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后妈当妻子(2)
来源: 故事会 作者: 小西摘录 时间: 2016-12-23 阅读: 次
3、分道扬镳
“靖庐”是台湾设立专门收容大陆人员的“处理中心”,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它们是什么疗养地一类的地方。台湾当局在岛上一共设有三个“靖庐”,那几个紫竹村的大陆偷渡者就是从竹山县“靖庐”被遣送回去的。所以,魏富仁一回到台湾,就马不停蹄地直奔那三个分布在台湾不同地方的“靖庐”,挨个打听他从没见过面的40岁的儿子,连家中的电话也没打一个,成了个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
然而,令他深深遗憾的是,几天中,他访遍了岛上三家“靖庐”,都没找到让他牵心挂肚的儿子。更令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儿子正美美地躺在他的妻子的怀抱中!
这天半夜时分,魏富仁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了家中。当他轻车熟路地开启门锁上得二楼,那令他血脉喷涨、目眦欲裂的一幕便正好全部被他收入了眼底!
“臭婊子!他是谁?”魏富仁劈胸从床上抓住了魏金昔,像头狮子似的咆哮起来。
“这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没想到一边的黄秋艳居然不慌不忙。事到如今,黄秋艳也只好豁出去了。
“我要上法院去告你们!”魏富仁气急败坏地推开魏金昔,拿出照相机,手忙脚乱地对着那对男女一阵乱拍。
黄秋艳望着这一切不但没躲避,反而伸出手,把一边的魏金昔紧紧地揽在怀中:“拍吧拍吧,反正你告也罢,不告也罢,我们这个家早就该散了!”
“天哪!”魏富仁五内俱焚,痛苦至极,不由仰天长叹一声,跌坐在地下……
没过多久,魏富仁与黄秋艳就根据“婚前财产各归所有,婚后财产各人一半”的法律规定,平静地离婚了。
离婚后的魏富仁不顾自己已是花甲之年,携上自己的那份财产,悲怆地离开了台湾,再度返回大陆,回到自己的故乡紫竹村。上次他回家乡时,已心有所动,打算在故乡投资开一家点心店。没想到现在因为妻子的变故,促使他把想法变成了行动。
留在台湾的黄秋艳与魏金昔,很快去有关部门办了结婚登记手续,成了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在他俩前去登记前,魏金昔担心手上的那张假护照会露馅。黄秋艳毕竟是地道的台湾土著,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很快就通过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亲戚,把魏金昔的身份变得合法化。
就这样一个荒唐的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儿子居然娶了后妈当妻子,这完全是当年所造成的,嫡亲父子相见却不相识,一心找寻儿子的魏富仁万万也想不到,夺去他妻子的居然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4、破镜难圆
且说魏富仁老汉怀着悲愤的心情回到大陆故乡后,即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如愿以偿,在县城里开了一家“江台”点心店。顾名思义,谁都可以看出他取这个店名的含义。
魏富仁毕竟有着十几年的经营经验,有着一手制作各色点心的绝技,所以几年过去,江台点心店开得红红火火,生意蒸蒸日上。他毕竟年纪大了,所以再没婚娶,只是收养了两个伙计为干儿子,帮助他全心全意地经营家业。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前妻黄秋艳和那个与他有着夺妻之恨的魏金昔也来到了他的故乡。原来,由于“台独”分子的捣乱,台湾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黄秋艳的“江南点心店”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于是夫妻俩商量迁移大陆,在这块富饶的土地上东山再起。谙熟家乡情况的魏金昔提出回自己阔别了十多年的江南紫竹村,黄秋艳当即一锤定音。就这样,夫妻俩变卖了家中所有的资产,来到海峡对岸物华天宝的江南水乡,也在县城里开了一家点心店,叫“江南点心店”。
待到一切都落实后,夫妻俩抽了个空,去了趟曾生育滋养魏金昔40年的紫竹村。这时,魏金昔原先那间小平房由于年久失修无人住,更破败了,但魏金昔昔日那几位一起偷渡台湾共过患难的旧日伙伴依然模样未改。旧友重逢,格外亲热,当即摆酒接风,推杯换盏起来。
众人酒酣耳热之际,有人向魏金昔提起往事,说十几年前他在台湾的老爸曾回到故乡,可遗憾的是,妻子过世,儿子恰在那时偷渡去了台湾,所以老人只好失望而归。魏金昔听到这里,不由悲喜交集。说实话,初到台湾时,他也一度寻找自己在台湾的父亲,但起先因为是偷渡客,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后来则有了黄秋艳一手编织的温柔乡,他乐不思蜀,几乎忘却了此事。他总以为半个世纪过去,老父在不在人间还是个未知数,何况台湾人海茫茫,让自己上哪儿去找?没想到自己从未见过面的老父亲不但在人世,还曾专程前来故乡,这怎不叫他感慨万千!
