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欲海政潮(2)
往日,吕不韦会带着众姬妾到阁中欣赏舞台表演,他将 四周的珠玉帘拉开,"观赏阁"就整个成为透明,他环行四周, 举手接受场内观众和台上演员的欢呼,然后再放下垂帘,这 时观众和演员只看得到珠玉帘的彩绣和珠玉的闪亮,根本不 知道吕不韦是否还在里面观赏,但相国与下同乐的气氛,却 因此而维持到终? ?
这在秦国、在天下都是个创举,本来,聆听金石丝竹之 声,目览美色歌舞之娱,只是少数王侯将相的特权,这个平 民出身的相国却和家人分享,因此也抓住更多豪侠死士之心。
"嫪毐!摎毐!"众多人拍手欢呼。
"加把劲!再加把劲!"更多的人大叫。
太后贴近落地窗,从珠玉间隙中看出去,全身起了一阵 轻微颤抖。
吕不韦站在她身后,抚着颔须微笑。
湘儿、绣儿分站两边,不时转脸向外窥视,然后以袖掩 唇,相视偷笑。
只见舞台上的嫪毐身高九尺(约一百九十公分左右),全 身肌肉成块状,稍用力运作,块状肌肉都像在流动一样。
最妙的是,他的身材魁梧,粗壮得像雄狮,像犀牛,脸 却俊秀得处子一般,白皙得有如冠玉,嘴唇红得像涂过胭脂 一样,眉清目秀,挺直高隆的悬胆鼻,更是他面部美的焦点。 他全身赤裸,腰间只穿着一条犊鼻裤,正做着运动肌肉的动 作。
"老天,天下竟有这种俊男!"楚玉太后忍不住轻呼出来:
"男神身材,仙女脸!"
"这不是他最精彩之处。"吕不韦笑着说。
忽然,舞台幕后传出丝竹八音之声,一阵轻柔的音乐奏 起,幕后一位身着薄纱舞衣的丽人,轻歌曼舞地舞了出来。
她跳的是一种西戎人求偶之舞,举手投足,全是挑逗男 人情欲的动作。她围着嫪毐起舞,由远而近,先是贴身作眉 目传情,紧接着用手及肢体触摸,最后紧拥着他全身上下扭 动起来。
场中这时都屏息观赏,听不到一点人声。
嫪毐先是站立不动,任凭舞伎挑逗,后来,他脸色泛红, 两眼射出情欲火焰。
"他真能禁得起挑逗!"楚玉太后自言自语地赞叹。
"禁得起挑逗的男人才耐得住久战。"吕不韦意有所指地 说。
"你看,他终于有反应要发作了!"楚玉太后轻声欢呼。
只见嫪毐的犊鼻裤前面逐渐隆起,就像有条巨蛇昂首欲 出。
嫪毐一声怒喝,将紧抱着他作扭动状的舞伎,用一只手 就举了起来,另一只手撕掉她身上的舞纱,露出全身羊脂般 的赤裸胴体。
场中突然一阵暴喝,全场人都站了起来,等着看下面进 一步的动作。
"嫪毐!嫪毐!"众多声音喊着。
"开始做!开始做!"更多的声音此起彼落。
楚玉太后也眼中露出异彩,她回头看看吕不韦,将他的 手握得紧紧的。
谁知嫪毐将裸女一丢就丢到台下人堆里,自己却转身幕 后去了。场中一片混乱,久久不息,接着是另外的歌舞节目 上? ?
"你不是说还有最精彩之处?"太后有点失望地问。
"你没有看见他犊鼻裤隆起的程度?难道还要他当众脱下 来?"吕不韦笑着就席位。
"怎么知道不是虚有其表?"太后兴致未减,继续这个话 题。
"我知道他很深,他在邯郸我门下很久,有次我和我最亲 近的几个门客集会,他曾表演过以男人象征推车轮而行的特 技,绝不是虚有其表。"
"啊!"太后以袖掩口,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舒口气说:
"今夜送他到甘泉宫!"
