵抗挣扎的痕迹,会不会是感情上的纠纷而被杀的呢?”
井上一听,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若是感情上的纠纷的话,就可以不必为她的死负太多良心上的责任。
“喂!怎么办?”大贯看着井上说:“和昨天你见到的裸体是不是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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