会过乡亲旧友,魏金昔又携妻子黄秋艳一起去祭扫了母亲的坟墓,这才含泪回到了县城。他并不知道,父亲魏富仁也在县城,因为台湾婚变一事伤透了心,年逾七旬仍光棍一条,无妻无子,更谈不上衣锦荣归了,所以他第二次孤零零地回到家乡县城,办起江台点心店后,就深居简出,再也没回过紫竹村。县城毕竟有几十万人口,人海茫茫,远在紫竹村的乡亲们至今不知他叶落归根了。
但魏富仁心里毕竟装着一个儿子!虽说他从没见过儿子的面,但儿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是他唯一的亲人呀!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他心中的这种思念之情也愈发与日俱增。
又是一年清明节,魏富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对亲人的思念,在当地一位副乡长陪同下,第二次回到故乡紫竹村。这次距他上次回紫竹村,已过去十多年了。乡亲们一见到他,都惊喜万分地围上来,异口同声地告诉他:他的儿子魏金昔还活着,半年前曾回过一次紫竹村,随行还带来了他娶的一个台湾妻子,还到母亲的坟上扫了墓……
乡亲的话使魏富仁喜出望外。他问清了儿子在县城开店的地址后,当即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直奔后山,去自己老妻的坟上。他要把终于找到儿子、父子俩双双落叶归根的喜讯告诉长眠九泉下的老妻。
无巧不成书。就在魏富仁直奔后山老妻坟墓的时候,魏金昔与他的妻子黄秋艳也正在坟头祭扫。于是,一桩谁也没有想到的事件突然发生了!
当魏富仁踉踉跄跄来到妻子的坟前时,蓦然发现坟前已有两个人先一步,双双跪在那里焚烧纸钱香烛。魏富仁好生奇怪:自己和老妻本是当年打外乡流落至此地,向来无亲无戚,有谁会如此虔诚地向她祭奠呢?莫不是自己一时激动老眼昏花走错了坟头?揉揉眼睛一看,没错,墓碑上写着已亡人的名字确实是自己老妻呀!正在犹豫,跪在坟前的两个男女完成了祭扫,双双站了起来。魏富仁抬眼望去,不由浑身一怔——黄秋艳!这不是黄秋艳又是谁?她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眼前的中年男子也好生面熟,这不是当年与他结下夺妻之恨的小子又是谁?
不等魏富仁从惊异中清醒,迎面的黄秋艳也“啊”的一声失声叫了起来,像根树桩子似的愣怔在那里。还是魏金昔冷静,他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魏富仁:“魏老板呀,久违了。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魏富仁仍百思不得其解,没好气地反问道:“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反问起我来了。这是我老妻的坟墓,你们来这里搞什么名堂?”
“什么?你老妻的坟墓?!”魏金昔一听这话不由暴跳如雷,“你这个老东西,把话说清楚!这下面躺着的是我的亲娘,你就算和我有仇,也不该侮辱我死去的亲娘啊!”
“你的亲娘?”听到这里,魏富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小子再说一遍!”
“好,我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魏金昔恼怒地望着魏富仁,大声说:“这下面埋的是我的亲娘老子,是我二十多年前亲手落葬的!”
“天哪!”听到这里,魏富仁的面孔“刷”一下白了,身体也开始摇晃,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惨叫,“她、她是我的妻子呀!”
“啊?!”一声“我的妻子”,就像晴天响起的一个霹雳,炸得他两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他俩同时意识到一场大祸正从天而降,这真是报应啊!
与此同时,陪着魏富仁一起前来扫墓的副乡长恍然大悟,明白了眼前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但并不明白眼前这一幕是一出悲剧。他居然喜出望外地上前向双方表示祝贺:“真是无巧不成书啊!祝贺你们这对亲父子终于团圆啦!”
殊不料,副乡长还在喜形于色地祝贺,一边的魏富仁老板却像一只面粉袋似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待众人慌忙上前搀扶时,但见老人双目紧闭,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突如其来的真相与无比沉重的打击,使得魏富仁老人终于彻底崩溃了。与此同时,一边的魏金昔也失控了,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扔下黄秋艳,一个人疯也似的朝山下狂奔而去……
尾声
事到如今,除了黄秋艳外谁也不知道魏家父子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这一天起,魏家父子从此就从县城消失了:魏富仁在送往医院抢救的当天傍晚,就与世长辞了,临死时他的双眼瞪得滴溜圆,牙关紧咬以致崩碎了一口的假牙;而魏金昔刚料理完父亲的丧事,也似从人间蒸发了,就连他的妻子黄秋艳也不知他的去向。没多久,黄秋艳也呆不下去了,一个人孤孤零零、凄凄戚戚地离开了大陆,回台湾去了。
蒙在鼓里的紫竹村乡亲们,至今还在为这对历经磨难、好不容易重逢的父子深深惋惜着,说:“人哪不能太高兴,太高兴了身体就会承受不起。这就叫乐极生悲。魏家父子八成是乐极生悲才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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