"不行。"吕不韦摇摇头。
"为什么?"她脸上出现怒色。
"稍安勿躁,很快会送去,不过得先经过一番手术。"
"手术?"
"不错,先将他变成宦者进宫。"吕不韦神秘地说。
"变成宦者,那我要他何用?"这次她真生气了。
"这就看太后对负责去势的主事者如何交代了。"吕不韦 微笑。
"啊,我明白了,"太后高兴地拍手说道:"这个主意甚妙, 我得好好谢谢你!"
"只要免臣再服劳役,臣就感激不尽了。"吕不韦一揖到 底,轻笑出来。
"早日办好,现在哀家要回宫了。"太后显得神采飞扬。
吕不韦连忙派人吩咐准备太后车驾。
第6节
一间密室里,几盏油灯灯心如豆,微弱的光影在室内集 会的人脸上跳动,气氛显得神秘陰森。
室内共有仆人,全都为宗室或旧朝大臣,以国尉桓齮和 长吏蒙武为首,围集在一张长几案上讨论国事。
桓齮身高九尺,长相威猛,狮鼻环眼,满脸的络腮胡。他 是秦宗室,国尉本应掌握兵马大权,可是如今将军在外作战, 一切直接向相国文信侯吕不韦报告,日常军务又由吕不韦所 任命的右国尉所包揽,他只落素食尸位,大权旁落。
蒙武则是大将军蒙骜的儿子,蒙骜本亦为庄襄王临终托 孤顾命大臣,但他对吕不韦的擅权和久不交还政权深为不满, 因为他连年在外领兵作战,照应不到朝内,所以命蒙武与反 对吕不韦的势力连络。
蒙武三十岁不到,面目俊秀,长身玉立,乃秦国有名的 文武全才,自小就被国人视为神童。
这些人谈论当前情势已毕,等着共同拟定出结论和行动 方案。
此时有一位个子短小精悍的宗室大臣说:
"本来我们想利用吕不韦和太后之间的丑事,抓到真其实 据后,一举将他推倒,逼他将权力交还主上。另方面再召开 宗室会议,取消太后的摄政权,让她退居深宫养老。但据最 近的宫中眼线报告,他们已中止私下来往,他们商议政事,都 有主上在场,我们连一点把柄也抓不到了。各位是否有另外 扳倒他们的方法?"
"我倒想出一个办法,"一位身材修长的宗室大臣说:"主 上是吕不韦的儿子,这个传言久已传遍天下,近来主上年已 十八,应该能亲政了,吕不韦却仍紧抓住大权不放。虽然近 年政令已由主上用王玺发出,不再用太后玺副署,但凡是奏 简均先由吕不韦拟几个批覆,再由主上在其中选择一个,吕 不韦所以能如此做,不能说和这项传闻没有关系。所以在下 建议,是否可以扩大这项传言的流传,再加上太后本是吕不 韦姬妾和主上是八个月早产的事实,鼓动民间风潮,要求认 证主上不是亲生。这方面我们如开宗室会议,提出历年来所 搜集的太后和吕不韦婬乱的人证物证,干脆废掉嬴政,改立 成蟜。"
"各位对这个建议有什么看法?"桓齮环视众人:"事关重 大,各位请慎重考虑。"
众人沉默着互看,有的为了怕暴露脸上表情,索性将脸 隐入陰暗处。
"蒙大人有何高见?"桓齮见久久没有人说话,他点名蒙 武要他发言。
"这着棋下得太险,而胜算很? ?蒙武徐徐地说。"你的 意思……"刚才提出建议的宗室大臣想争辩。
"第一,宗室会议不见得一定会通过。第二,全国主要军 力目前都在前方作战,回军不易,而咸陽城尉和附近几个县 的县尉都是吕不韦的人,城卒、县卒我们根本调不动。再加 上虎贲军都尉是太后亲信,兵将和卫卒的指挥权全操在太后 手中。更别忘了,吕不韦家僮逾万,其中不乏英勇善战之士。 在这种情形下,只怕日出时宗室会议通过这项决议,日暮时 有关的宗室大臣都已遭到灭族的命运。第三,军队在外作战 正吃紧,国内大乱,正好给山东各国有可乘之机,他们要是 齐心协力,秦国就危险了。"
