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5)
她说着由竹篮内,拿出一条很长的白绸子。顺手在一边折了一根长长的树枝,把那块白绸子一边系在了树枝顶尖,然后又由篮子内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内中是一种红色液体,她笑了笑道:“这是牡丹花神,只要洒在绸子上一些就够了。”
这突然出现的少女,就像一朵山中的玫瑰花似的,那么娇艳,那么迷人,管照夕不知不觉,已对她发生了深厚的兴趣。此时见她把那一瓶红色液体,慢慢往白绸子上洒去,不由翻着眼睛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少女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一瓶玫瑰一精一,只要洒一点就够了,香得刺鼻子!”说着还扇着小手,耸了一下鼻尖。
照夕皱着眉道:“刺鼻子?”
少女不由翻了一下眸子,以为他是逗自己开心,不由低笑嗔道:
“讨厌!”
照夕见她这种轻颦浅笑,更添无限娇媚,尤其是前额上那几缕散乱的发丝,小风吹来,吹得它弯弯的,逗人怜爱已极。
那种欲羞还笑,欲笑还颦的神采,令照夕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江雪勤的身边;而雪勤以及这个不知姓名的少女,她们总似有很多地方相像。
管照夕数年来兢兢于练功,可谓念无及它,而今日一旦遇到了这可人的姑娘,轻颦浅笑之中,不禁有些飘然之感。
假如说陶醉也是一种“快感”的话,那么管照夕此刻正沉迷在极度的快感之中。
他痴痴地看着她,那发亮的牙齿,大而有神的眸子,白中透红的皮肤……
他想到了古人的一首诗:
“由来闺色玉光寒,昼视常疑日下看……”
这两句诗此时拿来点缀这个姑娘,可谓十分恰当了,少女这时收起了小瓶子,才发现照夕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低下了头。
她嘴角动了动,本想笑,可是又带着几分矜持翻着那双大眼睛,应该形容它是“剪水双瞳”,她微微摇晃了一下身子哼道:“你看什么吗?不来了……”
照夕这才大梦初醒似的惊醒过来,也不禁俊脸一红,赶忙笑道:
“我……姑娘弄好了么?”
少女嘟着小嘴,浅笑着,看着系好的绸带,那是一种女孩儿家的做作。
当她们发觉情绪过于“热情”或是“上升”时,本能的有一种掩饰,要使自己顺应和自然。
现在这个女孩就是这样的,她用小蛮靴轻轻挑动了地下一粒石子,嘴角微微上弯着,道:“你老是这么看人家,你到底想些什么呢?”
照夕不惯说谎,而这女孩直率的语句,单刀直入地刺了进来,他红着脸,半笑道:
“想不到会认识你……我住在这里已快四年了,就没见过一个漂亮的姑娘……想不到……”
少女瞟了他一眼,脸上有点红,可是女孩子家,有时候却情愿以“羞涩”来换取一两句适当的赞语,因此她眨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道:
“想不到什么呢?”
她想笑,可是她仍然抿着嘴,仿佛一笑出来,就显得有点“明知故问”了。
照夕看了她一眼,心说:“这小丫头真会逗人,非逼着我红脸不可!”
当时叹了一声,低眉下视,道:“想不到会遇到了你!”
少女皱了一下眉毛,娇声道:“我怎么样呢?你说呀!”
照夕抬起了头,讷讷道:“你……很美……”
女孩眸子眨了一下,红晕和笑容同时涌上了她那吹弹得破的小脸蛋上,她心中松了一口气,仿佛是在说:“到底你还是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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