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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繁荣的派系(5)


  专案组次日起便派数名便衣警察上京进行暗中调查。
  涉嫌的“保镖”名叫冈沟孝志,四十三岁,职务是日本医师联盟本部总务科职员,事实上是类似于加贺裕史郎私人秘书一类的角色。正如浅见所推测,他曾 任警视厅警察,十几年前因对犯罪嫌疑人施加暴力一事而被劝辞职。他是个柔道剑道均为四段的猛将,也曾是个责任心强,忠于职守的优秀警官,但是性格粗暴、急 躁,屡屡在工作中引起纠纷。
  他的家庭成员除了妻子外,还有两个儿子。据邻居介绍,他是个非常疼爱孩子的父亲,两个儿子都参加了中学的棒球队,一有休假,冈沟就去给儿子充当拉拉队或作陪练,他在邻里间四处吹嘘说要把孩子培养成职业棒球选手。
  从这一侧面观察,很难想像此人会犯下杀人之类的恶行。此外,同为吃警察饭的人,对这样的对手多少感觉有些心情沉重。
  从第三天开始,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办案人员对冈沟孝志进行了情况调查。
  对于淡路岛之行一事,冈沟供认不讳。也许他早已看出了警方的意图,或者估计自己已经在小松住持面前暴露了模样,再怎么隐瞒人家也证据在握。
  “对,我是去了常隆寺。我听田口说已故龙满在那里寄放了一只骨灰盒,我想去看个究竟。”
  “但是,你为什么要假冒田口之名呢?”
  “因为我想一个与龙满毫不相干的人去,住持是不会相信的,如果是龙满的部下应该不会有问题,恰好我有田口的名片,所以就用了。可是,骨灰盒被一位女士捷足先登取走了。”
  “你以为骨灰盒里装的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连龙满夫人都不知道,那一定是极其特别的东西,搞不好是连夫人都不能讲的秘密财产。对了,对了,你们去问问那个取走骨灰盒的女士怎么样?她是什么人,那里的住持应该知道吧。”
  他的口气显得满不在乎,似乎在说我们都为找不到那位女士而心急如焚哩,谅你们也找不到她。
  “那跟你一起去淡路岛那位是谁?”
  “哎?淡路岛是我一个人去的喔。”
  “不会吧?常隆寺的住持明明说是两人一起去的。”
  办案人员紧追不舍,仿佛已经把柄在握。
  “这就怪了,因为就我本人独自去的,肯定只有一个人。是住持看错人了吧?”
  冈沟矢口否认,怎么也不像是信口雌黄。为慎重起见,再次向常隆寺确认,住持似乎也不能确认,只是模棱两可地说“好像陪伴在车里等侯”。
  “瞧我没说错吧?”
  身为退役警官,冈沟熟知警方的调查局限,因而对警方的取证泰然处之。办案人员转变了询问目标。
  “你最后一次与田口见面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晤……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九月末左右吧。我陪加贺先生到了大学医院去,巧遇因公出差的田口,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我记得龙满把骨灰盒移往淡路岛寺院的事儿就是那次听说的。”
  “后来就没再见过面吗?”
  “对,没见过。”
  “十月三号那天呢?”
  “没见面呀。十月三号怎么啦?”
  “那天是田口遇害的日子。”
  “哎?怎么?你们在怀疑我?这太过分了!”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晤……你是问我有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吧?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晤……是十月三号晚上吗?”
  冈沟装模作样地翻开记事簿。
  “十月三号傍晚起在宇都官P饭店有一个脑死亡问题座谈会,我陪同加贺先生参加。”
  “哎?宇都宫?田口的遗体是在足尾町发现的。”
  “哦?啊,对,都在板木县。但是不能因此就认定我有什么问题吧?”
  “总之,请你告诉我们你当晚的行踪。”
  “行啊!那天,加贺先生白天先乘新干线去,我是下午五点左右离开医师联盟会馆前去迎接先生的。我记得到达字都宫饭店是八点左右,之后便参加座谈 会,我一直坐在先生旁边。座谈会大概是在九点左右结束的吧,然后把加贺先生送回位于世田谷的家里我也就回家了。到达加贺先生家是十一点左右,我回到家已将 近一点。”
  冈沟家位于东京以北的菊玉县川口市,与世田谷的方向正好相反。从与宁都宫的时间距离而言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警方还是对冈沟的供述进行了对证查实。
  查实结果证明,冈沟的行踪与其自述基本一致。关于他于九点左右离开宇都宫饭店一事,目击证人有饭店服务员以及送行的座谈会举办者,地点是在饭店门口上下车处。他们证实,当时开车的就是冈沟。
  此外加贺家邻居的一位先生也目睹加贺的车十一点半左右到家,加贺裕史郎在司机的目送下走进家门。之后,冈沟于凌晨将近一点左右到家似乎也确证无误。冈沟家门口有一家面馆,据查他把车放进停车场后在面馆吃拉面大概就是在这个时间。
  有办案人员提出,会不会是在加贺的车从东京开住宇都宫的途中或从饭店返回东京的途中绕道足尾町弃尸而去呢?比如说把田口的尸体藏在后备箱里转移现 常但是,分析结论是,无论是何种情况,从时间上而言都难以成立。从东京到宇都宫,如果走东北车道需要三小时,但是假如绕道足尾则需近四小时。
  共计三天的调查取证也似乎在冈沟的掌握之中。
  “其实,在着手对冈沟进行调查之前,由于牵涉到龙满事件,所以事先跟板桥警署专案组打过招呼。”
  高泽向浅见通报完毕后最后补充道:
  “结果听说,冈沟的问题板桥警署方面在较早时就已经着手调查,只不过是在龙满众多熟人中偶然想起了他的名字而进行的一般性调查。因为事发当时有人 现场目击了一辆可疑的轿车,轿车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其年龄特征与冈沟相似。另外,在事发数天前,T大学医院药房职工目击龙满与冈沟在该院门口严肃谈话的 情景,所以才投入警力进行了相应的调查。但是调查结果表明,冈沟有当时不在现场的证明。”
  “哎?冈沟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浅见重复了一遍以确认自己并未听错。
  “对,板桥警署是这么说的。”
  “证据是什么?”
  “人家是警视厅,我们怎么好有什么疑问呢。据说是与大学的老师们在一起。本来冈沟与龙满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利害关系,所以应该说证据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吧。”
  在侦破方式或对侦破对象进行讯问等技术性问题方面,人家警察是专家,当然比自己更具策略,但是浅见总觉得如同隔靴搔痒一般不十分满意。
  “他们问过名片的事吗?”
  浅见将内心这种说不清楚的不满变成了具体的语言。
  “当然……哦,不,问名片的什么事?”
  “就是冈沟是什么时候得到田口的名片的。”
  “哦。这有什么问题吗?”
  “冈沟与田口应该是故交,名片什么的一般不会总是带在身上,为什么冈沟会随身携带呢?这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有道理……把老朋友的名片随身携带的确有点奇怪……但是也没理由说不能带在身上嘛。”
  “那倒也是。不过总该记录在口供笔录上吧?”
  “啊?口供笔录……”
  “我认为最好避免今后发生翻供的情况。”
  “这个……倒是有道理……”
  高泽琢磨着是否有这个必要,但是还是按浅见的要求向冈沟讯问了名片之事,然后做了口供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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