"蒙大人的话有见地。"桓齮连连点头。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难道说,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 着吕不韦将秦国变成客卿的天下?等待着他将我们这些宗室 和旧臣,一个一个地收拾掉?"那位身材修长的宗室大臣不以 为然地说。
"所以目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尤岂不能让他看出我们是 在做有组织的反抗。吕不韦目前虽然是一手遮天,但到底是 外国人,所掌握的权力全是依附在主上这条根上,并没有深 植到民间基层,所以只要逼他离开相国这个位置,他所有的 势力都会像没有根的花一样,没多久就会凋谢枯萎。主上这 条根,不管传闻怎么说,我们只有善加保护,绝不让他受到 丝毫伤害,免得动摇国本。"
"蒙大人言之有理。"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只是我们实际上应采取何种行动呢?"那位宗室大臣犹 不服气。
"这很简单,一方面目前我们只有忍,等着主上行冠礼成 人,他和太后再没有独揽大权的藉口,再看情形。另方面我 们买通他亲近的人,随时侦伺他的行动,一有动静我们立刻 可做防备。"
"各位可有这种人选?"桓齮又环顾了一下众人间。接着 他自言自语地说:"宫中旧人本来就多,不露痕迹的收买几个 人非常容易,但吕不韦亲信是他的死士,想打入和买通都很 困难。"
"在下却有一个人可推荐。"蒙武微笑着说。
"是谁?"众人争相发问。
"李斯,原是吕不韦的舍人,前不久由吕不韦推荐为长吏, 现主管间谍系统——这是他的秘密身份,希望各位大人不要 说出去——专司游说各国、收买或刺杀各国权要之事。"
"啊!"众人一致表现出失望:"这怎么行!"
"与虎谋皮!与虎谋皮!"那位身材修长的宗室大臣更是 接连着说:"得不到他的真消息,反而让吕不韦知道了我们的 底细,这怎么成!"
"稍安勿躁,"桓齮以主席的身份制止了众人的鼓躁:"请 听蒙大人将话说完。"
然后他皱着眉问蒙武:"这个人可靠吗?是何来历?"
蒙武简要的介绍了李斯——
李斯,楚国上蔡人,年轻时为县中小吏。他看到厕所里 吃大便的老鼠,遇人或狗到厕所来,它们都赶快逃走;但在 米仓看到的老鼠,一只只吃得又大又肥,悠哉游哉地在米堆 中嬉戏交配,没有人或狗带来的威胁和惊恐。他因此有了感 叹,人无所谓能干不能干,聪明才智本来就差不多,富贵与 贫贱,全看自己是否能抓住机会和选择环境。
他看楚国虽大,历代君主都没有出息,不像能有所作为。 而其他的国家都太弱,灭亡只在旦夕!只有秦国最强大,历 代君主也企图心旺盛,个个英明奋发,于是他向老师名儒荀 卿告辞说:
"为人最大的耻辱就是卑贱,而最可悲的事乃是穷困,长 期处于卑贱地位而忍受穷困。藉口避世,自认清静无为,这 并非读书人真正的意愿,只是求不到富贵的托词罢了!现在 学生决心游说秦国去了。"
他来得不巧,正碰上庄襄王去世,只得投在吕不韦的门 下。
"李斯此人见识远大,看出吕不韦虽然权倾一时,但就像 养在花其中没根的鲜花,经不起多少时日。所以他刻意和我 结交,希望藉由宗室和旧臣的力量,在主上亲政、吕不韦倒 下以后,能受到重用,发挥他治国旗天下的才能。"
"这人可靠吗?"桓齮带着怀疑地问。
"可不可靠都不要紧,我只是单线和他来往,保证他在吕 不韦倒后,可以藉由重臣和宗室与主上直接发生关系,受到 更大的重用。目前要求他回报,只是供给一点吕不韦计划及 行动的消息,大将领兵在外,儿子帮他观察当政者的意志和 动静,这是人之常情,就是吕不韦知道了,也不会见怪。何 况李斯是有求于我,而且他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已有了组织。"
"这倒是可行的,只要不泄漏我们众人的身份。"众人异 口同声地说。
"绝对不会,有事只有在下和家父承担。不过在下要各位 保证的是,异日要在主上面前力保他。"
"当然,当然!"桓齮和众人都这样承诺了。
会议在相当满意的气氛中结束。
第7节
秦王政和成蟜刚从中隐老人处听训出来,和往日一样,他 们不急着回宫,而是带四名力士随从打猎去了。
现在他们已完成帝王学教育,只是每逢朔望早晨去向老 人请安,顺便请教点问题,听老人教训几句。
老人岁数增加越多,话反而越来越少,很多次在他们问 安行礼以后,老人就会照例说:
"没有什么事,你们就回去吧!"
嬴政如今已为秦王,日夜都忙着政事,每项政事吕不韦 都要他参与并批覆,只是提早为他准备好答案而已。他每个 月难得和成蟜见面两次,更是不能放松机会,要和成蟜痛痛 快快地玩两天。
今天和往日一样,他和成蟜都是短衣劲装,身背弓箭,足 登船头长靴,手执马鞭。秦王政骑的是一匹纯白汗血马,乃 是陽泉君所献,他用白翟赠给他的汗皿马配其他纯种母马,十 几匹良驹中,只有这一匹是纯白汗血宝马。成蟜骑的则是全 身通黑、没有一根杂毛的乌骑马。
两人同年,而十八岁是男人之间差异最大的年龄。
秦王政越长越英挺,面部的早熟加上他的龙行虎步,举 止安泰,使他看上去像是二十好几的成人,但脸上那股原有 的稚气,却逐渐为一种陰鸷之气所取代。
他说话迟缓,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自口中吐出,配上他的 狼音豺声,令人听了不寒而栗,自带一种威严。
成蟜却依然童子般的俊秀,称得上是唇红齿白,长身玉 立,有如玉树临风的倜傥,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仍然带着一 股稚气。
他们出得宫门,就将原有的四名力士随从打发走了。因 为有人跟着,就会受到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从人都会向 吕不韦相国和太后提出报告。怀着这种受监视的感觉,怎么 能玩得痛快!
"兄长,今天我们上哪里?"成蟜勒马问。
"上林!"秦王政口中回答,手中马鞭虚挥作响,白马已 冲了出去,他回头高喊着:"成蟜,今天我不再等你,真正比 赛一下马的脚力!"
"等下我到哪里找你?"成蟜自知马慢,绝对追赶不上,他 连忙大声问。
"上林那边的出口处!"
话还未完,白马已运足如飞,大跑起来。没一会工夫,秦 王政再回头看时,已看不到成蟜人马的身影。他哈哈大笑了 起来。
他索性再两足加紧催马,在进入上林直道后也未放慢,白 马跑得性起,竟脱离直道,跑上树林间的小径。他开始时尚 未注意,只当马认识路,在找捷径,但过了很大一会,才知 道自己在林中迷了路,转了好几次,就是回复不到直道上去。
他下得马来,牵着白马缓慢地在林间走着,心中浮起一 种难得独处的愉悦。他想:
"这下真是难得,将成蟜都摆脱掉了。"
当君王真的没有意思,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连睡觉门 外都有人守着,只要他翻身重了点,或者是说了一句梦话,立 刻有宫女来察看,日日夜夜,不管做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看 着他,这和囚犯有什么分别?只是少了副锁链而已。
现在可好了,他再也没有人跟着,就是在路上遇着人,别 人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可以在这里随便说什么做什么,也不 会有吕不韦、太后来唠叨,或是什么御史又上一道奏简,说 什么有失君王仪态。
想到唱,他真的就大声唱出来;想到要随着高兴做点什 么,他就放开马的缰绳,让白马自己去吃草,他就在草地上 打起滚来,滚得满身都是泥土和草屑。滚累了,他就躺在一 棵大树脚下的盘根上面,仰视着参天枝桠间的蓝天白云,又 大声地唱起来。
这种味道真好!难怪中隐老人说,天下最愚蠢的莫过于 想当君王的人。君王日夜形神忙碌,睡不安寝,食不知味,担 心受怕都是为了别人的事,而且是永远有担心不完的事。哪 像一介平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全家衣食温饱,就没有 什么可操心的了,要是单身一个,更是一个人饱,全家人都 饱了。
想着唱着,他有点倦了,迷糊之中,他想起了成蟜还在 等他。
"嗯,让他去等吧,好不容易,多少次赛马,他总算有一 次先到!"
他不知睡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工夫,可是他做了很多 稀奇古怪的梦,直到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在附近树枝上对着 他噪叫,将他吵醒了。
看看太陽,已快近午,让成蟜等得太久不好。
他吹口哨召来白马,按着太陽的方位,牵着马向上林出 口走去。
第8节
时值暮春,上林桃花开得正盛。秦王政牵着马,踏着小 径的缤纷落花而行,很快他头上身上也洒满各种颜色的桃花, 使他不禁想起了邯郸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她应该是已嫁作人 妇,也许都已儿女成群了。
想到那座为桃花半遮的小楼,以及和桃花相映红的女孩 美丽的脸,他心中浮起一份惆怅,但也有着更多的神秘甜蜜。 她常出现在他梦中,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连成 蟜他都不和他分享。
他牵马信步走出上林,只见离和成蟜约定的出口,还间 隔一段距离,却发现到前面有一大片桃树林,沿着树林有道 小河,一道拱形石桥直通进一处村庄。村庄不大,看上去只 有十多户人家,半隐半现地位于桃花林中。
秦王政看到茅屋顶冒出的阵阵炊烟,才发现时已近午。他 有点饿,口渴得更凶,他要吃干粮,才想起干粮和水都由随 从力士带着,他将他们撵走,却未想到将水和干粮留下。好 在他这身打扮,进村庄去讨点水喝,别人绝不会想到他是拥 有秦国一切的秦王。
他骑着马走过石桥,在转弯树林深处又看到一户人家,这 家比较平静,不会因围观陌生人而有人认出他来。
他在这家门口下马,只见竹篱里面又是一片桃林,茅屋 三间,石板平地,院子里收拾得非常清爽,四周点缀着一些 花坪,上面开放着五色缤纷的各种应季节的花。
他敲敲竹篱笆的门,应声出来的是位绝色少妇。他摇摇 头,擦擦眼睛,怀疑自己又走入了梦境,邯郸小红楼上的故 人竟又在眼前出现!她的脸和身材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更 为娇艳、成熟和丰满。看样子是已经嫁人了,因为她全身洋 溢着少妇特有的韵味。
她穿着一身长袖拖地裙装,秀发卷高成髻,插着两根鸟 形玉笄,看样子不像操作农事的村妇,但她怎么会住到这种 地方来?
"莲姊,是你?"秦王政欣喜地喊出来。
"你是……?"她打量他很久,才惊喜的叫出来:"你是小 柱子!"
"你现在已长成大人了,不要怪我认不出你,十多年了, 那时候你才这样高。"她还用手比划一下:"到里面坐!"
屋内摆设简单,但收拾得纤尘不染,布置也十分雅致,看 不到耕田用具,供祖宗牌位的神桌前面,却挂着一把镂金镶 玉的宝剑,像是武人世家。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